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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节

      “怎样才不生气,嗯?”他低声轻哄。

    季暖也在想,她究竟在气什么。

    本来她现在应该是问他当初为什么会在美国和那个女人订婚,后来又是为什么而离开美国,究竟为什么回海城没多久之后就娶了她。

    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如果几个月之前我没有要求你回御园,没有说要和你好好过日子,甚至继续每天为了离婚而不停的作天作地,更甚至真的听了季梦然的建议在家里做出割腕自杀的这种事……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你会答应跟我离婚的,对吧?”

    墨景深听见她这所谓的假设,眸色瞬间暗沉如墨,眼神也冷利了许多。

    “离婚之后你一旦再回到美国,你的身边肯定少不了安书言季梦然之类的这些女人,更包括在洛杉矶的那位你曾经的未婚妻,我是说如果,如果没有了我,你会选择谁陪你共度余生?”

    明知道这些话一旦说出来,在墨景深听来肯定是有很大的问题,可她还是鬼使神差的问了。

    美国,这两个字一直牵扯着她前后两世的最敏感的神经,她不想去触碰,可还是没能忍住。

    男人的眸色暗沉的看着她,如同泼了墨的深海,望无边际,又透着海风的清洌.

    他突然就松开了她的手臂,将她从他的怀里放开了。

    季暖还没反映过来,墨景深已将她放到床上,面无表情的起身,淡漠道:“我去拿冰袋,今晚在脸上多做冷敷,明早叫封凌陪你去t大。”

    说完,男人直接转身离开了卧室。

    季暖懵了一下。

    这是什么意思?

    她径自坐在床上回想了一会儿,才反映过来他好像是生气了。

    本来正在生气不是她吗?怎么忽然间就变成他了?

    季暖心里莫名的忽然有点慌。

    她在墨景深身边这么久,他工作之外时虽然依旧清冷淡漠,但总的来说,对她是格外的纵容温柔,可以用绝对的好相处来形容,偶尔对她严肃一次,也都是蜻蜓点水的警告,始终是让着她的,跟对待其他人不同,墨景深对她是真的连重话都不会说一句。

    墨景深从来都没有对她真正生过气,今天这是第一次。

    她甚至没法确定,自己刚刚那些所谓的假设,是让他听出了些什么讯息,引起了他的某些怀疑,还是,她说了什么关于离婚还有他在美国会选谁的这种莫名奇妙的假设触到了他的底线?

    他不至于……忽然间真的生气了吧……

    季暖一脸茫然的坐在床上,从刚刚被耐心的又是抱又是哄的那一个,变成无所适从的不知道该不该出去哄一哄他的那一个……

    第3卷 第209章:她昨晚是真的惹着他了

    这么久以来的第一次冷战,季暖强忍着想出去看一看的冲动,硬是把自己关在卧室里死活都没出去。

    第二天一早,她在卧室里间的浴室洗了个澡出来,见脸上的痕迹真的几乎看不出来,只要稍稍的铺一层粉底就更看不出来了,只有额头上的纱布有些醒目。

    她打算等等去附近找家理发店剪个留海来遮一遮,反正她发质好,头发长的很快,等到她额头上的伤疤痕渐渐消退时,留海也就能长回来,一点都不影响美观。

    客厅里很安静,季暖换好衣服走出去,打开卧室门的瞬间对上了一双眼睛。

    墨景深平静的跟她对视。

    他就坐在客厅里,看起来应该又是一夜没睡,季暖站在门前看他,他也完全没有要出声的意思,要不是季暖这时走出来看见了他,他都不知道要在这里坐到什么时候。

    面对着墨景深,气氛第一次这样的凝滞到让她本能的屏住呼吸。

    封凌这时从外面开门进来,显然是已经接到了墨景深的通知,让她今天送季暖回t大。

    结果封凌一进门就敏锐的感觉出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站在门前愣了一下,下意识正要转身出去,墨景深却叫住了她:“送她去t大。”

    封凌顿了顿,只好转身又走了回去,见季暖已经换好了衣服,虽然额头上有伤,但看起来状态还不错,只是这客厅里现在静的可怕。

    最后还是封凌开了口:“太太,墨先生在t大商务系给我安排了个临时插班的名额,从今天开始我在学校内也可以跟着你,放心,我会尽力做到低调,不让其他人看出来我是你的保镖,不影响你的正常学习生活。”

    “临时插班吗?那你以后也跟我一起住在t大?”季暖看向封凌。

    听见季暖仍然打算住在学校,没想回公寓里来住,封凌下意识的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墨景深,沙发上的男人却漠然的没有开口,仿佛她们此时的对话和他没有关系。

    “你住哪里,我就跟在哪里。”封凌回答。

    季暖没再说话,眼神又仿佛不经意的瞟向沙发的方向。

    以前季暖不理解,别人总说墨景深是个安安静静坐在那里就能将人冻死的一种尊贵生物,她总觉得是言过其实,说他高冷矜贵她承认,但说他顷刻就能冻死人,实在是太夸张,他哪有那么可怕。

    但现在,墨景深仅仅是坐在那里,甚至一个字都没说,季暖就深切的感受到……

    她昨晚是真的惹着他了。

    那些在他听来都非常莫名奇妙的假设,仿佛是无意中触到了他的逆鳞。

    有一种,在老虎头上拔了毛似的感觉。

    是不是自己昨天那些话真的太过了?

    她看着他,想张口,却听见墨景深这时手机响了,他接电话,没再看她一眼。

    无数的话堵在喉咙里,季暖很想说自己昨晚不是那个意思,什么离婚什么质问都是她的假设,是她一直脑子抽了才在他精心给他策划的生日这天没事找事,她想道个歉,可是努力了半天,看着他起身去接电话时冷漠的背影,竟然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毕竟她昨天的生气只是简单的吃了个小醋,跟他闹一闹而己。

    可墨景深是真的,真的生气了。

    她无非是仗着他总是对她寸寸相让,所以一时的语无伦次却导致这种让她自己都措手不及的后果……

    “公司还有事,我今天必须回海城。”墨景深放下电话时,回身见季暖还没走,他低头看了眼表,语气无波无澜:“八点之前让封凌送你去t大,想住在寝室也可以,你的行李我叫人替你打包好,都送去t大寝室,这套公寓你如果实在不想住,毕竟已经是在你名下,随你租售或出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