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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节

      什么事?

    皇后娘娘身边的刘嬷嬷来了,是皇后娘娘宣您去一趟。

    回了宫之后,皇后娘娘好似一直都挺忙的,一般都是关静萱有事要出宫去求见她。这会儿皇后娘娘突然宣召她,让关静萱颇感意外,但既然是皇后娘娘的宣召,她自然是要去的,非去不可。

    那,你帮我梳妆打扮一下吧。因为在宫殿里头待着的时间多,所以关静萱此刻和平时大多数时候一样,穿的很是随意。可一会儿要见的是皇后娘娘,她此刻的模样就太失仪了。

    刘嬷嬷是急事,让您马上过去。

    素英的意思,关静萱算是听出来了,这是没有时间让她重新打扮的意思。可是急事?是什么急事呢?和她相关的急事慕容霖?嘟嘟?还是太妃?

    嗯那就这样走吧。

    坤宁宫中,郑皇后的脸色有些不好。因为不远处,扑在德妃怀中嘤嘤哭泣的上官月。

    六月份的天气已经很有些热,上官月却不合季节地在衣裳外头披了件斗篷,只这斗篷披得很不细致,若隐若现地露出了里头不整的衣裳和衣裳之下雪白肌肤上明显的淤痕。

    刘郑皇后刚想叫刘嬷嬷带着上官月下去换身好衣裳再出来,却突然想起,刘嬷嬷被她派去宣关静萱了。

    德妃。

    听到皇后娘娘的声音,上官月一抖,德妃则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背,不紧不慢地答道,皇后娘娘,您有什么吩咐么?

    先让她去换身衣裳吧,现在这般,像什么样。

    皇后娘娘,您不是派刘嬷嬷去请那关家丫头了吗?等她来了,看过月儿之后,月儿再去换衣裳,也不迟。

    你郑皇后有些生气,此刻的德妃,不论是样还是语气,都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很快,皇后娘娘冷静了下来,慕容霖直到现在都还酒醉不醒,谁是谁非,总还是得等他醒过来再。

    现在不管什么,都是为时过早的。

    关静萱跟着刘嬷嬷进殿的时候,首先看见的自然是坐在正中间的皇后娘娘,但是坐在皇后娘娘下首的德妃娘娘,还有她怀里靠着的关静萱自然也没有看漏,毕竟是两个大活人,她总不可能把她们视作空气。

    只是明明是皇后娘娘宣召,德妃和上官月却在关静萱的心里突然就打起了鼓,有了不好的预感。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八章一不做不二休(三)

    虽然有那么些不舒服,但形势比人强,关静萱还是第一时间准备屈膝下跪。看到关静萱的动作之后,郑皇后道,“行了,只是找你来话,就别跪来跪去的了。”

    如果上头坐着的只有郑皇后的话,那么关静萱自然是跪的心甘情愿的,可这会儿还有上回给了她下马威的德妃以及她侄女儿上官月。这能不跪,自然是不跪的好。谁愿意平白无故地矮人家一截呢?

    关静萱行了个福礼,“谢皇后娘娘。”

    德妃见皇后不用跪,关静萱就真的不跪了,只觉得她不知进退。冷哼了一声之后,也没什么。跪和不跪不是今天的重点,真想要她跪,以后有的是机会,不急于这一时。

    见德妃一直盯着关静萱,郑皇后又开了口,“阿萱啊,别站着了,寻个位置坐下吧。”

    关静萱虽然坐下了,不过可不敢如在自己殿中那样懒散,此刻,她的脊背挺得笔直。即便坐着,也并不比站着舒服多少。

    关静萱坐下之后,殿内就没有人再话了。德妃有些急切地看了眼皇后娘娘,希望她先开个头,却见她不动如山。谁家的孩谁着急,德妃忍了又忍,再忍不住之后,也不管什么僭越不僭越的了,率先开了口。

    “皇后娘娘,可否屏退左右呢?”

    德妃这样了之后,皇后看向了刘嬷嬷,冲着她点了点头,刘嬷嬷一挥手,本来站在殿中准备随时伺候娘娘的宫女们有序地退了下去。走在最后两个宫女还阖上了殿门。

    德妃却看向了刘嬷嬷。

    皇后娘娘明白德妃的意思,德妃是觉得刘嬷嬷也是需要被屏退的,但她不觉得。“这宫里头的事,就没有刘嬷嬷不知道,没必要避嫌。”

    德妃也知道刘嬷嬷是皇后娘娘身边受宠的,皇后既然这么了,她也就不再坚持了。

    “你可知,今天找你来是因为什么?”德妃看着关静萱的方向问道。

    关静萱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摇了摇头,“妾身不知。”

    德妃本来以为她装傻,后来又一想,她是刚到宫里没有多久的,在宫里头没有根基,没有根基的意思,那就是消息不灵通,那么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也实属自然。

    这么想着,德妃拍了拍趴伏在她膝盖之上的上官月,“月儿,起来吧。”

    “姑母。”上官月的声音很柔很低。

    上官月与德妃对视了一会儿,德妃目光定定地看着她,伸出了手,捏住了她披着的斗篷的系带,正准备拉,上官月已经伸手压住。

    “嗯?”德妃轻轻地一声,其中却有不可违逆的威严。

    “姑母,我自己来。”上官月缓缓起身,面向关静萱,与她对视了一会儿后,稍稍低下了头,眼睛一闭,拉开了斗篷的系带。斗篷随着系带的松开,一下就落到了地上,铺散开来。

    关静萱刚才只是一瞥,并未发现上官月有什么不妥,嗯……最多注意到了她眼睛、鼻是红的。这会儿她站直了身,关静萱才发现,她居然是披着斗篷的,这个季节披着斗篷,要不就是她身虚,要不就是……为了遮挡些什么。

    斗篷落地的刹那,关静萱确定了,斗篷的存在是因为后者。破的近乎褴褛的衣裳,以及这样的衣裳之下那掩藏不住的点点淤痕。

    德妃和上官月都带着些期待地等着关静萱的反应。郑皇后虽不期待些什么,但也同样等着关静萱的反应。

    关静萱的反应是愣了好一会儿后,瞪大了眼睛,捂住了倒吸冷气的声音,稍稍冷静之后,关静萱试探地问,“上官姑娘这是……”

    上官月有些羞涩地低下了头,德妃的嘴角慢慢地翘了起来,因为掩藏不住的笑意,郑皇后眉头微微蹙起。

    “被歹人糟蹋了?宫里还有人这样胆大?居然连上官姑娘都敢欺负?莫不是吃了熊心豹胆了。”

    闻言,上官月的脸色一僵。郑皇后和刘嬷嬷突然想笑,只有德妃怒不可遏,“关静萱,你都在胡八道些什么?”

    关静萱却似没有看到、听到德妃的怒火,只有些疑惑地继续,“难道是我误会了?上官姑娘这不是被人糟蹋,只是不心摔了一跤?那也摔得太惨了,瞧这衣裳破的,都快赶上路边的乞丐了。”

    “不是糟蹋,是宠幸。”德妃再听不得关静萱的瞎猜,径直把答案了出来。也不知道她是真傻还是装傻,已经成亲一载有余的妇人,居然能把月儿身上的伤痕看做是摔伤,难道就这么不像吗?

    “宠幸?”关静萱的眼睛瞪得溜圆,一副很难相信的模样。

    德妃见她应该是明白了,正想正题呢,却见关静萱看她的眼神颇为古怪。慕容霖宠幸的是月儿,关静萱这个丫头看着她做什么?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