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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节

      现在大家都忙了,谢姝儿和谢大嫂都不可能帮她做衣服了,光是帮他们这一家子做鞋,刘大娘与张婶婶就忙不过来了,哪里还有时间帮她做衣服啊,反正也不是立等着要穿的。等闲下来再做也行。

    “也不差那么点功夫,不过是做的慢些。”张婶婶说。

    刘大娘基本没空做,就靠她一个人了。可是她既要做家里的活,又要照顾孩子,得空的时候还得去给干活的人搭把手。确实也没多少时间做衣服了。除非是赶夜功,但夜里她一向不做针线活,一来伤眼,二来也燃不起灯。

    “先不要急着做了。等下雨大家不能出门干活的时候慢慢做吧。”大郎说。他自然也知道,辛湖的女红极差,绝大多数的针线活都是大家帮忙做的,她就是纳个鞋底子而已。

    张婶婶没再坚持,反正现在就下雨了,下雨不出门干活,她和刘大娘两人,两三天就能做出来了。还能顺带帮辛湖把已经纳好的那对鞋底子上好鞋面。搞好手头上的这几样针线活,剩下的就真的要慢慢做了。

    “那下雨要真下雨了,我也过来帮忙,两天就能做完。”谢姝儿连忙说。

    现在嫂子怀着身子,肯定不能做针线活了。就算能做,也得给肚子里的小孩做,哪里还有空给其他人做。她得快点帮阿湖做好衣服,往后可没时间帮她在做什么了。

    “那就这样说定了。大家各自去忙吧。”大郎做了个总结陈词,大家就散了。

    第94章 出门

    自打发现谢大嫂怀孕这天开始, 谢老夫人就开始时刻盯上了儿媳妇的肚子,什么都不要她做,就怕她有个什么闪失,把家务都交给谢姝儿了, 自己也时不时的要去帮手。平时连阿土想去找大宝他们玩, 都得谢姝儿闲了,才能领着他出门,顺便也让谢姝儿出去解解闷。

    早在江大山他们走的第二天起,谢三伯就接替了江大山的位置,教大家练功夫和箭术。但读书上课的事就停下来了, 毕竟除了谢公子,就只有谢大嫂有这个能力了, 其他人水平都不高。不过,谢公子走之前,可是有争对性的写了几篇大字, 让大家练习。大家不仅要练字, 还要背下内容。这点活儿, 谢姝儿可以帮着检查督促。

    日子过得很快, 天气很快就热起来了。所有人都收起了小袄子, 换上了单薄的夹衣, 不怕冷的人,连单衣都开始穿了。而地里的庄稼活,确实也多起来了。锄草,松土, 开沟浇水施肥的事儿连接不断,好多不懂的农活,都是靠阿信和阿志来指导了。

    特别施肥的活儿,可是个技术活呢。该什么时候施,该施多少都有讲究。施多了不行,会把庄稼烧死了,少了庄稼又吃不上肥,影响开花结果。幸好有阿信和阿志两人平时就做惯了这些活的人,要是就靠辛湖这个半吊子,那地里的庄稼也不知道能长成啥样?

    看到大篓子装着的马粪驮到地里来,阿信也不怕脏,拿着小铲子巴拉几下,说:“这肥真好。以往在老家,要是有这种肥,也不至于收成那么少。”

    因为村子里有五匹马,一直以来的马粪大家都保留下来了,这点常识大郎和辛湖还是知道的,所以村子里不缺肥料。不象阿信他们以前种地,老是愁没肥料,那时候是田多肥少,特别是那十来亩的荒田,大家几乎想尽了办法去沤肥,却也无法满足庄稼生长的需要,实在是因为土地太贫瘠。可不象现在,地少肥多,根本就用不完。

    “就是,这马粪多好啊。可比其他的肥料好太多了。”阿志也说。

    以前他们在老家的时候,不仅自己家的家禽牲口的粪要都收拾好,还得到外面去收集肥料,有时候为了外面捡到的一沱牛粪,有人恨不得打一架呢。那里象现在,村子里光是马粪就用不完了。而且马粪还干净,不象茅厕里的粪便那样会把人搞得一身臭哄哄的。

    给地里施完肥,回家的路上,辛湖揉着酸痛的脖子说:“好累,幸好有了阿志和阿信兄弟俩。不然,可得忙死了。”

    大家除了要到地里干活之外,割芦苇芽的活儿一直没停下来过。虽然现在芦苇芽已经长高了很多,也没以前的嫩了,但马依旧爱吃,大家就一直没停过,要等马不吃了就不再晒了。毕竟现在晒还划算一些,芦苇芽长得有一两尺来长了,割起来也方便些,一镰刀下去割得也多了,晒出来的干芦苇芽也变多了。

    所以大家还是依旧每天抽空干这个活儿,毕竟冬天没吃的,马的日子就不好过。如果没有马,芦苇村出去一趟就更加不容易了,所以大家把马看得很精贵。

    大郎甩了甩酸痛的胳膊,用嘲讽的语气说:“要不是他们俩,我们就不止是忙死了,还怕要搞不少笑话呢。听你的,也不知道能收几斤粮食。”

    “嗨,你这说的什么话啊?”辛湖不满的叫道。没有她,村子里这群没种过田的人,连种子都播不下去了,现在倒好,有了更好的,就瞧不起她了。

    “得了,你是不是想说,没有你种子都播不下去?”大郎立马问道。

    辛湖看了他几眼,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恩,就你聪明。”不知怎么,大郎一开启热嘲冷讽的模式,她就觉得恨得牙痒。

