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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第25章 ▼025

    拜过天地,新郎牵着新娘进了……新房。

    “驸马爷,该挑盖头啦!”送嫁女官说着吉利话,将铺着红绸的托盘端到景宜面前,红绸之上,一支金秤杆金灿灿的,更添喜庆。

    耳旁传来淳哥儿嘿嘿的笑声,景宜眼里掠过一道淡淡的无奈,捡起金秤杆。

    新郎官的靴子转了方向,靴尖儿正对他,萧霆莫名紧张,想象不出景宜现在到底在想什么。正心慌,秤杆尖儿突然探到了盖头下,萧霆心跳加快,然而前一瞬还在试探钩住盖头的秤杆,突然稳稳地往上移动起来!

    萧霆的心,就好像也被那挂钩钩住了,跟着盖头往上移。

    从甘露宫到陶然居,萧霆顶了足足半天的红盖头,早已习惯了发红的昏暗,眼前陡然一亮,他本能地闭上了眼睛,与此同时,耳边传来一片惊艳的吸气声,好像,还有人扯他的裙摆?

    萧霆意外地睁开眼,本以为淳哥儿在捣乱,却见小狼狗二郎不知何时凑过来了,狗脖子上系着一圈红绸,上面还带着一朵大红绢花,一双乌溜溜的狗眼睛巴巴地望着他。

    萧霆差点就想动脚了,不长眼的臭狗,这时候来凑什么热闹?

    “二郎回来!”淳哥儿尽量小声地喊道,跑过来抱二郎,弯腰时忍不住又看了眼新嫂子,一看就又呆住了,手里抱着不太老实的二郎,傻乎乎地盯着公主嫂子。萧霆轻轻瞪了弟弟一眼,淳哥儿才嘿嘿笑,红着脸走开了。

    打发了不相干的,萧霆不太自在地抬头,想看看景宜的神情。然而他跟淳哥儿、二郎耽误的时间太久,景宜已经收回了视线,转身将金秤杆放到托盘上,淡然等待女官进行下一步。

    在她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意,萧霆又内疚了,她肯定是想当新娘吧?

    萧霆低头,对上一身大红嫁衣,忽然有种他抢了媳妇衣裳的错觉。

    “请公主、驸马交杯共饮,百年好合。”

    女官又端了两个红釉酒杯来。

    景宜坐到萧霆身旁,先拿了右边的酒杯,萧霆瞥见她动手,才抿抿唇,拿了左边的,拿完飞快看了景宜一眼,再迅速低头。景宜看在眼里,料想萧霆堂堂七尺男儿却要被迫做新娘,肯定不满,她也愧疚,先举杯道:“公主,请。”

    听到她平静的声音,似乎没那么脆弱,萧霆心中稍安,转过来,抬手与她手臂缠绕。离得太近,萧霆忍不住又看了过去,景宜坦诚与他对视,希望萧霆能看出她由衷的自责。可萧霆没看出来,一对上她的眼神,他就心虚,垂下眼帘,径自去喝酒。

    景宜配合他,两人同时喝完。

    “请公主、驸马结发,永结同心。”

    女官拿着剪刀,从景宜、萧霆头上分别剪了一小缕,再请萧霆打结。

    这个婚前女官都教过,萧霆接过两缕头发,看着它们在手中纠缠到一起,萧霆心里对老天爷的愤慨稍微淡了点。不管怎样,他与景宜是真的成亲了,拜了天地,便是一辈子的夫妻,此生再也不会分离。

    用力紧了紧红丝缎,萧霆脸上多了一丝浅笑。

    ~

    天渐渐暗了,新房这边一片宁静,将军府待客的正院却一片闹腾。除了萧家的亲朋好友,昭王、恭王作为四公主的娘家人前来送嫁,萧霆以前的公子哥儿朋友们纷纷登门,景宜还请了徐广新收的三个弟子过来。

    “恭喜。”陈恭谨端着一碗酒,与胡武并肩走来,笑着祝贺。

    “多谢两位师兄。”景宜一仰而尽,举止豪爽神态风流。她在宫里没有喝过酒,好在萧霆这具身体的酒量早被他练出来了,景宜今晚已经喝了一轮,暂且还撑得住。

    “我也敬三哥。”十岁的谭世通不甘落后,端着一个小酒碗来了。

    “我替三哥喝。”淳哥儿突然跑过来,挡在景宜身前,大人敬酒归大哥、二哥拦,小孩子归他。与谭世通对个眼神,淳哥儿端起自己的小碗,咕嘟咕嘟喝,却不知他的酒是掺了水的,掺得还特别多。

    景宜摸摸男娃脑袋,同样喝了一碗。

    喝完了,景宜脑海里一热,再看客厅里一桌桌仿佛在不停晃的宾客,第一次尝到了醉酒的滋味儿。可她不知道现在该做什么,肩膀上忽然多了一只手,景宜回头,看到一张有些熟悉的面孔。

