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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节

      【娘亲,千万别被这个老妖婆给骗了。什么降妻为妾,妻就是妻,妾就是妾,管他出身如何,谁先进的门,谁就是妻。】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六章一次

    看见德妃笑了,关静萱也跟着笑了笑。

    德妃笑的得意,关静萱笑得讽刺。

    再开口之前,关静萱的目光扫过了双颊已经通红了,略显羞涩的上官月。

    这一对儿姑侄,倒是打的好算盘,不但要抢方谨言,连她的妻位,都不放过吗?让她心甘情愿为妾?哼,白日做梦!是不是所有上位者都这么自以为是,以为她们给的,就是其他人求着要的。

    “不过,民妇以为的大度,是替夫君的嗣考虑。只要夫君喜欢,只要那些女……能生,民妇愿意为夫君多多地纳妾。毕竟,多多福嘛!”

    关静萱这么一,德妃脸上的笑意一下就消失无踪。

    多多福、能生、妾……这些词儿,都是她听不得的,因为她虽为德妃,却也只不过是皇家的妾,皇上当初纳她,是希望她能生,是希望能多多福,这些,虽然不是只有她没有做到,但依旧是她的伤口,最大的伤口,不能也不该被碰触的伤口。

    同样是关静萱的一番话,本来脸色红润的上官月听了之后,面上的血色一下消退,脸色几乎在瞬间,就惨白了起来。

    刚才姑母的故事,是影射什么的,她能听得出来,关静萱自然也能听得出来的,特别是姑母在这个故事之前还特别强调了关静萱父亲的官职和她父亲的官职。

    关静萱的这番话,不啻于当场给了她一个耳光。看似悄无声息却极其响亮的耳光。她在告诉她,要嫁给她的夫君,可以,但得为妾,得在她跟前行妾礼。且她还可能不是唯一,她可以允许她的夫君纳她上官月,自然也可以允许她夫君纳旁人为妾,只要……那个女是个能生养的。或者,如果有哪个女是看着好生养的,她也会为太纳进东宫,于她来,太所有的妾都是工具,都是生育孩的工具。这是她的耻辱。今天是她主动送上门,才招来了这样的耻辱。

    “你……”德妃瞪着不识抬举的关静萱,眼睛都要瞪出血来了。她的意思,关静萱明明听得很清楚,可关静萱这个大胆的妇人居然就敢在她跟前,摆明自己的正妻身份,让旁人都给她的太夫君为妾?谁给她的胆?

    慕容宸却暗自拍手叫好。

    【母后的好,就是这样,气死她们。】

    “哦,如果身份实在贵重的话,妾中也有贵妾嘛!”不怕死的,关静萱又加了一句。既然是德妃先承认了她的正妻身份,那么她自然该顺着摆一下所谓正妻的谱儿,不然……过了这个村,可能就没有这个店了。

    “哼。”德妃突然之间冷笑了起来。“好,你好,你很好。希望今后,你别为今天过的话后悔。”

    “承娘娘吉言。”

    看关静萱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德妃突然起了身,“月儿,咱们走。”

    上官月轻‘嗯’了一声,悄无声息地跟在了德妃身后。

    德妃和上官月一行浩浩荡荡地离开之后,关静萱大大地松了口气。不管怎么,今天算是过去了。自从方谨言变成慕容霖之后,她在宫里的日,就是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钟。

    “主,您不该和德妃娘娘硬碰硬的。”素云递了杯茶给关静萱的时候道。

    关静萱接过茶之后喝了一口,语气中有那么些无奈,“素云啊,我刚才的,是实话呢,有一句,是大实话。”

    “‘只要夫君喜欢’”,关静萱缓缓地重复了一边,“如果慕容霖喜欢,那么他要纳妾还是娶妻,你觉得,我能管得了吗?”凭她这妾身未明的身份?

    “主,您不能直呼太的名讳的。”旁的问题,素云没办法回答,只能提醒这个关静萱而已。

    关静萱笑了笑,突然就开始怀念原来在四方城的时候,一口一个‘方谨言’叫他的时候了。

    “听,今天德妃娘娘来过了?”方谨言回东宫之后,问的第一件事就是这个。

    “嗯,夫君你的耳目,倒是挺灵。”若是往常,慕容霖是最讨厌暗十七的这种‘包打听’的性的,但是今天,慕容霖觉得他做的很好。如果不是暗十七告诉他这个消息,他真是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才会知道这事,也或者,终身都不会知道也不定。

    “没什么事吧?你脸色不大好的样。”慕容霖的话语之中,都是关切之意。

    “没什么啊,不过德妃娘娘,她不是一个人来的。”关静萱避开了慕容霖想要摸她发髻的手,下意识地,等她反应过来,也觉得吃惊。她原来,应该是最喜欢夫君的碰触的才是,这是他们亲近的一种表达方式,什么时候,变了呢?

    和关静萱一样,慕容霖也为自己手的落空而惊讶,但很快,他收敛了失望的表情。最近的学习教会他,作为一个合格的储君,喜怒要不形于色。

    “啊?”慕容霖有些不明白,德妃娘娘这样的身份,自然是不可能一个人来的,身边肯定是跟着很多宫女、太监的。

    “德妃娘娘,是带着她的侄女儿一块儿来的。上官月,上官姑娘,夫君你还记得吗?”如果慕容霖回答不记得的话,关静萱不知道自己是会直接提醒他呢,还是会暗自高兴。也许,是后者吧。

    慕容霖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他的点头,让关静萱多少有些失望,却又矛盾地有些理解,那样一个女,确实有让人见之不忘的本事。

    “嘟嘟今天调皮,还尿了上官姑娘一身,好在,上官姑娘大度,没有生嘟嘟的气。”

    “嘟嘟尿人家身上了?”

    “嗯,尿了。”

    “怎么会呢?”慕容霖开始回忆,回忆嘟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不论是要拉屎还是撒尿,他都‘哼哼’提醒。

    “怎么?嘟嘟尿在上官姑娘身上,夫君心疼了?”

    “你在什么呢,阿萱。你今天话的语气,怎么这么不对呢?”一股阴阳怪气地味儿。

    “有什么不对的,我话就这样儿,爱听不听吧。”

    “阿萱,嘟嘟还,尿在谁身上,都是正常的,我没多想些什么,你也别多想,好吗?”

    “让我怎么能不多想呢?夫君,上官月的父亲,是吏部尚书,你知道吗?”

    “那又如何?”吏部尚书掌管的是全国官吏的任免、考课、升降、调动、封勋等事务,可他不在此列。甚至今后,他掌了实权之后,吏部尚书的任免还得听他的。

    在慕容霖这句话的时候,关静萱无法在从他身上找到一丝属于方谨言的东西,那股俾睨天下的气势,是只有身为储君的慕容霖才能有的。

    “今天德妃娘娘给我讲了个故事。”德妃的故事太过粗浅,直白得很,关静萱重复起来,一点也不费劲。

    听完之后,慕容霖沉默了良久。

    “你是怎么回答的?”是干脆地,将他让出去了吗?

    关静萱回头看了他一眼,望进那双既陌生又熟悉的双眸之中,缓缓地,将她的所答一一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