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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只有解释。

    这信息量太大姚浅有点接受不过来,过了一会儿,她才慢慢的说道:“那,我任务世界的那些亲人,在我离开之后怎么办,你们有想过吗?”

    时空管理司是真没想到这一点,他们关注的只有大气运者,顿了顿,系统音再度响起:【为了补偿宿主遭受的精神损失,时空管理司三位管理联合决议,宿主每完成一次任务后,获得的积分翻五倍,等到宿主完成一定量的任务之后,得到的寿元多加二百年】姚浅是真的忘了寿元的事情,她还年轻,对这些没有概念,会选择做任务也是因为不想就这么死去,她不关心这些,她关心的是忘情丹,忘情丹真的能让人忘却关于一个人全部的记忆吗?

    姚浅思考了一下,试探着道:“那你先把积分给我,我要换忘情丹给爹爹用。”

    光圈微微闪动一下,随即黑暗中出现了凌晨的御剑山庄,姚浅瞪大眼睛,死死的看着那仿佛投影一样的光圈。

    视角拉进,姚寻的房间里,床帘慢慢拉开,三十来岁依然俊美无双的男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拧了眉心,对侍从道:“我真的没有忘了什么事情?”

    侍从小心翼翼的说道:“您前几日说要带少庄主去昆仑宗。”

    姚寻点点头,“对了,漠儿是该找些同龄人练练手了。”

    姚寻风华绝代的面容里少了那丝沉郁和温柔,变得更像是一个剑客了,姚浅捂住眼睛,不让眼泪落下来。

    这样,很好。

    第38章 鲜衣怒马,红莲铠甲

    姚浅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自私的改变爹爹的记忆,遗忘与否不是她有权干涉的,但是她经历过生离死别,知道留下的人总是最痛苦的,她是个脆弱的人,无数次想过要遗忘,她在姚寻面前一向乖巧,终究任性了一回。

    关于一个人的记忆有美好有伤痛,忘记痛苦自然也要忘记美好,但是她一开始就是个外来者,本就不应该存在,若是可以,她宁愿所有的人都忘了她。

    尤其是,陈漠。

    姚浅努力的让自己不再多想,她在上一个世界还有一双慈爱的父母,原本她想花费剩下的积分积攒一颗忘情丹,等完成下一个任务,让他们双双服下,但是系统却告诉她,长平公主和姚太傅生下了一个儿子,中年得子,自然恩爱非凡,虽然想起她时还是会伤心,但是他们可以互相扶持,伤痛早就被时间铺平。

    简而言之一句话,忘情丹不是大白菜,谁都能用,要不是姚寻正是天煞孤星命中贵人,而姚浅在他心里的分量太重,系统根本就不会说这件事情。

    姚浅明白了什么,不再多提此事,转而道:“那,我下一个任务……”

    光圈微微闪动一下。

    【地坤界,大气运者为天狼将星裴天生,有鶗鴂情劫,消磨将星气运,及至英年早逝】姚浅不怎么习惯一个看上去很现代的系统这样说话,尤其她只听懂了下一个任务对象叫裴天生。

    系统却觉得她懂,下一刻姚浅眼前就是一黑。

    大宁开国六十载,君王四易,如今正值天子病重,西北异族趁机发乱,朝堂初显乱象。

    天子只得一双子嗣,长子江含为裴贵妃所出,二皇子江越为正宫皇后嫡子,长子不嫡,嫡子不长,却都有能为,故此太子之位一直没有定下。

    贵妃裴氏,家族庞大,兄长裴晋为西北大元帅,统率西北兵马,大皇子得以背靠母族,虽然其他方面的支持有些不足,但在很多人心里,他已然成了未来的帝王。

    谁也没想到变故来的这么快。

    四月,异族马蹄悍然入侵边关,裴晋率军抵抗三天三夜,终究抵不过人数数倍于西北军的异族,雁门关失守,裴晋马革裹尸归京城。

    裴家自高祖开国以来,一直掌控兵权,西北军别称裴家军,战功赫赫,异族无不胆寒,然而裴晋这一死,带累了他年方十九的幼子,也随着他埋骨雁门关,虽有个弟弟裴宜,却是武将窝里秀才郎,他科举晋身,高中探花,如今三十来岁已然官至平州太守,无论如何也接不过裴晋的帅印。

