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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南风迈步进门,左右环顾,只见房间西侧的木床上坐着一个女孩,此人年纪不大,不过十五六岁,披散着头发,身上裹着一床薄被。

    南风本以为这个小道姑是生病了才没有参加早课,看这架势不像是生病。不过对方是不是生病都不影响他做他想做的事情。

    每个房间的马桶都在进门的右手边,南风搬拿马桶时没拿稳,马桶落地,洒了。

    “哎呀,我不是故意的。”南风一脸惶恐的去拿那马桶,手没到,脚先上去了,本来没全洒,这次全洒了,还洒的到处都是。

    “你干什么?”小道姑气急叫嚷,“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不敢,不敢,虽然您打了我的头,但我也不能故意打翻马桶来报复您,我这就叫人来冲洗,”南风说着跑到门口,“来呀,把水桶拎过来,马桶洒啦。”

    “滚出去!”小道姑手指门口。

    她一伸手,被子漏缝,南风看了个真切,小道姑没穿衣服,身上只挂了个肚兜。

    “你怎么没穿衣服?”南风愕然瞠目。

    小道姑一听急忙缩回手臂,裹紧了被子。

    南风大窘,急忙将马桶放归原位,一瞥之下发现东侧盆架的铜盆下压着一沓衣服,“你的衣服在这儿。”

    “出去,把门关上。”小道姑龇牙瞪眼。

    南风见势不好,急忙出门带上了房门。

    “好样的,有种。”孔一鸣等人冲南风连竖大拇指。

    “你别走。”房中传来了小道姑愤怒的叫喊。

    她不喊,南风可能还不跑,她一喊,南风上车就跑,孔一鸣等人跟在后面边跑边笑。

    此时山上已经传来了钟声,卯时三刻,早课结束了。

    南风驾车前行,赶在道士们下山之前穿过了主道,上得小路,回头一看,糟糕,小道姑追上来了。

    小道姑追赶之时用上了身法,一跃数丈,不等南风挥鞭加速,她已经跃过了山中主道,凌空起脚,将南风自车上踹了下去。

    南风滚落下车,摔了个七荤八素,刚刚爬起,前胸又挨了一脚。

    “灵研,住手!”远处传来了天成子的声音。

    不等南风再度摔倒,天成子已急闪而至,探手将他拉住。

    天成子不看南风,而是高声责问小道姑,“灵研子,你为何殴打杂役?”

    “师父,他……他……”灵研子手指南风,气急语塞。

    见她语塞,南风都替她着急,此时散了早课的道士正在下山,虽不曾驻足围观,行走之时却尽皆歪头观望,灵研子话说半句,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他把她怎么样了呢。

    灵研子最终也没有说出后半截,话到中途突然手指山路,“灵矶子,是不是你把我的道袍藏起来了?”

    “不是我,不是我。”人群中一个小道姑连连摆手。

    “你我同室,不是你还是哪个?”灵研子面红耳赤。

    天成子根据灵研子言语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冲南风摆了摆手,“此事与你无关,去吧,去吧。”

    南风挨了两脚,气不过,上车之后高声喊道,“我就是个倒马桶的,我哪知道你没穿衣服?”

    下山的道人闻声哄笑,灵研子此时正在与灵矶子理论,听得南风叫喊,伸手指他,“泼皮好生可恶,我定不与你善罢甘休……”

    第三十八章 挨打结仇

    南风旨在让那灵研子丢丑,而今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听得灵研子骂他,也不还口,快速驾车离开。

    孔一鸣等人跟在后面,连声夸赞南风硬气,不但看了光身道姑,还敢当面顶撞。

    孔一鸣凑了过来,模仿着南风先前问他的语气,“南风,你都看见啥了?”

    “滚一边儿去。”南风摆手驱赶,硬气是要付出代价的,看那小道姑气急败坏的模样怕是当真不会善罢甘休。

    讪笑过后,孔一鸣不再提那道姑,继续撺掇南风去找天成子,南风嫌他唠叨,也不接话。

    将马桶送到西山田地,南风独自驾车回返,由于早上出发较晚,此时其他车夫已经回去了,路上只有他一个人。

    南风很担心灵研子会在回返途中堵他,但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灵研子竟然真的出现在了回程的山路上。

