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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

      “行动!”他说。

    “我们日日单独行动。”陆蓥一一按桌面,站起身来,原本吵吵闹闹的会议室里一下子一片寂静。

    “单独行动?”兴旺的左翎说,“陆总,这可不是一群社会混混,你也不想我们被各个击破吧。”

    天权的葛子期期期艾艾道:“陆总,你可……可想清楚了,他们都有枪。”

    正威的格日朗一拍桌子骂道:“有枪怎么了,他娘的,老子就是看不起你们这群怕这怕那的胆小鬼!”

    葛子期因为胆小,所以特别讨厌别人骂他胆小,顿时怒了,面红耳赤道:“格日朗,你算个什么东西,敢骂我!”

    格日朗说:“我还敢打你呢!”说着就要挥拳迎上去。

    复兴的宋赵赶紧拦住他说:“格日朗兄弟,此时不是起内讧的时候。”

    荣盛的林乐海道:“我的建议还是再等等,对方人多势众,又有地理优势,我们不便与他们明着对杠,不如试着再派人出去报警或是联系诸位本家……”

    左翎说:“林副镖头倒是好耐心,听说您一直等着张总镖头从位子上退下来自己好接班?”

    “你!”林乐海面红耳赤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蔡知临在旁边似笑非笑地看着屋子里的众生百态。

    陆蓥一失望地摇了摇头,镖行已朽,他知道过去镖师们引以自傲的精气神已经在岁月的磋磨中淡去,但是他没有想到如今所谓的十大镖局后人竟然到了这样的地步。怕事、畏怯、优柔寡淡、贪慕权势……或许这正是杨怀礼绝望到走到了今天这一步的原因。

    “陆总镖头,我们跟你一起去吧。”陆蓥一转头,看到了宁远的四个人,为首正是那个一脸朴实的生物学专家朱心阮,身后是擅长黑客技术的蓝影,那个集妖艳与凛然不可侵犯于一身的女子端木染,以及那名看起来桀骜不驯也不知道特长是什么的青年阿古。

    陆蓥一的眼光一一扫过他们几人,道:“跟我们一起去可以,但是要服从我的指挥,只要违反一次,恕不奉陪。”

    朱心阮连连点头道:“这当然这当然。”

    陆蓥一道:“那走吧。”

    “我们也来帮忙。”

    这次陆蓥一是真的诧异了,回过头,他看到了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镖局叫为民保全的负责人万珏。陆蓥一道:“此去十分危险,万总你们并没有人被抓去,还是……”

    “这你就见外了。”看起来三十后半的汉子一抱拳道:“陆总,我们为民虽然是家小公司,但是我们也是有镖局传承的,这次的事杨怀礼虽然是有苦衷,但行得不当不正,实在有辱我镖门百年清誉,我为民保全虽小,也是镖门中人,这事于情于理我都要出一份力。你放心,包括我在内,我们也都听你的吩咐,绝对不会自作主张。”他回身对自己手下说了几句,过了一会,有几个人勉强退出了,万珏只带了两个人说:“我已经把家里有老小的打发走了,这两个是我心腹,都是经验丰富的老镖师,可当用。”

    陆蓥一心里一暖,他没想到时至今日镖界还有如万珏这样的人,对比那一屋子吵吵闹闹的所谓大人物,这家小小的镖局和这位年纪不算大、资历不算老的镖头却显然更有古人侠义风范。时间紧迫,陆蓥一也不客套说:“行,那就劳烦几位了,我们边走边说。”

    “等等。”又有人出声。

    陆蓥一回过头,这次看到的是蔡知临。陆蓥一打量着他道:“你也想加入我们?”

    蔡知临摇了摇手指,问:“我们只是被抓走了一个小喽啰,生死无关紧要。”

    万珏眉毛一沉,显然对蔡知临的态度大为反感。陆蓥一不着痕迹地拦了他一下道:“没事就此别过。”

    蔡知临说:“你们就这样过去?不需要点武器吗?”他说,“我们有大量的武器哦,可以便宜租给亲呢。”

    陆蓥一:“……”

    很快,陆蓥一带着自己日日保全的五个人、宁远的四个人还有为民的三个人带上花大价钱从蔡知临那儿“便宜”租的装备出发前往龙城,张雪璧会留守在山脚的安全地带,想办法在不惊动警戒的情况下突破此地的信息防线,给陆蓥一他们远程支援,其他人则跟随陆蓥一上山设法开展营救!