    “霆生,现在咱们既是表兄弟,又是大舅子与妹婿,将来要多走动才行。”昭王稳稳地端着一碗酒,笑着道。

    景宜认出来了,这是她同父异母的二哥,昭王,今年二十三。她与昭王没什么交情,最深刻的记忆,是她七岁那年,昭王曾将她推入水中,再冤枉是恭王所为。当时恭王十岁,狡辩不过昭王,尽管父皇没有追究他的“罪责”,恭王还是连她也恨上了,常常往她身上丢虫子,直到去年年底,恭王出宫开府。

    这就是她的两个兄长。

    看眼跟在昭王身后的恭王,景宜笑了笑,命阿顺倒酒。

    “二哥,三哥,请。”高举酒碗,景宜正要喝,手里的酒碗突然被人抢走了。

    “霆生不胜酒力,这碗我替他敬殿下。”挡在景宜身前,萧御朝两位王爷点头致意,随即仰头喝酒,滴水不剩。

    昭王、恭王笑着饮酒,新郎官一看就醉了,萧御帮兄弟挡酒,不算不敬。

    萧御转身,朝阿顺使了个眼色。

    阿顺立即放下酒坛,扶着主子去新房了。

    景宜肚子里全是酒水,一开始没醉,现在醉了,所有的酒意便都涌了出来,越走腿越软,出现在陶然居后院走廊中,她整个人几乎都靠在阿顺身上。萧霆听到动静赶出来,看到媳妇竟然被阿顺占了便宜,气得忘了身份,一边冲过去一边怒斥阿顺:“狗东西快放手!”

    以前遇到烦心事,萧霆就是这么骂身边的小厮的。

    阿顺很久没听人这么骂他了,尽职尽责地扶醉酒的主子回来,虽然没指望被貌美如花的公主夸赞,但也没想到会挨骂啊。不过想到那是公主,再看公主瞪着眼睛母夜叉抓人似的步伐,阿顺胆一颤,不由自主松手了。

    景宜踉跄两步,萧霆及时奔过来,双手扶她,但此时的景宜高大结实,萧霆揣着娇生惯养的公子心、用着甚少出门走动的公主身子,刚扶住景宜,就被景宜压得往后趔趄,差点摔倒!

    阿顺与跟过来的明心、明湖及时帮忙。

    “都滚!”不想让阿顺碰景宜,也不想让两个宫女碰他的男人身,萧霆努力扶住景宜,怒瞪三人道,跟着一步一步,老牛拉车般艰辛无比地扶着景宜朝新房走去,期间几次差点摔倒。

    进了堂屋,萧霆抬腿反关上门,不想任何人再来打扰。

    明心、明湖面面相觑,怎么觉得出宫后的公主,又有点不一样了?

    “咱们公主,有什么忌讳吗?”阿顺悄悄地问二女,以后大家住在一个房檐下,他想先摸清楚公主的底细,免得又无意冒犯公主,被骂狗东西。

    明心、明湖瞅瞅他,因为刚认识,二女谁都没搭理阿顺,况且也没什么好说的。

    阿顺只好灰溜溜走了。

    ~

    屋内,看出景宜要吐,萧霆直接将人扶到净房,他喝醉过,闻着那呛人的味道,心里只有疼惜。等景宜终于吐够了,人好像都轻了点,萧霆正要扶她去内室,景宜却闭着眼睛,胡乱地拉扯裤带。

    萧霆僵立了一会儿,熟练地帮她解开男人裤子,还想多帮点,景宜自己动手开始放水。萧霆盯着她手,盯着……听声音不对,才发现景宜都洒恭桶外面了,忙又帮她对准。

    一刻钟后,萧霆终于将扒去喜袍的景宜放倒在了床上。

    景宜穿着红绸中衣,眉头紧蹙,睡得并不舒服。

    萧霆站在床边看了会儿,感觉像在看自己,又好像不是。看了不知多久,发现景宜额头有层汗珠,萧霆回想以前小厮是怎么照顾他的,然后去外面吩咐丫鬟们备水,再亲手打湿巾子,替景宜擦脸。

