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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节

      “好吧,我会去见他的!”孟毓晓侧回头对孟锐说,“只不过你也瞧见了,这一两日怕是没有机会了,太太如今怕是盯我盯得紧,我想出府着实困难,等些日子我这边从容些我再与他见面。”

    “嗯,你决定就好。”孟锐点点头,便做了起身的准备,孟毓晓起身相送。

    “太太这会儿在气头上,你院子里缺什么叫人去我那取便是,别跟太太硬争。”孟锐温声嘱咐了几句。

    孟毓晓抬脚跨出门槛,便住了脚,淡笑着说:“总不会叫我们饿死,哪里能缺什么,太太如今不喜我,自然也不喜你们与我太亲近,你以后也少来,若有事,你叫五月过来带个话也一样,还有,老爷这几日怕也心情不好,你便将先前的诗文再背背,别又被老爷训了。”

    被孟毓晓戳中疼处,孟锐顿时摆摆手往廊外走去,走了两级台阶,忽地又住了脚,回头看了一眼孟毓晓,迟疑着说:“还有件事,我只是你告知你知道一下,你如今既然已经不是秀女了,便也别再多想其他了,静西王今日下午的时候进京了,同大将军一起入城的。”

    孟毓晓愣了一下,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嗯,我知道了。”

    孟毓晓静静地站在廊下看着孟锐出了翠竹园,才低头转身进了屋,巧云静静地跟在她身后。

    王爷回来了……

    孟毓晓皱了皱眉,无力地往榻上躺去,脑子里一片混乱,事情被自己闹到了这种地步,接下来该怎么收场呢?

    孟毓晓的手慢慢地探向自己随身带着的香袋,捏了捏里面的玉佩。

    若是能见上王爷一面也好,哪怕是让王爷骂一顿都好过自己现在这般无助。只可惜,身边没了于嬷嬷,自己就算有王爷的玉佩,也没有办法跟西王府取得联系。

    王爷的事情,也不好告诉孟锐,单凭自己和巧云,连出府都成问题,传信几乎是不可能的。

    难道就只能等着吗?

    皇宫。

    静西王回京之后便先进了宫。

    “一路奔波劳累,辛苦你了。”皇上见到周牧泽的时候倒是十分的随和,遣了宫人,只留他一人在殿内说话。

    “臣弟本也该回了,不敢言苦。”周牧泽说了两口茶水,淡笑着说,“倒是皇上这些日子为了国家大事和后宫操劳了。”

    周牧泽故意提了后宫之事,皇上自然心知肚明,知道他意中所指。

    “哈哈哈,你这是怪朕了?”皇上爽朗地笑了几声,却难掩尴尬,“这件事朕也知之甚少,只不过司天台却有此卦,太后心疼子女,下了这样的旨意也无可厚非,就算是朕,也没有拦下他的理由。”

    “臣弟自然不敢苛责皇上,这件事既然是母后所为,臣弟再去问母后便是,只不过还希望皇上记着我们之间的约定,皇上也是多情之人,应该明白有花堪折直须折的道理,不过是个女人罢了,臣弟若是哪日没了兴致,怕是皇上要惋惜了。”周牧泽淡笑着说。

    皇上的脸色明显发生了变化,他读懂了周牧泽话语中的威胁之意,但又无可奈何。孟毓晓若是成不了西王妃,他不过是失去个女人罢了,但自己错过的却是两个县的收入。

    “臣弟不过是一提罢了,皇上也不用太在意,你应该是了解我的,感情上,我一向执拗。”周牧泽知晓自己现在还不是和皇上对立的时候,瞧着皇上已经被自己震慑住,赶紧再给他一颗定心丸,“臣弟依旧是那句话,只要她做了西王妃,臣弟便愿意将两县租俸贡于皇上。”

    “难得你对儿女之情如此上心,朕定会支持你的。”皇上的脸色也随和了不少,渐渐地露出笑容来,“太后不过是护子心切,你好好与她商议,定也不会太难。”

    周牧泽得意地扬起嘴角,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连皇上也是如此。

    “母后的事臣弟自会慢慢与她商议,便不劳皇兄操心了,如今大将军回京,接下来您应该有许多事情要忙。”

