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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节

      可如今,他连自欺都自欺不下去了!

    在许明孝的日日烂醉中,李氏与汪思邈成亲的日子到了。  大太太将养了这么些日子,身体总算是渐渐好了起来,自许诚光口中委婉的得知了许瑶光竟隐姓去了九芝堂学医之事后,也连带女儿竟一意要和离,把左家那么好的亲事,左泉那么前途无量的夫君都

    拱手让人的既定事实,一道接受默许了。  许夷光能因为一身的医术,为自己挣得好前程和好亲事,还让李氏都跟着成为了伯夫人,李家也跟着受益,她女儿难道就比许夷光差么,指不定,将来她女儿也能凭自己的本事,真正出人头地,扬眉

    吐气呢?

    可就算接受与默许了,也并不代表大太太就不羡不妒,不怨不恨了。  羡慕妒忌的自然是李氏,本来二嫁还能嫁汪思邈那样一个人品才干都上佳,对她还上心,关键没有父母亲人,过门后日子不知道多好过的男人,在如今也有了个和离女儿,还不知道未来在哪里的大太

    太看来,便已经是天大的运气与福气了。

    谁知道!那汪思邈还医术高明到连天花都能治,直接立下大功,封了伯爵,让李氏也一跃成为了伯夫人!

    她怎么就那么好的福气啊,老天爷怎么就能厚此薄彼至此呢,不是说三十年风水轮流转吗,那也该转到他们家,转到她女儿身上了啊!  偏成为了伯夫人不算,汪思邈还不得志便猖狂,明明都已是伯爷,毫不夸张的说,京城半数以上大户人家的小姐姑娘们都随便挑了,却仍待李氏情深义重,待李家也敬重有加,下聘时是倾囊而下,婚

    礼也办得能多热闹,便多热闹。

    还听说今儿光绕城就绕了三圈,喜钱洒了不知道多少筐……别说李氏一个二嫁的三旬妇人了,便是初嫁的大家闺秀们,又有几个能嫁得这般风光热闹的?

    大太太牙齿都几乎要酸掉了,作为一个女人酸,作为一个母亲更酸……也惟有安慰自己,她的瑶儿哪哪儿不比李氏强,一定还有更好的前途等着她的,她且稍安勿躁,等着那一日便是。

    可这样安慰了自己百十回,心里仍是酸得难受,憋闷得难受,于是叫了闵妈妈来,恨恨的让闵妈妈把李氏嫁得有多风光一定要“如实”的告诉许老太太和许明孝去。

    她不好过了,他们母子还想好过?  若不是他们母子成日里作妖,他们许家又怎么会落魄成如今这样,她的瑶儿又怎么会落得如今的凄惨下场,她早恨不得他们母子去死了,省得再浪费粮食,也白白影响人的心情,如今明知道他们都正

    因汪思邈封了伯爷,李氏夫荣妻贵之事快怄死过去了,不往他们的伤口上撒一把盐,如何对得起她自己!  于是这两日许老太太与许明孝虽都是有意的足不出户,对李氏的嫁妆有多丰厚,汪思邈迎亲时动用了怎样的排场,怎样的不惜人力财力,整场婚礼又是怎样的风光热闹……却仍是隔着窗户,自许家的仆

    妇丫头们嘴里,知道了个一清二楚。  “……听说永安伯给二太太下聘时简直就是有什么下什么,足足下了三十六抬的聘礼呢,二太太的嫁妆数量倒也只有三十六抬,却每一抬都能分成两三台,实则七十二抬都不止,永安伯迎亲时也是逢人

    便洒喜钱,光喜钱据说都花了上千两,真是好生大方,二太太这次嫁得可真是太风光了!”

