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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在现代社会的时候,他从电视上看过不少魅力四射的女星,甚至他上学的学校里美女也众多。

    可是他却独独对这陌生时代里见了没几次的女孩上了心,而且还想将人娶回家。

    沈思阮一想到江妙伽是陈又文的未婚妻就烦躁的翻个身,直到外面天空露白,这才迷迷糊糊睡去。

    边城人勤劳,沈大娘起的很早,江妙伽听见动静,也小心翼翼的爬起来穿好衣服出了屋子。

    沈思阮正将凉水拍在脸上,好歹有了一丝精神,一回头便看到江妙伽站在屋门口。

    “起来了?”沈思阮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觉得自己运气真好,一大早就看见了美人。

    江妙伽微微点头,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见沈思阮还看着她顿时觉得不好意思,转身又进了屋子。

    陈嫣红睡眼朦胧的睁开眼,见外面天色还早,翻个身又想睡去。

    江妙伽也不管她,趴在门边看到沈思阮出了院门这才推门出来,和沈大娘说了一声便回了陈家。

    这个时辰她有很多活要做,陈嫣红可以睡懒觉,可她却不能,在她没有绝对的能力脱离陈家的时候,她还是得依附于陈家,听从江氏的安排。

    只是上辈子她认识的人就少,更别提百户千户那样的大人物了,怎么才能找个强有力的靠山然后脱离陈家呢?

    江妙伽在晨曦中叹了口气。

    腊月初的天气已经很冷了,胡同里隐约能听到农妇早起干活的声音,江妙伽推开院门,里面静悄悄的。

    想来江氏等人还未起床吧。

    从角落里拿出水桶,慢慢悠悠往水井那里走去,一路上倒是见了几个早起过来担水的,但大多是半大的小子或者粗壮的妇人,像她这样单薄的倒是没有。

    几个妇人好奇的盯着她瞧,猜测这是哪个刚来的军户家的姑娘。

    而几个半大小子则惊讶于这边城居然有这么漂亮的小娇娘,不由得看呆了眼睛。

    肃州何时来了这么漂亮的小娇娘?

    “都看什么看,赶紧挑水回家!”妇人一声呵斥,几个半大小子顿时面红耳赤,挑起水来飞快的跑了。

    江妙伽瞧向说话的妇人,却是昨日赶集时的一个妇人。那妇人昨日对她印象不错,这会儿也乐得替她说话,见她瞧过来,笑道:“这些孩子没恶意,只是没见过你这么漂亮的姑娘罢了。”

    江妙伽知道边城人开放,便也不在意的笑笑:“没事,倒是多谢胡大婶替我说话。”

    那妇人爽朗一笑,显见的对她印象不错,“都是小事情。”她瞅了瞅江妙伽手上的木桶,疑惑问道,“你家没有男人吗?”

    一般人家若是没有半大小子,要不就是粗壮的妇人来提水,要么就是早起的男人来担水,只有没有男人的人家才会让这么小姑娘来提水吧。

    江妙伽上一辈子认识这妇人,是另一条胡同的妇人,只是上辈子的江妙伽胆小懦弱,倒是没和这妇人说过几句话。

    “有....只是.....”被胡大婶这么问,江妙伽丝毫没有觉得尴尬,可该装的时候还是要装,总不能大大咧咧的说出来陈家的男人不像个男人吧。

    胡大婶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问题,这边都是军户,哪能没有男人,可有男人的情况下,还叫这么个小姑娘出来提水,那只能说小姑娘在这家里地位低下,不被重视,还有就是可能家里的男人也是懒的。

    陈宇和陈又文丝毫不知道自己因为不挑水而给人留下懒惰的名声,而令他们想不到的是这胡大婶的丈夫恰好成了管理他们的小旗,自然而然这胡小旗对着父子俩的印象就差了不只一点半点了。

    胡大婶到了井边将自家的木桶利落的打满,又伸手快速的打了一桶,“你个小姑娘一看就没力气,来将水倒上。”

    江妙伽惊讶于胡大婶的热情,连忙拒绝,“这可怎么使得,我自己来就好。”

    胡大婶毫不在意的摆手,“都是小事情,任谁看到你过来提水都会帮你的。”说着便将江妙伽的水桶灌上水,又怕她提不动,只给倒了大半桶。

    江妙伽回味着胡大婶这句话,突然就想到前日刚来时过来打水遇到沈思阮的事情。

    那时难道那人也是存了和胡大婶一样的心思吗?

