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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

      “哼!姑奶奶也不怕你!”谢夕珍也来了气,站起来跺跺脚,一瞪尤则昌就走了。

    很快她又折回来,连茶壶一起拎走了!

    尤则昌在屋里气得眼睛都瞪圆了,瞪了好一会儿抄了个茶杯砸过去,茶杯砸在门板上嘭地一响,又哗啦啦碎了满地。

    ☆、第67章 流血

    这年的冬天格外冷,和婧和夕瑶两个小姑娘齐心协力,天天寒冷,在她们的带领下,正院乃至整个后宅上下可算在早往年一个月的时候就都拿到了冬衣。

    于是孟君淮一袭单衣地走进正院之后……就觉得自己好像跟其他人都不在一个季节里?

    彼时玉引正把两个孩子并排放在榻上,自己站在榻前弯着腰给他们换衣服,他走过去伸手一捏她的后领,摸了摸:“这就穿上夹棉的了?!”

    “今年冷得早啊。”玉引被他的手冰得一缩脖子,笑了一声转向他,“殿下也早点换厚的吧。我刚温了酒,殿下暖暖身子。”

    孟君淮:“……”

    他也没吭声,等玉引倒完端过来后不见他伸手接,愣了一瞬,她“扑哧”反应过来。

    他承诺吃斋到孩子百日,现下还没到呢,不能喝酒。

    她道了声“对不住”,悻笑着把酒盅搁下,又转回来宽慰他说,“殿下再忍忍,还有一个月!”

    “嗯。”他噙笑将她揽住,“没事,不就是吃吃素?你十年都吃下来了,我为孩子吃三个月,那都不是事。”

    ——话是这么说,然而用膳的时候,一屋子人都能明显看出他很痛苦。

    他近来两天才来正院用一顿膳就是这个原因,他吃素不要紧、玉引吃吃素也没事,但不能因为他吃素就把孩子们的荤菜都停了吧?让孩子各吃各的也不行,人都不在,他来正院干什么?

    于是和婧一边吃四喜丸子一边眼看着父王一筷子白菜一筷子豆腐的配米饭,看了一会儿觉得好惨,就偷偷地夹了一片酱牛肉放到他碗里。

    然后眼看着母妃默不作声地将酱牛肉夹走了。

    父王深吸一口气,又吃了块豆腐。

    和婧吐吐舌头,也不再试,自己闷头继续吃丸子。

    孟君淮觉得这么吃饭真苦啊!!!

    他不知道玉引当年是怎么适应的,反正他只觉得头两天还好,从第三天开始就浑身不对劲了。到了七八天的时候已经感觉吃什么都没滋没味,还特别容易发火,看见谁都想打一顿——问题是那会儿他还不能乱发火。吃斋是为了给孩子祈福啊,瞎拿别人出气万一佛祖把这账记孩子头上了怎么办?不就白祈福了?

    孟君淮苦着脸又吃了片白菜。

    他觉得自己最近都瘦了。

    肯定瘦了,因为衣服肥了!

    用完晚膳,孩子们各回各屋,二人晃悠到花园去消了会儿食又晃悠回来,先各自盥洗,然后一齐歪到榻上去说话。

    孟君淮把玉引圈在怀里,跟她说:“年关将近,马上就要忙起来了,听说四哥也很快就要回来,这阵子辛苦你啊。”

    “嗯,我都好说,倒是殿下,斋期结束后赶紧多吃些,补补身子。”她边说边下意识地将双手放在他腰间两侧比划,怎么比划都觉得……这饿出来的小腰啊!

    孟君淮察觉到她在比划尺寸之后脸都红了,探下去一打她的手:“别闹,不许拿我开心!”

    “我没开玩笑啊……”玉引大睁着眼睛,诚恳地望着他,“真的,您得好好补补,看这腰细的……”

    “你还说!”他磨磨牙吻下去,义正词严地告诉她,“不该细的地方不细就行了。”

    玉引:“……”

    .

