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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咳咳’赵国生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你瞧瞧家里几个孩子,一个个面黄肌瘦的,剩下的那只鸡和兔子给自家孩子补”。

    几个孩子你看我,我看你,偷偷的咧嘴笑。

    “爸爸,奶奶给的鲫鱼”果然他的想法是正确的,老人家就是重男亲女,瞧瞧同样是送东西过去,孙子和孙女的待遇就是不一样。

    “你奶奶这太阳今天是打西边出来了?还都是三个指头大的鲫鱼,有六七条呢?”刘兰秀嘴上说着稀奇,动作却麻利的把鲫鱼放到木盆里养着。

    赵国生有点心虚,不敢直视大女儿赵美艳的眼睛,哪怕这所谓的重男轻女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他仍是心虚的很,连盼望已久的‘肉’也变得无味。

    饭后,泡完脚,在七十年代末的农村,没有什么多余的夜间活动,电视机都是奢饰品,极少数人家有,就算有也不一定舍得耗电,赵国生在床上番来复去睡不着,最终刘秀兰受不了了,非常彪悍的问他是不是想那个了。

    什么那个?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时有点懵。刘兰秀狠狠的在他腰上面掐了一把,略带娇羞的小声说:“孩子们还没睡呢”。

    赵国生很想说,他压根就没想这个好吗?揉揉无辜遭殃的腰,这是提醒了他尽快起房子吗?

    后半夜稀里哗啦,猛一阵的大雨惊醒了他,床沿边还有雨滴,屋外大雨,屋内小雨真是‘床头屋漏无干处,雨脚如麻未断绝’。

    第7章

    他实在是睡不着,偷偷的起身,一个人坐在灶台边发呆,不知道什么时候雨停了,只留下茅屋内滴答滴答的声音诉说着窘迫。

    雨后的夜里在四通八达通风的土砖茅草潮湿的屋里格外的冷,这是发呆回过神来赵国生的第一反应,他估摸着时间大概是夜里一两点左右。

    他想着这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还不如去看看白天设的陷阱,除去今天逮住野鸡和兔子两个地方,他还在其他好几个地方设了陷阱。

    瞬息之间不明白哪里来的勇气他一个人拿着家里唯一的‘电子产品’笨重铁制手电筒前往林场后山,一路上冷风凉飕飕的往他衣服里头灌,到了山底下的时候,他那股瞬息之勇慢慢消失在心头。

    想回头,不甘心,硬着头皮从旁边捡了根粗树枝,聊胜于无,给自己一点点心里慰藉迎风而上。

    还没走到陷阱处便听到有‘哼哼哼’的猪叫声,这时赵国生满怀惊喜,脑海中偶尔冒出的害怕全都替换成红烧猪蹄、红烧肉、糖醋排骨……。

    脚下的步伐恨不得三步跨成一步,因为格外激动的原因上坡时还狠狠的摔了一跤,虽没有伤及筋骨,看起来颇为狼狈,雨后的泥土特别滑,等他磕磕绊绊爬上去才发现,只是一只六七十斤左右的小猪,不是他想象中的几百斤的大肥猪。

    野猪的牙出奇的锋利,他小心翼翼的避开它的嘴,费力九牛二虎之力,折腾了半个钟头才把它的前后脚各自绑好(两只前脚绑一起,两只后脚绑一起),为了安全起见赵国生还在猪的嘴里塞了粗粗的一根棍子,然后绕着棍子把它嘴巴也给绑好,幸好绳子够长。等他绑好这只小猪以后,额头上已经布满细汗。