    眼见灵研子站在山路中央,南风只能硬着头皮勒马停车。

    灵研子面色铁青,自站立之处向马车快步走来,一边走一边旁顾左右,走了几步发现了目标,去到路边折下一根两尺多长的带刺藤条。

    南风见势不好,跳下马车就往南面树林跑。

    “哪里走?!”灵研子尾随急追。

    南风亡命奔逃并不答话,此处离西坡住处有七八里,便是大声呼救也没人听得到,若是被这刁蛮的小道姑追上,一顿皮肉之苦是脱不了的。

    山中多有草木,灵研子追赶不便,追出两三里也没有抓到南风,有几次即将抓到,却被南风急转圈绕给避开了。

    灵研子比南风大,又是练气的道士,南风仅靠自身的灵活来躲避追赶,最终还是被灵研子抓到机会,飞起一脚凌空踹倒。

    “让你无耻偷看,让你胡说八道。”灵研子挥舞藤条胡乱抽打。

    南风虽然挨打却并不老实,爬起身想要反击,但灵研子并不给他机会,见他爬起,再度起脚将他踹倒,然后继续抽打。

    藤条上有刺,南风吃痛叫骂,“你这破箩筐,卖肉货,哪个想要看你,日你老娘,老子跟你拼了。”

    “你还敢骂我?”灵研子见南风骂的难听,手上藤条抽打的越发快速。

    灵研子虽然修为不深,却已经有了灵气修为,藤条抽来,破衣见血,南风气怒发狂,但数次爬起都被灵研子踹倒,几番努力,连灵研子的身都不曾近得。

    灵研子用力过猛,藤条断裂,就在灵研子环视左右想要再寻之际,南风瞅准机会,冲上去扑倒了灵研子,冲着灵研子的头脸没头没脑的乱挥拳头。

    灵研子躲闪不及,挨了两拳,但她很快回过神来,抬腿膝顶,将南风撞了出去,随手抄起一根树枝,继续狠力抽打。

    南风不得起身,被打的急了,纵身搂住了灵研子的左腿,想都没想就下了口。

    灵研子狠辣异常,打他之时用尽全力,这次让他逮到机会,哪里还会留情,咬住灵研子的左腿拼命用力,恨不得咬下一块皮肉才好。

    灵研子惊声尖叫,踢腿想要将他甩掉,但南风紧紧的抱着她的腿,竟然甩之不掉。

    灵研子站立不稳,吃痛倒地,随手抓过一块青石砸向南风的脑袋,南风被打的天旋地转,无意识的松了口。

    “破落户,臭泼皮,竟然咬人。”灵研子抽身急退,靠着一棵大树检查腿伤。

    “日你娘,日你老娘。”南风被打懵了,双手抱头,只感觉手上全是粘稠的液体,不问可知脑袋被灵研子敲破了。

    可能是南风满头是血的样子让她害了怕,亦或许是南风亡命的打法让她生了怯,灵研子没有再上前殴打,而是撇了南风,一瘸一拐的向来路走去。

    “你给我等着,若是让我逮到机会,看我怎么折腾你。”南风艰难起身,头上伤的很严重,鲜血一直在淌。

    “我回去就与师父说,让他把你撵走。”灵研子说道。

    “你师父若是听了你的,我把脑袋送给你,日你娘我嫌老,日你我嫌脏,你个破箩筐,你个大口井,早晚有一天老子把你扒光吊起来。”南风出身市井,从小就会骂人,多有秽语,不堪入耳。

    南风叫骂的同时低头抓了一块石头在手里,但是等他直身站起,灵研子已经走远了,南风用力扔出石头,并没有打中她。

    失血之后浑身无力,虽然灵研子走的不快,南风却无力追赶,扔出石头之后便瘫坐在地,捂头喘息。

    片刻过后,南风站了起来,拼命的向山路上跑,灵研子肯定会回到路上,她瘸了,走不快,回去赶车撞死这个狠毒的婆娘。

    半柱香之后,南风回到了山路,却发现骡车不见了,往前跑出一段儿,只见骡子已经拉着车走到下一道拐弯处了,而那可恶的灵研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此时头上的鲜血已经自行止住,南风一路咒骂,向西坡住处行走。

