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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节

      陆彦扬接过信纸打开扫了一遍,递给陆欢颜:“你也看看。”

    厉刚表示,幸好自己没有先说话,要不然就自己手里那点消息,简直不够瞧的呀!不愧是陆家的少主,手下的人都厉害到这种地步,厉刚觉得,幸好王爷和陆小姐要好。

    接着又对银杀卫道:“木王府可有出兵,领兵的是谁?咱们的人如今在哪?”

    “木王府此次领兵的是清远郡主的庶弟木楠,此人志大才疏,好大喜功,此战必败。”银杀卫不带任何感情地回复,“属下拿到消息时,咱们人已经到了版纳,只等主子吩咐,便可行事。”

    陆彦扬点点头:“南漠的摄政王为何突然起兵?”

    银杀卫顿了顿道:“有两种猜测,其一摄政王和女王借内乱之名,行侵略之实;其二,摄政王和云南某种势力达成了交易,起兵,双方各自达成目的。”

    陆彦扬这才挥了挥手,问陆欢颜:“你怎么看?”

    陆欢颜前世是知道南漠内乱的事的,那时候摄政王与木王府的某个人合谋,以出兵侵占边境小县城做诱饵,待那人领兵出征。双方合兵一处,直取南漠女王的龙庭。然后再挥兵北上,去侵占云南。

    那时,就是谢云翔领兵去的,后来大哥也去了,那一仗打了三年,谢家的家底几乎都打掉了,陆家也是元气大伤。

    直到最后她才明白,木家那个反叛的人,背后正是北堂昭支持的。目的就是借此一战,削掉谢、陆两家的实力。

    “大哥,这事不简单。”陆欢颜沉声说了一句,然后对银杀卫道,“去查那个木楠,三年,不,五年内所有的行踪,见过什么人,去过什么地方,全部都要。”

    银杀卫一愣,抬头看了看陆彦扬,见主子没有说话,便道:“回小姐的话,咱们有人专门盯着木家,这个木楠,除了能力欠奉,没有任何发现。”

    陆欢颜道:“记录全部拿来我看。”

    银杀卫一走,陆彦扬看向厉刚:“厉将军不在王爷身边伺候,可是有事来寻咱们?”

    厉刚道:“王爷吩咐属下,来向世子回报云南的事。”

    陆彦扬点点头:“王爷的消息也很灵通嘛。他怎么说?”

    厉刚道:“王爷明日便要赶去。”

    “皇子没有圣谕怎么离京?”陆彦扬问道,“而且,他身体没事了吗?”

    “这,属下就不知道了。”厉刚道,“世子,谢世子在旁边的听涛苑,蓝凌在陪着,您几位是否移步过去?”

    陆彦博抢着道:“大表哥在哪呢?我去看看他。阿颜,你去吗?”

    陆彦扬道:“也好,你们俩去瞧瞧翔哥儿,我先回家一趟。”

    陆欢颜叫住他,轻声道:“大哥,那个木楠背后恐怕还有别人,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的。你一定不要贸然决定什么!”

    陆彦扬皱眉:“阿颜,你知道什么?”

    陆欢颜摇摇头:“大哥,你不觉得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冲着咱们家来的吗?”

    陆彦扬拍拍她肩膀:“你别想那么多,待会你也劝劝王爷,宫里出了那么多事,他这会可不能离京。我先走了,等我跟父亲商量一下,看看翔哥儿怎么送出城去。”说着,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厉刚,慧慈禅师可有给大表哥瞧过?”陆欢颜边走边问,“王爷如今怎么样了?”

    厉刚道:“小姐放心,禅师给谢世子看了,他中的毒虽然霸道,却不难解,金针过穴已经将毒引出了大半,其余的喝几幅药变成了。待会你瞧见,就知道了。至于王爷,虽然拿到了情花,可那只是药引,配药也需要些时日。王爷的伤口因为陈年日久,需要重新挑开,把废肉挖走,再重新上药。”

    陆彦博听得心惊肉跳:“你家王爷受了什么伤?平日里瞧着好好地,怎么让你这么一说,好像命悬一线似的!”

    厉刚咽口唾沫:“呵呵。”

    陆欢颜:呵呵我二哥一脸?

    ……

    北堂曜这边眼看着慧慈从自己胸口上剜掉了一块发黑的血肉,忍着疼呼出一口气道:“什么时候能恢复好?”

