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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节

      “是不是有人从中搅和事儿了?”怕她再有所误会,吴七解释的道:“我也是才听他们说,那房子杨三他们看上了,他那妹子特不是个东西,想占便宜不肯多花钱,就仗着自己手底下有两个人儿,逼着想卖的出为了手,想买的人动不了,整个就一欺行霸市,狂妄嚣张,这种人就应该好好教训她一顿也就老实了。”

    两边的人都是黑道上的,自然要比别人更消息灵通一些。吴七知道内情,纪岩并没有觉着奇怪。只是吴七主动提起来,为了什么目地却挺引人深思的。

    纪岩道:“也就是有那么个念头,既然不行那就算了,倒也没必要再坚持说非得要那房子不可。有麻烦的事情,我向来能少沾就少沾,小老百姓的也没那个力量跟他们对着干,再说也没有那个必要。”

    再三的后退,也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吴七当场也没说去强求,只是留有一手的道:“你要真有什么需要的话也别太跟七哥客气,直说就行了。他们那帮人别人害怕,可是还入不了你七哥我的眼睛。”

    “知道七哥你厉害!”纪岩笑着道:“如果需要的话,我肯定不会客气的。”只是这需要怎么来定义,那可就是她自己说了算了。

    杨四愁那伙人再黑,毕竟也只是县城里的一支势力,跟d市的黑人们比起来,还是要差上一大截。黑蛟会在这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存在,要真是他们出手,别说个杨四愁,就是她哥杨三出面也只有被拍倒的份儿。

    哪怕是吴七黑蛟会的大哥亲自吐口,纪岩也没想着再去打那两间房子的主意,她很清楚,这天底下可是没有白吃的午餐,得了他的人情那就得给还上,不想再有牵扯,疏远才是王道。

    往往有很多时候,预想的和发生的总是有所区别,不想去惹麻烦,可麻烦偏偏主动找上门来。

    五月节头两天,纪岩接到了纪香的电话,说是果蔬店让人给砸了。山林养殖场和蔬菜基地那里也不时有人捣乱,出了些问题,需要她回去一趟。

    事情既然已经都出了,就是她即刻回去也再补不回来了,越是这种时候,纪岩倒是越发的冷静,电话里大致上了解了下情况,安静的又上了一天课,直到周五下午打了车赶回了青山镇。

    再有一天就是五月节了,家家户户都张罗着过节要的用的东西,刚进堡子里就能闻见空气里飘散出来的粽叶粘米饭香。

    纪岩边走着边想到自己重生之初,赚来头笔钱就是赶在这五月节的商机,编手链、串珠子、包粽子,这些事情想起来还像在眼前一样。

    那时候她连做生意的本钱都拿不出来,还是纪香掏出了攒的嫁妆钱解了那个难。零零总总这些个细节一幕幕都从眼前划过,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家门口。

    纪岩收起了思绪,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许是生意出了问题,又或者是过节在即,家里的这些人除了在南方的纪果外,尽数都聚了个齐。

    大家倒也都识趣,谁也没先去开口说那些个麻心事,先张罗着把桌子上,菜端上来,把饭给吃了。一落一尾儿的坐在炕上,这才开始说起这两天出的这些状况。

    几处生意频频出问题,都跟这个杨四愁有关,她也不打算遮遮掩掩,直接就打出名号上门寻衅。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事儿是她干的一样,相当的狂妄嚣张。

    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 意料之外的理由

    “要我说都是江二双的从中挑拨事儿,要不叫她那杨四愁也不能闹得这么凶要,买房子的事咱们早就停手了,老翟也都打好了招呼,当时都没见她找过来,怎么可能现在会后反劲儿?”纪红现也显怀了,挺个大肚子发泄着自己的不满,手里头的酸果‘咳吱咳吱’啃咬的直响。

    “江二双的又是怎么个事儿?”纪岩从电话里只听了个大概,细节有很多地方不是很清楚,听纪红这意思是这人也参于其中,而且还起着比较大的重要。

    纪香叹了口气,道:“这江二双的好像总跟咱家人犯冲,先是五月节卖粽子跟她吵了一回架,后来小岩差点儿让她妈家的狗咬了,她批桑骂槐了好一阵儿,现在又挑事儿让黑涩会跟咱家过不去,明摆着找架打啊这是?”

    一听这些话纪岩想起来,难怪江二双这名字听起来耳熟,原来还真是有过节。

    “也不知道她跟那杨四愁到底说什么了,专找人来咱家闹事儿,水果店给砸了不说,养殖场和基地这边也损失不少,加起来也是不老少的钱。”周淑兰也跟着叹了口气。

    纪岩道:“报警了吗,警方怎么说?”