    偌大一个裴家,竟然一夕之间,就要败落。

    不说大皇子急的嘴上生了疮,就是军中,也是人心惶惶。

    兵权最终还是交了出去,二皇子江越麾下武将虽然不多,也不如裴家人会打仗,但是起码比一直群龙无首要好,在这个紧要的关头,江含也做不出给拖后腿的事情,只是难免意不平。

    裴家倒了,他需要更多的势力来填补,而最好的方式,是联姻。

    有权有势的权贵不少,但大多不是已经站队就是滑不留手这其中,最好下手的无疑是江宁节度使姚家,这是最近几年的新贵,节度使本就可大可小,姚父能力出众,他在任十年期间,江宁与其说是州府,倒不如说是独立的小国,而姚家的女儿,正当嫁龄。

    按理来说,姚家的女儿做皇子妃都够了,但是江含为了进一步笼络自己的母族,娶的是裴晋夫人娘家侄女,只能许侧妃之位,但是他没觉得自己会被拒绝,毕竟他只要得了姚家的支持,再笼络一批人,帝位唾手可得,到时候侧妃最少也是四妃之一,若那姚家小姐懂事,封个贵妃也不是难事,不算亏待了姚家。

    江宁节度使姚康的回复来的很快,得皇子爱重本是天大的荣幸,奈何爱女早已同人指腹为婚,如今男方身死,爱女执意要为未婚夫守一年的孝,只能拒绝皇子的美意。

    大皇子收到信就黑了脸,当着手下人的面,把信撕成了碎片,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去查查,姚家的小姐跟谁定的亲,她不是痴情吗?不如让她立个贞节牌坊,嫁了那死人,配个冥婚!”

    这话自然只是气话,大皇子虽然冲动却不是没脑子,江宁节度使掌控最为富饶的江南一地,位比藩王,不是他想就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当年姚家小姐指腹为婚的事情不是什么秘密,手下人很快查了个一清二楚,犹豫着说了:“殿下,是,是表公子。”

    江含愣住了,好半天才想起表公子指的是谁,他舅舅裴晋一辈子只得一个儿子,取名天生,自小万千宠爱集一身,毫不意外成了个走马章台的纨绔子弟,他原先以为是没人愿意把女儿嫁给他,原来是早就定了亲,在等着人家姑娘及笄。

    他沉默了一下,忽然冷笑道:“活着没用,死了还要给我找麻烦,这下倒好了,父皇昨天可还说,要给他的好侄儿配冥婚,延个香火。”

    裴天生英年早逝,他又没有娶妻,即便是以后裴宜的儿子给他过继香火,也没有办法记入族谱,所以必须要配冥婚,没承想,他倒是有未过门的妻子。

    老皇帝躺在床榻上,看着虚弱,眼神却极为明亮,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大皇子,半晌才道:“告诉裴家,如今这情况只能低调些,但也不要很委屈了那孩子。”

    大皇子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应下了此事。

    他就是要所有人都知道,没人可以违逆他,黄花闺女立牌坊,这就是姚家的下场。

    姚浅醒来的时候,外面正吹吹打打不知道在干什么,她这次没有从系统那里得到任何的提示,却也不紧张,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她发现她正坐在轿子里,手里抱着个精致的金瓶,身上的,居然是嫁衣。

    她顿时紧张了起来,这怎么一来就要嫁人了?要是嫁给任务对象还好,要是嫁给别人,难道要上演架空版潘金莲和西门庆?

    轿子里还有两个打扮的很喜庆的丫鬟,她们脸上的表情却算不上好,还有一个红着眼眶,看着姚浅的眼神里满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情绪。

    姚浅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道:“还有多久到?”

    那个眼眶通红的小丫鬟没好气道:“从江宁到京城,一天一夜呢,这才一半。”

    姚浅没想到丫鬟对小姐是态度是这样的,准备好的套话也进行不下去了,想了想,她模棱两可的说道:“他们……会来接我们吗?”

    小丫鬟扁嘴,好像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了似的:“他们裴家人都死绝了,哪有人来接小姐啊!要小绿说,那个裴天生活着是个讨厌鬼,死了是个讨债鬼,小姐难道上辈子欠了他不成吗?”

