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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

      “你们的工厂被日本人挤垮了?”胡灵珊有气无力的道。

    “是啊,大人要为我们做主啊。”几个纺织厂的商人道。

    “你们忒么的东西没法国人便宜,工资没法国人出的高,被法国人抢了市场抢了工人,不肯降低商品价格,不肯给工人加工资,却想着本大师姐动手收拾法国人,以为本大师姐是傻的啊!”胡灵珊发飙,痛扁几个纺织厂工人。

    “胡大人,胡大人,我们愿意赠送一半股份给胡大人。”有个商人忍着痛说道。

    胡灵珊立刻住手,这就不一样了。

    “陶成章,你带1000人,跟他们去上海,把产业过户的手续办妥了,然后一把火烧了法国人的纺织厂,麻痹,敢和本大师姐抢生意,活的不耐烦了!”

    陶成章瀑布汗,这是简单的市场竞争,输了要自我反省和调整,用暴力未免下作。

    “愚蠢!这叫保护民族企业!”

    陶成章继续瀑布汗,果然一切口号下面,都有不可见人的黑暗交易。

    ……

    巴黎。

    “那个地方,真的像你说的一样美好?”玛丽·居里说道。

    严复认真摇头道:“不不不,那个地方落后,野蛮,无知,缺少医疗,缺少科学设备,没有四轮马车,没有牛排,甚至没有法律,完全不美好。

    但是,那个地方的女人可以从政,可以做市长,可以做将军,可以当医生,可以等科学家,可以当教授,他们享有与男人一样的权利和义务。”

    严复刚到法国,就听说了玛丽·居里的遭遇,他知道她想要听什么,但是,他没打算欺骗她。

    合作需要的是诚意。

    玛丽·居里认真的点头:“希望那里真如你所说的一样美好。”

    “居里夫人,你不需要去东方的,这里有你的家。”安东尼·亨利·贝克勒尔劝着,他理解居里夫人对欧洲的失望,也理解她无法面对丈夫突然车祸而死的痛苦,但是主动找一个梳着辫子的清国人见面,然后就飞快的决定去遥远和落后的清国,这简直太疯狂了。

    “不,安东尼,我在这里,除了我的孩子,什么都没有。”玛丽·居里道。

    仅仅因为一部电影,决定去遥远的东方的,不仅仅是玛丽·居里。

    去东方的海船上。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们。”玛丽·居里带着女儿,向埃米·诺特和莉泽·迈特纳招手。

    欧洲太小,顶尖科学家的圈子更小。

    莉泽·迈特纳耸耸肩:“我一点都不奇怪。”

    她们三个的选择不太多。

    “可是我很奇怪。”忽然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

    弗里茨·哈伯一脸的惊讶:“你们三个疯了,去清国干什么,那里甚至没有你们需要的设备!”

    “哈伯先生,你又为什么去清国呢?”埃米·诺特问道。

    “我?该死的,我是被威廉二世强制派到清国去的。”弗里茨·哈伯一脸的不爽。

    威廉二世认为,英国在欧洲和德国开战的可能不大,但英国和德国在亚洲进行交锋,甚至决战的可能非常大,这就需要大幅度的提高落后的清国的战争潜力。

    至少,清国需要能够自己生产炸(药)和炮弹。

    “这么说,我们在的清国能见到许多老朋友?”玛丽·居里笑了。

    “比你想象的多很多,很多。”

    正文 47.同盟会

    一个青年笔直的站在祖医生面前。

    祖医生微笑着和他寒暄,说些革(命)的大道理,许久后,青年灿烂的笑着,告辞离去。

    祖医生问陈其美:“这个人可靠吗?”

    陈其美懂得结拜兄弟的意思,认真的答复:“可靠!”

    “那么,这件事情交给他办吧。”祖医生道。

    ……

    某个隐秘的房间内。

    “渊公。”祖医生热情的握住何子渊的手,用力的上下摇动。

    “祖某来迟了,让渊公受了这么多委屈。”

    何子渊缓缓抽出手,客套的道:“不知道祖医生密会在下,有何赐教。”

    祖医生认真的道:“为了大事而来。”

    为了能够建立最广泛的革(命)阵线,凝聚最广泛的革(命)力量,祖医生有意将各自为政的革(命)小山头,统一到一起,建立一个强大而团结的组织,同盟会。

    在广州地区大名鼎鼎的何子渊,自然是祖医生的团结对象。

    “只要渊公愿意为革(命)做贡献,渊公就是广东省的主盟人。”