    不过她也承认,阿信和阿志确实很能干,并且十分勤快。有了这哥俩,平儿小石头两人基本就没干过活了。以前他俩还得帮着晒芦苇芽,收拾柴草,干些力所能及的活儿。现在就只需要专心读书和练功夫,再就是喂养家里的小鸡小鸭,所以他们有大半的时间玩乐。

    这样的日子,才象小孩子该过的生活嘛,这一点让辛湖也很满意,只是,不知道她自己什么时候也能享受到这种待遇。她顶着副孩子的身体,干太多活,会很累,也会影响身体发育。虽然她和大郎都不算主要劳动力,但是每天都是要劳作的。

    而阿土阿毛大宝三个年纪相当的,基本都是谢老夫人看顾着,顺带教他们念几句三家经,百家姓什么的,有时候也读个诗,唱个儿歌。他们倒是无忧无虑的,看得辛湖都羡慕呢。

    实际上,江大山谢公子谢五三个人的离开,对村子里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最起码暂时的表现不明显,只不过是人人都忙碌了些,而且家里生活变差了些。毕竟没有人能随时出去打猎和买东西了。

    因为谢大嫂怀孕了,需要补身子,要多吃些有营养的新鲜食物,但芦苇村能搞的,最新鲜的东西,就只有鱼了。而且因为孕期味口不好,好多平时她能吃下去的东西,这时就咽不下去了。

    大家变着方儿,也不过是些野菜,再不就是腌制过的肥咸猪肉与野猪肉这两种肉食,她都不爱吃,就想吃新鲜的东西。鲜鱼是可以满足这个需求,她多吃了几顿,现在却连闻都闻不得鱼腥味。搞得谢老夫人头发都要愁白了。其他人也无计可施。

    正好忙过了一段时间,地里该干的活都干完了,有了点空闲的时间。家里的存肉也吃完了。大家练箭也练得象模象样了。

    谢三伯就和大郎商量:“我们出去打猎吧,别说野猪了,弄些野兔子,野鸭子也好啊。”

    “恩,家里的存肉也不多了,是该再去弄一些了。”大郎同意了。

    这段时间天天忙着下地劳作,辛湖就把饭食弄得比较好,不仅没煮那种稀粥了,每顿都是干饭,或者摊纯面饼子,而且还每顿都有一个肉菜,今天炖点野菜肉汤,明天煮个肉片,肉食消耗的就非常快了。偶尔还要包一回肉多菜少的饺子吃吃。上次分得三十多斤野猪肉也不过是吃了一个来月,就差不多吃完了。

    其实不止他们家是这样吃的,其他三家也一样。想要有力气多干活,就得吃饱吃好点。象阿信阿志正是所谓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年纪,他们家虽然吃得省一些,但原本分给他们的肉和粮就少一些,都快要断粮了呢。不仅是要弄肉,其实最好是还要去弄些粮食回来。毕竟要多给胡家四口准备些粮食,总不能大家都有饭吃,而让他们一家四口饿肚子吧。

    一听他们要出门,辛湖这回说什么也要跟着出去。她到这里来都半年了,还连芦苇村都没出过,连这是个什么时代都没搞清楚呢,她早就想跑出去看看了。

    大郎自然不同意,“你去了,家里三个小的怎么办?”

    “哟,以前我们没把平儿和大宝扔在家里过吗?”辛湖反问。那时候,村子里连个邻居都没有,两个几岁大的小娃儿,就是被野猪吃了都没人知道呢。他们也不是一样就扔下他们,让他们自己过了几天吗?

    “现在不是多个了阿毛吗,三个小的在家里,我们这一出去就是好几天,能放心吗?”大郎头疼的说。

    他肯定不想让辛湖出去,照顾三个小的只是一个拖住她的借口,最重要的是,他觉得女孩子家家的,再武力值高又怎么样,也不该和男人们出去打猎,那多少是有些危险的。何况她现在已经很厉害了,再发展下去,怎么得了?

    一提到阿毛,辛湖就满脸黑线,不知该说什么好,虽然她对阿毛和对平儿大宝也没什么区别,可是阿毛完全是江大山甩的锅啊。

    反正从一开始,阿毛就好象是他们家的孩子了。江大山根本就没管过,其实他完全就不会照顾孩子,阿毛又天天跟在大宝和平儿身后,还把江大山喊舅舅,搞得大家以为阿毛就是他们家的孩子。到后来,江大山自己都有这种错觉了,所以走之前,居然也没有交待一下阿毛的事情。那天本来想说几句的,后来又搞忘记了。

    “怕什么,村子里有这么多人,叫刘大娘帮着看一下他们就好了。”辛湖说。平儿其实是个很会照顾弟弟的孩子,又会煮饭,另外两个小的也是到点就上床睡了。把他们三个放在家里几天,她还是能放心的。

    “不行,你不能去。”大郎说不过,直接拒绝。

    “我可以打猎啊,而且我力气大,不然你留在家里照顾三个小的。”辛湖急了,连忙说。

    她本来是想说,外出打猎我比你还用处大呢。但她顾及着大郎的自尊心,没敢这样说。不然,惹恼了大郎,大郎生起气来,整天黑着张小脸,也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别看他年纪小,要是严肃起来,她居然会有种大郎是个成年男人的感受,会不知不觉的萎了。

    不过这句话,倒是说到大郎心上去了。出去打猎确实需要力气大的人,而阿湖的力气也确实比他还大。要不然,光靠谢三伯一个人,力量也太单薄了。这样想着,他又说:“我去叫上刘大娘,我们三人出去。”

    “那可不行,刘大娘一走,全村子就剩下些老病弱残了,没个主事的人了。”辛湖立马反对。

    “那我带上阿信和阿志不就行了。”大郎又说。

    “我不管,反正我要去。你要是不让我去,我就自己去。”辛湖说不过他,只好耍无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