    江妙伽的心里怪怪的,深吸口气将这种古怪压了下去,觉得她思考那沈思阮的时间有点太多了。

    那沈思阮明明....明明看上去不怀好意的,又怎么可能和胡大婶、沈大娘一样善良呢。

    磕磕绊绊的提了水回去,江氏听到动静这才起身出来,见她刚提了水回来,有些不悦道:“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不做饭。”

    “马上就做。”江妙伽将水桶放下,然后将新买的锅子等物清洗了一遍,然后开始做饭。

    江氏对她的勤快还是不满,“哼,都到这种地步了就别整天摆大小姐的谱,好好干活才是正经。”

    江妙伽只是心里冷笑,却不着恼,上辈子比这更过分的话都说过,现在这种话是多么的正常啊。

    等她将早饭做好了,那边陈嫣红才踢踢踏踏的从隔壁回来了,脸上明显的不悦,因为早起后没有看到沈思阮,而昨夜只见了一面早上说不出的失望。

    早饭江妙伽只煮了白粥,陈嫣红很不满,“这粥怎么喝呀,难喝死了。”嘴里虽然这样说着,可并没有停下喝粥的速度。

    陈宇一如既往的沉默,而陈又文似乎想到什么看了江妙伽一眼,似乎也很不满,但到底没说什么。

    江妙伽煮的粥算不上好喝,但也不难喝。因为她觉得使出自己上辈子练出的手艺伺候这家人实在太抬举他们了,所以她只是胡乱的放了些菜叶子,吃起来确实有些粗糙。

    可现在的日子总比不得京城的时候,即便是不满,他们也只能将碗中的粥喝个干净。

    早饭后陈宇父子便去了军户集中的地方去报道,而江氏则和陈嫣红懒洋洋的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等着支炕的工匠上门。

    而江妙伽则比较忙碌了,先是将锅碗瓢盆洗刷干净,还要将昨日里一家人换下来的脏的不成样子的衣服洗干净,完了还要继续做棉被。

    做棉被倒还好说,可洗衣服,却是个难题,大冬天的水太冷啊。

    可江氏指望不上,陈嫣红更是不搭手,在江氏恶狠狠的瞪视之下,江妙伽只能端着一盆子的脏衣服去了水井旁边的水沟那里,开始洗衣服。

    在水井附近为了方便大家洗衣服卫所里专门修了沟渠,但也要自己打了水出来到水沟这里才行。江妙伽是先缝了两床被子,看着太阳接近中午的时候才出的门,到了水井边时也只看到三三两两的人在那里洗衣服。

    靠近水井的位置已经没了,江妙伽只能挨着这些人蹲下,然后又拿木桶去提了水这才开始洗。这边洗衣服都用草木灰和皂角,好在上辈子她用过,这才没出了笑话。

    这些洗衣服的妇人她大多不认识,而且大家都忙着,也没人主动帮她提水。好在距离不远,江妙伽自己也很轻松。

    正在这时江妙伽突然看见了陈四爷。

    自那日到了这边江妙伽就没再见到陈四爷,只是没想到今日居然在井边遇上了,而且看他的样子居然也是过来洗衣服的。

    洗衣服的都是女人,乍过来一个男人,大家都好奇的看了过来。

    江妙伽却能理解陈四爷,而且对他的行为也感到钦佩。

    陈四爷是为了陈语嫣才出来洗衣服的吧。

    冬天水冷,陈四爷舍不得闺女出来受冻,自己一介男子扛着被人笑话的压力到这边来洗衣服。

    那几个妇人凑在一起低声谈论着,时不时瞅着陈四爷的方向捂嘴偷笑。

    “四叔。”江妙伽低声喊了人,陈四爷点头嗯了一声,然后毫不在意的去提水洗衣服。

    江妙伽心里感动,甚至羡慕陈语嫣能有如此疼爱她的父亲,自己的父亲却嫌弃自己是个累赘,将自己扔给了陈家。

    “四叔没去卫所报道吗?江妙伽问道。

    陈四爷道:“去了,没什么事情便回来了。”

    其他的却也不肯多说。

    其实江妙伽知道,陈家这五房几个爷们,只有陈四爷得到了百户的赏识,跟着百户做了文书一类的工作,而其他几个则只能成为普通的军户。

    江妙伽见他不愿多说,也不再问,自己洗了衣服告了一声便走,临走时发现陈四爷居然没有草木灰和皂角,想了想便将自己剩下的放到陈四爷跟前,便匆匆走了。

    陈四爷愣愣的看着草木灰和皂角,又抬头去看江妙伽远去的背影,嘴角勾了勾露出一抹笑意来。

    不远处走来的沈思阮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又见陈四爷玉一般的容貌,眼神微暗,心头有些不悦。