    第二天上午,玉引让医女给她按摩了足足一个时辰。上回他们自以为不会有事,结果被有孕的事杀了个措手不及,现下二人都当心多了。

    玉引让医女按摩时再也不敢偷懒,每个月也喝一回避子的汤药,既不至于伤身也能避免意外。再加上她生孩子时有些伤身,二人行房时他也比从前要轻手轻脚,同样的事应该不会再发生一回。

    玉引边趴在榻上任由医女摆弄边看着不远处的两个摇篮,起身后活动活动筋骨走到两个摇篮中间,跟他们说:“你们乖乖睡啊,娘去看看哥哥姐姐们。”

    这也就是个自言自语,两个孩子睡得香着呢,才没心情理她。

    前宅小书房里,几个孩子读完了半个时辰的书,正各自休息。

    夕珍照例去给先生沏茶,这事其实下人来做就行了,但她们入府后就成了她和夕瑶轮流做,因为谢家一贯教导孩子要尊敬师长。再后来,和婧也跟着她们一起做。

    范先生对此很欣慰,觉得正院把孩子教得好。这几个小姑娘又都挺可爱,他喝她们奉来的茶的时候,也多关照几句功课。

    他喝了口茶之后便问夕珍:“昨天让你解的那篇小文你解明白了吗?拿来我瞧瞧。”

    夕珍应了声“是”,折回自己桌边要找写好的功课交给先生,却左找右找都没找到。

    “凝脂。”她皱着眉头看向凝脂,“今天早上让你帮我拿了一下的那个册子呢?你放哪儿了?”

    “册子?”凝脂想了想,“放您案头了呀,我还跟您说了一声。”

    对啊!她也记得就放在案头了,而且凝脂还跟她说了一声!

    她四处翻着,边翻边想难不成是自己记错了?听到旁边噗地一声笑。

    谢夕珍循声看过去,见尤则昌迅速挪开了眼。

    “你……”她瞬间就懂了,拍案而起,“你还我!”

    “你说什么?”尤则昌翻着眼瞧她,脚往桌子上一蹬,“你什么找不着了?我可没拿,你别平白栽赃!”

    “你!”夕珍气坏了,伸手就拽他,“你还我!我写到夜里才写完呢,你还我你还我!”

    这厢先生刚喊了声“别闹!”,尤则昌已伸手一推:“滚!”,一屋子的惊叫中,夕珍连打了几个趔趄还是没站稳,咣地撞到旁边的柜上。

    “表姐!”和婧吓坏了,赶紧去扶夕珍,定睛一看却更吓得眼泪都出来了,“表姐!!!”

    夕珍额角磕了个口子,流下的血一直淌到下巴,看着吓人极了。

    “活该你!”尤则昌还不依不饶的,一切齿,“跟你说了别跟小爷叫板!”

    “你欺负我表姐!”和婧急了,张牙舞爪地就往那边扑,但还没碰到尤则昌,被人在腰上一环,一把抱了起来。

    下一瞬,满屋子都安静了。

    一帮孩子大眼瞪小眼地看着被赵成瑞抱住的和婧,都知道这是王妃身边的人。

    “闹什么闹!”玉引也疾步进来,看见夕珍脸上的血一惊,“夕珍?!”

    她赶紧过去摸了帕子出来给夕珍按住伤口:“你这怎么弄的?”

    “尤则昌打的!”和婧在赵成瑞怀里哭开了,立刻告了尤则昌的撞,“他偷表姐的功课!还推表姐!把表姐弄伤了!”

    玉引皱着眉头一横尤则昌,转过来又先行继续哄夕珍:“别怕啊,姑母在这儿,马上叫大夫来看你。”

    “姑母……”夕珍也在哭,惊魂未定地攥着她的手,磕磕巴巴地跟她解释,“姑母别生气,我、我没想跟他打架!我不想惹事,他总欺负我!”

    “好了好了。”玉引一搂她,拍了拍她的后背给她顺气儿,“先跟姑母回正院。”扭头又跟范先生说,“今日便请范先生先回吧。小孩子不懂事,闹成这样,让先生见笑了。”

    范先生暗自擦了把冷汗。

    这一屋子孩子都归他教,方才那一出根本就没给他时间让他反应是不假,但王妃要把这孩子伤了的错怪到他身上,他也没处说理去。好在这位王妃明事理,不往他身上推,不然他今儿算是把命撂这儿了。

    范先生就赶紧告退了。

    玉引在外人离开后,正了正色:“赵成瑞,去传尤侧妃来正院。”

    .

    一路上,谢玉引都面色铁青,夕珍被她牵着手吓得都不敢吭声。

    玉引则一扫见夕珍脸上的血就心里闷得慌。

    小孩子打架是常有的事,闹过头了打得蹭破点皮什么的,她都不想发火,可打成这样也太过分了吧?

