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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赵春兰忧愁的说道:“我还不知道我妈的心思?多要点彩礼,给我下面两个弟弟留着钱,我出嫁,恐怕嫁妆都懒得给我出。”

    白灵也没法安慰,赵春兰现在把粮食转到食堂了,秦海芬闹着不同意,大哭大闹说赵春兰丧良心,赵春兰也没理会,她年纪也不小,她也没指望她妈,每个月把一半的工资交给家里。

    赵春兰还得做工,两人没敢聊太久,白灵又去了大杂院那找李婶,在巷子口,赵春兰见到了李婶的小儿子小虎子,白灵招招手,小虎子屁颠屁颠的过来,他可还惦记着白灵姐姐面条的美味呢。

    白灵蹲下来跟小虎子说:“姐姐是悄悄来的,你别跟别人说,你妈在家吗?你把她叫出来,姐姐找她有事儿。”

    小虎子拍拍胸脯:“保证完成任务。”说完一溜烟的往家里方向跑。

    巷子口再往前是一片垃圾场,垃圾场的角落没人,白灵走去那里,捏捏鼻子,瞧见有辆平板车在一旁放着,她从空间里拿出八十斤粮食,主要都是红薯、玉米面这种粗粮,毕竟李婶家里人多,吃饱才是紧要的,所以七十斤粗粮,剩下十斤才是细粮,白灵只拿了这些,这么多粮食已经很扎眼,如果再多,就没办法解释了。

    白灵把粮食运上平板车,拿一块破布遮上,李婶在巷口张望,白灵招呼李婶过来,小声道:“李婶,我这次出差来,给你带了点粮食,你们家人口多,口粮不够吃,我们农村今年收成不错,分的粮不少,我们家人口简单,吃不了多少。”

    李婶把布掀开一看,好家伙,一大车的粮食,她哪里好意思要,连忙推辞,白灵说车上有男同事,一起帮忙背过来的,到西泽市又拜托一个大哥帮忙背到巷子口,李婶不疑有他,白灵让李婶想办法运回家,说她来省城没告诉秦海芬,让李婶保密。

    李婶本来想请白灵去家里坐坐,再吃顿饭,但既然不想让她姑知道,李婶也没谦让,白灵嘱咐平板车是垃圾场拐角那的,记得还回去,李婶正好把她这两个月的粮票带给她,白灵顺便带上,也省的邮寄。

    白灵做完这些,才赶去了西泽市的商场。

    白灵推玻璃门进去,一楼都是日用百货,柜台前面挤了很多人,白灵兜里揣着自己全部的家当,大概三百元左右。

    她先看了日用小商品,买了一个搪瓷面盆,面盆她看着眼熟,她是90后,在她小的时候,家里洗脸用的都是这种盆,盆里红色或者粉色的大花,搭配着绿叶,盆边是一圈红漆,如果不小心磕破了,粘粘还能继续用。

    孙家没有雨衣,赶上下雨就这么淋湿着继续干活,凉凉的雨水打在身上很容易生病,她买了两身军绿色夹胶雨衣,留着给姥姥姥爷穿,她自己买了一把最便宜的塑料雨伞。

    柜台有卖内衣裤的,料子是尼龙的,颜色有米色、黑色、白色,白灵买了一套米色的。左边的柜台有卖毛线的。

    她打算买毛线给自己织一件毛衣,就用单股线就行,反正洗的时候小心点,又不会洗坏。

    上次邹城给了她不少布料,之前他帮过她好几次,她打算给邹城织一件毛衣。白灵算了算,女式的毛衣大概需要毛线五到六两,男士的需要七八两。

    白灵手里有换来的毛线票,一算还剩下三两,她见大冬天邹城脖子空空荡荡的,打算给他织条围巾。

    第23章 鸡蛋饼干

    白灵捏着毛线票去柜台看,结果发现春节前后毛线已经供应的都差不多,紧俏的军绿色、宝蓝色、大红色、孔雀蓝等都没有,货架上就孤零零的摆着深灰色。

    混纺的毛线便宜,十块钱一斤,早就被抢光,只存在售货员的描述里,羊毛绒的二十五一斤,买的人稍微少点,所以还剩了这些。

    白灵想了想,现在人们的穿着大多以深色为主,深灰色是偏低调的颜色,做成毛衣穿也不过分,至于围巾是裹在外面的,灰色也比较安全。

    最后白灵买了一斤半深灰色毛线,毛线价格是真贵,花了三十七块五,这可赶上她三个月工资,白灵咬咬牙,把钱拿出来,她给自己洗脑:宁缺毋滥,这个时代的羊绒货真价实,穿十几二十年都不过时。

