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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

      湘玉点点头,外祖母的屋外是平坦的石砖路,廊外栽着葡萄架,除此外再无其他。

    湘玉上马车前,赵老夫人出来相送,她的年纪身份不需要迎送小辈,湘玉鼻子一酸,和赵老夫人招手,踏着车凳上了马车,撩开车帘还能见赵老夫人张望的眼神,不免更伤怀。

    冯氏劝慰道:“现今到了京城走动起来容易,若无事,你来外祖母家住上半个月也不打紧。”

    湘玉而已只好这般安慰自己,好在离得近,以后常来常往就是了,她这个大舅母也是一个直爽的人呢,颇合冯氏的性格,对她的热情也是真的,不像大伯母,皮相肉不笑,分不清她心里在想着什么。

    刚刚撕的画虽然做了弥补,但湘玉心里一直有个疑影儿,当时采薇站在不远处,回到小院湘玉屏退所有人,单独留下了采薇,问道:“你离的近,当时表姐撕画更像是被人推了一把,可曾看清楚了?”

    采薇犹豫了一番,仿佛知道内情,她踟蹰不定,咬着嘴唇。

    湘玉明白了大半,平时采薇是最有主意的,很少这么畏首畏尾,想来一定是有隐情的。回忆一下当时的状况,湘玉看完画之后站在最后面,画是如何撕扯的,她一概不知。

    湘玉等了一会子,开口说道:“你放心说,这话只有你知我知,咱们主仆多年,我的性子你了解。”

    采薇忙道:“小姐,你的秉性我自然晓得……只是毕竟涉及到家事……”

    一个丫鬟嚼主子的舌根可是犯了大机会,采薇向来循规蹈矩,不愿意说人闲话。可不就是家事么?桌子旁边都是自家亲戚……

    采薇咬咬牙,说道:“小姐,我看的清楚,当时表小姐正在收画,是表小姐撞了她。”

    我疑惑道:“采薇你慢慢说,我听不明白,什么表小姐撞了表小姐?”

    采薇解释说:“是大表小姐撞了二表小姐。”

    竟然是这样!赵心蓉撞了赵心雅!她这个表妹,比她小一岁,听李氏介绍,是大舅房里怜姨娘的女儿。

    开始湘玉怀疑过湘雪,当时湘雪立在心雅旁边,方便动手,再者她现今的性子有些阴沉,刚在席上对表姐冷言冷语,湘玉没成想,不是湘雪,是心蓉表妹!

    湘玉在赵府,见到心蓉表妹追在心雅表姐身边,亲昵的叫着大姐姐,宛如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谁能猜到她在背后放冷箭,明知小舅舅最爱这幅画,手推向自己的姐姐,惹出麻烦。

    采薇又说道:“我当时也好奇那副画,小姐们都围在一起,我跑到前面,正好八小姐跑开没在,空出位置,我看见心蓉表小姐趁人不备,悄悄在后面推了心雅表小姐一把。”

    采薇是不会骗人的,她说的话可以百分百相信,若不是湘玉逼问,采薇只怕会把这番话永远的藏在肚子里。

    湘玉挥挥手让采薇退下,她最近刚学的分茶,滚烫的开水浇在茶粉上,搅到上面浮起一层层茶油,搅出各种图案,她的心里不平静,把茶具一推,吩咐采茶泡壶热茶送来。

    春意深深,暖阳透过窗柩投射在红木托盘的青瓷闻香杯上,湘玉捏着茶杯,心里一阵阵发寒,一家子姐妹,何至于如此……

    ☆、第101章 飒飒飒

    赵家是湘玉外祖家,可说到底,她毕竟是外人,这种事哪里好去说,湘玉思前想后,第二日给祖母请安后,找机会告诉了冯氏,冯氏拍胸脯道:“你别管,交给我吧,看着一个乖巧的孩子……”

    湘玉一个女孩家不方便掺和,冯氏和李氏说话就没那么顾忌,礼部孙员外的大公子成亲那日,冯氏在宴席上碰到了李氏,把撕画之事简单告诉她,还嘱咐道:“这可是人家女孩的私房话,你别怪你家心雅,不然可就把我卖了,防着点那对母女。”

    李氏艰难的点头,若轮平日她待心蓉也不薄,一应穿戴份例和心雅别无二致,拿一个庶女当嫡女来养,竟然还这般不知足,这个梁姨娘不一般,是太常寺典簿的姐姐,当年家里贫穷,赵府要给大少爷找姨娘,正好梁家要为女儿说亲,做姨娘虽然不体面,但赵府的银子丰厚,脸面不及钱来的实在。

    后来梁家儿子中了进士入了官场,现如今混到了六品的官位,有这个做妾的姐姐,总是觉得伤了颜面,平时走动少。李氏看梁姨娘也可怜,很少难为她,谁成想,养出一家子白眼狼。

    不怕贼偷还怕贼惦记呢,李氏心里有了谱,她一个正室太太,她们最多背后使阴招,还得在她没防备之下,李氏有了主意,她那个女儿,从小被她保护的太好,还以为心蓉是最亲的姐妹呢,你拿别人当亲人,人家背后算计你。

    李氏由衷的和冯氏感慨:“花团锦簇一片祥和,下面全是污糟,好在老夫人明理。”

    有明理的老夫人,也就有糊涂的,自从二房回了京城,苏家大宅可算热闹了一番,以前只有大房一脉,多年来平静,现在来了一群主子,下人们都看花了眼,小姐太太们从湖南回来,带的下人不多,回了京各个院子指定还得加人手,遂都往这个方面使劲。

