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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节

      实在是赵父铁了心想给他一个教训,有意无意在他受伤的痛疼处用力使劲按压。

    “哼,现在知道错了,晚了,之前没吸取到你二叔活生生的例子。”活生生的前车之鉴,多鲜明的脸,和血迹斑斑的手背。

    赵国生:“……”

    为什么躺枪的永远是他?这关他又有什么事?

    不就是一天之类,经历了野鸡爪子抓脸,野猪蹄子踹一脚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爸,你就别训斥爱民了,我们赶紧回家吧。”无缘无故被当成反面教材的赵国生,尴尬的抽搐着嘴角说。

    在这训斥赵爱民不是在耽搁给受伤手臂上药的时间吗?

    “那走吧,你还杵在哪里干嘛?从你二婶手里接过野鸡野兔子啊,这头野猪让我和你爸来抬啊。”赵父一把夺过放在地上用来抬野猪的木棍,嫌弃的说。

    这孩子,这点眼见力都没有。

    “听你爷爷的,快去啊。”怕殃及无辜的赵福生连忙顺着赵父的话。

    “哼,你也真是的,你这个爸爸是怎么当的?和孩子一起用绳子捆绑野猪,还能让孩子受伤了。”赵福生无法幸免的被赵父说教了一通。

    赵福生:“……”到底还是殃及鱼池了。

    可是,他敢反驳吗?

    聪明机智如刘兰秀,在赵父再次把视线注意到她身上之前,赶忙和赵国生手脚麻利的抬起野猪,在陡峭,凹凸不平的山坡上,如履平地的快速赶路。

    好像,后面有野狼在追赶一样。

    刘兰秀深知赵父对长子嫡孙的态度,相当重视,那个孙子也比不上。

    追根到底,这件事的起因是她,万一赵父钻牛角尖,死活蛮干不讲理的认定是她的错,那还得了,留下来挨骂吗?

    这种事,以前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依稀记得,背锅的好像都是大哥家已经出嫁的三个侄女。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哟,这头野猪可真大,听说兰秀你发现了三头野猪?”

    还没到岔入小路进村子,入后山的路口上陆陆续续的围了不少看热闹的村民。

    “这下国生家可掉馅饼了,三头野猪呢,肥着呢,起码能买好五六百块钱呢,都快赶上辛苦种田一年的收入了。”

    “谁说不是,运气真好。”

    “你说我们怎么就没有那么好的语气呢,一下子三头野猪啊。”

    “就是,同样是在后世设置陷阱,为什么国生家运气那么好?”

    人就爱看热闹,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密密麻麻的好不热闹。

    “哼,你们眼红什么?这是人家的运气,求不来的。”

    “我才没眼红,人家国生大气着呢,总共三头野猪,一头交公给队里,一头送到山林村他姐家,听说他姐起房子了,剩下的那头才自家分着吃呢。”

    村民们叽叽喳喳的聚集在一起,像赶集一样,锣鼓喧天,讨论个不停。

    有了交公的主动举动行为,再加上王梅芳那能说会道的舌灿莲花,总体上来说,没有人过分的说酸话,大多数是羡慕赵国生家的好运气。

    人都有一种很奇怪的心里,谁得了好处,很慷慨的摆到桌面上来分,人人有份,且主家也占不到大好处,那就能很容易接受。

    就像赵国生只留了一头野猪,赵家父子四户平分,又不卖钱,村里人想都不想就轻易接受了。

    下意识的忽略了赵国生送了一头野猪给外嫁的姐姐。

    还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赵家村不仅仅是赵国生在后山猎到了野猪,只是没说出来罢了。

    私底下,偷偷摸摸进行处理,谁又知道呢?

    偌大的后山,不可能就赵国生家走了狗屎运的幸运,就他一家猎到野猪。

    这事,赵国生和刘兰秀以前不是也干过吗?

    即便有人怀疑,没有确切证据,谁又能说什么呢?