    角落里有卖针头线脑的,缝衣针、缝衣线,她买了一点,还买了几个毛衣针,留着织毛衣用,上次桑红芹织还是管周婶借的呢。

    钟表在二楼,这里明显没什么人,柜台前只有售货员,手表的品牌不算少四类一等的梅花牌手表,机芯是瑞士原厂花摆,售价一百八十五,白灵咂舌,太贵了。

    欧米伽、英格纳、罗马、浪琴等等牌子,价格都太昂贵,白灵也就是过过眼瘾,柜台里国产手表有上海牌、北京牌、天津牌还有钟山牌,上海牌太贵,得一百左右,白灵就是看时间,她想买便宜的,售货员跟白灵推荐,说钟山牌的质量不错,防震的四十五钱,不防震的三十块钱。

    白灵拿在手里掂了掂,最后决定买钟山牌的,四十五块钱,再加十五张工业券。

    三楼有卖成衣的,样式还算时髦,当然只是相对的,在这个时代的装束不会太跳脱,可惜了,白灵手里没有布票,不然买一两件也好。

    给周大壮买点什么,让白灵犯了难,大壮哥对她不错,没少照顾她,可是白灵就把他当哥哥当朋友看,没有丝毫的男女之情,她也不想让大壮哥误会,可又没办法明说,只能慢慢来,希望他自己能明白。

    白灵最后决定给胖胖跟嘟嘟买,就算是表达了对周大壮的感激之情,周大壮最宠爱这两个弟弟妹妹,钱花在他们身上,比给他自己买更开心。

    白灵又回到一楼,买了一些点心,糕点券她攒了一点,鸡蛋饼干四毛钱一斤,白灵买了半斤,花了两毛钱。

    红糖发糕五毛钱一斤,每人最多买半斤,白灵就称了半斤,一共两毛五,又要了一个大些的袋子装在一起。

    水果糖一分钱两个,白灵买了二十个,准备回去让周大壮带给嘟嘟跟胖胖。蜜三刀甜甜的,小孩子喜欢吃,三毛五一斤,白灵买了半斤。大白兔奶糖价格贵,一块八一斤,半斤就得一块钱,白灵咬咬牙,从售货员那买了半斤。

    周家大哥要结婚了,白灵拍拍脑门,又买了两条新毛巾、一对大红鸳鸯枕套,她没结婚,还是姑娘家不需要随礼,就送些日用品吧,反正婚后也用得上。除了这些,白灵其他的只能看看,没票可用了。

    买完这些,白灵心满意足的出门,她摸了摸裤兜,钱跟工业券都瘪了好多,伸出胳膊看看手腕上的手表,心里生出一丝幸福,值了!

    白灵回招待所的时候,老师们正在给学生们解答问题,她回屋放下东西,又洗了一把脸,过去告诉赵姐她回来了,并且拿出鸡蛋饼干给大家吃,孙玉柱老两口牙口不好,鸡蛋饼干嘎嘣脆,他们也不敢吃,白灵之所以买,本身就是给同事还有孩子们吃的。

    孩子们一瞧有饼干,眼睛都冒着光,但是谁也不敢动,一边做题一边溜溜的偷看白灵,白灵有些心酸,缺吃少穿的年代,半斤饼干能馋死人。

    她敞开饼干袋子放在桌子上,先跟赵姐他们三个说:“吃饼干!”赵姐也没跟她客气,笑道:“那我可有福了。”赵家家里三个孩子,平时就算有点好吃的也进不了她的嘴,赵姐抓了两个饼干放嘴里,心道比馍馍好吃多了。白灵又招呼孩子们:“一会儿再做作业,先来吃饼干。”

    卫建国嘿嘿笑道:“白灵你人真好。”身后的孩子跟着附和:“白老师人美心更美。”

    他们是晚上的火车,离发车时间还早就赶到了火车站,坐在长椅上等车,学生们来一次省城十分开心,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赵姐跟白灵分享自己去商店的收获。白灵来的时候带了一个蛇皮口袋,正好装她这些东西,大家都是一路走,想瞒也瞒不住,她把好藏的放在随身的包里,其他的面盆之类的,放在袋子里,赵姐点头说:“这些日用品可正是都需要的,过日子的人就得买这些,衣服裤子不当饭吃,得会过日子。”

    赵姐指的是吕慧,吕慧这次来,把自己攒的钱跟布票都拿了出来,还磨着让她妈贴补了一些,买了一条紫红色的过膝裙,裙边有褶皱,特别好看,然后还有一条修身裤。赵姐老脑筋看不惯,穿裙子不是资本主义享乐思想吗?

