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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它无语地叹了一口气,只觉得这次的攻略任务十分困难。有国仇家恨当头,这个年代的感情注定和国家的命运、个人的安危紧紧地捆绑在一起,不可分割。

    尤其在展翼这样的铁血冷峻军阀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他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更是一名挺身在前的军人,无论任何时候都应该站在所有人前面,保家卫国,驱除强虏。

    他是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对于苏碧的感情就更是复杂,纵然爱得深沉,却是小心翼翼地不敢放纵,更加不敢沉沦。因为战火迫在眉睫,而他能够安然归来,是自己都不确信的一件事情。

    所以,若是爱她,或许暂时的放手是更好的安排。

    展翼沉默地坐在书房里,已经接收到了密报通知他淮北的日军指挥部有了异动。连日来,藤木司令这边始终没有和对方联系,已经引起了淮北日军大本营的怀疑,紧急派了探子来探,更是发现淮南城已经成了铁桶一块,水泄不通,大门紧闭,连混进去都不得。

    立时间,他们才猜测到了这里出了事。所以,淮北城的日军加快了集结休整的动作,而华夏这边来援的军队却是迟迟还未到位,需得等上最少一个周的功夫,才能赶到。

    因此,眼下的每一刻,都是争分夺秒。

    展翼已经安排部署,做了精心的准备,却在正式战役打响之前,蓦然忍不住心中的悸动,悄然回到了展家大宅,想看苏碧最后一眼。他如此珍惜而小心,仿佛每一眼都是永别,一定要把她的模样深深铭刻在心里。

    他走到苏碧的房门前,此时已至深夜,苏碧按理应该早已陷入了沉睡,却没想到在他轻轻打开房门的那一刻,惊讶地看到她俯首趴在书桌前,孜孜不倦地写着什么东西。而旁边的桌子上,已经赫然垒起了一摞高高的稿纸。

    “展翼,快过来!”苏碧仍埋首于桌前,未曾抬头,仿佛就看到了他的身影,急声呼唤道。

    听到她的呼喊,他稳步走了过去,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到了那叠纸上,神情不由一怔。他冷冽的眉眼迅速扫过第一页,呼吸却是猛然急促了起来,终于忍不住伸手拿起了那摞纸,细细阅读。

    越看,越是觉得心惊。

    “这是你写的?”他怀疑的目光沉沉地望向苏碧,眸光里顿时多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只见苏碧恬静温和地笑了笑,说道:“怎么可能?这是有人要我拿给你的。”

    展翼的目光掠过她面前摊开的东西上,发现她正在批改作业,的确字迹和那摞纸上的字并不相符,他的眉心陡然间紧紧地拧了起来。

    这些东西,价值连城,不可估量。有武器制造方法,有详略的发展蓄力规划,亦有对日军洋洋洒洒地分析,和细致到位、视野开阔地战局预测和应对方法,单单其中一项拿出去,就有着无可估量的价值,更不用说这么多先进的理念和方略了。

    谁会有这样的雄韬大略?谁能有这样的卓然眼光?

    直播间的粉丝们不由齐齐骄傲地仰起了脑袋,——请叫他们低调的红领巾。

    展翼蓦然发问:“谁给你的?”

    他的话一问出口,苏碧却是有些迟疑,最终还是和盘托出,“我二哥认识的那些人。”

    听到这话,展翼不由惊愕地沉默了下来。他越发不解,这样的详尽战备和反击、发展方案那群人明明可以自己用,但为什么偏要送到他手上?这简直就想将自己口中的肥肉轻易地送给了别人,让他不由惊疑。

    苏碧似乎是看清楚了他的疑惑,坦然相告道:“国难当头,淮南的危机在前,即将兵临城下,此时并不是分出你我的时刻。我们所有人只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那就是日军。”

    她的话让展翼陷入了沉思。

    “不过,他们还有一个条件。”苏碧接口道。

    展翼沉眸冷声问道:“什么?”他的神情却是一瞬间警醒了起来。

    苏碧轻声笑道:“放了李副官。”

    听到这个条件,展翼不由有些微微错愕,却听她继续说道:“还有,好好爱我。”

    辣条:→_→明目张胆地夹带私货……

    展翼一愣,深沉黝黑的眼神深深地望在她的脸上,蓦然开口道:“好,我答应你。”

    第37章

    战争来的快,去的也快,淮南城却是一战成名!