    “什么二太太?人早不是我们家的二太太,是永安伯夫人了,你还浑说……不过她这次的确嫁得风光,连当初咱们家大姑娘出嫁时,尚且及不上,怎么就那么好的福气呢?”  “可不是,这福气真是没谁了,再嫁都能做伯夫人,让永安伯捧在手心里,说来可都是县主给旺的,这么好的女儿,我怎么就生养不出一个来呢?别说真跟县主一样聪明能干了,能有她十中之一也好啊,那我也立时跟我家那个死鬼和离去,指不定回头我也能弄个诰命夫人当当呢?”

    第658章 都别想好过

    “呸,伯夫人那份福气,满京城怕是也找不出第二份了,你倒是会做梦,也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也笑掉了我们大家伙儿的大牙?不过咱们虽都不可能有那份福气,有些人却是明明就有那个福气,偏要犯

    傻把福气往外推,也是没谁了!”  “就是,到底怎么想的?伯夫人的品貌性情都够好了,竟还不知足,还要宠着那些个狐狸精,还要成日里挑人家的不是,也不想想,明明就欠了人家的,该对人家加倍的好来补偿才是啊,弄得那么好的

    女儿和孙女儿也跟着不认本家了,真是活该!”  “这会儿伯夫人心里还不定怎生感激当初咱们家二老爷的宠妾灭妻、无情无义,和老太太的刻薄寡恩,狠心绝情呢,若不然,她怎么能彻底心死的离开,自然也就不可能有如今的富贵荣华和丈夫疼爱,

    在家里说一不二,谁也休想再磨搓她,行动就给她难堪的好日子了!”  “可不是,如今一边是春风得意,另一边却是灰头土脸,哪怕小门小户呢,只要是真正心疼女儿的人家,都绝不会把女儿嫁给这样一个货色,还让女儿受恶婆婆的气,伯夫人这会儿心里还不定怎生解气

    与痛快呢。”  “话说回来,那永安伯我见过一次,当真是又年轻又俊俏,尤其是那腰和那腿,啧啧……便没有封伯爷,我也愿意嫁给他啊,何况他如今还封了伯爷,伯夫人以后当真是在外面风光,在家里也称心如意

    ,当真哪哪儿都是天大的福气了……”

    “呸,你便倒贴永安伯,他也绝不肯要的,就知道异想天开……不过他看起来就是个厉害的,一定比咱们家那位银样蜡枪头的二老爷强多了,伯夫人今晚还不定怎生受用呢……哈哈哈哈……”

    许府如今仅剩的下人都早不将许老太太与许明孝放在眼里了,说是老太太与二老爷,可谁不知道如今大老爷与大太太都厌极了他们,尤其大太太,更是恨不得他们立时都去死?

    而如今大老爷没了官位和功名,这个家的希望与未来都系在大爷一人身上了,大爷又是大太太亲生的,便大太太真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大老爷只怕也会看在大爷的面子上,不与大太太计较的。

    何况大太太还只是想给许老太太和许明孝添点堵而已,远称不上过分。

    所以闵妈妈才一开口,众仆妇便立时拍了胸脯保证:“一定会把事情办得妥妥帖帖,把人气得半死却只能憋着的,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然后,便分作两拨,在许老太太和许明孝的窗前,“窃窃私语”起来。

    又因众仆妇都是真个对李氏艳羡到了极致,话说着说着,自然便有些个收不住,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只图一时的嘴上痛快了。

    直把许老太太与许明孝气了个臭死。

    尤其许明孝,更是当即便砸了一个花瓶,然后一手拿了一大片锋利的碎瓷,衣衫不整,双眼赤红的跑出屋外,要杀了那些个“窃窃私语”的仆妇们。

    她们竟敢说那样恶心可恨的话,还敢笑得那般的猥琐,那般的肆无忌惮,他今日不杀两只鸡给猴儿看,他再不活着!

    可惜许明孝身体早大不如前了,本身还腿脚不便,又连日喝闷酒,越发掏空了身子,也就凭着一口气跑到外面,吼了一句:“狗奴才好大的胆子,老爷杀了你们!”