    “唉,你这一提,朕心里便拿不定主意,”皇上又微微隆了隆眉,“大将军南征北战,确实立下不少功劳,却也是我朝第一个外姓候,朕一时拿不定主意,该给他多大的称号,你便帮朕想想吧。”

    周牧泽又是浅浅一笑,伸手端了桌上的茶盏,慢悠悠地说:“皇上知道的,臣弟向来不闻政事,这个倒是真的没有办法帮皇上解忧了。”

    “不过,”周牧泽顿了一下,抬眸看向皇上,“臣弟是个生意人,做生意就讲究个长期合作,这好处若是一次给的太满,下次给少了,只怕工人不依。”

    正文 第四百五十九章合欢居摆宴

    周牧泽从皇上那里出来,便径直去了太后那里。

    太后听到他来,自然高兴,又加之自己在静西王回京之前摆平了孟毓晓,心里更是嘚瑟,见静西王进来,率先开了口:“刚到便进宫了,也没说回府歇息歇息。”

    周牧泽淡然地停了脚步,立在下方道:“母后的动作太快了,儿臣担心再歇息又弄出什么乱子来。”

    太后的脸色顿时木住了,她说那句话,本是想从周牧泽嘴里听到类似“儿臣不敢怠慢给母后请安”的话,却不想周牧泽这么直接,进门便将话题引到了孟毓晓的身上。

    屋子里还有其他宫人,太后的颜面自然有些挂不住,抿嘴端了端身子,却加重了呼吸声,还是一旁的嬷嬷明事理,赶紧使了个眼神,叫屋子里的宫女都退了下去。

    “为了个庶女,你犯得着这般跟哀家说话吗?”太后瞧见屋子里没了旁人,便也不再压抑自己的情绪,很是愤怒地瞪着周牧泽道。

    “不过是个女人,您犯得着昭告天下毁她声誉吗?”周牧泽仰起头,目光如炬,逼向太后。

    太后顿时哑言,顿了两下,才愤愤地一甩衣袖道:“这天下女人何其多,你为何偏偏就看上了个庶女,还是个会克夫的庶女!”

    太后故意将克夫二字咬重了一些。

    “母后以前还说过孩儿命硬呢,如此看来,本王和孟三小姐倒是绝配,兴许本王该早日将她娶回家,看看我二人到底谁的命硬!”周牧泽丝毫不肯让步。

    “你!”太后转身过来愤愤地瞪了一眼周牧泽,却又无可奈何,思来想去,竟缓和了声音,平和地说:“你那么远归来,哀家不该与你争这些,但你要明白,哀家做这些都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周牧泽冷冷一笑,“母后的好意,儿臣心领了,只不过儿臣如今大了,倒不用母后事事为儿臣做主。”

    太后见周牧泽一点都不肯退步,才将将压下去的怒火瞬间又縢了起来,“婚姻之事,一向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事难道哀家做不了主?”

    周牧泽忽然扯起嘴角轻笑了一声,“母后若是愿意操劳,儿臣也没理由拦着,您尽管做主,至于您看中的那些能不能入得了我西王府可不是您说了算的。”

    “你怎么能……”

    “时间不早了,儿臣一路车马劳累便不在宫中久留了,”周牧泽出口打断太后的话,“儿臣从泰州给母后带了些礼物,随后叫人送到,希望母后喜欢。”

    周牧泽说完,也不给太后再反应的机会,便躬身一拜,转身出了屋子。

    听着门外“恭送静西王”的声音,太后奴气十足地抓起手边的茶盏砸在了地上,吓得屋外的宫女赶紧闭了嘴。

    周牧泽还未走远,自然也听到了这么一声,稍作停留,浅浅勾了勾嘴角,便信然往外走去。

    第二日一早,大将军回朝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京城,奇怪的是皇上却没有立马召见大将军,于是众人纷纷推测,这回定是要封侯无疑了。

    不用去上朝的大将军正好得了些空闲,于是孟公府几位掌权者一合计,便打着家人团聚的借口下帖请了大将军一家过来,于是,府里又热闹了好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