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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元贞拿扇子的手僵了僵,一阵凉风吹来带着初冬的寒意,他默默的将那扇子揣入了袖中。这文人风雅,那些权贵到底是欣赏不来的。

    菊岛上的园子颇大,一上去便看到一大片黄色的金菊,没有围墙,遍岛盛放,乍看去,仿佛一片金色海洋一般,带着芬芳淡雅的气息,走在菊花间的小道,骤然让人平生一种幸福之感。

    昭和同邵阳走在一起,见到这片清雅菊海,连日来心中的抑郁一扫而空,他们来的早,岛上还没什么人。

    清晨的阳光洒在菊海之上,仿佛为这花的海洋镀上了一层金辉。

    “昭和,过来追我呀!”邵阳提起裙子在前面小跑,转过身调皮的对昭和招手,昭和恍然回到了小时候,姐妹们在御花园中你追我赶的情景。

    她提起裙子奔跑起来,乌黑的青丝随风飞扬,玉色的裙角随风飞舞,仿佛一朵盛开的玉莲花,欢笑的声音仿似金铃洒在了花海中。

    聂缙立在小道上,怔怔的看着这美得让窒息的一幕,周遭的一切仿似消失,眼前只有这朵盛放在金色花海中的玉莲花,耳畔只有那金铃般清脆好听的声音,伴随的,还有自己心脏“砰砰砰”的跳动。

    他捂着心口,那里跳的比任何时候都要剧烈。

    “昭和——”一人跨过他身边向前快步向前走去,聂缙转头,只见那人已到了长公主的身后。

    昭和停了下来,蔺辰展开手心,道:“你的金手环掉了。”那是一根细细的金手环,上面挂着几个可爱的小铃铛,还真是她的。

    昭和正要拿回自己的手环,眼角的余光瞧见聂缙赶了过来,便道:“不如,侯爷帮我戴上吧。”

    蔺辰挑眉,心中微微一跳,看向了昭和,见她一双清媚的眼也挑着眉看着自己。

    他笑了笑,握住了昭和的手,动作轻柔小心翼翼的替她戴上了金环。

    她的手很软很滑,握着便让人不想撒开,不过他到底是个有自制力的人,还是放开了她的手。

    聂缙立在一边,深沉的眸子蒙上了一层冰色。

    昭和满意道:“侯爷真是费心,倒是本宫粗心了。方才又是侯爷扶了一把昭和才不至于狼狈的跌下船,如此本宫倒是欠下侯爷的多了。前方有菊园,里头听闻各色菊花怒放,不若本宫设下小宴请侯爷喝杯酒,赏光么?”

    蔺辰愉悦道:“长公主殿下的宴席,这天底下的男子,怕是没有不愿意赏光的吧?”

    昭和柔媚一笑,伸出纤纤玉指点了他胸口一下:“安阳侯还真是油嘴滑舌呢,难不成都是跟这京都的男子学的?”

    蔺辰回答:“有些话是不需要学的,因为发自肺腑。”

    昭和捂唇轻笑:“妙人妙语,本宫迫不及待要同侯爷畅饮呢。请吧!”

    两人并肩同行,而在聂缙而言,方才如同金陵般悦耳的笑声现在却变得刺耳起来。

    他喉头滑动了一下,握了握双拳,艰涩的迈步跟了上去。

    菊园之内设有亭台楼阁专供游人休憩,又有汉白玉的棋台投壶,园子里曲水游廊,又有秋千架子。

    一进园子,邵阳便拉着元贞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昭和知道她是故意要避开人懒得管她。

    丫鬟们带着酒食,择了一个亭子扫洒后便在矮几上摆了个小宴席,两地上又铺了金丝软毯,放了团花软垫两人席地而坐。

    蔺辰博闻强识能言善辩,若是抛开从前那些恩怨,昭和倒是乐意同他一起喝酒的,小宴上一时谈笑风声。

    “你们也过来喝一杯吧!”昭和饮了几杯带着几分醉意,回头对身后侍立着的三个人说。

    春华和秋容谢了,春华过来倒了三杯酒,拿一个小盘盛着,两人各自饮了一杯,到了聂缙跟前,他摇了摇头:“我不渴。”