    一定不会有事的,陆蓥一想,十二年了,他已经不是当年的陆蓥一了,他已经变得更成熟,也有了新的伙伴,更何况正如他的伙伴们所说,卓阳绝不会坐以待毙,他一定要相信他!时间就像是个轮回,十二年前成器的总镖头陆蓥一带着十三名属下潜入龙城想要将陆琢迩和那些可怜的妇孺带走却葬送了他们的性命,十二年后……

    陆蓥一顿了顿,因为看到不远处的山道上站着一名白发的老者,李景书一如既往,仿佛他站立的地方并不是一块硝烟弥漫的战场,他风度优雅地轻轻侧身,然后加入了陆蓥一身后的队伍。十二年后,日日的总经理陆蓥一再次带着十三名属下潜入“龙城”,这次誓要去到他这辈子唯一认可的伴侣身边,与他并肩战斗!

    第166章 分水

    两名荷枪实弹的守卫正站在门口目不斜视地巡逻, 突然其中一人竖起耳朵。

    旁边的同伴问:“怎么了?”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第一个守卫问。他身旁的同伴立刻竖起耳朵, 同时手中的轻机枪已经上膛,随时戒备着可能突发的危机。

    一阵风声吹过, 仿佛人的呜咽声。头一个守卫说:“我过去看看。”后者点点头, 举起枪, 给他做掩护。

    两人所处乃是一道长廊的尽头,第一个守卫端起枪, 小心翼翼地往前探去, 走道的尽头有个转弯,一个监控探头架设在那儿, 负责向整栋建筑的核心中枢源源不断地传送数据。如果发现了异常, 按理上头的人早就会给他们通知了, 这么一想,两个守卫的心下稍安。第一个守卫深吸一口气,猛然拐过走道,手里紧紧扣着扳机。果然, 走道上空无一人, 只有走道附近的一扇窗户不知怎么掀开了一条缝, 一旦有风吹过,便会形成类似人在哭泣的声音。

    那名守卫松了口气,伸头后仰对自己的同伴比了个“没有异样”的手势。守在门口的士兵看到自己的同伴飞快地做了个手势后人便又消失在了拐角处,不由心想这家伙到底在干什么啊,可真是会来事。头一个守卫放下枪,走到那扇窗户旁边。他们所处的位置是整栋五层建筑的二楼, 窗户底下是一片树林,下方并没有阳台,所以他不疑有他,直接走过去关窗。拉了一下窗后,这名守卫发现窗户竟然拉不动,再仔细看去才发现铝合金窗的滑轨上卡了一截粗粗的树枝。

    这东西是从哪儿吹过来的?守卫想着,用手指将那截树枝抠出来,打算将其丢弃。等一等,东西到了手里以后他忽然觉察出了不对。寻常树枝断裂不是因为自然生长因素就是被风吹折,不管是哪一种,总之断口绝无可能是这样整齐的一截,他摸着那截硬茬,触手所及是一片平齐,这不像是被自然力所折断,反而更像是被人为削断的。这名守卫心生戒备,重新端起枪,小心翼翼地打开窗户,猛然探出身,枪口朝下看去。

    底下是一片葱翠的林木,山风吹过,树叶晃动,发出如同海潮起伏的声响,并没有看到任何人的身影。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守卫想着,正要缩回脑袋,突然感到自己的后脖子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口从天而降的绳圈猛然套住了他的脖子,跟着有人往外技巧性地一扯,这守卫还没反应过来就整个人被拉出了窗户。由于重力的影响,守卫整个人被悬吊在了空中,他拼命挣扎着,连手里的轻机枪掉了都顾不上,底下有条身影一闪而过,飞快地接走了他手里的枪,然后一个翻身跳进了某扇窗户。那个守卫只是挣扎了一会便不再动弹,整个人垂直悬挂在外头,随着风过轻轻晃动,如同一面古怪的旗帜。卓阳检查了下才抢来的枪背在身后,然后将这人的身体接进二楼的窗户内,剥去衣服后锁在了这个公厕的杂物间内,外头还套了层塑料袋。他个子高,守卫身上这衣服穿得不是太合身,但是有比没好。窗外忽然传来了亮光,那是宋荣建发来的消息,第二个守卫也上了圈套。很快,第二具尸体也被送了过来,紧跟着张昌盛一个咕噜也从外头翻了进来。

