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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节

      “北爷,您怎么亲自来了,是昨儿那事?”这人说话一口京腔,听得倒是很舒服,我不敢去看他,可我能感受得到那目光。

    头顶的目光,他肯定在打量我,我没办法不生厌恶。

    虽说我不是以貌取人的地步,可一个人丑到这种程度,还不收拾自己,还有苍蝇围着转,这就不是我的错了。

    “得了吧你。”荆北提高嗓音,“这是小姐,还愣着干嘛?”

    “小姐,怕不是才回家的那位,得嘞,这边请。”满爷脸上堆起笑意,那油腻的感觉又一次让我移开了眼睛。

    我是不忍看呐。

    “哟,爷,这次口味可不一样。”一道带着浓重脂粉味的声音,腻得慌。

    还没见着人,就害我打了三四个喷嚏,这香水也太浓了吧!

    那女人过来,往满爷的身上贴,全程我都没怎么抬眼,就怕看到这种画面。

    “没规没距,这是主子!”满爷呵斥一声,对荆北赔笑,“您见谅。”

    “陈满,收起那一套,今儿就是带小姐来看看御鬼堂。”荆北低声道,可我见着那满爷本来堆满笑容的脸,却慢慢变得不乐意。

    对于他们来说,我就是外行人,都是因为出生的缘故,才有现在的荣耀。

    我笑笑,那女人提高嗓音:“这就是被人抢走的那女娃娃?”

    “没礼貌,小姐您别介意,被我骄纵惯了。”陈满对我笑笑。

    “满爷客气了,都说北地御鬼堂,内藏玄机,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说法。”

    我清了清嗓音,视线冷冷地落在那两人身上,输人不输阵。

    陈满却说都是些简单的活儿,只是服务的对象不同,才把这御鬼堂穿得神乎其神。

    那些公众人物,要是遇上玄乎的事儿,肯定要找一个信得过的,御鬼堂便是这样,从夹缝中脱颖而出。

    简单素雅的一间屋子,里面也没什么可以看的,主要还是见见人。

    这儿只有陈满和两个红颜,里面还有一间房间,我走到门边的时候,一个罩罩迎面丢了过来,吓得我后退一步。

    烈焰红唇,穿了一件打底衣的女人,跟外面那个长的一模一样,她舒展着腰肢。

    那女人在看到我的时候,一脸错愕,随即怒了。

    她跳了出来。

    我汗颜:“这……陈满,这是怎么回事?”

    “她是我姐姐,叫阿官,我是妹妹,叫阿沁。”外面的女人急忙解释了一句,又喊了我一声小姐,大概在提醒阿官。

    这地儿尺度有些大,陈满这个糙汉子,却有两个娇滴滴的美人儿陪着,不愧是人间美事,有这样的福气,难怪陈满早早就收手,很少在触碰墓地的事儿。

    一出闹剧,总归解释清楚了,两个女人乖巧地坐在旁边。

    长得倒也很美,可一看便知道那是蛇蝎美人。

    “北爷,老爷子也跟您说过,九耀那山里可有个墓,咱们动还是不动?”陈满倒也不忌惮我在这儿。

    荆北笑了:“昨晚叶黎亲自来了家里一趟,就是为了这事儿来的,叶黎主张不起,毕竟他的人死了不少。”

    “孬。”陈满不屑地很,他纵横盗墓界,的确能够挺直腰板说这话。

    陈满在桌子上画东西,说只要照着他所说的,不管九耀山下藏着什么墓,他都可以给人开了。

    “实在不行我就亲自跑一趟。”

    “得了吧,昨晚叶黎发火了,这事情得暂缓。”

    陈满了然,说老爷子也就这样的性格,怕得要死,多少那个孬字还是形容老头的。

    谨小慎微,是他那个年纪该有的态度。

    “那往后荆家的事情,多少归小姐管?”陈满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看向我,那审视的眼神。

    我愣了一下,荆北给我解了围:“她呢,暂且跟我学本事,事情还是跟以前那样。”