    昭和听到,站了起来,亲自到了聂缙跟前拿起那杯酒:“本宫就要让你喝一杯,这可是菊花酒,应景的很呢。”

    看着她微醺的脸,聂缙微微蹙眉,没有说话,接过她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昭和一笑,“这么大的人,还喝酒漏酒呢。”说罢拿起随身的帕子在他下颚上的酒珠上沾了沾。

    春华看公主这样禁不住一愣,担心的看了安阳侯一眼,好在他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

    蔺辰“呵”的冷笑了一声:“这样喝酒有什么意思?不如来玩投壶好了,谁输了谁喝酒!如何?”

    昭和坐下,“好倒是好,只是本宫不善玩这个,怕是要输。”

    蔺辰眼锋一转,斜眼看聂缙:“殿下不玩也可以,观看可好?您身边的随扈应该也会玩吧?”

    聂缙微微眯眼看向了蔺辰,四目相对仿似交锋一般。

    昭和拍手笑道:“好!听起来很是有趣!聂缙,那你就替本宫跟侯爷玩一玩投壶吧!本宫就在一边瞧热闹好了!输的喝酒!最后的赢家本宫可有好东西送给他!”

    “好!”蔺辰立即令人取来了铜壶金羽箭,秋容在一边做个计酬官。

    箭壶放了一丈远,一人投五次,两人轮流投,中壶多的为赢,输家罚酒三杯。

    聂缙为仆,蔺辰为主,他道:“侯爷先请。”

    蔺辰取了五根箭,他文武双全,自是不在话下,五根金羽箭,箭箭中壶。

    随从取出五根箭,举起高呼道:“侯爷入箭五根!”秋容立即记下。

    他似笑非笑的看了聂缙一眼:“该你了。”

    聂缙嘴角浅浅勾起一个弧度,取了箭,动作娴熟如行云流水,眨眼间,五根金羽箭已经入了壶中,亦是一根都不掉出来。

    随从又高呼:“聂缙入箭五根!”

    蔺辰眼中掠过异色,看了他一眼,笑道:“长公主殿下的随扈倒是不错!这样的随扈就连本侯都想讨要过来呢。”

    听起来是句玩笑话,在聂缙听来,却如刺梗喉。

    昭和轻笑:“本宫的奴才可是很贵的,怕侯爷要不起!侯爷莫不是连个奴才都赢不了?说出去不大光彩呢。”

    蔺辰道:“既然都是高手,这样玩有何意思?不若来个盲射。”

    “哦?那样怎样玩?”

    蔺辰令人取了一个屏风挡在了箭壶前面,屏风刚好挡住了箭壶,从屏风上看去也只有一个影子,根本就不知道那箭壶在哪儿。这样的玩法,就是技术再高也会有失,不失为一个真正的赌局。

    昭和拍手笑道:“有趣有趣!聂缙,你可别给本宫丢脸哦!”

    蔺辰挑眉看向那人:“敢吗?”

    他墨眉一拧,“有何不敢?”

    第33章 神仙眷侣

    聂缙道:“那么,还是侯爷先请。”

    蔺辰拿了箭,道:“既是盲射,那三根足以。”他将其余两根丢在一边,手上只留了三根箭。

    盲射到底是有难度的,按照规矩,随从又去屏风后将箭壶的位子挪了挪,他只能凭借屏风上的一个黑影子判断箭壶口所在的位置。

    一箭投出,只听到“啪”的一声,是箭落在地上的声音,他微微蹙眉,又取了一根,蓦地一投,“铛”的一声,那是箭入壶了,他唇角微弯,立即投了第三根箭,也中了。

    随从叫道:“三箭中两箭!”

    昭和拍手:“这算的极好的成绩了!”她见过许多盲射的,投十回也不见得中一回。

    聂缙看了他一眼,只见他脸上掠过一丝得色。聂缙心里冷笑,也接过了三根箭:“侯爷承让了。”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随从,计算着他伸手跟活动的距离,又注视着那屏风良久,确定自己所在的位置,他扬唇一笑,道:“既然是盲射,聂缙愿意系上双眼。”

    其他人都是一愣,这样射已经够难了,还要系上眼睛?