    便力气不继的摇摇晃晃倒在了地上,只能眼睁睁看着众仆妇作鸟兽状的眨眼间便跑了个不见踪影,却连哪怕其中一个的脸都没能看清楚。

    偏等他好容易挣扎着回了屋里躺下后,只当那些个狗奴才不敢再来了。  谁知道念头才刚闪过,那些“窃窃私语”便又自窗下传来了,弄得他越发的恼怒烦躁,只能再次出去赶人……这样来了几次后,许明孝终于彻底没了力气,瘫在床上一动也不动,惟有流泪,他到底是怎么

    落到了如今惨状的?

    都惨成这样了,还活着做什么,还不如死了算了!

    许老太太上了年纪的人,抗打击能力就要比许明孝差得多了,仆妇们才在她窗下“窃窃私语”了两次,她便怒极攻心吐了血。

    唬得众仆妇不敢再多说,又怕她真因此就一命呜呼了,只得忙忙报到了大太太处去,自然也就惊动了许明忠。

    许明忠都不消问,只消看一眼大太太与闵妈妈脸上遮掩不住的不自然与心虚,便能猜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却也没有说大太太什么,妻子也是心疼女儿,自女儿出事以来,她都瘦得快不成人形了,为了维持住这个家,不叫这个已经千疮百孔的家彻底散了,她更是心力交瘁,叫他如何还忍心说她、怪她?

    遂只是骂了仆妇们一顿,以‘伺候不周’之名,扣了每人半个月的月钱,又下严令以后家里谁也不许再乱嚼舌根,否则一律重打三十大板,再卖出去,绝不通融。

    才算是管住了所有人的嘴巴,也让许府恢复了至少表面的安静。

    只许明忠心里有多酸涩,又有多悲凉,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翌日,许夷光直睡到日上三竿,才懒洋洋的起了床。

    却不是因为她太累了,如今终于忙完了,所以小小的自我放纵了一回,反是因为她昨晚没睡好,翻来覆去的一直到交四更,才迷迷糊糊睡着了,今儿自然就起迟了。  一时梳洗妆扮完,用过早膳后,许夷光仍是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来,春分见了,便笑道:“姑娘是不是觉着无聊没劲呢,要不去正院儿给老太太和大太太二太太帮忙去?老太太她们可早起来了,说是上

    午就得把一应善后事宜给办完,下午才好收拾箱笼,以便能尽快搬出去,姑娘过去有事忙了,时间自然就过得快,也不会无聊没劲了。”  等李氏三朝回门后,连许夷光都要一并搬去永安伯府住了,李老太太等人自然不会再留住县主府不走,好在是李家的新宅子已经休憩规整得差不多,随时都能住人了,所以春分有此一说。

    第659章 惊喜还是惊吓?

    许夷光的确觉得无聊没劲得很,明明家里就只少了李氏一个人而已,她却觉得忽然空了一半,冷清了一半似的。  想了想,点头道:“好吧,那我去前边儿帮外祖母和舅母们的忙吧,你也别忙活儿了,让你回来是热闹松散来的,不是让你做这做那忙个不休的,如今你的手可金贵,做这些琐事不是大材小用,白白浪

    费么?还是好生歇歇吧,明儿一早还要去医馆换谷雨回来也热闹松散一回呢。”

    “知道了姑娘,我也没做什么,主要还是大寒小寒在忙,您就别管我了。”春分笑嘻嘻的应了。

    许夷光方出了屋子,去了正院。

    果然李大太太李二太太正忙着与胡妈妈对账、归置东西,岳氏妯娌几个在一旁观摩学习,李老太太则在一旁吃着茶看着。

    瞧得许夷光进来,李老太太先就笑道:“敏敏你起来了,怎么不再多睡一会儿,这些日子你可累得不轻……是不是我们吵着你了?”  许夷光给李老太太行了礼,叫了“外祖母”,又与李大太太李二太太行过礼后,方笑道:“离得这么远呢,哪里就能吵到我了,是我自己睡醒了,倒是外祖母和舅母们,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呢,这些事也不

