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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车里的人闻声修长的指尖挑起帘子,顺着视线看去,两只雪球越滚越大。

    男子一袭月牙白袍用银丝绣着复杂的纹路,周身气质高贵出尘,浅浅的凤眸微眯,仿若三月的烟花般璀璨,剑眉微挑,眸如琉璃般璀璨如玉,玉树兰芝,身姿挺拔却偏又姿态慵懒,浑身上下透着一种浑然天成的霸气。

    眸光潋滟微微冷凝,淡淡一瞥,定睛一看,那分明就是个女子。

    “赵七,那不是刺客。”

    下一刻,男子踮起脚尖飞身扑了上去,截住了其中一个。萧妧胃里一阵翻滚,颠的浑身酸痛,紧咬着牙不松。

    男子抱着雪球运足轻功,踮起脚尖,缓缓落地,纤细修长的指尖轻轻拨开雪团。

    逐渐露出狼狈的脸来,拨开了雪,一张绝世倾颜渐渐初显,脸冻得通红,一双含水的双眸黑若晶石,宛若两颗星辰,清澈透明,漂亮的不像话,让男子眼前一亮,极快的划过一抹惊艳。

    萧妧睁眸,脑袋晕乎乎的,只觉得眼前有几个人影在摇晃,好半响定下神,一张魅惑之极的俊颜映入眼帘,透着冷意。

    “赵遵?”萧妧失声,惊的下一刻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赵遵微讶,他第一次来京都,这个女子看上去不过十几岁,怎么会认识自己?那一抹惧色,转瞬即逝,怕自己?

    “爷?现在怎么办?”赵七怀里也有一个,这丫头显然不会武功,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也没事,真是稀奇。

    男子想了想,“先带回去再说。”

    男子本不欲多管闲事,只是忍不住对萧妧有些好奇。

    “查一下,这两人什么身份。”男子转身对侍卫吩咐,侍卫点点头,“是。”

    马车上,男子半眯着眸,目光始终不离萧妧,脸上带着琢磨不透的淡笑,极快的消失。

    红鸾一路沿着两个人的足迹一路追赶,站在山坡上,愣住了。

    身后的男子也愣住了,“九小姐该不会跳下去了吧?”

    红鸾闻言身子忍不住抖了下,低头看了眼一片雪白毫无痕迹的大雪,这两人的足迹只到这里,难不成长了翅膀飞了不成?

    红鸾摇摇头,“再下去找找,说不准是踩空掉下去了。”

    男子闻言点点头,只能有这个解释了,转身对着身后的人道,“跟着我下去找找。”

    右相府灯火通明,老夫人执意坐在高堂,手里紧握着一串佛珠,不停的念叨着阿弥陀佛。

    大夫人范氏缓缓靠近后,听见了又退了几步,眼底是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

    听到动静,老夫人抬眸,“可有消息了?”

    大夫人失望地摇了摇头,“已经派出去好几拨了,将大昭寺都翻了个遍,就是不见小九的身影。”

    老夫人闻言又重重坐了回去,摆摆手,“没事就退下吧,多派人去找,一定要将小九完好无损的找出来。”

    “是!”范氏点点头,很快退下了。

    赵府

    “爷,那位姑娘高烧始终不退,嘴里开始说着胡话,不肯吃药,怎么办?”

    赵七是下不了手,只觉得麻烦,这样娇滴滴的小姑娘,灌药他可不忍心。

    赵遵闻言,将手中的书籍放下,站了起来大步走进萧妧的屋子。

    床榻上萧妧烧的小脸红扑扑的,宛若烟霞,嫣红的小嘴微微上翘,肤若凝脂,嫩的能掐出水来,额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长眉微蹙,像是在做噩梦。

    “爷,这位是右相的嫡女,萧九姑娘,前两日跟府里的姑娘一起去大昭寺上香,不慎走失,一脚踩空掉了下来。”

    赵七差点就将萧妧当成刺客给解决了,还真是巧,萧妧落在了赵遵手里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爷和右相的渊源颇深,右相把持朝政,人人厌恶,无恶不作,现在她的嫡女落在了他们手上,赵七还没等反应,瞪大了眼。

    萧妧一截玉臂裸露在外,刚抹了药,白皙如瓷的肌肤上青紫交错,应该是被树枝刮伤的,粉嫩白皙的胳膊,突然有了这么一块伤痕,有些突兀,看着十分碍眼。

    “去将无痕膏拿来一盒。”

    赵遵吩咐,走近床榻,扶着小碗的下巴,一勺一勺的喂着,温柔至极,赵七刚要走,还以为看错了,忙擦了擦眼睛,还是那一幕。

    萧妧唇瓣闭的紧紧的,像是睁着眼,勺子往左她立马往右,勺子追过去,她立马扭过来,就是不肯吃药,药汁顺着脸颊慢慢流淌,褐色的药汁划过雪白的肌肤,突兀异样,赵遵竟又将帕子擦了擦萧妧的嘴角,反复几次,也有些不耐。

    赵遵一把捏住了萧妧的下颌,迫使她张开小嘴,一狠心将药如数灌了下去。

    后果就是,萧妧呜咽吐出了大半,脸色更红了,哭着闹着拽着赵遵的衣袖不肯撒手。

    “咳咳……”

    第二章,喂药

    赵遵扶额有些无奈,萧妧的衣衫脖领处都已经浸湿,蹙紧了眉咳嗽。

    赵七见着,差点忍不住笑喷,得,还不如不喂呢,折腾一圈没把自己搭进去,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赵七忍不住别过头。

    “多煎几份药,多灌几碗总能喝下去些。”赵遵忽然道。

    赵七忙不迭的点点头,“是,属下这就去。”

    一连端上三碗药,赵遵冷着脸灌了一碗,吐出大半,咽下去不多,萧妧挣扎的厉害,吐的赵遵衣袖上都是药汁,赵遵皱着眉。

    第二碗依旧如此,只不过动作较之前要轻一些,不再那么野蛮,不自觉地放柔。

    第三碗,萧妧学乖了已经学会吞咽了,赵七暗暗在心里替自家主子竖起一个大拇指,还是主子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