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睡同一张床。

    盖同一条被子。

    睡觉？

    怎么可能睡得着！

    季夏言睁着眼盯着天花板, 一点都不敢往姜亦真的方向看。

    整个房间里好像就剩下了季夏言的心跳声。

    “夏言。”姜亦真睁开眼叫了他一声。

    “我在！”

    “你确定你不睡？”姜亦真将他的身体转过来, 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季夏言：“……真真，我有点……难受, 睡不着。”说到“难受”两个字的时候，季夏言的声音特别低，脸色尴尬涨红，显然不是一般意义的那种难受。

    姜亦真沉默的看了他一会，突然起身从房间出去，没过多久就端着一杯“牛奶”进来。

    “这个助眠。”姜亦真手上是她刚才从物品格里拿出来的果奶, 猫主子群里，黑虎那边的特产。

    果奶味道跟牛奶无异，有助眠和清心镇定的效果，一般是被他们那的雄性找来给孕期脾气暴躁、而且【哔——】欲旺盛的雌性喝的。

    银虎之前发.情，她就是给喂的这个，效果非常好，至少在姜家的时候，小区附近没有哪只母猫在发.情期后，生下一只小银虎。

    季夏言顺从的接过，问:“真真, 你从哪儿弄的？”

    “冰箱里拿的，不过期，放心吧。”冰箱里其实没什么东西，但季夏言也没去看，并不清楚具体有没有牛奶。

    喝完之后，季夏言果然有了睡意，体内的那阵躁动也退了下去，躺下后不久，就传来浅浅的呼吸声。

    整个比赛时间持续一星期。

    姜亦真不管多忙，晚上都会回来和季夏言一起入睡，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十八岁大男孩，季夏言当真就和女朋友这么盖被子纯聊天一星期。

    姜亦真一直没能挤出时间，去看季夏言的比赛。直到最后一天，季夏言才在观众席上看到了姜亦真的身影。

    然而她只露面了不到十分钟，等季夏言跟比赛对手过了一个小环节，再去看的时候，姜亦真先前坐的地方已经没人了。

    季夏言比赛完离开京市时，姜亦真临时出国了一趟，没能赶上去送他。

    ***

    “亦真，你什么时候回上岩啊？”姜源信现在已经能熟练运用一些电脑操作了。他常常跟姜亦真邮件联系或者聊天工具，但打电话就没一次能打通的。

    “过年回不回来？”没等女儿发来消息，姜源信就又追问了一句。他现在跟空巢老人似的，每次下班回来都对着空荡荡的别墅。

    有时候姜源信也会想，以前女儿是不是就像他这样，每天一个人待在这，没有人跟她过多交流，也没有关心她的喜怒哀乐。

    “过年估计回不去了。”

    回过这一句后，姜亦真就退出了聊天工具，转看向旁边的小柳：“你刚才说仲先生怎么了？”

    小柳继续刚才被打断的话题：“仲先生现在在会客室等着，说想和我们还真公司谈一谈‘温养剂’的生意。”

    还真的这批新药是以保健养生的名义投入市场的，一开始并没有起到太大反应，因为这种药，是按照大尸兄位面的一种强身剂的成分研制的，其中在他们世界找不到的生物物质部分，经郑路泽去糟改良，将强身剂改良转化为温养剂。

    效果不如强身剂那般强，对普通人的身体绝对是作用惊人了。

    而且要不引起轰动，这个温养剂的药效还要继续削弱好几成，才能投入市场。

    市面上的温养剂，需要至少半年服用才能看出效果。

    姜亦真起身到会客室，进门后就见一个微胖和蔼，从外貌上看约莫只有四五十岁的男人坐在那里喝茶，看起来微胖和蔼，好脾气又好说话的样子。

    他一见姜亦真走进来，有些惊疑不定的站起来问：“柳总，您身边这位是？”

    小柳介绍道：“这是我们总部的一位董事，姜董。”

    仲长云笑着上前与两人握手：“姜董还不到二十吧，真是年轻有为，我像姜董这个年纪，大概还在为学习发愁呢。”

    有小柳在的时候，姜亦真很少跟人寒暄应酬，一般都是在边上没什么存在感的坐着，关键的地方，暗中给小柳传达自己的决定。

    这次也不例外，姜亦真淡淡的点头，简单说两句以示礼貌后，就坐到一旁的沙发上，静静的听着他们两个交谈。

    仲长云见她年轻，职位又是董事，在还真公司有没有实权都不好说，说不定只是个挂名董事。

    还真公司对外理事的，有好几位高层管理，但没哪个姓姜的。之前上岩市倒是有谣传，姜源信的女儿跟还真公司有关系，后来随着久久没有切实的消息，这个“谣言”就慢慢平息了。

    这个姜董难不成是姜源信的女儿，在还真公司有投资？怪不得还真一直在上岩市财大气粗的可以，原来有整个姜氏做后盾。

    仲长云心念几转，但面上的神情一如先前那般和善至极，一点异样都没有。

    “实话不瞒两位，我对贵公司研发的‘温养剂’十分有兴趣，想问问这配方……是否出售？”仲长云说完这句又紧接着就说：

    “现在中药行业不景气，大多数人都信西不信中，但咱们国家目前正在抓经济，医药行业抓的不紧，许多有效的西药都是从外进口，而不是咱们自己研发，我当初从国外放弃名誉地位和事业，孤身回国，就是因为这一点。”

    姜亦真拿过面前桌子上放置的一本经济杂志，心道，仲长云这句话倒是没错，今时不比后世，医药行业不发达，许多西药都靠进口，仲长云的措辞都是委婉了。

    “我手下有最专业的药物研发团队，我本人在业界内也算是小有几分名气，‘温养剂’这么好的药，若是贵公司交与我，我一定会将其发展成国内最具声名价值的保健药物。”

    “药物研发不是儿戏，贵公司涉猎不小，听闻重心似乎在地产行业？药物研发这种事，其实交给更专业的团队来做更好。”

    小柳和姜亦真听到这，已经知道仲长云今天来这，绝不仅仅是为了温养剂的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