    急于这一时三刻的。”

    李老太太笑道:“我和你舅母们都是急性子,不把事情先做好了,心里总不踏实……想你娘了吧?没事儿,她明儿就回来了,而且姑爷是个再好性儿不过的,一定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你就安心吧。”

    嘴上安慰着许夷光,自己的心却一直都是悬着的,就怕李氏真受了什么委屈。

    许夷光点头,“我知道师叔一定不会让娘受任何委屈的,就是还是有些放心不下罢了,不过师叔那边没有亲长,师父师母与娘又是惯熟的,应当不会有娘应付不来的人和事儿,外祖母也安心吧。”  李老太太不由笑叹道:“儿行千里母担忧,我放心不下你娘还罢了,倒累得你也跟着我担心,把不该你忙的都忙过了,不该你操心的也都操心过了,谁家女儿能做到这一步呢?所以我才还与你舅母表嫂

    们说,你娘这辈子最大的福气,便是有你这个女儿了。”

    许夷光忙道:“乌鸦尚且知道反哺,娘为我付出了那么多,我为娘做的,不过只是一点皮毛而已,当不得外祖母这么说……”

    话没说完,一旁李大太太与李二太太已齐齐笑道:“当得,绝对当得,似敏敏你这般的女儿,满天下只怕也找不出第二个来了,妹妹实在是三生有幸。”

    能一心为亲娘出头撑腰,只要娘能过得好,便丝毫不在乎自己颜面名声,不在乎任何人言辞眼光,风风光光送娘出嫁的女儿,全天下又能有几个?所以这话她们说得是一点也不违心。

    许夷光闻言,正待再说,有婆子跑了进来:“县主,老太太,伯爷和夫人回来了。”

    今儿还不到三朝回门的日子啊,娘和汪师叔夫妻两个回来做什么?莫不是出了什么急事?

    屋内众人都是脸色大变,许夷光更是拔腿便往外跑去。

    却是还未到二门,便迎头遇上了李氏与汪思邈,两人都是穿戴一新,气色大好的样子,手还牵在一起的,不过一见到许夷光,李氏便立时红着脸甩开了汪思邈的手。

    汪思邈则是问道:“敏敏,你跑什么呢?有什么急事吗?”一面还想去牵李氏的手,让李氏嗔怒的瞪了一眼,方讪讪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许夷光将二人的互动尽收眼底,心下松了一半,忙道:“娘,师叔,你们忽然回来是有什么急事吗,今儿不是三朝回门的日子啊?”  汪思邈明白了,笑道:“谁规定不是三朝回门的日子,便不可以回来了?反正家里就只得我和你娘两个人,算账也有吴妈妈和吕管家,我想着我们闲着也是闲着,老太太和你们大家在家里则是想也知道

    不能安心,所以索性带着你娘回来了,你跑这么快,莫不是以为出了什么事不成?”

    新婚次日便带着新妇回娘家,就因为‘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这样的事,大概满京城乃至全天下,也只有师叔这样不羁不拘的人才做得出来了!

    问题是他做得出来,他们却闻所未有,见所未见,总得给个反应的时间吧?  许夷光不雅的翻了个白眼儿,有些没好气的道:“您这样突袭,换了谁都得以为出什么事儿了吧?最好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啊,不对,不是最好,得是必须才成,不然我还罢了,外祖母她老人家

    上了年纪的人,可经不起这样的惊吓。”

    说到后边儿,因为心情实在太好,已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上前两步便挽了李氏的手臂,亲亲热热的叫了一声“娘”,关切的问道:“您还好吧?”  一面已上下加倍仔细的打量起李氏来,见她穿了大红色凤穿牡丹的通袖长袄裙,戴了全套红宝石的头面,面色红润,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眼圈微微有些发青,但眼角眉梢却全是羞喜之意,许夷光还

    有什么不明白的?