    “好。”陈满轻声应了一句,我们坐了一会儿便走了。

    御鬼堂很忙,看阿官阿沁姐妹两人忙碌的声音就知道,那些卷宗上面记载的都是生意,就跟账本一样。

    荆北说就单单这御鬼堂,一天进账就是七位数,荆家很是重视这地儿。

    我点头,百无聊赖地跟着。

    “不去见沉砚?”荆北轻声道,我叹了口气,往后面看了一眼,从荆家出来,一直有人跟着我跟荆北。

    我要是这会儿去找沉砚,怕是会出事。

    我摇头:“要不你给我甩掉身后那些人,我就去找沉砚。”

    “自己去见情郎倒是知道麻烦哥哥呢,上车吧,坐稳了。”

    荆北嘴角噙着一个笑意,我还没有发现,他是这样的人,车子开得飞快,快地我能被甩出去。

    咳咳——我下车之后,猛烈地咳嗽,荆北扬了扬手里的车钥匙:“我先走,晚些再来接你。”

    “不……不用了,晚上我自个儿回去。”

    实在无福享受这位大佬的服务,车技炫酷地我很虚。

    沉砚在等我,府苑这儿开阔地很,要是有人跟着我,能一眼就看出来,而且他们就算跟来,也进不去府苑。

    我匆忙地进了门,冷不防跟沉砚撞了个满怀。

    昨儿他听说我做的这些事情,隐隐有些不开心,这会儿绷着一张脸。

    我知道,沉砚这是生气了,怪我没有事先商量做那些事儿。

    我回去荆家,有荆北照看着,倒也没有那么危险,可我进入禁地,还是跟蓝淼淼一起去的,那就是找死。

    不管是沉砚,还是我,对蓝淼淼的印象都处在一个不靠谱的境地。

    “沉砚~”我凑了过去,拽着男人的衣袖,在那儿撒娇。

    某人绷着脸,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我凑了过去:“老公~~老公我错了。”

    不管怎么样,还是先认错为好,也不管是不是自己的过错。

    “错在哪里?”沉砚皱眉,轻声道,一板一眼的模样,简直憋死我了。

    男人沉着一张脸,好像真的生气了

    我伸手从身后抱着他,在那儿晃悠:“别生气了。”

    “知道错在哪里了?”沉砚继而问道,那模样好像怎么都哄不好。

    咳咳,我咳嗽一声,先斩后奏的确不好,可也不需要这样生气吧,我什么事儿都没有呢。

    “你别这么凶巴巴,又没出事。”

    那眼神,凶狠地,瞥了过来,吓得我猛地松开双手。

    这撒娇的手段用不了了,某人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我内心焦灼,这可怎么办,以前哄几下装可怜巴巴很快就会心软的。

    “我也是担心,别生气了,下次保证不这样了。”我踮起脚,沉砚忽而伸手,刮了我的鼻子一下。

    他是拿我没办法,可我也有分寸,不会乱来。

    沉砚一把抱起我,提起我的身子:“怕吗?”

    “有什么可怕的,我知道有你在呢。”我笑笑,只要有沉砚在,这一切都不足为惧,这是我内心所想,才会跟蓝淼淼一起进去。

    主要还是担心他,害怕失去他是真,害怕龙潭虎穴是假。

    “荆家那老头,起疑心了吗?”沉砚皱眉,摸摸我的脑袋,“怎么这么冰。”

    “他拿毒试探我呢,蓝淼淼说了那是慢性毒。”蓝淼淼帮我找解药,说这毒一时半会死不了人。

    沉砚牵起我的手,搭在我的脉上,身上的温度越来越低,比沉砚还要冰凉,有一瞬间甚至觉得自己是死人。

    不是过分,再低一些,只怕拿着一杯水都能把它变成冰水。

    “疼吗?”

    手臂上还留下一些毒发时候的印子,我摇头:“不疼,就是感觉血管堵着,有些难受。”

    他低头,亲吻我的手笔,慢慢地移到了手掌心,沉砚说对不起川儿,让你跟着我受苦了。

    我笑笑,抿唇,伸手戳了他的脑袋一下,不知道这个男人哪里来这么多的情愫,偏生情话说得很好,可这会儿语塞。

    “我没事的,蓝淼淼说有七成能解。”我去安慰他,沉砚趴在桌子上,下巴抵在那儿,我伸手,恰好能摸到他的头发。

    零星攥了一撮头发在手心里,我给挽了起来,指尖划过他的眉心,落在他的耳朵上。

    我捂着沉砚的耳朵,嗤嗤地笑着:“凉不凉?以前只有你冰我,哪里想到,还有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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