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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节

      听到了抹杀两个字,容姒额角的青筋不受控制地挑了下,因为这是417以前从没有跟她透露过的,可能那也是因为她从来没有失败过一人的原因吧。

    “行,我知道了,我会立刻动身。”容姒深深地吐了口气,转身便往外走去,买好了干粮与马匹便立刻朝齐子誉的方向赶了去。

    而此时留在系统空间里的417看见容姒风尘仆仆地赶着路,都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转悠了好几圈又全都咽了回去。

    他撒谎了。

    他又撒谎了。

    自从跟了容姒,他就总是对她撒谎,从物品列表到现在的主神抹杀,他好像就没对她说过一句实话,他太坏了,总是骗她……

    抹杀是真的,可主神的抹杀只会针对他这个反叛者,针对他这个不乖乖听他话的坏系统,而不会针对容姒,容姒这样拥有百分百成功率的人才主神是非常喜欢的,它喜欢能为它做事的人才,所以即便被主神发现了,容姒也不会有事的,最多换个新的听话的系统,继续做任务罢了,甚至比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还要轻松些,因为主神神通广大,它总能让大家的任务变得简单容易,容姒这么聪明,到时候她会变得更厉害的,所有的奖励应该都能拿到手。

    那样的生活比跟他在一起要好太多太多了……

    容姒这个女人又向来不喜欢他,所以他们两个一旦被主神发现,她肯定不会跟他在一起了,肯定不会了。

    这么想着,417的心头忽然蔓上了一阵难言的惊惶与恐惧。

    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但他就是在怕。

    时间一晃即过,因为容姒几日来一直都在骑马,就是偶尔休息一会,也只是随便找到地方打个盹,最后竟然将七日的行程足足缩短到了六日,因为女帝这副身子身娇肉嫩,所以大腿的两侧常常被磨得出血,而现在死要钱可能也知道他们两个再不努力就只有死路一条,也不跟她逼逼金币不金币的事情了,容姒一受伤他便自动地用能量给她修复好伤口,容姒都劝了他说修复好了也还会受伤的,他却什么都听不进去,继续认真地给她修复伤口。

    最后倒使得容姒赶到齐子誉现在躲着的小村子村口的时候,除了有些灰头土脸,浑身上下竟没有一点伤痕,就连脸色都还是那般红润有光泽,只是现在蒙了一层灰,除了那一双眼睛能看,其他都叫人看不清楚。

    问容姒明明不怕死为什么还这么拼命,她就还是那句话,自己想死和别人要你死那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一个是自己心甘情愿,另一个则是牛不喝水强摁头,她可不想连死都死得憋屈。

    而等容姒拉着马儿走进村子的一瞬间,齐子誉的人便立刻得知了这个消息。

    此时身着一身灰色布衣的齐子誉听到自己属下的禀报,有些诧异地抬起了头,“一个可疑的陌生人牵着一匹马进了村子,看身段像是个女人?”

    “是的,殿下。现在我们一行十几个人全都困在了这个村子,再加上之前我们每到一个地方都能立刻引来大皇子的追杀,行踪已经败露,属下以为若是我们没有内鬼,那必定是有人一直跟随在我们的身旁,那个拉着马儿的女人就非常可疑!”

    闻言,齐子誉的面上虽然没有变化,但却在心里苦笑了声,什么内鬼,什么跟踪,那全都是谢郢的手段罢了,这回那男人可算是把他打怕了,他想他以后就算是侥幸坐上了那个位置,恐怕也不敢轻易与谢郢作对,反而还要认真与他交好,惹怒了那种男人,他就是在自己地寝宫里睡着睡着,死了恐怕都有可能,他现在都有些佩服那个新出来的女帝了……等等……

    齐子誉的心头忽然闪过了一道诡异的念头,不会,不可能吧……他明明就听说那女人都坠崖了,现在坐在皇位上的人可是衍之不共戴天的仇人容厉!她应该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

    可心里那股莫名的念头却叫他怎么都挥散不去!

    齐子誉手底下的人看到他忽然就站了起来,随即一直心神不定地来回踱着,互相看了一眼,就在有人刚想开口询问的时候,齐子誉忽然抬眼,目光灼灼地看向那个向他禀报的属下,“你跟我详细地描述一下那个女人的模样与特征……”

    一听自家主子这样说话,那回禀的属下虽然心中诧异,但见齐子誉表情严肃,还是认认真真地又描述了一遍。

    齐子誉一边听着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若真是那女人,若真是那女人他恐怕能解开现在的困局,毕竟能从谢郢的眼皮子底下让人带他与衍之离开,叫谢郢足足晚了大半天才得知了他们两人离开的事情,给他们赢得了充足的时间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是好相与的人,若是她,若是她……或许他真的能……