    等他正准备扛上小猪上肩膀的时候,不远处隐隐传来‘哼哼哼哼’的声音,之前还以为是小猪的声音,没想到还有双重惊喜啊。

    “嘿嘿嘿嘿”大半夜一个人在寂静的山里傻笑,这声音出现的异常诡异,若有不知情的第二人在,林场后山闹鬼的故事大概要开始流传了。

    这次真是一头大肥猪,不是白嫩白嫩的,稀罕的大黑猪,黝黑的外表,眼睛在夜里也不反光,如果不是它发出声音,真的很难发现,目测有两百斤以上。

    有了双重惊喜后,赵国生很有兴致的把所有陷阱看了一遍,地上的食物有的被吃了,有的被雨水冲散合着泥土,大约爆了双黄蛋的缘故,没有其他收获了。

    赵国生心里惦记着那头大黑野猪,六七十斤的重量扛在肩上,气都不带喘的飞奔了半个小时急匆匆的回到家。

    把小猪随意仍在灶台下放柴火的角落,仓促半跑带走的直奔大儿子的床边,用力的摇醒他:“爱华,爱华起来”。

    半大的孩子睡意重,迷迷糊糊,要醒不醒,刘秀兰听到响声下意识的开了灯:“什么事?大半夜不睡觉?”。

    “你不是说让我套只猪回来吗?”。

    “爸爸,你真套住野猪了?”一听到野猪,赵爱华的瞌睡全无。

    “套住了就套住了啊,大半夜里,你不会让我起来杀猪吧?”刘兰秀是一个行动派,在她说这些的时候,已经穿好衣服起身了,脸上的笑容出卖了她的好心情。

    “套住了两只野猪,一大一小,小的我已经扛回来了,大的还在山上”。

    刘兰秀狠狠瞪他一眼说:“爱华,动作轻点,快点穿好衣服,你给我们打灯”。她是个急性子的人,最讨厌别人说一半留一半。

    赵国生拿好扁担和绳子领着刘秀兰母子绕过林场,直接从后山上去,他可不想被林场看护人当贼。这头大黑猪抬下山后,赵国生当机立断的决定直接从去县城屠宰场卖掉。最后这头大黑猪一波三折的‘命运’以八十元的高价卖掉。

    那只小猪赵国生他们家也没有张扬出去,半夜里他们夫妻悄然无声的弄到河边处理了,主要是说不清这猪是林场范围内猎的还是林场范围外猎的。事实是在林场后山猎的,不属于公共区域,可谁能证明?(当地习惯,在林场里像野猪野牛等大型动物被捕捉,属于是公共财产……像小兔子、野鸡、黄鼠狼等小动物就无所谓)

    “你明天送点猪肉回娘家”除了逢年过节刘兰秀一般没事不会回娘家,应该说这个年代的出嫁女都这样。

    刘兰秀娘家离赵家村不远,每次去镇上赶集都会经过刘家村的那条岔路口,往里走二十分钟就是,大伙都是一个镇上赶集,相隔不了多远。

    “……嗯……”一向话不多的自家男人最近有点变了,先是鼓舞孩子们读书,学手艺,后又不再一味的愚孝,现在还主动提起她娘家,让她往娘家送东西?

    发觉刘兰秀打量的视线,赵国生反倒是奇怪的反问到:“女婿想孝敬老丈人不行啊”经过这些天的磨合,他对这个年代的适应度还算合格,也不怕被人识破身份当成妖魔鬼怪给烧死。

    “行,怎么不行,我爸总说一个女婿半个儿,以后你就好好孝敬他两老”管它什么原因的变化,对她有好处就行,往娘家拿东西孝敬爸妈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七十来斤的毛重也就四五十斤左右的猪肉(包括猪蹄),没多少膘肉,一家分几斤就没了,这些猪肉送人的理由必须得先想好。

    “四个猪蹄太小了,不适合送人,明天一早你拿六斤猪肉和两斤鳝鱼回娘家”刘兰秀娘家生活条件不太好,老丈人早年摔断了右腿走路一瘸一拐的,干不了重农活。(刘兰秀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

