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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节

      这样的认知,让他觉得很憋闷,却同时也有一种,自嘲的好笑。

    “当初的事,全都怪我,若不是我,也不会让你受那些苦。”

    在知道了舒姒做那些事都是因为他之后,他心里真的是很愧疚,这几日以来,便是常常在想,若不是因为他,她也不必要在外流落一年之久。

    那一年里,她究竟是受了多少的苦难。

    他不得而知。

    可是只光是想想,便自责不已。

    “不关你的事。”宁瓷马上出声,便是否定道:“该来的总会来。”

    “而且若不是有这一趟,我也不会遇见青山,因为有他,我那一年过的很开心,也可以说,是我这一生最幸运的一桩事,所以......我一点儿都不苦。 ”

    宁瓷这除开是说出事实之外,也是不希望安复临因此而自责,觉得有些什么,从而再同她牵扯上什么关系。

    安复临一怔,听到她这么说,扯着嘴角笑了笑,也不知他想到什么,面上表情,慢慢的就缓和了下来。

    “这个给你。”他从腰间掏出一封信来,放到桌上,示意宁瓷去拿,然后解释道:“舒家这些年......确实做了些不好的事,虽然都是小事,但好歹,能起一些作用。”

    这个信封里装的,自然不是信,而是舒家这些年来,暗中行动的一些证据。

    安复临他人脉广,要想查到一些事情很简单。

    他只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来弥补一些他心里的愧疚。

    他知道,现在朝堂上,舒家和宁家,几乎是争锋相对。

    他想,宁瓷应该是需要这些的。

    宁瓷垂眼,目光从那信封上扫过,只是那么一下,并未停留,只是这般看着,也没有伸手去拿。

    “不必了。”宁瓷摇头,拒绝了。

    “我相信我的大哥和夫君,没有这些,他们也可以完成他们想做的事,所以我不会插手,请安少傅收回去吧。”

    宁瓷说着,顿了顿,抬眼看着安复临道:“但是安少傅,还是谢谢。”

    她一番话,说的不卑不亢,话语间对兄长和夫君的崇敬,却是显而易见。

    安复临听了便是有些难免的惊讶。

    他看着她始终波澜无痕的面色,轻轻叹了一口气,犹豫片刻,还是伸手,将东西拿了回来。

    接着两人也没再说什么,就是几句寒暄客套的话,然后,安复临就起身,离开了。

    有些话是来之前想说的,比如他想问问,如果当初没有发生那些事,那她会不会心甘情愿的嫁给他,还有她当初,心里可曾对他有过一丝的动心.......

    只是现在他想想,这些事情,他自己似乎都已经看到答案了。

    不重要了。

    而且这些事,已经过去,都没有如果。

    这边安复临才离开,后头萧青山就已经出现,沉着面色,阴沉沉的压在那儿,看不大出他的情绪来。

    他一直就在后头,自然刚刚他们两个说的话,一字不落的落入了他的耳朵里。

    其实在听到宁瓷说,遇见他是她这一生最幸运的事的时候,心尖就不可避免的在颤动。

    虽然心里还是有些酸,有些不大高兴。

    宁瓷看他站在那儿,杵着跟块大石头似的不动了,便是慢慢的皱了眉头,朝他伸手,娇软道:“肚子疼......抱......”

    这一句肚子疼简直是杀手锏。

    萧青山的面色立马就软了下来,走过来,一把将人抱住,着紧问道:“疼得厉不厉害?难不难受?要不要去请大夫?”

    “不要 。”宁瓷摇头,娇声道:“你给我揉揉......还想吃点儿甜的.......”

    她最近的口味也真是奇怪,一会儿酸的一会儿辣的一会儿又是甜的,都叫人不大捉摸的透了。

    她喜欢吃什么,连带着萧青山也一起吃,可幸好他是不挑,好几回萧祺同她一起吃饭,那小脸真是皱的不行。

    后来他就不肯了,便是让绿萝单独的备了一小桌吃食,自个儿待在旁边,慢慢的吃。

    只是每回吃完饭,他必定得坐在宁瓷身边,对着她的肚子,好好的同妹妹说上一番话。

    小人儿还在特别认真的自称着“哥哥”。

    例如他说:今儿去了个好玩的地方,哥哥下次也带你去。

    还说:这个糕点很甜,下次妹妹要尝尝。

    宁瓷有些哭笑不得。

    这才三个月呢,他就已经这么巴巴的望着。

    有一日晚上,还爬到了宁瓷的床上来,说是要和娘亲还有妹妹一起睡。

    这么些日子以来,萧祺可是从来没提出过这样的要求。

    宁瓷自然是答应的。

    反倒是萧青山担心,他板着脸同萧祺说,他要是晚上乱动的话,会伤到娘亲的。

    萧祺一脸坚定,说他晚上睡觉从来都不乱动的。

    说完了之后还嘀咕,说爹爹你明明知道的,阿祺可乖了。

    接着自然萧青山是没什么可说的了。

    于是萧祺得偿所愿的抱着娘亲和妹妹一起睡了。

    倒是把萧青山给赶去了外屋。

    因为现在天气渐渐的炎热了起来,宁瓷说,床上挤着那么多人,实在闷热的难受,这才是把萧青山赶了下去。

    没办法,宁瓷说什么就是什么,无论什么,反正她高兴了就行。

    还不是都得顺着。

    ......

    听琴在房间外转来转去,时不时的探着耳朵听里头的声音,整个人瞧着,实在是焦躁不已。

    她怎么可能不担心,到现在,小姐已经是一整日都没出来过了。

    那日从一香阁回来,小姐整个人的情况就不大对,先是郁郁寡欢着沉着面色,后来不晓得是哪个下人惹到了她,气得将屋子里的东西全都砸了。

    一向最能隐忍,从还不发脾气的小姐,竟是破天荒的,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听琴觉得十分的难以置信。

    小姐是从来都没有这样过的。

    而且昨日,长公主说让小姐嫁给游家二公子的时候,小姐一言不发,之后把自己关进房间,便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说起来这回事,她都替小姐觉得憋屈。

    别说游家地处在那偏远的涟城,离皇城山高水远,游家祖上,更是因为有罪,被贬去那个地方的,游二少游手好闲,不是什么良人,无论从哪方面来说,游家二公子,都配不上她家小姐。

    完完全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也难怪小姐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