    “好,那更有趣!”昭和起身,将随身的罗帕取出站在聂缙身后踮着脚替她系上。

    一股幽香从脑后飘过来,他禁不住心神一荡。

    拿稳了箭,他屏气凝神,握紧了指尖,蓦地用力,“铛!”的一声,箭入铜壶准确无误,紧接着两箭射出,无一不中。

    屏风后传来随从的声音:“三箭全中!”

    蔺辰惊讶的望着他,这个随扈竟有这样的本事?双眼蒙巾三箭全中,那得是投壶顶尖高手才做的到的。

    站在一侧的春华秋容都高兴的拍起手来:“聂缙好棒!”

    昭和看了她们一眼,两个人赶紧把手放下。昭和赞道:“果然是高手对决,敌逢对手!”

    聂缙摘下脸上罗帕,看了蔺辰一眼:“侯爷可还要比?”

    蔺辰心中憋闷,脸上依然笑容不减,走到几边举起碧玉酒爵,“愿赌服输,本侯自罚三杯!”

    他一口气饮下三杯,面不改色。

    昭和得意的笑,能看到蔺辰憋屈,那也是难得的喜事呢。她对聂缙招手:“今日你既赢了,本宫说过会有礼物送出,自然不能食言!”

    聂缙过来,昭和道:“你蹲下。”

    聂缙半跪在她面前,昭和倾身向前,在他额上轻轻吻了一下。男子愕然,呆立在那里半天没动。

    “怎样?本宫的礼物可好?”昭和得意的问。

    蔺辰吸了一口气,袖中的手紧紧握了握,皮笑肉不笑的咬着牙说:“能的长公主青睐,真是这奴才三生修来的福气!”

    聂缙双颊微红,“谢殿下!”站了起来立在一边没有做声。

    “你们在玩什么玩的那么高兴呢?”邵阳同元贞两个远远走过来,过来时两个人还手拉着手。元贞看到人多,立即的要收回手,邵阳抓着他的手指嗔道:“怕什么?又不是不认识。”

    昭和看到此景,不知怎的,还真是有点羡慕。

    “两位来的不巧,投壶已然结束了。”蔺辰微笑道。

    “哦?谁赢了?”邵阳紧接着便问。

    蔺辰脸色一僵,看向别处,闷饮了一杯酒。

    “哼,居然不理我,走,咱们去那边去!”邵阳拉着元贞的手又玩去了。

    昭和暗笑,他搭谁的话不好偏要跟邵阳搭话,下不来台就怪不得人了。

    蔺辰看着昭和身后的聂缙只觉得碍眼,“听闻这园子里头有种菊花叫做狮子滚绣球,要识花之人用心找才能找得到。坐着也是无趣,殿下不想随我一起去看看?”

    “狮子滚绣球?这名字有趣。好,本宫就随你走一遭!”

    昭和起身,后面聂缙就要随行,蔺辰挑眉看他:“你家公主只是赏狮子滚绣球而已,难不成还怕狮子叼了去?”

    昭和回头对聂缙几个人道:“你们几人也累了,就在这亭子里头好好休息一下,本宫片刻便回来。”

    园子里繁花似锦,又有假山游廊,两人入了花丛,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聂缙举目看去,莫名生出一股焦灼。

    秋容道:“聂缙,你怕什么?难不成安阳侯能吃了公主不成?再说这园子外头侍卫层层把手,该是无妨的。”

    春华说:“那可不就是怕安阳侯吗?那般油嘴滑舌能言巧辩,你不怕公主被他哄了去?”

    秋容拉着她一起在栏杆边坐下,笑嘻嘻的说:“我看你真是穷操心!殿下上次都收了安阳侯的礼物,自然有心。这男未婚女无夫,郎情妾意的,咱们操什么心?还不如坐下喝一杯水酒吧。说不准,殿下明年又会大婚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