    这丫鬟简直太配合了,姚浅都想给她点个赞,她也松了口气,看来她要嫁的,就是这个裴天生无疑了,她只需要想想怎么规避掉洞房花烛,早点让裴天生勘破情劫,不至于英年早逝就够……等等!

    什么叫裴家人都死绝了?什么叫活着是个讨厌鬼,死了个讨债鬼?

    姚浅整个人都僵硬了,她是不是来得时间不对,这个时间点,裴天生已经死了?

    那小丫鬟说着说着,越发忿忿不平起来:“听闻他在京城浪荡惯了,是纨绔子弟中的纨绔子弟,就这样还学人家上前线,尸骨无存不说,还带累了小姐,小姐还这么年轻,这辈子可怎么过啊!”

    这信息量太大,姚浅觉得自己要消化一下,那小丫鬟以为自己戳到姚浅的痛处,不敢再提裴天生了,转而眼珠一转,压低声音道:“要我说啊,之前来府里拜访过的那位岳公子就不错,明明老爷都有意,小姐偏偏给推了。”

    另外一个一直没说话的丫鬟小声道:“就是,岳公子生的俊俏,气度也好。”

    她脸颊微红,显然是认同了那小绿的话。

    姚浅才不想管什么岳公子飞公子的,她要攻略的对象都死了,她都想去死了,两个小丫鬟却说的兴奋,一直在反反复复的提起那岳公子的俊美斯文,脸颊上都带着红晕。

    说起岳公子,自然也免不了提起裴天生做陪衬。

    姚浅本能的升起一股烦躁来,如果她没猜错,原主是要去嫁给一个死人的,她的丫鬟不说替她伤心,反而一直戳她心窝子是怎么回事?裴天生再坏,人都死了,不能积点嘴德?

    她实在不想听这两个丫鬟谈上一路,冷声说道:“是我要嫁,还是你们嫁?”

    两个小丫鬟顿时不敢再说话了,姚浅道:“你们喜欢那个岳公子是你们的事,不要扯上我,更不要扯上裴天生,岳公子是岳公子,裴天生是裴天生,他为了守卫雁门关战死,至少在我心里没那么不堪。”

    花轿外,马上的玄甲护卫愣了愣,做过伪装的面容上,一股坏笑缓缓升起。

    虽然没经过他的同意,不过姑父给他娶回来的小媳妇儿,看样子还不错。

    第39章 鲜衣怒马,红莲铠甲

    之前没有太过深思,冷静下来后,姚浅才发现了不对劲,按照系统的说法,裴天生是天狼将星,即使英年早逝,也该先打下赫赫威名才是,这丫鬟语气里却全然是鄙夷,只用纨绔二字来形容他。

    姚浅想了想,陡然想到一个可能,顿时冷静了。

    既然是将星,这个世界的大气运者,那不可能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死的这么窝囊,系统说的很清楚,他是被情劫消磨了气运,才导致英年早逝,按照常理,系统送她来的时间段,总是比女主出场要早上很多的。

    只有诈死,身为堂堂裴家的继承人,什么情况会导致他要用诈死来解决问题?

    这一刻,姚浅的脑子里闪过了无数的阴谋诡计,整个人都紧张起来了。

    她有些害怕,落到别人眼里,就是对前路的彷徨不安了,连那自称小绿的侍女都有些讪讪的,另一个丫鬟小声的说道:“小姐……你,你要是不愿意,悦儿可以……替小姐的。”

    姚浅呆了呆,看向那丫鬟,花轿外,一列护卫不约而同的放慢了马蹄,目光悄悄的看向正中的那玄甲护卫,咽了咽口水。

    自家少将军要不要是一回事,人家小姐愿不愿,却是另外一回事了。

    姚浅愣了一下,回过神,顿时反应过来这不可能是丫鬟自己想出的主意,她应该没那个胆子才是,“我爹让你来的?”

