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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喃喃自语的走进树林,还未找到草药,却被树枝划到了脸,瞬间刺骨的疼痛,只是轻轻的一划,脸上的皮肤竟瞬间撕裂开来,一滴妖红的血水顺着面颊滑落,衬得整个人有些魔魅起来。

    可她还不至于丧失了神智。

    “谁!”

    一声低低的厉喝,手腕翻转便将一根树枝向斜后方急射而去。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紧接着一名男子出现在她的面前,一拢红衣,玄纹衣袖,一张阴柔俊美的脸饶有兴味的看着她。

    “真丑。”韩莫尘挥开手中的折扇,目光肆无忌惮的打量着面前的女子,身材倒是玲珑有致,只是不知道这种女子怎么会出现在皇宫里。

    “让开。”她冷言,声音沙哑。

    “不让。”

    “丑颜污眼。”

    “它在腐烂呢。”韩墨尘掩面轻笑,眸中却闪过深思,一张脸,如何能腐烂到这个地步,那也要上好的奇材才能配置如此毒药,只怕这女子惹得人很是厉害啊,传说当年那个慕千雁用过药水毒害现在的皇后……

    慕千雁抬眸,凉薄的眸子直直的看着眼前的男子,那是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白的纯然,黑的浓烈,如化不开的上等之墨。

    韩墨尘不由一怔。

    然后女子和他擦肩而过,低头似乎寻找着什么,那张脸时不时的被树枝划伤,然而那女子仅仅只是捂着脸没有任何的哭叫,平静的穿过枝桠,一点点的挖出无毒的草药然后嚼碎敷在脸上。

    韩墨尘讶然的瞪大眼睛,虽然有些佩服却怎么也掩饰不了眼中的厌恶,谁人都知,韩少爱美,胜过一切。

    只有慕千雁自己知道,她是多么的痛,那种锥心的疼就像历史的重演,她躲过了死亡,却没有躲过前世慕千怜给她下的药水和诅咒,那药水竟然如此的厉害,伴随着她的魂魄来到这具身体上,让她的容颜又变成了当时的模样,丑陋不堪,令人恶心。

    不知是敷在脸上的草药起了作用还是那疼痛正好结束,脸上的肌肤以难以预计的速度变得干涸,伤口迅速的结痂,她摸了摸脸,转过身略过那名陌生的男子,朝池水走去。

    第17章 美人皮

    澄澈的池水中女子容颜丑陋,脸上的肉像被人割开后翻开一般露出里面的骨头,面上疤痕遍布,与她前世被毁的容颜一模一样!

    几乎看不出这是一张人的脸!

    却是这次不知为何眉心多了一点朱砂,红的妖艳。

    疼痛退去,浑身瞬间虚脱,虚弱感如潮水般喷涌而出,险些摔倒在地。

    她镇了镇心神,回头看那个一直跟着她的红衣男子,那溃烂满是伤疤的脸在夜色下有几分阴森。

    “你是谁。”她勾唇一笑,脸上的肉便挤成了堆,眼窝深陷。

    韩墨尘挑眉,“你觉得呢?”这个丑女人竟然不认识他?简直是荒谬!

    “呵~”慕千雁神色未变,却已经料定此人来头不小,不然岂会来去皇宫通畅无阻?

    “给我一张脸。”女子黑发拽地,看不清她的眼神,只是这口吻凭什么那么肯定他会帮这么个丑女人?她哪儿来的自信。

    夜色浓稠如化不开的墨,压抑的栀子花香也愈发的浓烈了。

    半晌。

    “我可以帮你。”韩墨尘挑眉,挥了挥手中精致玲珑的折扇,“只是我凭什么帮你?”

    “你必须帮我。”慕千雁开口轻笑,神色突然变得柔软起来,双瞳直直的看着男子的眼睛,眸中似有波纹,一圈圈的荡漾开来。

    惑瞳术!

    韩墨尘心知,一旦被惑瞳术控制,那个人就会丧失心智,听令于人!

    而眼前女子的目光就像无形的锁链一样,欲将他缠困住。

    “你到底是什么人!”他稳住心神,震惊的看着面前的女子,此乃苗疆之术,苗疆女子个个神秘莫测,一身诡秘的武功身法,无人敢惹。

    “帮我,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她开口,语气却极其冷漠淡然,毫无求人之意。

    韩墨尘复杂的看了她一眼,足尖轻点,带着慕千雁一同离开了皇宫。

    慕千雁一惊,却猛然一阵眩晕袭来,软软的倒在了他的身上。

    韩墨尘抱起她掠过层层叠叠的房屋,只觉得她轻的毫无存在感。

    翻开的肉正在被人一片片割开,骨肉剥离,腐烂的皮肤被切割,每一刀,都让她痛不欲生。然后带上了一张柔软的人皮面具。

    “这可是真的人皮做的。”韩墨尘放下手中的刀,看着已经意识模糊的女子,冷哼。“这点儿苦都受不了还想要人皮面具?”

    要不是此人可能是苗疆之人,如此丑的人他怎会出手相助?

    一声冷嘲从头顶传来,抬起沉重的眼皮,眼前人的脸一片模糊,慕千雁感觉自己被人抬了出去,在空中掠了许久,在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终于被人放在了一张软榻上。

    天刚破晓,淡青色的天空还镶着几颗稀落的残星,宫人们便都起来做事儿了,两名小太监端着两盆盆栽麻利的向皇后住的青鸾殿走去,不知说了什么,一名太监骂骂咧咧的在岔路上折了个弯儿,绕进了执画阁。

    第18章 染血自杀?

    “这位公公,不知今个儿送的是什么花啊?”一个客气的声音传来,交织在雾色中的阿欣的脸显得很是欢喜。

    小太监心不在焉的应了声,打量了四周,蹙眉问道:“裘妃呢,怎生个还没起。”

    “娘娘她……”说到一半,阿欣突然住口,面有难色。

    小太监在皇宫呆了多年,消息也算灵通,以为裘妃颓废不起早已失宠,听言,毫不客气的将花塞进了阿欣的怀里。

    “哼,给你们盆栽是给你们面子,别不识好歹。”似是极其不满阿欣的不识趣,小太监肆无忌惮的在院子里踱起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