    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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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慧慈呵呵一笑:“你大婚时保证连块疤都不会有。”

    北堂曜想了想:“那就是还要很久了?”

    慧慈一愣:“明年你就成亲了,什么叫还要很久?”

    “老秃驴!”北堂曜急道,“南漠出事了,本王明日要赶过去。”

    慧慈冷笑:“你呢,要是想后天死,明天就尽管赶去。有句话听过没有?好良言救不了要死的鬼。”

    “你!”北堂曜气的要命,可一动胸口就钻心的疼,他狠狠地瞪了慧慈一眼,闭着眼不再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北堂曜迷迷糊糊地,觉得脸上冰冰凉凉,睁开眼,竟然是陆欢颜肿着眼睛在哭,眼泪落到自己脸上了她还尤不自知。

    北堂曜垂眸,试着深呼吸,胸口好像没有那么疼了,只是那上面盖了一块纱布,看不清具体的情形。

    他动了动手指,终于还是轻轻叹了口气,道:“怎么又哭了?”

    陆欢颜回神,看着他脸上的泪痕,赶紧帮他擦了擦:“弄到你脸上了,是不是把你闹醒了?”

    北堂曜浑身无力,手也抬不起来,只勉强扯了扯唇角:“不是你弄的,我自己醒的。”

    陆欢颜目光移到他胸前,抿了抿嘴唇道:“大表哥还没醒,二哥在守着他。南漠出事了,我大哥急急忙忙回家去了。

    阿曜,我,我好担心。今天我在街上,看见他了,虽然他一直在车里,可我知道那就是他。阿曜,他给我做的铜钱烟花,他说过,铜钱升,必相见。”

    北堂曜没想到陆欢颜会说这些,心里忍不住发酸,奈何身体不给力,说出的话也软绵绵的:“他不见你,你可以上车去见他嘛。”

    陆欢颜摇摇头,把头枕在他的胳膊上:“阿曜,刚才你睡着,我看了你很久。阿曜,我以前一直觉得是因为你对我好,我才会喜欢你。可是看着你伤成这样,你知道刚才我是怎么想的吗?

    我恨不得受伤的那个是我,昏迷不醒也好,命悬一线也好,让你在旁边担心我,我什么都不知道,那样会好受得多。你说,我是不是很自私?”

    北堂曜越听越不对劲,恨不得把她嘴缝起来,可惜胳膊抬不起来,着急道:“胡说八道什么呢!赶紧吐唾沫,坏的不算好的算!”

    陆欢颜流着眼泪笑了笑:“你这是跟我学的吗?”

    北堂曜叹气:“阿颜,你果然是来要我命的呀!”

    陆欢颜抬起头,在他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阿曜,你快点好起来吧。”

    北堂曜微微点头:“慧慈说不会留疤的。”

    陆欢颜“噗嗤”笑了出来:“有疤怕什么,有疤的男人才够沧桑嘛!再说了,你这疤又不在脸上,在这里,为我受的伤,只给我一个人看。”

    北堂曜心中一热,目光灼灼地望着她:“阿颜,你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嗯,你说。”

    “不要再和他见面了。”北堂曜说完,又立即补充道,“他心机深沉,我担心你吃亏。以后你如果非要见他,我陪你一起。好吗?”

    陆欢颜笑笑,轻轻一吻印在他的唇上:“傻瓜,以他的身份,如果想要阻挠,你以为皇上会这么轻而易举地给你我赐婚?”

    北堂曜一愣,他倒是忽略这一节,只是嘴上还是不肯承认:“不是轻而易举,那就困难重重好了,总之我是必要娶到你的!”

    陆欢颜点了点他英挺的鼻尖:“那日在榆次大街,我曾问过他愿不愿意放弃一切,我陪他远走江湖,他不愿意。阿曜,我与他不过是师徒情份,那日之后,便也只剩了师徒情分,其他的,都是假的。”

    北堂曜目光追随着陆欢颜的眼睛,低低地唤着她的名字:“阿颜。”

    “阿曜,我心里的人自始至终都是你。”陆欢颜的脸有些红,这种表白对她来说其实还是头一遭,如果不是刚才吵架时她察觉到了窗外有人,她也不会主动和北堂曜说这些。

    不过看他的反应,自己还是猜对了,他听见了,而且还走心了。哎,大醋坛子啊……

    “傅流年,既然他选择死,那我就会当他已经死了。”陆欢颜道,“不管以后他是谁,都不是傅流年了。”

    “阿颜,你别说了。”北堂曜苍白着脸道,“今天晴儿跟我说了一番话,她让我设身处地为你想一想,我真的想了。阿颜,换做我是你,我不敢保证能比你做的更好,如果我是你,我做不到你这么坚强。”

    “你在说什么呢?”陆欢颜笑笑,双手覆上他的脸颊,“不吃醋了?”