    而且,她听到了尤则昌喊的那句话。不管他动手是有意还是无意吧,夕珍都这样了,他不说赶紧帮着叫大夫赶紧道歉,还冲着夕珍喊“你活该”?!

    这孩子是打心里就不善!

    她到正院前,尤侧妃已匆匆赶来候着了。玉引进了堂屋睃了她一眼,蹲身哄夕珍:“大夫在屋里了,你好好让大夫看看,然后自己先歇会儿,一会儿姑母就来陪你。”

    “姑母别生我的气,我不是故意的。”夕珍锁着眉头声音低如蚊蝇地道。

    玉引笑了一笑:“知道,你最乖啦,回屋歇着,晚上让膳房做你爱吃的。”

    “……王妃。”尤侧妃勉强定住气唤了一声,福了一福,据理力争,“我知道这事是则昌伤了夕珍,可是……之前出了什么事还不清楚,也说不准是夕珍先惹急了则昌呢?”

    玉引一时没理她,示意琥珀带夕珍进屋。待得房门阖上、二人的声音绕过屏风,她才去主位坐了下来,气定神闲道:“夕珍夕瑶这俩孩子在我这儿住了也有一年了,夕瑶我不敢打包票,但夕珍绝不是会惹是生非的性子。”

    尤氏维持着冷静:“您也不能太偏帮……”

    “我不偏帮。”玉引目光淡视着前方,心底最后给尤氏留的退路被尤氏彻底击溃。

    她原本想的是,如若尤氏在她这儿好好赔个不是,她就不多追究这茬了。尤家的孩子她也管不着,就让尤氏领回东院自己慢慢教去。

    可尤氏的反应居然是跟她抬杠,还试图把错处推到夕珍的身上。方才连吓傻了的阿礼回过神来后的头一个反应,都是跑过来跟她说,是表哥错了,母妃您别生气,也别怪表姐。

    尤氏还不如这么一个四岁的小孩吗?!

    玉引深吸了口气:“你先告诉我,这逸郡王府的后宅,是我拿主意的不是?”

    “……”尤氏面色僵了一僵,不得不低头承认,“是。”

    “好,那这事便也由我来拿主意。”玉引平淡地看向她,一字一顿地说了决定,“夕珍的伤我找人好好给她治,留不留疤,我都不再找侧妃和则昌的麻烦。”

    尤氏微微松了口气。

    落入耳中的下一句却是:“但则昌日后不能留在王府了。他说话做事太毒,别教坏了阿礼阿祺。侧妃这就给家里带个话吧,把人领回去,咱好聚好散。”

    ☆、第68章 百日

    正晌午时烈日当头,尤家的大宅里一片死寂。

    院子里响着板子声惨叫声求饶声,堂屋紧闭的大门内,尤家主母侯氏坐在八仙桌边,不住地流眼泪。

    目下当家的二人是逸郡王府侧妃尤氏的爹娘,尤则昌的祖父祖母。二人都已是年过半百的年纪,都盼着能趁女儿在逸郡王府得脸时为整个尤家谋个好前程。现下这桩事一出,当真扰得人心烦。

    侯氏抹着眼泪道:“那也是你的亲孙子,你把人打死了,逸郡王府就能多看你一眼吗?”

    尤秉济在屋里踱着步子,听言停下脚,指着外面道:“你别说这些有的没的,这小子就是欠打!在家里惯坏了他了,敢到王府里去充大爷?你没听人说吗,咱闺女生的大公子都规规矩矩叫那谢家姑娘一声表姐,他倒好,把人欺负到这个份儿上,直接让王妃把他轰出来,丢尽了咱家的脸了!”

    “他这么小,又是男孩子,哪有不淘气的!”侯氏据理力争,说着又拭了拭泪,“王妃也是,我瞧她就是成心找咱静莲的茬儿。孩子打打闹闹的,多大点事,怎么府里就容不下咱们则昌了呢!”

    “你可少说几句吧!”尤秉济一屁股在八仙桌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气恼地敲着桌子,“那是人家谢家的小姐!你满京城打听打听谢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咱尤家还在乡下种地的时候,人家就已经为将为相万人之上了!你甭说这郡王妃是不是成心找茬,就算是,你想我怎么着?跟人家叫板那是把自个儿家往火坑里推!这事咱一个字都不能再多提了,真要帮忙,咱得送个懂事的进去替了则昌,日后帮着静莲、帮着大公子二公子,其余的都是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