    “怎么这么晚回来,这野猪可真膘肥啊。”站在院门外眼巴巴守着,望眼欲穿的唐秀萍面带笑容的久等道。

    久等的漫长时间里,熟能生巧的唐秀萍利索的把饭菜做好,炒了好几个拿手菜,还不见人回来。

    不甘闲着无聊的唐秀萍又满怀期待的足足烧了两大铁锅开水,万事俱备,只欠野猪。

    “是挺膘肥的,吃过早饭就杀了它。”赵父恶狠狠的说,他还在记恨着野猪攻击,弄伤赵爱民手臂的事。

    “正好让爱民来练练手,我已经烧好了开水。”唐秀萍沾沾自喜的笑了,为她自己的先见之明。

    “恐怕爱民练不了手了,他手臂受伤了。”赵福生紧蹙着眉头,卸下肩上的野猪的重担,稍稍忧心的说。

    “什么?爱民受伤了?怎么会?不是去抬野猪吗?怎么会受伤?你们不会去了大山深处吧?”唐秀萍不寒而栗的想到了凶残至极的恶狼。

    不怪唐秀萍想歪,实在是大山深处的狼啸声太恐怖了,让人不由自主的联想到。

    “怎么可能,是爱民不小心被野猪蹭了一下,破了点皮,没什么大碍,现在他二婶陪他去秋医生那里上药去了。”赵福生尽量往轻伤上面说,免得她担心。

    怎么可能去大山深处,那是野狼的地盘,他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要命了?

    再说,真碰到野狼,他们还有命回来吗?

    就他们这小胳膊,小腿的,还不够恶狼塞牙缝呢。

    “瞧,和国生的手背一样,差不多就是这种程度的伤势。”碰巧赵国生过来吃早饭,刚进屋就被赵福生拿来举例子。

    赵国生:“……”

    “国生,你这手背怎么不去秋医生那里上药啊。”唐秀萍不好意思的特意往赵国生手背上瞄了几眼,觉得确实不太严重,便放心了。

    赵国生:“……”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好吗?

    几乎要忘记手背这丢人的倒霉事了,为什么还要提醒他。

    隐约中,赵国生觉得脸上被野鸡抓过的地方,火辣辣的又痛了起来。

    “好了,吃早饭了,待会还要杀野猪。”赵父及时的站了出来帮赵国生解围。

    还想说什么的唐秀萍被适时从村子家返回,赶过来吃早饭的赵宏生夫妇打断了。

    “村长很高兴啊,还说下次村里选小队长,要是我们家有人报名参加的话,可以适当的考虑考虑,说我们家觉悟性很高,符合选小队长的条件。”王梅芳兴高采烈的的说,这可真是意外收获了。

    “我年纪一大把了,可没这想法。”赵父摇着头,不感兴趣。

    “我也是,我可不想当什么小队长。”琐碎事一大堆,他可没那耐心,赵福生摆摆手。

    化悲愤为吃饭的赵国生专心的埋头苦吃,心思压根没放到赵宏生夫妇的话上面去。

    反倒是吃着吃着停顿了下,突然说:“大嫂,姆妈吃饭了吗?”意思是给赵母送饭过去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午睡,做了一个梦,很真实,一开始醒来记得很清晰,过了会,全忘记了。

    第104章

    在赵宏生夫妇殷切期盼的眼神下, 本以为赵国生感慨同样拒绝竞选小队长的言论,谁知道他不安常理出牌, 此话一出,错愕了两房人。

    赵宏生夫妇:“……”

    二哥,我们在说竞选小队长的事呢, 你能不能有点反应?关注度是不是有些偏离正题了?