    北堂曜脸有些烧,这让原本苍白的脸色有些些红润,他有些勉强地道:“胡说。”

    陆欢颜挑眉:“好了,不说这些了。我问你,慧慈说你明天要出城自杀是怎么回事?”

    北堂曜一愣:“那个老秃驴,医术不成就胡乱扣帽子!南漠出了那么大的事,我在那边布局了很久,不能功亏一篑。”

    “你布局了什么?”陆欢颜好奇道,“你可别乱来,你要真死了,我就是望门寡,以后都没办法嫁人了!”

    北堂曜这个气啊!刚才是谁口口声声说,自己心里自始至终只有他一个的?刚才是谁口口声声让自己快点好了去娶她的?刚才又是谁口口声声撇清跟傅流年的关系的?

    北堂曜想哭……

    “好了好了,你做这个表情给谁看啊?”陆欢颜赶紧捏他的脸,把他嘴挤得嘟了起来,“还是这样子可爱一点。”

    “陆、欢、颜!”北堂曜脸被挤到一起,艰难地低吼出来,“放开老子的脸!”

    “噗!哈哈哈哈!”陆欢颜松开手,笑的弯起了腰,整个人都溜到床下去了,“你,你还真是,哈哈哈!”

    门外的北堂晴听到房间里传来笑声,这才松了口气,果然阿颜哄人还是有一套,那她就放心了。对着蓝凌摆摆手,北堂晴悄无声息地出了院子。

    蓝凌望着北堂晴的背影也长长出了口气,看来晴公主也是担心主子吃醋影响婚姻大事呢。转头看了看树杈上的厉刚,咧嘴笑了一下。

    厉刚翻个白眼,陆小姐那是吃定了王爷,我早就看透了这一切,只有你们这些凡人,还在胡乱担心。

    蓝凌哼了一声转开头,那次也不知道是谁,还偷偷给爷制造机会呢,结果还不是爷被气吐血了!

    厉刚瞪眼,那跟我有什么关系!猪队友是陆小姐好嘛!”总之你给我老实地在床上躺着。”陆欢颜笑够了,一本正经地指了指北堂曜的胸口,“什么时候长好了,什么时候再下床!”

    北堂曜苦着脸:“那我下不了床,就不能去看你了。我想你想的胸口疼,长不好怎么办?”

    陆欢颜瞪眼:“怎么可能!”

    “阿弥陀佛,忧思伤神,是有可能的。”慧慈端着药罐子进来,故作高深地补充了一句,“三十三重天,离恨天最高;四百四十病,相思病最苦。相思之人,身子虚弱,伤也好的慢。”

    看着陆欢颜垂眸思考,慧慈对着北堂曜挤眉弄眼,贫僧只能帮你到这,其他的看你造化了小子!

    北堂曜微微点头,有你的,离恨天都出来了,真能胡掰!

    慧慈眨眨眼,管用就行呗。

    陆欢颜抬头做了决定:“那我来看你就好了,我每三天来看你一次,行吗?”

    北堂曜想了想,皱眉道:“想到有三天看不到你,现在胸口就疼。”

    “那就隔一天来看你一次。”陆欢颜妥协。

    北堂曜本来想说你每天都来吧,反正也不远,你功夫好不碍事。可是又怕把人惹急了,只能咬着牙答应:“那要辛苦阿颜了。”

    陆欢颜笑了笑:“不辛苦,见不到你,我也会想你的呀。”

    北堂曜惊喜的不得了,赶紧用脸蹭了蹭陆欢颜的手背:“阿颜最好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去看看大表哥。”陆欢颜起身道,“他这事麻烦得很。”

    北堂曜道:“忘了跟你说,太子带着太子妃的尸身去了御书房外长跪不起,请父皇准予捉拿凶手。还有,父皇抄了楚王府。”

    陆欢颜眸色沉沉:“我想到太子无功而返会做出些出格的事,可没想他会这么干。皇上抄了楚王府,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