    还有一半悬着的心总算也落了回去。  李氏让女儿看得脸越发的红了,她们母女真个弄反了,而且敏敏是大夫,就算还云英未嫁,又有什么是瞒得过她的?可真是有够为老不尊的……因忙遮掩道:“我挺好的,你放心,你外祖母他们呢,方

    才都唬了一跳吧,我们快进去,早点让他们安心吧。”

    说完不由分说拉了许夷光便往里走,压根儿不再看汪思邈一眼,更别说理他了,心里却咕噜噜的直冒泡。

    汪思邈也不恼,笑着说了一句:“哪里惊吓了,分明就是惊喜啊,为了给大家惊喜,还特地没打发人先回来说一声的,早知道就……”跟在了母女两个后面。  李老太太已领着大家伙儿走到了正院院门外,许夷光远远的看见了,忙疾步上前如此这般一说,大家方齐齐松了一口气,笑了起来,一道进了屋里去。

    第660章 恩爱

    进了屋里,大家都落了座后,准备亲自给大家沏茶的李大太太犯了难。  照理新人婚后第一次回门,该给父母长辈敬茶,也该受小辈们的礼,给小辈们红包的,可今儿又实不是回门之日,不敬茶吧,觉得到底有些个不妥,敬茶吧,同样不妥,且今日敬了,明日正式回门之

    日,又该怎么办呢?

    李大太太犹豫再四,只得笑着打断了正满脸是笑与汪思邈说话儿的李老太太,“娘,您看妹妹妹夫是今儿给您老人家敬茶,受小辈们的礼好,还是?若是今日,我这便打发人请老爷和二叔回来去。”  李大老爷李二老爷一早便去了书院,因为书院才处于起步阶段,虽然学生的数量比他们预期的多了不少,他们依然没请其他先生,一是觉得现在还没有必要,老兄弟两个加李岳李岿还应付得过来,二

    来好的先生不是那么容易寻访的,除了学识,关键还得人品好,万一仓促之间,请了个金玉其表败絮其中的来,岂非误人子弟?  所以老兄弟两个连李氏出嫁,也只放了书院两日假而已,便李老太太亲自说他们,唯一妹妹一辈子的大事,多放两日,等三朝回门过了,再开馆也不迟,亦让兄弟两个拒了,说明日三朝回门,比往日

    迟开馆一个时辰也就是了,都是自家人,妹妹妹夫一定不会见怪的。

    是故李大太太有此一说。

    李老太太闻言,也有些犯难了,谁能想来新姑爷会不拘小节至此呢?

    当然,他的心意是好的,一家人也都感激他这份心意,可今日敬茶,还是明日敬茶,眼下看来的确是个麻烦事儿……只得看向了汪思邈。  汪思邈来之前还真没想到这一点,只想着只要能让李璇高兴,他做什么都可以的,忙笑道:“反正都回来了,就今日敬茶吧,也不必打发人去请两位舅兄回来了,明儿我们还回来的,明儿再给两位舅兄

    敬便是。”  说完不待李老太太说话,又笑道:“娘,我自来是个散漫不守规矩惯了的,因为早拿大家伙儿当自己最亲的家人了,所以在你们面前,越发的懒得遮掩,若在自己家人的面前还不能做最真实的自己,又

    有什么意思?不过您要是觉着不好就告诉我,我以后一定改。”  这话简直说到了李老太太的心坎儿上,笑得一张脸都成菊花儿了,道:“自家人就是要这样才好呢,你可千万别改,改了反倒见外了,不过家里今日应该很多事才是,给父母亲长敬茶上香啊,算账啊,

    清点归置东西,造册入账啊……这么多事,你们该忙完了才回来,哪怕担心我们不放心,打发个人回来说一声就是了,又何必亲自跑一趟呢?”

    又嗔李氏,“你也是,姑爷待你好,你也不该理所当然的都受着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