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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节

      还有,将来几个小子读书出仕,还不得靠女婿帮忙。现在就摆出一副势利眼的嘴脸,将人赶出去,你是有多短视?你就不觉着亏心?不说女婿,就说安然和安杰,那可是淑儿的孩子,你就不心疼,就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两个孩子在外面吃苦受罪?”

    古氏板着脸,“我这么做为了谁?还不是为了我们侯府,为了家里的孩子们。宋家就是个火药桶,谁知道女婿什么时候又犯事,又被抓进锦衣卫。万一那时候宋家还住在侯府,老头子,你说到时候我们该怎么办?与其等到那时候翻脸,不如现在就将事情说清楚。”

    老侯爷叹气,感觉和古氏说话忒累。“你啊你,光想到坏的,就不能想点好的。女婿那么精明的一个人,这次被关进诏狱,难道他就不知道吸取教训?难不成同样的错误,他还能犯第二次?你也太小看女婿的本事了。”

    古氏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这种事情谁说得准。你总说女婿精明厉害,这一次还不是着了别人的道,被关进了诏狱。要不是宋家有钱,女婿能出来吗?要我说,女婿在地方上做官做了十几年,人都变傻了。还不如年轻的时候。”

    “所以说得给他时间适应京城的官场。我们侯府适当的给他一点支持,让宋家继续住在侯府,也算是替女婿解决了一点难题。等将来,女婿飞黄腾达之后,还能忘记我们侯府的恩情吗?”

    古氏突然伸手,掐住老侯爷手背。

    老侯爷吃痛,“老太婆,你做什么?”

    大老爷蒋准一脸不忍直视,赶紧转头,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古氏掐住老侯爷不松手,“我做什么?我要泻火!这侯府上下全都是你说了算,你让宋家住进来,我就算反对也没用。可你总得让我发泄发泄吧。”

    “你这死老太婆,有你这么心狠的吗?都掐出血来了。”

    “你活该!”古氏哼了一声,一脸傲娇。

    老侯爷一边吃痛,一边无可奈何的说道:“你啊你,几十年了,脾气还是这样子。一发火就找我撒气。”

    古氏一肚子闷气,“不找你撒气找谁?难不成找你那些花枝招展的姨娘?”

    “你看你,又说到别的地方去了。行了,这件事情就这么决定了。老大,明天你亲自去见宋姑爷,请宋家继续住进侯府。老太婆,老夫还有别的事情,先回书房。你好好休息。”

    老侯爷几乎用跑的,逃出了松鹤堂,生怕古氏再拿他撒气。

    蒋准也没胆子继续待下去,跟着他老子的脚后跟,也跑了。独留古氏一人坐在那里生闷气。

    第115章 离京,退婚

    天还没亮,宋子期已经起床。洗漱,穿戴整齐,吃了两口早饭,然后出门上早朝。

    出狱不代表事情已经结束。只有上了早朝,见了永和帝,确定了永和帝的态度之后,事情才算告一段落。

    如果永和帝心情好,那皆大欢喜。如果永和帝心情不好,那么宋子期就得小心了。

    宋子期就是带着一种赴死般的决心,走出了大门,前往皇宫。

    宋安然站在屋檐下,沉默的目送宋子期出门。

    喜春守在宋安然身边,“姑娘放心,老爷一定不会有事的。陛下如果对老爷有意见,也不会命人将老爷放出来。”

    “那可不一定。皇帝的心思你别猜,因为那是天下最难猜的。”宋安然的表情有些凝重。

    万一永和帝是迫于压力才放出宋子期,万一永和帝暂时被闻先生蛊惑,转头又后悔了怎么办?

    朝堂斗争,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别忘了,宋子期在朝堂上的政敌,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宋安然表情凝重,却并不慌张。宋子期被关进诏狱,生死就在一线之间,她都能力挽狂澜,将人救出来。她就不信,今日的早朝还能比关进诏狱更凶险。

    宋安然去睡了一个回笼觉。等到午时,白一从城外带来消息,安杰白姨娘他们,在得知宋子期已经平安归来的消息后,都想回京城。

    宋安然问白一,“有将我的意思和他们说明白吗?”

    “说了!奴婢告诉他们,让他们稍安勿躁,晚两天再回京城。安杰二少爷没有意见,不过白姨娘和大少爷抱怨了很多。另外大小姐的显得很阴郁,似乎是在担心韩家的婚事。”

    宋安然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你替我到外面打听打听,看看外面的人都是怎么议论宋家的。”

    “奴婢明白,奴婢这就去。”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

    等到傍晚的时候,宋子期终于平安回到位于置业坊的宅子。

    宋安然迎上前,“父亲辛苦了。启禀父亲,沈家和韩家都送了拜帖过来,说明天想来拜访父亲。另外侯府那边请我们回侯府住,此事还请父亲定夺。

    宋子期面色有些阴沉,“这些事情先放在一边。”

    宋子期心头咯噔了一下,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父亲,是不是陛下对你有意见?还是说父亲被夺了官职?”

    宋子期摇头,“为父依旧是都察院左副都御使。”

    “那父亲为何愁眉不展。”

    宋子期沉吟片刻,说道:“陛下任命我为钦差,三日之内离京前往山西调查官银失窃案以及边军杀官一案。”

    宋安然顿感愕然,“眼看着就要过年了,陛下这个时候任命父亲做钦差,还要求父亲三日之内出发去山西,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陛下是打算发配父亲吗?还是说又有人给父亲挖了坑,逼着父亲往下面跳?”

    宋子期面目平静地说道,“陛下厌恶所有敢明目张胆替太子说话的人!虽然陛下下令释放我,可是不代表为父就能例外。”

    所以说永和帝是真的厌恶宋子期。

    宋安然晕头!这可怎么得了。被永和帝厌恶的官员,有几个有好下场。

    宋子期继续说道:“至于任命我为钦差,腊月出京查案,这是陛下对我的惩罚,当然也有人在其中推波助澜。如果这两件案子,为父能妥当处理,不但能改善陛下对我的观感,说不定还能升上一级。当然,如果两件案子都没办好,那么为父的前途,自然也就没有前途可言。总之这是一次机会,危机和机遇并存。”

    宋安然明白了,这是永和帝对宋子期的一次考验,严峻的考验。只有通过考验的人,才有资格继续站在朝堂上。

    宋子期替太子说话,不仅承担了被关进诏狱的后果,还承担了发配流放的风险。如今还要顶着风雪,冒着危险,在大过年的时候,前往山西查案。

    宋子期为太子殿下付出了这么多,承担了这么多,太子殿下又做了什么?

    宋安然不仅问道:“父亲后悔了吗?父亲觉着替太子说话值得吗?”

    宋子期双唇紧紧的抿着,双目精光灼灼,“安然,你要记住,做任何事情都没有后悔的余地。这次的事情,为父自然不后悔,就算要承担巨大的风险。至于替太子说话,你问我值不值得,为父告诉你,如果不这么做,我永远不会知道我该不该支持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