    吕慧没接茬,她现在火急火燎,不知道回去怎么跟同事们交待,她来之前,半个办公室的人都托她带东西,她可是一口答应,全都帮买,也不知道需要多少票,大家就是大致给给,吕慧以为差不多少,就全收下,写在纸上。等她到了商店傻了眼,根本不够啊,票不够,钱更不够,她手里没多少钱,根本垫不上。

    吕慧没办法,给别人带的只能买不成,败兴而归,同事们失望的眼神……她想想就沮丧。

    白灵欢天喜地的下了火车,上午第二节还有课,她赶忙把东西送回家,卫建国要送她回去,白灵摆摆手:“东西不沉,我拎得动。”

    卫建国望望前面,眼神跟定住了一下,白灵回头一看,是邹城,他就站在离自己不到两米的地方,白灵跟卫建国道谢:“我朋友来接我,你先回家吧,一会儿还得上课。”卫建国艰难的点头。

    白灵没跟邹城客气,把蛇皮袋递给他:“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

    “我有正常的推测能力。”

    “啊?”

    邹城把蛇皮袋抗在肩上,高冷的形象一下子坍塌,他说道:“你跟我说你们一共去三天,今天上午还要给学生们上课,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那一定是今早赶回来,所以没时间休息。我在窗口打听了,西泽市到涞水县的火车,今早七八点前到站的,只有这一趟,跟咱们上次坐的是一趟,所以我进站等你。”

    第24章 绿叶茶

    白灵折腾这三天腰和腿都要散架,邹城来接她也好,邹城骑着自行车来,白灵抱着蛇皮袋子坐在后座,邹城脚下一发力,自行车窜出去一米远,后面吕慧得意洋洋说道:“我就说她跟这个叫邹城的关系不一般吧,可不像普通的朋友。”

    卫建国反驳道:“你不能这么说白老师,你没有事实依据,她不是那样的人!”

    吕慧嘲笑的瞥了卫建国一眼:“癞□□想吃天鹅肉,瞧瞧人家再瞧瞧自己,你也配得上。”吕慧的话十分打击人,卫建国没吱声,眼睛却红了一圈,盯着白灵离去的方向发呆。

    白领坐在自行车上才想起来问:“你怎么来接我了?”

    邹城回道:“大概是我闲得慌。”

    白灵:“……”

    这真的是六十年代的国人?说好的淳朴实在接地气儿呢,邹城怎么一样不沾?单看他皮相跟脾气,还以为是二十一世纪的富二代呢,可现实是,这位大爷就是地地道道这个时代的人,只是跟其他人画风不太一样……

    白灵上完第二节课回办公室,发现办公室乱乱糟糟的,她推门进去,见三年级的代数老师红着脸说:“吕慧,你说帮带东西,还说包在你身上没问题,我让你带的闹钟,你也没带成,昨天我弟妹去北京了,早知道就让她给带了,这不是耽误事儿吗……”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吕慧被夹在中间憋红脸,一个劲的道歉,白灵摇摇头,吕慧就不应该答应这些人,明摆着是不带白不带的心思,带了皆大欢喜,没带成就各种埋怨,这就是人性。

    白灵在一旁听着,大家给的钱跟券都不太够,吕慧自己手上没多少劵,在这个票据时代,没票啥也买不成,更何况还有的东西不供应……

    老大姐没跟着掺和,她举着茶缸喝水,说道:“费力不讨好,吕慧这次也算长了教训。”她说完这句,低头看看周围环境,小声跟白灵说:“我家亲戚那可以买到国外的小说,你们年轻人都爱看书,你买不买?”

    白灵心头一动,连忙点头:“买买买!价格怎么算?”老大姐说道:“五分钱一斤,不分类型。”

    白灵知道,现在这些名著小说都是糟粕思想,不让看,县城图书馆至今还封着呢,就比如他们小学,图书馆里的书全都是红色书籍,激励人向上,其他的都被束之高阁。

    就算白灵清楚这些书都是烫手山芋,她还是忍不住想买,现在不是后世,能看电视玩电脑,她连个收音机都还买不起,娱乐活动就是发呆而已。

    白灵问道:“我打算买几斤,去哪交易呢?”

    老大姐直直身子,说道:“下午下班后你跟我走,我带你去,中午回来记得拿一个大袋子装书。”

    “好嘞!”白灵回道。

    白灵下午五点多跟着老大姐从学校后门走,拐了几个弯到了一家人门口,老大姐敲敲门:“老李头,是我!”

    这家人的房子是独门独院,门口还立着两个石狮子,十分气派,白灵叹口气,这个年代,住着这样的房子可不是什么好事。

    白灵跟着老大姐进了门,老大姐介绍说,这个是老李头,白灵客气的称了一句:“李爷爷。”

    老李头笑道:“这孩子还真是客气,来来,她婶介绍来的,一定是买书,我这都是国外的,你过来看看?”