    刘兰秀满心欢喜的点头,前些年没分家,她可没胆量在婆婆的眼皮底下往娘家送东西,这两年分家后稍微好点,每逢佳节给父母拿点钱,买点肉。

    第8章

    几个孩子极力掩饰家中‘有肉’的愉悦,装作和平常无二般模样,却不知轻盈的脚步、过于活泼的身影、脸上极难掩盖的八颗白牙,无一不是再向村里其他宣告——我们家有好事情。

    当天午饭过后,赵国生表示要召开第二次家庭会议,宣布五月底起(修建)新房子。使他加快起新房子步伐的原因究根到底还是昨天卖大黑猪造成的。

    身为一家主的赵国生身上只有十多块钱,手里没钱心慌慌,相对大男子主义的他无法释怀这一处境,理所当然的想把卖猪的钱拽在手里,谁知刘兰秀眼疾手快的夺过钱,小声的感叹道:“终于凑够了一千八这个数”。(那个年代,一千八节省点可以起四五间砖瓦房,一般谁家起新房子,全村的人都来帮忙,不要工钱的,只需提供饭菜即可)

    那一刻他想骂脏话,前些天他问她家里有多少余钱时,她怎么说的:“一千出头?”都差不多快两千了,这叫一千出头?刘兰秀这个女人在钱方面可真真厉害的紧啊。

    “五月底就起新房子”?刘兰秀皱着眉头暗暗思索,她还是想明年开春再起新房子,他们家三个儿子,最起码也得起五间明亮宽敞的砖瓦房,一千八咬咬牙省省也能过得去,只是没有余钱在手,她心里不踏实。

    “对,就五月底,孩子们都大了,再挤在一个房间不合适”实在是他受够了屋外大雨,屋内小雨,上个茅房屁股凉凉的被雨水‘冲洗’,南方春季雨水多。

    不知道想到什么的刘兰秀略黑的脸上有一丝不自在的神色,又或许在孩子们面前想给赵国生留点面子,默默接受了,没说什么反对的话。

    原本赵国生以为刘兰秀会说些什么,毕竟这是他临时起意的决定,并没有提前同她商量,亏他还想了好多理由来搪塞。

    “明天我就向村子里打报告先从林场买些树木回来,爱华你不是在跟春根叔学木匠吗?木匠师傅不是当杂工看看就会的,要多练习,多实践,交给你一个任务,在七月份搬新家之前,你必须打出三张新床,两张桌子”鉴于他什么都不会的木匠学徒身份,赵国生没有提更多的要求,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所有家具都换新的。(那些黑麻麻怎么都去不掉的污垢家具在他看来,真心辣眼睛)

    “好,保证完成任务”能有木材给他练手再好不过了,这些天他给师傅打下手,心里痒痒的很想上手,师傅怕他糟蹋木材,只肯让他拿刨子刨平木材或拿锯子切断木材。

    “明早美艳跟你姆妈去镇上找裁缝师傅,顺道给你外婆家送点猪头和黄鳝,我明天一早去县城卖鳝鱼”如果黄鳝好卖的话,这是条不错的生财之道。这个年代卖点东西都得偷偷摸摸。(家里养的猪和地里种的谷子可以卖,不会被人检举说成投机倒把,明明都已经改革开放了,田啊土都分了)

    “你们几个可不能在外面胡说你爸去县城卖黄鳝的事”显然这事情他们夫妻俩商量过,这不还得紧严秘严的警告自家几个孩子,被人检举总会有影响。

    “知道了,我们不会说的”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不仅如此,他们心里还有种被人尊重、平等对待当他们是大人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好。

    晚上,破天荒地的刘兰秀炖了整只兔子,还红烧七只鲫鱼,用猪油烫了一个青菜,惊喜的赵国生和几个孩子连连说不出话,两荤一素啊,这不是逢年过节,也不家里来客人?在赵国生印象当中的确难得。