    “报了,店刚被砸就报警了。”程建国道:“可那也没用啊,人都已经跑了,就算是逮着三两个小喽啰,主使的人揪不出来还是白搭。”

    翟顺波道:“杨三他们跟警察那边都有联系,再说那帮人特别凶,有时候当官的也挺怕,真正敢玩命儿的也没几个,大多也就是敷衍了事。完全靠他们,根本不行。”

    靠人不如靠自己,这句话放哪里都适用。问题出了那就得想办法去解决,光这么拖着指望别人那也是不行,纪岩决定见见这位如雷贯耳的杨四愁。

    按照二姐夫翟顺波的意思,他们这些人上门找茬儿无非就是犯了红眼儿病,眼热他们生意赚钱了,想借着这么闹挣到些好处。这也不是没有先例,煤矿那些老板就没有几个不被骚扰的,固定时间就得拿出孝敬钱儿。这都已经成了规矩,没有哪个是不知道的。

    家里人的意思也是去财免灾,那些煤老大们那么有能耐,不也还是惧怕他们这些人吗,自家都是老实的小百姓,就更加不用多说了,着实是惹不起啊。

    纪岩能够理解家人的这种心理,如果换成了上辈子她大概也会是这样,光是想到可能受到的威胁的结果就够心惊胆颤了。

    或许是重活一世,有很多事情的观念变了,人也比从前胆子更大了。这倒不是说她不怕死,相反,她比别人更加珍惜生命,上辈子活的憋屈,这辈子怎么都要好好的活。

    任何事背后都其一定的理由,这世上没有平白无故的好,也没平白无故的坏。杨四愁让人砸店损生意,那就一定有她的目地,管是为钱、为人、为名,最终都得浮出水面。

    换句话说,就算是真的走到要拿钱的地步,那也得拿个明明白白,不能这么稀里糊涂就算完事儿。

    纪岩把联系的事交给了二姐夫翟顺波,当过煤老大的人,即使现在已经不干这一行了,在这方面也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人脉,联系个人还是不在话下。

    找的人很快就回了消息,约见面的地点就放在了镇街上的一家米线店,据说是杨四愁一小弟家开的买卖。

    他们这种人当然也知道小心行事,尤其这种约见,都不会选在不熟的地方,知根知底儿的当然更好些。

    纪岩做为弱势一方,当然没有否定的权力。不过,镇街上的店面也算不上完全陌生,这点要比去县城人生地不熟要好上一些。

    这种情形多两个人一起去是最好,本来两个姐夫也打算陪同到场,最终都让纪岩给拒绝了。要是普通谈判她也就同意了,问题是跟黑道上的人打交道,能少沾还是少沾的好。

    两个姐姐都已经有了小家庭,也都有各自的买卖,她不想因为这件事再让她们也跟着受牵连,那样的话损失也会更大。

    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就算两个人跟着一起来,真要打起来也还是不顶个儿,犯不上多搭两个人进去。

    对于纪岩的只身赴约,对方多少还是有些吃惊。

    杨四愁支着条腿坐在张木凳子上,瞅着走进门来的纪岩,先来了个下马威:“你就是纪岩哪,一个人就敢来,胆儿挺肥啊,知道我谁吗?”

    纪岩瞅瞅她,脸上带着笑,却只浮于表相,根本没有入到眼底,平静的道:“知道,你就是杨四愁。”

    “哎呵,还真是个不怕死的。”杨四愁知道外头人都这么叫她,可敢这么当面叫她的还真没几个。

    纪岩也没搭理店里站那几个染着黄毛绿眼睛的小年青,径直找了把椅子坐下。

    “四姐还没允许,你也敢坐?”尖利的嗓音,听着就让人觉着刺耳。

    纪岩进门的时候就扫着了杨四愁身后站着那吊眼梢的女人,知道她就是那个江二双的,也就是二姐纪红嘴里那搅和事儿的人。

    纪岩拿挑过去一眼,回头道:“杨四愁,她是你妈啊,跑这里指手划脚,是不是她就能代表你?”

    这话说的也是挺狠,江二双的那脸直接就白了,赶紧解释:“四姐,我没有——”

    “闭上嘴吧,一边呆着去,听见你那声儿脑仁儿都疼。”杨四愁白了她一眼,转向纪岩道:“行啊,真是看不来,小丫头片子一个,挑拨人的本事倒是不小。别拿你那点儿小聪明显摆了,说正题儿吧,你约我出来怎么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