    唐秀萍惊愕的脸色看起来很不自然,微不可查的僵硬着底下头, 不好意思说:“我这就给姆妈送过去。”说着从灶台旁的碗柜里拿出一个硕大的饭碗,准备盛饭菜。

    没有找借口狡辩, 也没有用合理的理由搪塞, 很干脆的直接用行动证明。

    沉浸在分野猪的亢奋情绪中,唐秀萍忙着煮饭菜,忙着烧开水, 想着杀野猪, 把孤零零一个人守在家的赵母给忘记了。

    “你别去送饭了, 你待会还要接着忙, 我马上就吃完了,我给你姆妈带回去吧。”一旁吃了差不多快一半的赵父突然出声道。

    就算赵国生不问, 赵父吃完饭后也会习惯性的问上一句的。

    “好的, 爸,我现在就给姆妈把饭菜装好。”没多想的唐秀萍麻利的从桌上菜碗里挑选出适合老人牙齿的菜。

    屋里吃饭的气氛倒不显尴尬,有时候忙起来忘记给赵母送上热腾腾的饭菜,晚点送过去,那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听了唐秀萍的答复之后, 赵国生继续埋头吃饭,偶尔换换手艺,换换口味,这味道还是蛮不错的,尤其是那几个拿手好菜,一般人做不出这个独特的好味道。

    赵国生完全忽略了赵宏生夫妇那诚挚,垦切的期待目光,一门心思投入到桌上的饭菜上面去了。

    “二哥,你有没有想过在村里竞选小队长啊?”最先憋不住,迫切想知道赵国生想法的王梅芳饭也不吃了,装着不在意,很随意的笑着问。

    没有今天送野猪到村长家这档子事,王梅芳从没生出当村官的想法,有了村长嘴上客气的那一提议,蹭蹭蹭的小心思像不断燃烧的小火苗,一点一点的慢慢燃烧的火热起来。

    除去赵父年纪大,精力不济,而赵福生又性子洒脱,不拘小节,不爱管村里和队上的热闹事,就剩下爱干实事,默默不语的老好人赵国生了。

    若村长真给他们家竞选村里小队长的名额,不出意外的话,就在赵国生和赵宏生两兄弟之间产生。

    在从村子家返回的路上,有着小心思的王梅芳暗暗的幻想了很多,只等赵国生拒绝这个提议了。

    “没什么想法。”赵国生喝了口蛋花汤,摇着头,很没志气的说。

    让他竞选小队长?走门串户的挨家挨户去说好话,拉票,就为一个村里的村官小队长?整天跑东跑西的管着芝麻蒜皮的闹心事?

    这一点都不符合赵国生‘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悠闲安逸生活。

    “真的啊?”那太好了,王梅芳喜不自禁的满意笑了。

    这是她求之不得的真实想法,免了她再费一番口舌劝说他放弃。

    毕竟,她打定主意让赵宏生逮住机会就积极竞选,弄个小队长当当。

    “快吃饭吧,不要再啰嗦了,待会还有得忙呢。”赵宏生皱着眉头在所有人看不见的桌子底下,用脚轻轻踢了她两下,提醒她收敛点,脸上的喜悦溢于言表,太明显了。

    生怕别人看不出你那点小心思?一个劲的在别人眼前蹦跶。

    或许,他们只是不戳穿罢了。

    赵宏生倒是很想得开,要是赵国生对小队长感兴趣,他就退出,都是自家人,谁竞选上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吃过早饭,时钟已悄然划过九点,屋外的太阳微热的升到了顶端,村里的人断断续续勤快的出现在田野间劳作,挥洒汗水了。

    唯有事出有因的老赵家全窝在屋里,一个个热火朝天的面带笑容,男的磨刀霍霍作响,女的语笑嫣然的拾柴烧水,就连行动不便的赵母也拄着拐杖笑着站在院子里笑呵呵的。

    “爷爷,你就让我来杀野猪吧,秋医生说了,这手臂出了口子大点,没有伤及筋骨,无大碍的。”赵爱民袖子挽的高高的,避免碰触到刚上了药的受伤处,着急的围着正在磨刀的赵父绕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