    “你们几个这幅表情给谁看?前几年不是要攒钱起房子吗?总想着能省点是一点,最近你爸老说家里几个孩子面黄肌瘦,营养不良,说要给你们补补,免得以后长不高,一群矮子找不到对象,我看照你爸的说法,以后整个赵家村都得打光棍”谁都不这么过来的吗?能吃饱就不错了,嘴上这么抱怨,行动上不自觉多弄了一个荤菜。

    这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过过嘴瘾罢了,一家人谁不知道她的性格,都在心底偷偷发笑。

    “告诉你们几个,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以后家里用钱的地方多着呢”想着家里一个学木匠、一个学裁缝、三个要读书,分明是沉重的压力,她错觉的感觉浑身是动力,给公公婆婆夹兔肉的手也没那么不情愿了。

    赵爱强非常有眼见力的夺过大碗:“我去送,你们等我回来一起吃”。

    老一辈重男轻女的思想被赵国生一家证实以后,他们家很有默契的把‘送东西’这个活落到了三个儿子身上,对于这一点,赵国生真的无力改变,只能默默的对两个女儿好一点。

    “姆妈,叔叔家来客人了,我婶让爱勇哥在奶奶家借鸡蛋(赵国生弟弟的大儿子今年13岁)奶奶说没有鸡蛋,给爱勇哥拿了一条鱼,偷偷的给我拿了两条鱼”说完还特别特意。

    刘兰秀拿过木桶一看,好家伙,两斤多一条的鲤鱼,她知道公公是捕鱼的高手,制作了很多竹篓子在河里、大队的池塘里捞鱼,一想到弟媳他们家这几年不知道吃了多少,她觉得两条鱼都嫌少了。(农村很多老人会制作竹篓子,用竹子编制成筐留一个进口,里面放一些蚯蚓、虫子、剩饭菜等等总会收获一些小鱼小虾,运气好,一两斤的鲤鱼、草鱼等都有可能,等到九十年代后很多人用渔网代替)

    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对他好,他就对你好,赵国生父母只是老思想在作怪严重的重男轻女,他们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孙女,又不是厌恶二儿子一家,对于儿子家的三个孙子他们同样喜欢的很,限于原身愚孝不善言辞,不及三儿子、儿媳能说会道讨人喜欢,这不代表做父母的体会不到儿子的孝顺。

    一家人住的这么近,谁家里吃了什么,谁家里条件怎么样,都是熬过六十年代饥荒的老人哪里会不清楚,大儿子家吃肉了都会让大孙子过来招呼他俩老过去吃饭。(一般他俩老都不会去)三儿子家吃三次肉往他俩老人这送一次,二儿子家但凡有点什么好吃的,都会往他俩老这里送。

    第9章

    晚饭过后,刘兰秀把明天要送人的野猪肉一份份分开用麻绳在猪肉上穿个洞绑好,心里估算着娘家六斤、叔伯兄弟家各三斤、公婆家两斤、隔壁二大爷家两斤。

    除去猪蹄、猪头、猪内脏,还剩十来斤猪肉,这么多猪肉一下子吃不完,需要好好处理。

    “国生,你姐那里送不送点猪肉过去?正巧过几天你姐生日”倒不是她想做好人,确实是野猪肉剩的有点多,又不要钱,拿来做人情最好不过了。

    要不是刘兰秀提醒,赵国生都忘记原身有位姐姐,印象中关系还不错,他便随口说:“你看着办吧”。

    “那你明天抽个时间送五斤猪肉过去”大姑子家生活条件还比不上他们家,两个大外甥过两年都要说亲了,现在还没有起新房子。

    “知道了”赵国生突然发现,他明天真的好多事情。

    刘兰秀把一切都安排清楚了,这才让大女儿赵美艳烧柴火,她要连夜把这些猪肉处理好,肥肉该榨油的榨油、该拿盐和辣椒粉腌制的腌制,肥肉榨油后剩下的油渣舍不得扔,要拿碗装好给小孩子当零食吃或者放点辣椒或者酸豆角又是一个菜,腌制好的猪肉还得放在铁制的搭子上用火熏,这样才能长时间存放。