    丫鬟跪在了车厢里,她小声的说道:“悦儿无父无母,自小被老爷夫人收养长大,小姐有难,悦儿心里也是愿意替小姐的,悦儿希望小姐能过的幸福。”

    姚浅拧起眉头,哪怕不知道裴天生是诈死,她也不会为了自己搭上别人的幸福,何况她心里总对这个丫鬟有种奇怪的感觉,也许是她不怎么会说话的原因,她只说了几句话,却比那个叫小绿的丫鬟还要戳人心窝。

    “你起来吧,我爹是老糊涂了,见过我的人不少,一旦暴露就是欺君之罪,何况我的幸福是幸福,你的就不是了吗?即便是日后孤独终老,也是我的命。”

    姚浅的声音渐渐变成喃喃的低语:“何况……”何况裴天生只是诈死呢。

    落到别人耳朵里,这话却带着不明的情愫,两个丫鬟没有多想,外面的护卫们却都愣住了,他们自然是知道的,自家少将军四五岁上曾经生了一场大病,那病缠绵十月,不见好转,元帅悲痛欲绝,只能带少将军回老家,原本都是拖日子等着下葬了,却不想路上在驿馆遇到了正要走马上任的节度使姚康大人。

    元帅是爱子重病濒死,姚康大人是妻子有孕难产,都要那唯一一间房,正争执不下,节度使夫人竟就在马车里生了,女婴呱呱坠地,原本只剩一口气的少将军竟忽然睁开了眼睛,之后便退了烧。

    元帅认定姚家小姐是少将军命中贵人,追着姚康大人一路,一直追进了江宁,因为请人批过命,说姚小姐是少将军的贵人不假,少将军却是姚小姐命中煞星,所以姚康大人坚决不同意此事,元帅带着少将军在江宁住了整整三年,期间上门无数次,一直到少将军到了习武的年纪,才不得不返回京城,不过亲事也总算是在元帅的厚脸……坚持不懈之下定了。

    裴天生骑在马上,眸子里的阴霾少了些许,他没想到姚康这么不想把女儿嫁给他,姚浅不知道他是诈死,姚家那边却是事先通过气的,不想把女儿嫁给他也就算了,找个心思不干净的丫鬟算什么怎么回事?同为一主,倒是也好意思。

    不过他的小媳妇儿,还真是不错啊!

    裴天生的心里有了些期待,他长这么大,还没有姑娘替他说过话呢。而且她的心地真好,宁愿自己守寡也不带累别人,她说话的声音也好听,就像是黄鹂鸟一样清脆。

    一众护卫默契的别过眼,见过少将军城头上指挥若定,见过少将军万军前横刀立马,见过少将军血海里冲杀来回,再见少将军现在的这副模样,坦白说,他们眼睛略疼。

    不过,他们对花轿里姚小姐的印象却好了不止一筹,毕竟少将军的名声在外,很少有女子肯为少将军说话,那句“何况”,更是让他们不得不暗自在想,是不是少将军战死的传言反而在姚小姐面前刷满了好感度,毕竟自古美人爱英雄,即使死了的英雄也是英雄啊!

    雁门关一役,军中很少有人不服少将军的,他们自然希望少将军能娶到一位配得上他的贤妻,姚浅的敬重,无疑让他们心里乐开了花。

    花轿里,姚浅还在思考着裴天生诈死的事情,不妨熟悉的系统提示音响起:【滴,裴天生好感度增加10点,目前好感度为10点,请宿主再接再厉】她愣了一下,裴天生果然没死,而且好感度是不会莫名其妙增加的,他应该就在她附近才对吧?

    姚浅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要在路上多事,抱着怀里的金瓶,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

    那悦儿还不死心,她的声音婉转柔软,仿佛带上了哭腔似的,如泣如诉。

    “小姐,悦儿没有别的意思,悦儿只是替小姐嫁进裴府而已,小姐只需要委屈一阵,等回了江宁,仍然是小姐啊……”

    姚浅听的怪异,索性不理她,小绿哼了一声,仿佛对老爷选悦儿不是选她有些不满,不过想想是去替小姐守寡不是去享福,酸了几句也就不说话了。

    她们都没有发现,悦儿眼里的急切和渴望。

    前天从江宁出发,到达京城的时候已经是第三日傍晚,说是不能大办,裴府的冥婚却也比许多勋贵人家娶亲还要隆重,红白的绸缎铺陈开来,一路的吹打,姚浅的花轿后,十里红妆不止。

    玄甲护卫列开成两排,姚浅出了轿子就被盖上了盖头,只能看到自己眼皮子底下的那一块,自然看不到这副热闹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