    都入夏了,萧霆却怕景宜冷,用的温水。

    温乎乎湿哒哒的巾子在脸上游走,擦去汗水与酒味儿,留下舒爽惬意。景宜忽然口渴,下意识去抓那只捣乱的手,抓到了,她睁开眼睛。

    萧霆乖乖给她抓着手,忐忑地看着她。

    他穿了一身红衣,乌发高束与脑顶,上面插着一支金凤步摇,脸颊被乌压压的黑发衬得白皙细腻,娇美的脸上,眉眼如画,唇若涂丹,瞧着比刚掀开盖头时还要明艳。

    景宜很陌生,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自己,陌生到,觉得这个女子并不是她。

    “渴不渴?”萧霆见她喉头滚动,猜到她渴,压下长谈的冲动,先体贴问道。

    景宜看看别处,慢慢清醒过来了,松开萧霆,想要起来。

    “躺着吧,我去给你倒茶。”萧霆按住她,再恋恋不舍看她一眼,这才起身。新房装扮喜庆,他穿着红衣红裙,背影纤细窈窕,景宜呆呆地看了会儿,摇摇头,自己慢慢坐了起来。

    发现外袍没了,景宜愣了愣。

    “给。”萧霆端茶回来,非常自然地坐在了她身旁。

    景宜木然接过茶碗。

    喝茶时,察觉一侧萧霆异样的视线,景宜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个问题。

    今晚,她与萧霆……要同床共枕。

    第26章 ▼026

    “还要吗?”看景宜放下茶碗,萧霆担心她还渴,又问。

    发自肺腑的关心与小姑娘细柔的嗓音合在一起,传入耳中再落到心口,饶是景宜还在苦恼接下来如何与萧霆相处,也被身侧萧霆的体贴熨帖到了,醉酒的不适减淡了很多。

    摇摇头,景宜想去放茶碗。

    “给我吧。”萧霆及时抢过茶碗,脚步轻快地去放到桌子上。

    景宜心烦意乱,垂眸,忽闻到一身酒气,她喜洁,想到白日出了满身汗,晚上喝酒时也有酒水落到身上,顿时站了起来,对站在桌旁自己喝茶的萧霆道:“你先休息,我去沐浴。”

    “扑哧”一声,萧霆刚倒进嘴里的茶水都喷出来了!

    景宜诧异看他。

    萧霆一边咳嗽一边红着脸摆手,眼睛看着别处道:“没事没事,你去吧!”

    呛水都会红脸,景宜没有多想,走到堂屋打开屋门,刚想喊阿顺,却见明心、明湖在外面候着。景宜从小到大,陪她时间最长的就是这两个丫鬟,久别重逢,难免心情愉悦,低声吩咐道:“我要沐浴。”

    而在明心、明湖看来,驸马爷一身红绸中衣,面如朗月眸如星辰,声音低沉又温柔,二女情不自禁多看了一眼,才分头行事去了,一个去水房传水,一个准备沐浴用的香露、巾子等物。

    晚风凉爽,景宜坐在堂屋的太师椅上,闭目养神。

    东次间的门帘突然微微卷起了一丝,萧霆屏着呼吸躲在门帘后面,偷偷打量景宜。明心、明湖本来就是她的宫女,景宜使唤她们服侍沐浴理所应当,可她现在用的是他的身体,一想到景宜坐在浴桶里,两个丫鬟围在旁边肆意打量她,萧霆心里就不是滋味儿。

    “驸马爷,里面都收拾好了。”准备完毕,明心、明湖来到景宜面前,细声道。

    萧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了,总觉得两个丫鬟跟景宜说话时,声音好像比平时细点,甜点。再看二女似乎有些脸红,萧霆突然记起一些试图勾引他的丫鬟闺秀们,再看他那具被景宜撑得越发俊逸清贵的皮囊,萧霆轻轻咬了咬牙。

    景宜并不知有人在偷窥她,她喝口茶,径自去西边的浴房,走了两步,想起什么,回头道:“我习惯一人沐浴,你们伺候公主就好。”丫鬟伺候主子是天经地义,但同为女子,景宜能明白一个女人服侍男人沐浴时的不适,她不想让自己的宫女落到那种境地。

    明心、明湖正犹豫要不要去伺候驸马爷呢,闻言齐齐行礼应是。

    景宜去了浴房。

    明心、明湖松了口气,面对新主子,大家都紧张,怕笨手笨脚出错。

    “过来!”东边突然传来一声不悦的轻唤,二女转身,就见自家公主躲在门帘后,在朝她们招手,柳眉倒竖,眼中带凶。

    两人疑惑又心惊。

    萧霆一直把两人带到内室,才停步转过来,冷眼盯着二女,压低声音训诫道:“今晚开始,除非我有吩咐让你们传话,除非驸马主动使唤你们,否则不准你们主动与驸马攀谈,更不许近身伺候献殷勤,记住了?”

    明心、明湖闻言,吓得脸都白了,不约而同跪了下去,异口同声道:“奴婢记住了,请公主放心,奴婢绝不敢对驸马有非分之想。”驸马爷长得好,脾气又温润,她们只会替公主高兴,怎么可能存那种心思?

    萧霆哼了哼,继续威胁道:“没有最好,不然让我看出来,我有的是手段收拾你们。”

    二女连连点头。

    萧霆想了想,补充道:“不准去驸马爷那里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