    破旧的小土房,微醺的灯光在夜风中微微晃动,伴随着阵阵肉香味,年轻的妇女勤劳的忙碌着,身边围绕着几个半大的孩子伸长着脖子吸鼻子、闻香味、咽口水,时不时掩耳盗铃般悄悄偷吃着油渣,画面有点酸鼻子同时又格外温馨、幸福。

    “国生,起来了”睡的正香的赵国生迷迷糊糊做着美梦突然被人推醒,有点不耐烦,刚想发脾气又被人把被子全部掀开,浑身一冷,一个激灵瞬间完全清醒过来。

    “几点了?”遮挡严严实实的窗户密不透风,他不用看外面都知道肯定是一片漆黑。

    “四点半左右,鸡刚打鸣”凭着以往的经验,刘兰秀很快的判断出时间。

    ‘呵呵’赵国生尴尬的在心中暗暗嘲笑自己一番。

    “昨晚剩下的冷饭,我已经热好了,你吃了饭再出发,我再睡会”说完刘兰秀脱掉外套已经躺下了。

    或许这不算爱情,但赵国生感受到了浓浓的幸福。

    有一个人无时无刻,看似无心实则有意时时刻刻关心着你,在乎着你,这样真好。

    漆黑的天,凹凸不平的路,赵国生一个人挑着这几天攒着的一百多斤黄鳝和泥鳅,打着有点生锈的旧手电筒,有点散光微弱的灯光一步步慢慢前行。

    因为中途有休息过几次,到达县城的时候快七点了,天已经大白了,小小的县城也开始了一天的喧闹。

    之所以选择离家更远的县城,是因为赵国生一早就想好销售渠道,到达县城后直奔县水产供销社,可能价格会比市场低一些,架不住它需求量大啊。

    赵国生挑着一旦黄鳝和泥鳅在县水产供销社来回移动,腥臭刺鼻的鱼腥味一阵阵的扑面而来,地上满地潮湿的水渍,来来往往的是拉货车,根本没人搭理他。

    “你好,同志,你们这收购黄鳝和泥鳅?”赵国生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看起像是在这水产供销社上班的员工,他立马堆起满满笑容讨好的询问。

    这年头能在供销社上班的人,都生了一副高人一等的神情,享受着别人的恭维再不屑的用掂量货物般眼神,从头到脚打量一番说:“黄鳝四毛、泥鳅四毛五,你哪个镇的,有介绍信吗?”

    这年头泥鳅比黄鳝贵,因为有很多人不吃黄鳝,认为黄鳝里面虫子多。

    “老魏,他和我一起的”还没等赵国生回答,有人抢先一步帮他解了围,他真的不知道来供销社卖黄鳝还需要介绍信?好在有人帮他解围,不然……真尴尬,说不定回到村子就被通报‘投资倒把’。可他真不知道卖个黄鳝还要介绍信。

    原身是非常老实的人,从来没有倒卖过东西,所以他没有这方面的信息。

    赵国生过回头,发现自己根本不认识,大概是碰到好心人了,那个大哥装着不经意偷偷的朝他点头,真是丈二的和尚莫不着头,好在他不傻,也没在供销社员工面前表现出他和那位好心大哥的不熟。

    “来来来,老魏抽根烟”说话的同时极快的往老魏手中塞两包烟,这动作熟练的程度可不是一两次就能练出来的。

    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接过两包烟的老魏瞬间变了另一副嘴脸:“来来来,马上给你们过称,以后再来直接找我就好”。

    没一会儿赵国生的六十二斤黄鳝、五十三斤泥鳅全部清点好,一共四十八块六毛五。已经结算好了的赵国生没有马上离开,而是静静的站在一旁等那位好心的大哥一起走,他得好好感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