    早回的那些车夫见骡子自己拉车回去了,担心南风会出意外,便出来寻找,见到南风满头是血,急忙将他扶上车,拉回了住处。

    众人问他怎么落得这般模样,南风不说实话,只说落马摔伤,可不能跟他们说实话,不然他们会告之孙职事,万一孙职事调换他清洁的范围,他就没机会报复灵研子了。

    众人见南风衣裳残破,怀疑他没说实话,但南风只说摔伤,他们也拿他没办法。

    灶下的妇人们帮南风洗了血渍,挑了荆刺,以锅底灰敷了伤口,又端来饭食与他吃,南风不吃,独自回房。

    南风受了窝囊气,心中憋闷,一下午都在盘算怎么报复灵研子,这家伙太过狠毒,不是个东西。

    晚饭过后,南风提着灯笼去了西山,叫花子都会抓蛇,他寻蛇去了。

    次日清晨,照例驾车劳作,孙职事知道他受了伤,本来寻人替他,但南风坚持自己上工。

    他记得灵研子房间的位置,孔一鸣等人搬拿马桶时,南风进了灵研子的房间,将床上的薄被展开,将昨夜寻到的两条蛇叠进了被子。

    除了这两条蛇,昨夜他还抓了几只蜘蛛,这几只蜘蛛卷进了另外那个床铺的被子里,若不是这家伙藏了灵研子的衣服,也不会发生接下来的那些事情。

    做完这些,南风搬起了房间的马桶,那两条蛇是无毒的,顶多吓吓灵研子,他感觉不解气,想将马桶里的秽物倒在灵研子换洗的衣服上,但寻了寻,没发现房中有换洗的衣物,每个道士只有两套衣物,夏天天热,每天换洗,另外一件道袍应该晾在外面的衣绳上。

    没找到衣物,南风也没有浪费马桶里的东西,将它们倒进了房间正中木桌上的茶壶里,他有恃无恐,也不怕追查。

    剩下的那些仍旧放归原位,也不与她们倒。

    将马桶送到西山之后,几个车夫一同回返,也没见那灵研子再来寻衅。

    回到住处,孙职事喊住了他,让他与另外一个车夫对调,只说是辅事的意思,也不知为什么。

    南风心里清楚为什么,想到那灵研子铺开被子和提壶倒水时的表情,他心中便不似先前那么憋闷了。

    此后南风等人负责倾倒中威殿的马桶,也没有再遇到灵研子,慢慢的,他就将此事给忘了。

    转瞬又是俩月,山中各殿开始准备太清宗今年的收徒大典……

    第三十九章 大典前夕

    收徒大典是太清盛事,由于是两纪的最后一年,声势更大,各殿皆有参与准备筹划,上玄殿开始征求各位紫气真人收徒意向,太清宗只有掌教亲传弟子才有资格收徒,而上任掌教所收弟子只有天成子等三人尚未晋身居山,其他都已经晋身居山,成为紫气真人。这些掌教亲传弟子的收徒意向,直接决定了今年招收弟子的数量。

    中威殿负责准备六关考核,每年的考题和考核方法都不一样,但场次是既定的,都是六关。

    下和殿负责准备三问考核,三问顾名思义就是三个问题,这三个问题每年也会变换,无法进行揣度,而且也没有固定答案,只要负责考问的下和殿主事和两位辅事对回答满意,就可过关。

    由于大典临近,山中多了许多宾客,律察殿出动的更加频繁,严防大典期间门人弟子违规犯事坏了名声。

    典藏殿负责为即将入门的道人刊印各种经书,道士入门之后需要学**量基础经文,道德经,早晚功课经,北斗真经,度人经等十几种。

    礼乐殿忙着准备大典所需的各种事物,排练不同场合的各种礼乐。

    收徒大典期间,太清宗所有分支道观都会前来道贺观礼,朝廷的官员也会到场,还有大量参选的生员以及送他们过来的家人,太清宗不禁婚配,掌教又是护国天师,所以很多父母都愿意将孩子送到这里学道,既能学本领,又能有前程,这些人的住处由俗务殿临时搭建,所有人的饮食也都由俗务殿安排,还有大典法台的搭建,也需要俗务殿派人协助礼乐殿完成。

    孙职事对南风很是关照,离收徒大典一个月就停了南风的差事,让他留在住处,名义上是在厨下帮忙,实则是让他多背经书,多练文字,南风虽然会写字,但写的很难看,有些问题是需要在纸上作答的,一手好字也能讨喜。

    南风很领孙职事的人情,但他学习并不刻苦,随着收徒大典的临近,他的心事也越来越重,他习惯了无拘无束,不喜欢模板一样的套路生活,一旦入门就没现在这么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