    世人皆以为这座孤若无依的小城将会成为日寇下一个碾压攻克的对象,却是全然想不到这座小城竟然爆发出来了惊天的战斗力,打出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以翻身碾压的局势和出人意料的结果引得了举国上下的关注。

    淮南一战,赫然成了华夏有名的以少胜多战役,而指挥官展翼更是以年轻果决的少将之名进入了众人的视野。霎时间,名声赫赫,如日中天。

    而淮南一战,更是第一次打断了日寇在华夏摧枯拉朽的攻势,重新激起了无数华夏人热血抗战的激情与热潮。而且,闻名向着淮南城而来的青壮年和学生们更是数不胜数,偌大的淮南城一时间人潮涌动。

    无数华夏势力齐齐向展翼伸出了橄榄枝,对这个青年俊才求贤若渴,争相开出各种条件和力量拉拢。狠狠重创了日寇的淮南城,亦成为了不少流离失所的难民们首当其中奔向而来的家园。

    投奔亲友的,寻求庇护的,想要找一个安全落脚地的,甚至立志报国从军、上阵杀敌、为全家报仇的人潮,齐都竞相涌向了淮南城。

    就在此时,竟是有人敲开了展家的大门,求见三姨太一面,说是她老家的亲戚,顿时成了全家上下的一件稀奇事。当所有姨太太们和下人们都听到这个爆炸性的消息时,三姨太已经拉着远方亲戚家的外甥侄女在屋子里说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话。

    听到家人都在日寇的屠刀下一个一个悲惨遇难,立时间就忍不住悲从中来,红了眼眶。而她对面的年轻姑娘,更是流下了凄楚的泪,陪着她哭了好一通。

    大夫人体贴地没有打扰,却不料吃过晚饭后,三姨太竟亲自拉着这个来投奔的姑娘到她跟前,抹着眼泪说是要留下她在自己身边。

    霎时间,大夫人数着佛珠的手就是一顿。她轻声叹了一口气,将佛珠恭恭敬敬地摘下,递给贴身的王妈收好,同三姨太说道:“这孩子还是怪可怜见的,听这遭遇我都不忍心想落泪,但是想留在展家,恐怕有些不妥。”

    她的话还未说完,正用手帕擦眼角的三姨太倏地将手一甩,嗓音立时尖锐了起来,“大夫人,您这是什么意思,当真连我这最后一个亲人也要撵出去吗?您干脆连我一起撵出去得了!反正我们都是苦命的人!”

    边说着,她又有些忍不住悲从中来,苍白瘦削的脸颊上生硬凄厉。

    大夫人不由轻皱了一下眉心,平缓着口气回道:“眼下正值战事紧张,家里每日人来人往,哪里适合留下人来作客?我瞧你这位外甥侄女年纪也不大,不如趁着现在的年龄到学校里好好读书才是,也能正好结交一二个知心的好友,有人陪着解闷玩乐。”

    她说的平淡,脸上的表情更是端庄肃穆,一派当家主母的从容气度。所言之事,也的确有几分道理,三姨太不由思量了起来,眼神向着陈婉丽的脸上看了一眼。

    只见陈婉丽苍白柔弱的小脸上有些踌躇,不知所措地回望着她,眼神里赫然是一片濡慕之情,不愿意离开她的身边,再到陌生的环境中去。

    看到这一幕的三姨太顿时心里一痛。她与这位外甥侄女虽只在小时候见过,早就没了记忆,但是与她的父亲母亲却是交情颇好。眼下自己全家就仅剩了这一个人,她怎忍心给远远地驱逐到学校里去?

    立时,三姨太就咬着牙,打定了主意回道:“大夫人,这孩子刚逃荒出来,失去了亲人,此时自然是跟在我身边一些日子才好,上学的事情不着急。”

    然而,大夫人却是有些为难。一旦开了这个口子,那十八个姨太太岂不是都要闹翻了天了。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谁没有几家几户避战逃难的亲戚,谁又没有穷得揭不开锅上门讨救济的亲朋?要是全都像三姨太这样住进了展家,那把堂堂的展家当什么了?

