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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林娇杏心说,我去不去上坟,还得何氏来决定?!哼,她算哪根葱!

    不过,以孙氏的性子,这不应该是她操心的事,她应该还有其他的事吧?

    “你是不是还有其他事要跟我说?”

    孙氏赔着小心道,“明儿个是爹的冥辰,到时候,大姐也会过来。”

    孙氏说完,就不吭声了。

    林娇杏是个急性子,见孙氏在这儿拐弯抹角的,半天她也没弄明白孙氏到底想要说啥,她忍不住催促道,“别在这儿拐弯抹角的了,你想说啥,你就直说吧。”

    “娘不是想送庆林和庆海去念书吗?要不然,等明儿个大姐来了,娘跟大姐商量商量?大姐家境宽裕,应该能拿出这笔钱。”

    原来他们还有一个大姐,而且这个大姐的家境还比较宽裕。

    只不过,古人信奉的是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出了嫁的闺女,很少会插手娘家的事,要不然,婆家可是会不高兴的。

    所以,这个大姐家境再宽裕,估计也不愿意出这笔钱吧,就是她愿意,她婆家也不会答应的吧,必竟这不是一笔小数目。

    孙氏见林娇杏不吭声,又赶紧补充道,“这笔钱,就算是跟大姐借的,我来还。”

    她来还?

    她有这个能力吗?

    孙氏见林娇杏一幅不相信她的样子,便小声说道,“空闲的时候,我绣些帕子,把卖的钱慢慢攒起来,积少成多,总有还清的时候。”

    孙氏执意想要送庆林和庆海去念书,林娇杏就觉着有些奇怪了,这人有这么善良?

    还有另有目的?

    唉呀,管她有没有什么目的,反正跟自己也没啥关系。

    不过,她刚才的提议倒可以试一试,反正是借不是要,那个传说中家境宽裕的大姐,应该不会驳了这个面子吧。

    真要驳了,再另想办法。

    眼下,只能是走一步说一步了。

    正文 第二十章百思不得其解流言

    “你说的这个法子倒也可行,那就这样,明儿个你大姐来了,我跟她商量商量。”

    “那就辛苦娘了,别的我也没啥事了,娘歇着吧。”孙氏说完便朝着林娇杏福了一福,然后出去了。

    林娇杏看着孙氏的背影,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孙氏虽然懦弱了些,可她的言谈举止,却完全不象是个乡野村妇,倒象是个知书识礼的小家碧玉。

    尤其是说话的时候,总是轻轻柔柔的,听到耳朵里,说不出的熨贴。

    这么一个人,怎么就嫁给了方有田那个粗野之人了呢?

    太可惜了。

    林娇杏在家里可惜着孙氏,却不知,关于她的事迹,已是传得沸沸扬扬。

    方家屯东头有一棵大槐树,这棵槐树也不知道长了多少年了,反正枝繁叶茂的,偌大的树冠遮天蔽日。

    树冠大,既能遮阳又能挡雨,天不冷的时候,村里人都喜欢在说闲话,男人嘛,说的最多的是今年的年景,庄稼的收成,有个别的,会把头扎到一起说些荤话。

    至于那些妇人们,都是一边做着针线活,一边东家长西家短的嚼一下别人的舌根,比如这会儿,大伙儿说的最热乎的,就是林娇杏。

    “唉哟你们是没看到,那个林娇杏下手有多狠,有田那么高一个汉子,愣是叫她打得从地上爬不起来,你说她也就十五六岁的年纪,她咋就那么有劲。”

    旁边一妇人撇了撇嘴,“二大娘,这是你亲眼看到的?”

    刚才那妇人一下子抬高了声音,“天天都发生那么多事,谁都能亲眼所见呢?这不都是听说吗?听说听说,听了就能说,大伙儿不都是这样的吗?”

    “虽说二大娘没亲眼看到她打方有田,可不少人都看到她打方栓嫂子吧。。。。。”

    方栓媳妇听身边的妇人这么说,她登时就不乐意了,“就她,生的跟那病鸡崽似的,她能打得了我吗?我还不是念她年纪小,又是个寡妇,我不跟她一般见识罢了,要不然呢,我抡下胳膊,我就能把她抡到泉河里头。”

    旁边就有人拍方栓媳妇的马屁,“婶子说的是,跟她一般见识干啥,她再悍,也是个寡妇,还是个克夫的小寡妇,这辈子啊,也就这样了,她要是脑瓜子灵的话,对有根他们好点,日后她老了不能动了,庆山他们还能给她喝口汤水,她要是仗着自己这个名份,跟有根他们过不去的话,日后她躺到床上的时候,谁会理她啊,烂到床上都有可能。”

    旁边就有人压低了声音道,“你说她一个寡妇,她咋就敢骑到男人身上打呀,虽说有田是她儿子,可到底不是亲生的,她就这么大咧咧的骑到有田身上,她也不怕传出去惹人闲话。”

    另一妇人捂嘴吃吃地笑,小声道,“我看呢,她八成是想男人了,借着打有田的由头,趁机摸摸蹭蹭,也能稍微过过瘾。”

    “哟这话可不好瞎说,她可是有田的娘,这可是有违伦常的,要是传到族长的耳朵里,族长一追究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妇人说完,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扑哧一声笑了,小声道,“你们说有根爹给她开苞了没有?”

    方栓媳妇撇撇嘴道,“有根爹病得都起不了床了,他有那力气给她开苞?”

    “哟,要这么说的话,她这一辈子,可就尝不到男人的滋味了。”

    旁边有妇人推了她一把,眯眼笑道,“男人是个啥滋味,你倒是说来听听。”

    “这话你得问冯寡妇,她经的男人多,肯定能给你说的头头是道。”

    顿时哄笑声一片。

    这些妇人们,做姑娘的时候,要多矜持就有多矜持,跟男人说句话都脸红。

    可一旦她们成了亲,尤其是有了孩子后,便一个比一个放的开,说出来的话,有时候连男人听了都要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