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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节

      确实,她现在内力不足,身体虚弱,但只要她还清醒着,她便能有足够的爆发力让自己的体力发挥出来,所幸原身公冶玉除了擅长舞剑之外还擅长一些奇异的单靠体力技巧完成的身法,在这危急时刻派上了用场。

    不然她也没这个信心在此人攻击袭来的时候退向墙角而安然无恙。

    ——砰!

    一道巨大的墙面摧毁的声音响起,黄匪来不及收回力道,蓄势的剑狠狠的刺向了客栈的墙面,震得上面的土石都掉落下来。

    只是功力太弱,只是在墙上留下了轻微的痕迹。

    巨与此同时,巨大的攻力反冲回黄匪的掌心,震的他虎口一麻,反被自己的攻击所伤,胸口一闷,便是一口暗血吐出,摔倒在地上。

    而那一身布衫的少年却是依旧躺在原地,闭目养神。

    她不言,她不语,她不动。

    却反而更让人不敢轻举妄动。

    而就在这时,一道清亮的女声响起,一个衣着粉嫩的姑娘从掌柜的身后跑了出来,扑倒在慕千雁的身侧,一边拉扯着她,一边说道:“哥哥哥哥,别躺地上,脏啊!”

    慕千雁微冷,藏在袖中的手掌一收,一枚银针便藏进了指缝之间。

    以她现在的伤势虽然不能正常使用银针,但是以这么近的距离,还是可以的。

    可是身边姑娘的手心温软,竟是出奇的无害,她微微睁开了眼,平静之中一抹犀利暗藏。

    “哥哥,起来嘛……”

    歌满庭跪在慕千雁身侧,似乎一点儿都没察觉到不对劲一般,伸手便去扯身前少年没受伤的那只手,一边扶着她起来,那扶着少年的手却轻轻摁了摁少年那藏在袖中的手,将那枚藏在慕千雁指缝之中的银针不着痕迹的摁了回去。

    单单这么一个细微至极的举动,让慕千雁一下子就敛了眼中的利色,一边就着身侧陌生姑娘的力道起来,一边暗暗警戒。

    此人到底是谁,不但知道她哪只手没受伤,还知道她手里藏有银针!

    若是前者只是巧合,那么后者呢?还有,此人为什么来扶她。

    不过从眼前的情况来看,这个人还不会对她做不利的事情,现在暂可放心。

    思及此,慕千雁站起身,那藏在袖中被歌满庭扶着的手,骨节发白!

    与慕千雁密切接触的歌满庭甚至能感觉到那至手微微的颤抖,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道。

    没错,其实方才躺在地上的慕千雁早已没有了站起来的力气,只是一直装作胸有成竹,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躺在原地。

    那个时候,要是歌满庭再晚一点来扶她,便极有可能让青落他们发现她的异样。

    那么只需要轻巧的一剑,她便会狼狈不堪,再甚,死于非命。

    而慕千雁有一个直觉,便是这个歌满庭正是察觉了她的这一点,才来扶她的。

    “慕公子。”

    掌柜的半个身子靠着身侧的桌子,吃力的说道。

    “不必。”

    看出了掌柜的想说的话,慕千雁摇了摇头,慢慢走到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暗暗运转内力,修复内伤。

    此刻的客栈内,两方对峙,可谓是两败俱伤,却是媚族胜在人多,结局,似乎已经不必多想了。

    “怎么样,小子,和咱走一趟?”

    黄匪嘿嘿笑着,露出嘴里几颗参差的焦黄牙齿,猥琐的令人作呕。

    少年却是不语,竟是在凳子上盘起了腿,静心打坐。

    以她的修复能力,只需要给她半个时辰,她便有足够的信心挽回局面,而来之前,她便已经找人通知了风夜他们,计算时间,应该已经快到了。

    虽然不知道现在能拖多久,但是能恢复一点便是一点,只要恢复三成,她便有知足的把握。

    夜空,乌云密布,打雷的轰鸣声传来,伴随着乌云间一闪而逝的闪光,天地间的气氛愈加的压抑,几欲压破苍穹。

    不知安静了多久,也许只是短暂的一瞬间,那盘腿的少年缓缓开口,声音清冷,略微苍白:“你们想知道什么。”

    “想知道什么?”黄匪似乎没想到眼前他费心抓捕的少年竟然会如此爽快,微微愕然。

    “问吧。”

    “哼,问?这些问题你还是跟我回去之后再回答吧,这么私密的事情,我担心现在人太多,你的脸面承受不住。”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一转,黄匪突然咧嘴哈哈大笑,却是太过嚣张,扯动了伤口,胸口一闷,喉间又是一阵血液的腥甜。

    “真******疼,奶奶的。”

    他怒骂一声,捂着胸口处便弓起了身子,脸色略微扭曲。

    身侧一身浅绿色对襟长裙的少女衣衫已被鲜血浸染,见黄匪这般模样,便是嘲讽一笑。

    这话说得有趣,倒是让慕千雁微微睁开了眼,又慢慢合上,“媚族啊……”

    少年轻叹,语调带着一抹陌生的孤冷和煞气,“我不来找你们,你们倒是自个儿上了门,只是这理由奇怪的很呢。难道现在媚族的人都退步了么?”

    她的话音悠长,明明看似平淡的一番话,却没有来的让青落感到一种危险感,以及一种……熟悉感!

    那么熟悉的语调,她总觉得似曾相识,似乎在那儿听到过。

    只是,在哪儿呢……

    对啊,在哪儿呢……

    她只记得这样的语调曾经在她的耳畔响起过,曾经在她的脑海中回响过,让她害怕而彷徨,却又让她敬畏而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