    她低垂着眸子,久久不发一词。沉默思量的姿态,不由让陈婉丽心理恐惧了气氛,悄悄地往三姨太身边靠了靠,紧紧地抓住了她的衣角。

    三姨太连忙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不要担心,有她在。

    见到两人相依为命的样子,大夫人也不想做那么拆散亲伦的罪人。她叹了一口气,道:“罢了,这件大事你去求老爷吧,且看他如何说。”言下之意,赫然是老爷同意了,她也不再反对。

    听得这话,三姨太忍不住面上一喜,紧紧地拉住了陈婉丽的手,喜不自禁地对着大夫人连连谢道:“好,我这就去求老爷。”

    姨太太求老爷,向来是吹的枕边风。

    三姨太是展家老太爷年轻时收的一位姨太太,虽然年纪长点,但是这么些年相处下来,亦是有了情分,她对展家老太爷的脾气和秉性也摸得一清二楚。说什么话能讨他欢心,无疑再清楚不过。

    当即晚上就设了一桌好菜,陪着老爷把酒盏欢、将人哄得开开心心之后,才突然涌上了悲意,掉了眼泪,说起了这件事。

    老太爷一听说是日寇的手笔,亦是当下即有些同仇敌忾的愤怒,再一听她娘家只剩了这样一个孤苦无依的外甥侄女,当即就答应人住进来,直道不过是多一副吃饭的碗筷罢了。

    有了他的一句话,大夫人也无了反对之意,拨了离三太太房间近的一间小屋给陈婉丽,派人打扫得干干净净。虽是没有给她特意派下人,但里面一应物什俱全,都是质量上好、做工精良的,既是给三太太长脸面,亦不算是苛责了陈婉丽这个外人。

    陈婉丽自是感激不尽,住进展家后亦是老实低调了一段日子。却不成想,竟性子脾气投了三姨太的欢心,豪气地大手笔花费自己的贴己银子,为她请裁缝缝制了一应新衣,也将自己收藏多年的首饰拿了出来,亲自穿戴在她的身上,将她打扮得光鲜亮丽,彻底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等这天阖家聚在一起过中秋节之时,陈婉丽随在三姨太的身后,温婉低调地下楼来,不禁齐齐向众人惊讶了一番。

    “三姐,您这是从哪找回来的仙女啊?”七姨太笑嘻嘻地打趣道,上前拉着陈婉丽的手啧啧称奇,“瞧瞧这副模样和娴静的性子,倒是有点像我们家少奶奶了。”

    她如此一说,其他的姨太太们不由都纷纷停下了手中的事,好奇地望了过去。只见陈婉丽一身淡雅素净的浅色长袍,配上温柔无害的脸,倒真是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感觉。

    陈婉丽让众人看得脸色一赧,不由微微羞涩地低下了头去,更是显得楚楚可怜。

    当即,众位姨太太们都忍不住齐齐赞叹道:“可不是,这姑娘当真是一副好容貌,真是随了三姨太的好样子。”

    “怪不得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瞧瞧这三姨太的外甥侄女,也正经是一个可人。”

    “就是这个性子腼腆了点,不过女孩子嘛,还是娴静些好。”

    众人笑着议论纷纷,三姨太眼瞧着自家的外甥侄女被说得双颊绯红,脸都抬不起来,顿时不由上前出面,为她撑腰。“瞧你们这些人,一个小姑娘也来打趣,怎么不说说你们自个都是沉鱼落雁的主呢?”

    她这话虽然有些夸大,但是展家老太爷的这十八位姨太太们当真是各有各的娇俏妩媚,从容貌上来说,都是个顶个的好。而且,她这一句话可算是捧到了众位姨太太的心坎里,舒心地不得了,当即众人就默契地齐齐收住了话题,转而打趣起她嘴甜来。

    正说笑着,忽然见到一个冷峻挺拔的身影穿过客厅的门廊,推门而进。展翼照常是一身铁灰色的军装,但是穿在身上却是说不出的俊朗丰神,气势凌然,让人倾心。

    就算是姨太太们的眼神,也不禁在他的身上多留了几眼,更何况是陈婉丽了。打从一开始飞快地瞥了一眼之后,她的头就一直深深地低着,却是怎么也遮不住脸上泛起的红霞与羞赧,似是想鼓足了勇气看他,却又不敢。这副样子,让三姨太看在眼里,不由轻笑一声。