    这位老前辈膂力过人,刚刚和宋荣建配合,两人借助轻身功夫的能耐,攀附在上层一处落水管道旁,连用绳结绞杀两人,现下只是微微喘气而已。窗户上的信号继续传送,是用了古老的镖师们惯用的灯语,表示四处没有异样。除了春典,镖师们外出走镖自然也有一套自己的暗语体系,比较多用的就是灯语,或用镖灯,或是事急从权的时候使用火把,多是按照一套诗歌韵律来进行传达,跟莫尔斯密码有异曲同工之妙。卓阳让宋荣建换了另一身衣服,两人飞快地潜回三楼,顶了那两个守卫的班。

    根据百里旬所说,这整个基地都被一个巨大的监控室所控制,每一个探头都在向监控中心发回源源不断的情报,不过比较好的一点是谭天的人手有限,并没有安排太多的人在监控中枢,所以看监控的人总有看走眼的时候,更何况他们会出现在这个角落,恐怕连谭天也想不到。

    一想到谭天这个名字,卓阳就不由得皱起眉头。当初跟这个疯子的一战打得他精疲力尽,险些就丢了性命,时至今日,他想到这个男人,仍是隐隐有些不快。不是不快于自己没把握打赢对手,而是不快于和这个男人相遇、相斗本身。

    纵使百里旬说卓阳是历任潜龙中心智最坚定的一任队长,卓阳自己心里很清楚当时他差一点点就迷失了自我。潜龙所从事的工作并不总是正确的,或者该说,很多时候从道义上来讲它就是不正确的,就像是如果杀一个无辜的人能够救一百一千个人,那么究竟该不该杀这个人这种无解的难题一样,大部分人都不愿意做出这种选择,因为人数有差别,人命却永远就是人命,而潜龙就像是行走在高空钢丝上的那个人,每一步都要做出类似的选择。有些人不用选择,甚至如果这些事情曝光,他们铁定会破口大骂这些作出选择的人丧心病狂,但是当你不选择就必须要死更多人的时候,便总要有人来承担起这种罪责。卓阳对谭天的忌惮就来源于,这个疯子似乎总能把人性中最黑暗的一面给引出来,跟这样的人为伍或许反而是轻松的,然而跟这样的人对着干,考验的就不仅仅是能力了。

    卓阳和宋荣建回到了刚才那两名守卫站岗的门口,探头的独眼正好扫射过来,两人持枪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等待着探头扫描过去后,卓阳一枪打烂了门锁,推门进去。里头是间类似工具间的地方,有三个人正在一边看图纸一边聊着什么,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不由得看向门口,其中一个人上前一步说:“干什么?”下一瞬便噤了声,因为被卓阳一枪顶在了脑门上。张昌盛趁人不备也溜了进来,留下宋荣建在门口站岗放哨。

    “你们是干什么的?想要什么?”三人中两人比较年轻,另有一名穿着中山装戴着黑框眼镜的老者,虽然这时候被人挟持了,老人看起来倒也不是很慌张。

    卓阳让张昌盛去翻找东西,自己端着枪,牢牢顶着其中一人的脑壳。

    “找不着。”张昌盛说,“得问问他们把东西藏在哪里。”

    那名老者说:“你们想要什么?如果你们把我两个学生放了,我可以拿给你们。”

    “这里没有你讨价还价的余地。”张昌盛说,“给排水图纸在哪里?”

    这是卓阳和几位镖师商量过后达成的意见。谭天是个疯子,他想要跟卓阳再斗一场,可是卓阳他们并不是疯子。在谭天看来,卓阳如果要赢过他,最先应该想要去找的无非就是两个地方,一个是中控室,为了了解整个基地的监控设备位置和情况;二个就是武器库,为了把自己的人武装起来,提升战斗力;但是卓阳从头至尾就没想过要真的跟谭天再斗一次。他的唯一目标就是逃出去,带着这些被捕的镖师一起逃出去。

    逃,并不是什么丢脸的字眼,尤其是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比起莽夫的鲁莽悍勇,不如想办法先把所有人带到安全的地方更符合策略需要。何况他们被关在这里,谁知道杨怀礼那边对其他镖师们做了什么?卓阳生恐自己成为掣肘陆蓥一的砝码,所以需要尽快想办法出去跟陆蓥一他们会合。在这种情况下,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给排水系统。

    是军事要塞也好,民用住宅也好,哪怕是皇宫大内,越是人多,给排水也就越重要。尤其是这种建设在山上的要塞,怎么处理雨污水,引入生活用水就显得格外重要,而这也成了这个军事要塞不多的脆弱环节。卓阳想的是,只要找到排水系统,他们就有机会摸出这个要塞,只要能够出去了,就可以从长计议。

    那名老者看向卓阳说:“没有图纸。”卓阳的枪顶在了老人的脑袋上,老人说,“图都在我的脑子里。”

    张昌盛摸出一把匕首,抵在老人的后腰说:“那就把图画下来。”

    “不可能。”老人说,“我有时间,你们有吗?”