    白灵点头,跟着李爷爷去了里面的书房,书房里有一面大书架,书架上空空如也,再旁边是一个书橱,书橱里摆放着各种的书,李爷爷叹气道:“儿子女儿都说这些书是退步的思想,是文化毒瘤,不让我留,非让我烧了不可,我攒了一辈子的书啊,哪里能舍得,就寻思着找爱书的人卖了,给别人看,总比烧了强,一看你也是跟我那败家儿女不一样的人,我不要求你一定要妥善保存,把书拿回去仔细看,都印在脑子里,我也算是把知识进行了传播。”

    白灵使劲点头:“李爷爷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看。”

    这些书对于李爷爷的意义非比寻常,开始白灵就是抱着打发时间的心态,现在不免有些惭愧,白灵问价格,李爷爷眼睛望望外面:“昨天我送出去了三斤,那些人一看就是不珍惜书的人,说出去的话我也收不回来,这些书你都拿走吧,爷爷一分钱也不要。”

    “那怎么行?”

    老李头笑道:“我之所以放出话说卖书,就是防止一些占便宜的人过来捞好处,我本意就是要送书,你不要,这些书得烧,带走吧。”

    老大姐也在旁边劝:“白灵,你把书都搬走,老李头也就省心了。”

    白灵和老大姐两个抬着书离开院子,听老大姐说,李爷爷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人,思想比较洋派,以前跟老大姐住在一个大杂院,人还不错。

    这些书分量可不轻,老大姐帮白灵抬回去,白灵让她先坐坐,进屋泡了一壶茶,老大姐瞧瞧杯子少漂浮的绿茶叶:“你这小姑娘,还喝上茶了。”

    白灵随口解释:“一个部队上的同学送我的。”

    白灵晚上找了一个大纸箱子,把书都放进去,找了一块布蒙上,上面又摞了东西。白灵借着灯光,找出一本《安娜卡列尼娜》靠在墙角上看。

    周日白灵起了一个大早,吃早点之后收拾东西回小杨庄,她步行了一个多小时,到了家里气喘吁吁。因为是步行,所以她根本不太带太多东西,饶是这样也压得她肩疼。

    白灵把毛巾跟搪瓷面盆给桑红芹,嘱咐她等周家大哥结婚时送给周婶,另外把去省城买的东西塞到桑红芹手里。这几天白灵一直在织毛衣,毛衣的针法不用太复杂,普通的平针就行。

    白灵织好了围巾,毛衣刚刚起头,估计还得几天。周末回家她没带回来,不然桑红芹指定问东问西的,她也不好回答。

    第25章 黑面馍馍

    天气越来越暖和,地里的活越来越忙,小杨庄生产队大概三百来人,一共有四百三十二亩土地,一般的社员上一天工能得十来个工分,十个工分换一块钱,像孙玉柱这样的劳动力,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就算一天不休息,就是三百六十多块钱,当然钱还得换成一些粮食。相比城里的上班族,能挣这些不算少。不过像小杨庄这样的生产队很少,他们属于先进集体。

    涞水县全县两千三百多个生产队,能跟小杨庄生产队媲美的,不超过十个。

    白灵听孙玉柱说,上班还有负日值的,土地贫瘠,每天还得欠生产队钱,农民普遍日子过得不好,再者现在产量也低,化肥农药这个时代都没有,玉米种的是大白豪,一亩的产量是四百斤左右,不是种了就是全部社员的,还得先上缴,上缴之后才是社员分的,国家收公粮给钱,一斤给六分七,一年收总产量的五分之一左右。

    过了晌午,白灵大姨跟大姨夫来了,白灵大姨怀着身子,过年那会儿天气不好没敢走动,这会儿冰雪都开化,才敢回家看看。

    白灵是第一次见她大姨,瞧着跟她长的有些像,她大姨大着肚子,瞅着白灵就哭了,一把把她抱在怀里:“兄弟姐妹几个人就属小妹过的最好,可就是命不好,早早就去了,留下个可怜孩子。”

    白灵姨夫在一旁劝:“快别哭了,你再把孩子吓着。”

    白灵大姨今年四十岁出头,她生育难,至今才一个儿子,年纪比白灵小得多,今年才十岁,高龄孕妇加上这个时代吃不好穿不好,一家人都着急,生怕有个三长两短。白灵大姨嫁过去好多年没生育,给桑红芹急个够呛,好在夫妻俩恩爱,就算婆婆冷言冷语,也有丈夫知冷知热。

    等她大姨生下儿子,婆婆高兴着带孙子,也熄了火,这个年代家家生的都多,他们家倒显得特殊,这么大岁数早就不想生了,反正有了大儿子明明,也有了依靠,谁知道又怀上了,全家人欢天喜地的,明明整天盼着妈妈生下个妹妹给他玩儿。

    白灵大姨拉着白灵坐在炕头上不停的问,白灵能感受到这份血缘亲情下的亲近,姨妈姨妈,这姨就是妈,就是离得远,不然她大姨绝对能对白灵掏心掏肺的好,白灵再想想那个所谓的姑妈,可真是天差地别,人心难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