    媳妇太招人喜欢了,怎么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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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江妙伽回去的时候工匠已经开始盘炕了,江氏眼冒精光的站在一旁看着,生怕工匠偷懒耍滑。其实也是她多虑了,工匠收费是按照炕的个数收费,他们自然想赶紧干完活早点收工,而且就算他们偷奸耍滑或者不好好盘炕,就凭江氏那点深宅大院的经验恐怕也是看不出什么来的。

    而陈嫣红则坐在院子里托着下巴晒太阳,见江妙伽回来只抬头看了一眼便不在搭理了。

    她现在就如怀春的少女,虽然坐在自家院子里耳朵却时刻听着隔壁的动静,直到江妙伽做好午饭叫她,才恋恋不舍的进了屋子。

    到了下午,三个炕都盘好了,足足又花了江氏二十多两银子,可心疼坏了,晚饭直接由白粥改为了菜粥,将大把的青菜和地瓜扔进粥里,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学来的。

    天临近擦黑,陈宇和陈又文才垂头丧气的回来了,俩人脸色都不好,陈又文脸上甚至还有愤愤不平。

    只是上午她都见着陈四爷了,为何这俩人现在才回来?

    吃晚饭的时候,江氏啪的将筷子一放,问道:“回来就拉着脸干什么?”

    陈又文哼了一声道:“我的好四叔今日可得了好差事,今后说不得咱们得指望着他呢。”

    陈宇默不作声的喝粥,显然也是不忿的。

    “什么意思?”江氏眉头一挑,显然听出话里的讽刺了。

    陈又文解释道:“四叔也不知怎么得了李百户的赏识,居然给委派了文书的职位,哼,指不定是拿了多少银子买通了李百户呢。”

    说着他抬头看向江氏,“娘,咱家现在有多少银子,要不我拿银子去打点一下吧?难不成我和爹真的要和那些野蛮子一样当军户不成?”

    银子,银子,又是银子!

    江氏不舍得,但是银子和丈夫儿子的前程比起来,还是丈夫和儿子比较重要。思考了一瞬,江氏期盼的看向陈宇,“老爷,你说呢?”

    陈宇沉默的喝了一碗粥,将碗又重新递给江妙伽的时候才道:“论学识,我自认为不比四弟要差,就是又文在上京国子监的时候那也是时常受到夫子表扬的,而四弟不过是寄情山水得了个京城四公子的名头罢了,真正学识.....”他目光里满是不屑,“谁又能知道究竟有多少墨水呢。而且这边文书的职位其实很轻松简单的很,只要识字多些就能行。或许又文的法子可以试一试。”

    江氏瞅了一眼江妙伽,开口道:“妙伽吃完了就先去隔壁吧。”

    江妙伽瞧了眼自己刚端起来还没喝两口的粥默默的放下,然后起身出了陈家院门去了隔壁沈家。

    眼珠子乱转的陈嫣红难得的没有气恼,乖乖的端着碗粥,慢慢的喝着。

    等到门口传来关门声,江氏才道:“我这里不过还有二百两银子,就算去打点也不能全拿了去,总要留下一些过日子才行,能够吗?”

    也不怪她担心,在上京城,二百两银子在陈府甚至江家都是九牛一毛,随便一个小主子便能拿的出手,往日陈宇和江长封打点上司,哪次不是几千上万两的银子往外拿。

    到了这边陲之地,即便是个百户,难道还缺这二百两银子不成?

    江氏的话让陈宇父子也沉默下来,陈嫣红听着无趣,飞快的吃完饭也去了隔壁,留下一家三口商量这事。

    天更黑了,气温有些低了。陈又文哆嗦一下,拢了拢身上的棉衣,有些嫌弃道:“这棉衣太不暖和了,娘,新棉衣什么时候做出来?”

    江氏冷哼道:“你那好表妹还没给你做呢。”

    说到江妙伽就想起江家,想到江家不免就想起他们一家是受了江家的连累才被流放发配的,这么一来,三人都默不作声了,心里却对江妙伽不满极了。

    陈宇身上也冷,飞快的吃完饭,起身道:“就先拿一百五十两去买些礼品打点一下,看看行不行吧。”

    “咱们通过谁去找李百户?”陈又文又道,突然他往隔壁看了一眼,“要不咱们找找沈大哥,他好歹还是个小旗呢。”

    陈宇嗤笑:“一个小旗而已,哪能认得百户,明日我再打听一下,看看能不能搭上李百户这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