    像是为了迎合他的话一般,门外的宋荣建轻轻地敲了几下门,这是催促卓阳他们尽快行事的讯号。这支由八名镖师和一名人质百里旬组成的队伍如今被分割成了三个小组,卓阳他们三个没有受伤的负责尖刀突入,蓝戎和百里旬一个身上有炸弹一个是人质,被胡武和受了伤的左卫看守着,暂时押在一旁,剩下hfc的皮埃尔和正威的副镖头安富海负责机动,眼下卓阳他们在这里找图纸,杰特和安富海就在不远处负责警戒,他们将消息传递给宋荣建,宋荣建再传递进来。

    卓阳说:“带他一起走吧。”旁边那两个年轻人想说什么,卓阳抬手两下轻松把他们劈晕了过去,然后捆绑起来,塞进了一旁的橱里。老人对他的举动似乎颇有不满,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卓阳说:“老人家,我们只是想要出去,多有得罪了。”

    老头道:“能把我那两个学生一起带上吗?”

    卓阳说:“我们现在没有余力管他们,但是等我们出去了,倒是可以回过头调人来营救他们,当然前提是他们不会抵抗。”

    老人思考了片刻说:“那走吧。”

    ※

    “找到了!”里奥兴奋地跑过来说,“大老板,就像你所说的,前面那个湖里面果然有个分水系统。”周围人不由都是精神一振。

    卓阳他们被关押的这个军事基地看起来已经颇有年月,根据镇上图书馆剩下的为数不多的资料显示,那里最早可能修建于明朝以前,几经重修,在解放后也经过修缮。之前陆蓥一思考了片刻,便要求所有人去找山底地势较低地区的湖泊。他猜测那里仍然保留了早期建筑刚刚起造时候留下来的排雨系统。那些都是古人智慧的结晶,遇上大雨能够确保建筑内的雨水迅速排出又不会导致山泥被带走,引发山体垮塌。由于不易修造,直到今日,这套系统说不定仍然在发挥作用。

    排除了一些选择项后,最终他们找到了这片湖。日日的阿古刚刚从水里出来,原先大家还不知道他的特长是什么,现在知道了,这个年轻人的水性简直好得可怕,哪怕不用潜水设备也能在水里自由来去,一口气能撑十多分钟,实属难得的天赋。他一上岸便抹了把脸上的水说:“管道口约摸有七十公分高,宽度可容纳两个人经过,我进去看过,没有看到垮塌的迹象,应该能走。”

    里奥说:“那还等什么,咱们赶紧出发吧。”

    端木染把手一拦说:“哎,帅哥,先别忙着进啊。”

    李烟烟眉头一皱,一把将自己老公扯到身后,看向对面那个一会冷艳一会仙,比自己还会装的女人说:“端木小姐有何高见?”

    端木染笑了一笑,娇滴滴地说:“高见是谈不上,咱们都知道这个管道能通到基地里头,那么里头的人想必也不会疏忽了这一点,这管道又矮又窄,我们这群人挨个进去,万一发生了什么,那就是真正的尾大不掉,说不定就要给人瓮中捉鳖了呢。”

    陆蓥一问:“你有什么建议?”

    端木染看了旁边的朱心阮一眼说:“这样吧,我们分成三个小队,彼此拉开一定间距,我和老朱先过去,然后过一段时间就发讯号给你们,确认没问题你们后续的人再跟上,如此要是碰到了什么问题,至少后面的人能够及时应对。”

    “你……你要和朱教授一起先走?”房立文紧张道,“可是朱教授……朱教授不会武术啊。”他一直在国外生活,讲话有时难免有些词不达意。

    朱心阮对房立文露出一个微笑说:“多谢房博士为我担心了,我学过几年防身术,端木则是个中好手,有她在,我的安危你不用担心。而且,”他说,“这条管道如果许多年没有人使用过,恐怕前面会有些危险的野生生物,或许空气质量也有问题,我带了一些自己研发的药水喷剂,我走在前面也可以顺便处理这个问题。”

    房立文还想说什么,陆蓥一道:“端木、朱先生、蓝影和我走前面,老房你和烟烟、里奥以及阿古走中间,万镖头,麻烦你和你的两个手下还有阿远走第三梯队,景叔,我们要麻烦你垫后了,sprite还是老样子,负责给我们远程支援。”