    等展翼跟大夫人问好过后,正准备上楼,三姨太反倒是突然站出来,直接介绍道:“大少爷,这是家里面新近来的婉丽,我本家的亲亲外甥侄女,劳烦您以后多多照拂一二。”

    她说的郑重,展翼亦不能当做视而不见,淡淡地点头,帽檐下露出了一双敛着锋芒的眸子,冷沉地望了立在三姨太身边的姑娘一眼。

    只见对方一时间就有些羞得不能自已,喃喃低着头,打招呼道:“大少爷好。”她的声音像蚊子一般小,但是嗓音又轻又柔,说不出的婉转动听、温柔缠绵,更是引得人想多望几眼。

    却不料,展翼竟然只是简单地点了点,不发一言,重新抬步离开。几步,就推门而去,重新上了楼,敲门进了苏碧的卧室。

    一进门,就发现屋子里面空无一人,所有的东西都干干净净、整整洁洁地摆放着,床头放着一束鲜花,散发着淡淡的幽香,整间屋子静谧又安然。虽然正主不在,但是展翼紧绷的精神一瞬间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下来。

    他摘下帽子,冷峻淡漠的脸上这才露出了些许的疲惫。淮南城,虽然打了一场胜仗,但是不能不时刻防备日兵的再次来袭。而且,苏碧赠与他的那些方案他细细地研读过数遍,每一次都有新的发现和体会,端然是说不出的雄才大略,让人敬佩。

    这些东西想要变成现实,都要一点一点来做。而眼下,他们最缺的就是时间和资源了。

    所以,这些日子以来,展翼甚至没有能够睡过一个安稳的觉,每日都像是上了发条一样连轴转,忙忙碌碌到不停。终于等到中秋节这一天,才给下属们放了一个假,而他也可以稍稍松懈下来。

    闻着空气中散发出来的幽幽香气,和房间里静谧安心的感觉,忍不住让展翼的疲惫之意顿时深深地涌了上来。他顿了顿,情不自禁地伸手轻轻抚了一下苏碧平日用的枕头,仿佛隐然的幽香仍然停留在上面,让他控制不住地沉醉。

    微怔过后,展翼最终小心地合衣躺在了床榻上,只占了小小的一个侧边,就连马靴也未脱下,将脚支棱在床榻之外,只想着他稍微合眼,休憩一小会儿就好。

    只要一小片刻,就已然足够了。

    他这样想着,缓缓闭上了眼睛。

    却不料,这一睡下,再次睁眼之时外面的天已经黑得彻底,就连屋子里面也是一片昏暗,只有一旁的一盏床头灯幽幽地散发着柔和温暖的光,而一个恬静安然的身影正坐在灯前神色柔和地看着书。

    看到这一幕的展翼,心里忽然一愣,眼神凝视在了她的身上,久久地,仿佛是梦境中美好一样,让他不忍开口打破。

    许是被他直直的视线望得有些感觉,正沉浸在书中的苏碧忽然抬头,对着他露出了温柔安然的一笑,“你醒了?”

    潺潺的笑容像是一阵清风,一抹暖阳,一掬清泉,缓缓地流入了他的心里,让展翼的心控制不住地怦怦跳动了起来,快速剧烈,却又压抑不住心里奔涌的感情。那股喜悦和激情,霎时间就像热流一般涌入了四肢五骸,重新为他注入了新的蓬勃生机和血液。

    展翼眸光微动,却恍然觉得自己的唇颤动了几下,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苏碧微笑地望着他,微微扬起了嘴角。

    辣条:……摆pose能不能先把书拿正过来?

    苏碧轻笑一声:o(n_n)o嗯!

    辣条忍不住扶额:它还能说什么???燃起火把,烧死这对秀恩爱的qaq!

    却在此时,一声轻轻的敲门声忽然小心翼翼地响起。

    第38章

    “苏姐姐——”听到请进的声音,陈婉丽小心翼翼地将房门推开一道小缝,探头望了进来。却冷不防,她的视线突然对上了一双冷冽的眸子,骤然就是一愣。

    只见展翼颀长挺拔的身形正放松地躺在床上,而苏碧捧着一本书坐在床边,与他的距离甚是亲密,一股淡淡的默契缓缓地流淌在两个人的中间。

    立时,陈婉丽就是一怔,正准备说出口的话突然卡壳,有些忘记,不自觉地就有些尴尬,低垂着脑袋立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