    这么想着,齐子誉便感觉自己的心头一荡,一股奇特的惊喜便不受控制地在他的心上升腾而起。

    可却在听见自己的属下说道那女人看着不高,脸上满是灰尘,除了一双眼睛,其他的五官并没有什么出彩之处的时候,齐子誉便有些犹豫了。

    就算他再不承认那女帝的人品都好,那女人的相貌他是怎么都挑不出错的,她确实是他二十多年的人生里头所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要知道就连他在刚开始见到她时,都因为她的外貌而动过心,只不过很快那细微的动心便被对方那痴痴傻傻的动作与言语给打消的一点都不剩了,后来母亲死在了齐国后宫,那女人还一直痴傻地说着他母亲怎么怎么,一气之下他便动手算计了她。谁知道竟来了个他更不喜欢的女人,不该说不喜欢,而是很不喜欢,厌恶。倒是后来癔症出来的那个女人尽管一开口就在威胁他,但好歹是个正常人,他对她不说有多喜欢,但至少不会太厌恶。

    更何况那女人还一手将他从后宫里头推了出来。

    这么想着的齐子誉的激动渐渐平息下来,皱了皱眉,沉默了许久,想到自己现在的躲藏之处,脑中才豁然开朗。

    对呀,若真的是那女人,她十有八九能找到自己现在的藏身之地,毕竟那女人千里迢迢地赶来,他就不信她是来游山玩水来了。可若不是她,自己也不用暴露,不会引起谢郢与他那个好大哥的注意,正好一举两得。

    想通了的齐子誉当下就放下了心来,刚准备叫自己手底下的人稍安勿躁,不要太大动作,下一秒他的另一个手下便立刻跑了过来,说是那女人已经离开了小山村。

    一听那牵马的女人离开了村子,齐子誉的心瞬间就往下一掉,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情,当下就无奈地挥了挥手,便将围着他的人全都离开了。

    真的不是她吗?怎么可能不是她呢?

    这这样纠结着的齐子誉第二日便如同感受到了一遍刺激,睁大双眼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属下,“那女人又回来了?不仅如此,她那匹白马上还驼了个男子?”

    她到底想做什么?

    齐子誉急的再次在屋子里踱步起来了。

    他想去看看她,这样的念头忽如其来,却被自己所有的属下都拦住了,齐子誉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他们不能看着他一脚踏进陷阱里头。

    最后双方妥协,叫齐子誉手底下的能人给他做了个易容,他才终于看清楚了那牵着白马的女人的真实容貌,除了那一双眼睛,浑身上下齐子誉憋了半天才终于憋出了个平凡,确实是平凡,平凡到齐子誉看完就忘的地步,这样的女人跟那个妖娆美丽的女帝根本就没沾到一点边,还有她驼进来的男人他始终都没看到长相,听手底下的人说,满脸胡须,肤色黝黑,跟叶重羽与卫离没有一处想象,他根本就不敢认。

    接下来的时间,齐子誉照旧躲在自己的屋子里头,那女人好像也带着那男人在村子里租了间房,像是等着什么东西似的。

    齐子誉心头的疑惑越来越重,可却始终都不敢与那女人接触。

    差不多过了有两日,齐子誉照例又叫来了自己的属下继续仔仔细细地说清楚两次看到那女人的情形和最近的情形,这样的情况齐子誉的手底下的人差不多都已经快要适应了,这几日也不知道是不是殿下过得太过紧绷,经常询问他们那个女人的情况,然后就是将自己独自一人关在屋内,想上一天,他们却根本就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一见他们汇报了那两次的情形,手底下的人便将自己看到地所有的东西都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那女人很注重清洁,每日都要沐浴。”

    “对,不过很奇怪啊,她好像从来都不用那些胭脂水粉似的。而且我从来没见过她驼进去的那个男人,不过听村里的大夫说过那男人好像受了伤,要一直养着,我想她可能是带着自己的丈夫到村子里来休养吧,不过那男人村子里的人好像没人见过,听隔壁人家的人说他们昨天晚上还吵架了呢,男人说什么千辛万苦出来,耽误时间,你什么居心,女人说什么反正他都不急,我才不在乎什么的。男人就说要看论语,还念了句有朋自远方来……”

    “等等,你说什么?”

    “额,有朋自远方来……”

    齐子誉手底下的人还预备继续说,齐子誉已经抬手阻止了他的话,转身就往那女人租住的房间里跑去。

    一看见那坐在堂中央正在喝茶的平凡女人,他仔细地看了下她的眼睛,随即苦笑道,“容姒,你害我猜的好苦,衍之呢?”

    也是这个时候喝茶的女人才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张口便是齐子誉熟悉的声音,“在里头养着呢,之前我可是从狼嘴里将他夺了下来,这段日子一直用草药养着,你要是再来晚一点,他可那双腿可能就不能要了哦……”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