    “明白。”耳麦里传来了张雪璧的声音。

    既然陆蓥一发话了,众人便不再多纠结,短暂休整了一下,带上从蔡知临那里花大价钱租来的设备,一个接一个跳入湖中,钻进了那条古老的排水管道内。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有个人影从一侧的树林里慢慢走了出来,他看了看那片湖泊,似是自言自语道:“陆蓥一他们发现了排水管道a,已经进入其中。”然后他似是侧耳听了什么,跟着道,“明白,我会继续跟进。”说完转过身来,正是蔡知临。

    第167章 叛徒

    “只要穿过这片操场, 就能到达食堂和厨房, 分流雨水的古渠入口就在那个地方。”被押着的老郑指着远处道。

    卓阳看向远处,整片操场周长将近一千米, 无遮无拦, 虽然此时上面来往的人不算太多, 但是只要有人从周围碉堡顶部位置往下瞭望,操场上的景象可属一目了然。除非他们能够同时占据操场周边碉堡上的两座岗亭, 不然怎么也逃不过被另一边发现的结果。

    宋荣建问:“怎么做?”根据短时间的接触, 这些人对卓阳的能力已经有了基本的判断,这些常年在危机边缘游走的专家很清楚事态越是紧急越应当形成唯一的领导核心, 不然很容易造成各种意义上的内耗进而导致失败。

    卓阳道:“先回去再说。”两人带着老郑轻而又轻地摸了回去, 一旁巡逻经过的士兵们列队走过, 没有人发现刚才在楼与楼的夹缝里猫着三个人。

    钻入某栋小楼底层一条阴暗的走廊,卓阳敲击门扇发出信号,不一会门被打开,卓阳三人飞快地闪身而入, 门很快悄无声息地再度关闭。

    这是一座废弃不用的小楼, 原先可能有人居住, 但现在基本是空置的,这也从侧面反映出目前谭天的人力并不是太足。在楼的底层有一间小型储物室,卓阳他们便暂时躲藏在这里。此时屋子里其他人都在,他们或坐或站商量着什么,左卫的伤势似乎变严重了,正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靠着墙喘气, 蓝戎则依旧一脸冷漠地站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卓阳用刚刚在老郑办公室拿到的笔纸画示意图给大家看:“根据查探结果,如果我们要出去,就必须横跨这片操场,然后找到古落渠下去。”他在纸上画了三条线,“横切整个场地自然是最近的,但是我们有伤员和行动不便的人,所以在最理想的状态下预计也至少需要2分钟的时间才能完成跨越,但同时这也是最危险的,因为在操场的西南及东北两个方向差不多500米、300米的距离分别有两座碉堡岗亭,上面值勤的人很有可能会发现我们,如果我们采取迂回方式,要花费的时间则更多,同时需要警惕基地内不定期经过的巡逻人员。”

    “先把碉堡上的人干掉呢?”安富海问,“这样就不必担心上面了。”

    “这不行!”胡武说,“先不说能不能把两座碉堡端掉,光是折返两个方向作战就耗费太多时间,我们现在需要争分夺秒,谭天的动作向来很快,如果兵分两路,我们的人手又不够。”

    “那你又有什么办法?”安富海显然对胡武的反驳不太高兴,把手一摊,“说穿了还不都是你们什么潜龙搞出来的事?”

    胡武也不高兴了,他本来就因为被卓阳压了一头而不爽,此时听了安富海的话不由冷冷道:“说得好像镖师协会的杨怀礼没掺和似的。”

    卓阳和张昌盛同时咳嗽了一声,安富海和胡武互相瞪了一眼,暂时算是偃旗息鼓了。

    张昌盛道:“卓镖头,这一块是什么地方?”他指着图纸上端问道。

    “食堂和厨房。”卓阳道,“古落渠就在那后面。”

    张昌盛道:“食堂……”他问,“食物原材料从哪里来?”

    所有人都一起看向地图,卓阳看向老郑道:“郑老师,你给大家讲一下。”

    老郑显然已经跟卓阳就这部分问题有过交流,此时流畅回答道:“基地里吃的一部分蔬菜是自己种植的,但是大多数肉食副食品等其他食材都是由山下的镇子往上运送,今天应该也会有车子来。”

    “那我们可以跟着车子出去啊。”宋荣建道,“那种古落水渠谁知道现在还通不通,再说又要经过这么一片无遮无拦的地方,倒不如摸准行车路线,劫了车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