    何子渊摇头:“老朽在浙江有许多学校,事务缠身,怕是不能参与了。”

    祖医生道:“渊公此言差矣,渊公的根基在广东,何以跑到浙江去,以渊公的大名,岂能屈居在胡灵珊的手下。”

    何子渊只是微笑着婉拒。

    陈其美目视祖医生,这老头不识抬举,又知道了秘密,不能留啊。

    祖医生微笑着点头。

    陈其美缓缓将手深入怀里。

    “其美,你想杀人灭口吗?”何子渊淡定的道。

    陈其美一惊。

    “老朽在胡灵珊手底待得久了,学到了一样东西,就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何子渊将一个杯子砸在地上,门外立刻涌进了十几个人。

    “误会,误会,都是革(命)同志,一言不合,岂能刀枪相向。”祖医生严肃的道,“渊公,这就过分了。”

    何子渊道:“还以为祖医生是个人物,看来是见面不如闻名。今日吃了祖医生一杯茶,以后还是不要再见了。”

    等何子渊带人走了,陈其美忽然用力拍桌:“人无害虎心?放尼玛的p!胡灵珊要是个老实人,我把这张桌子吃下去!”

    祖医生黑着脸,再无方才的淡定从容。这挖胡灵珊墙角的事情,只怕是难了。

    何子渊毫无隐瞒的向胡灵珊说了祖医生的事情,胡博超立刻带人去追,已经人去楼空。

    胡博超跌足长叹:“老何啊老何,你怎么就这么迂腐呢,人家都要杀你了,你还放人家走,好歹留下一只手啊。”

    何子渊苦笑,浙江革(命)党上上下下,戾气太重,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胡灵珊满不在乎:“看病的家伙,整天想着喊口号,做盟主,智商有限,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去,就一叛徒冲,翻手就灭了。”

    要是祖医生召开结盟大会,去不去?

    胡灵珊冷笑,当然去,白送的机会。

    ……

    “……祖医生在上海发起革(命)同盟会,请华夏所有爱国人士赴会,共商振兴中华的大计。”

    《申报》大摇大摆的刊登了祖医生的消息,丝毫不在乎满清的看法。

    上海道台愣了半天,抓是肯定要抓的,毕竟要是不管,朝廷立马废了他,他可没有胡灵珊那么无法无天。

    但是,一定要抓不到。

    前几天,法国人的纺织厂被人放了一把火,虽说手艺潮了点,就烧掉了工厂的大门,但那目无王法的意思,吓住了上海道台。

    更让上海道台惊慌的是,法国人除了在报纸上骂了几句,居然没有动手找胡灵珊麻烦的意思。

    这是怕了胡灵珊,还是因为胡灵珊和法国官老爷关系好,法国p民的工厂烧了就烧了?

    上海道台细思恐极。

    看着至少有几千人参加,祖医生抚掌大笑:“天下英雄,尽入彀中已。”

    陈其美赔着笑,心里却满是惶恐。

    见到祖医生进入会场,立刻有许多人过来招呼。

    祖医生微笑着:“为了驱逐鞑虏,恢复中华,祖某万死不辞。”

    忽然,远处起了轻微的骚动。

    “那个是渊公!”

    “那是秋女侠!”

    “那是宋教仁!”

    “看,那个女子一定是胡灵珊!”

    “快去!快去!”

    许多人蜂拥着向那边挤过去,连围绕着祖医生的几十人,也急急忙忙赶了过去。

    胡灵珊大驾光临,怎么能不迎接。

    祖医生笑容僵硬,紧紧握住了拳头。

    “胡先生,久仰久仰。”许多人犹豫了片刻,这么称呼着。

    张謇大笑,刻意道:“大师姐,你不立个字号,只怕以后不好称呼啊。”

    胡灵珊傻眼。

    以前胡灵珊是满清的狗官,客气的,叫胡大人;熟悉的,直接喊名字;戏谑的,叫胡老大;憎恨的,叫魔女妖女血魔;惧怕的,叫那个谁。

    到胡灵珊被满清定为反贼,自然是不能叫胡大人了。内部的自己人就含糊的乱叫着,浙江各种事情忙都忙不过来,谁有空去细想一个称呼。

    因此,占领了整个浙江的胡灵珊,反倒没有了一个被革(命)党人广泛接受的称呼了。

    认真思索,这浙江胡灵珊的势力,其实是有名称的,华山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