    苏家的家生子多,几辈人都是奴婢,从几岁起就学会伺候人,能巴结上管事的,在夫人老夫人面前说的上话的,都没少收礼。

    下人也分三六九等,在马房洗马的婆子与小姐房里的婆子,待遇可是天差地别。采棠采薇三个人不堪其扰,湘玉院子里的四个大丫鬟,三个都是家生子,像采薇的娘是老夫人房里的妈妈,采棠的老子娘看管库房,身边的人都跟没头苍蝇似的乱送礼,要么想把妹妹塞进来伺候小姐,要么想让女儿进来做二等丫鬟……

    湘玉劝慰道:“有人给你们送礼,你们就接着,不然且得烦呢,就跟从前在湖南一样就行,用不用人是我一句话,总赖不到你们身上。”

    采棠笑了:“别人的小姐可不像你这样,感情还鼓励我们去收礼,小姐你不知道,大小姐院里今天刚处罚了两个丫鬟,就是为着这个,大小姐上个月屋里有两个丫鬟嫁人了,出了空缺,满府的人都使劲往里钻呢,大小姐人随和,待人宽厚,再者在老夫人面前也极有脸面,进了她的院真是什么都不愁。我是听别人提的,说是两个丫鬟收了别人送来的钗子和金裸子,就放在铺盖的枕头下,被同屋的人给告发了,大小姐知道后生了好大一顿脾气,把两个丫鬟全发落了,赶出了府,说是这样贪墨的人断断不能要。”

    采茶听完后身子一阵冰冷:“如果这么罚,我们不知被赶走多少次了。”

    湘雯的做法不能说不对,此风不可长,扼住苗头杀鸡儆猴。湘玉倒不怕手下人贪银子,求人办事礼尚往来再正常不过,现在如此,古代亦然,说起来大家都是社会人,还能过隐士的日子不成?

    人心难测,你拒绝她一次,她对你怀恨在心,还觉得你看她不起,指不定哪天给你下绊子呢,湘玉这几个丫鬟,她都了解,做不出越格的错事,她们收收礼,湘玉还能筛筛人,但凡是送礼塞银子的,她的小院一概不要。

    说到湘雯,她打发的那两个丫鬟,其中有一个是老夫人房里出来的,后来拨给了她用,湘雯雷厉风行,处置之后阖府才知晓,吕氏为此还责备她:“好歹是你祖母屋里出来的,你怎么连个脸面都没留。”

    湘雯娇俏的脸上浮起一层愠色:“脸面?她们收银子的时候,何曾考虑过自己的脸面?伺候我好些年,摸清我的脾气属性,最知道我看不惯这个,如今空了缺,一个一个的伸手捞银子,若是有一天谁给他们置房子置地,保不齐把我给卖了,贪心的人最留不得。”

    吕氏自然知道这两个丫鬟不能轻纵,听说癫狂的很,下面婆子跟她说,还嫌人给的少,放出话来说只要银子够,一定在小姐面前说好话,不过是一个丫鬟,轻狂如此绝对不留。

    道理是道理,但总得讲人情,她这个女儿在家里大刀阔斧,都是自家人疼她宠她还来不及,自然没人怪罪,可出了门子呢?小姑子、妯娌亲戚一大群,使劲扒错还来不及呢,她这个女儿只怕会上赶着给人留话柄。

    事缓则圆,吕氏只好对女儿道:“你去祖母那告个罪,老夫人即便不怪你,礼节也不能少。”湘雯说好,吕氏舒了一口气,总算没再打驳回儿。

    苏老夫人知道此事,只是淡淡说了句:“湘雯做的对,这样的刁奴,绝对不能轻饶。”府里传话最快,不到两个时辰,湘玉便晓得了。

    她感慨一句:“祖母是真心疼爱湘雯啊。”

    采薇接道:“毕竟是从小养在膝前的,听说咱们家两个老爷都没得到过这样周全的照拂。”人心换人心,向来如此。

    湘雯在祖母面前第一得脸,现在湘雪也往老夫人那走动。献给祖母手抄的佛经,知道祖母有咳疾,炖了沙参玉竹莲子百合汤送过去,汤是湘雪自己围着炉子炖出来的。

    老夫人眼睛不好,平时看经都是身边人念,大多是湘雯代劳,湘雯有事不在,湘雪便捧着经书立在一旁,声音清脆的念文。

    湘雪翻看医书,听说烤橘子能化痰止咳,便在祖母的院里西侧游廊里,拿一个小炉子,燃上黑炭,夹着橘子在小火上翻烤,待橘子皮发黑,放凉后去皮,橘子瓣摆在盘子里,递给祖母吃。

    湘玉去给祖母请安时,湘雪正掀帘子进来,笑盈盈的说:“红枣水炖好了,王嬷嬷让我送过来。”

    湘雪见湘玉坐在一旁,微微一怔,问好道:“原来是七妹妹来了。”

    祖母笑着招手,接过红枣水一饮而尽,拭拭嘴角的余汤道:“你啊,整日为我费心劳力,有这时间找姐妹们玩会儿,在家最是自在,可别都浪费在我身上。”

    湘雪手扶在祖母的肩膀上,说道:“祖母这最宁静,湘雪以前心浮气躁,来了祖母房里就觉得舒服,您可别赶我。”

    苏老夫人笑纹更盛:“好孩子。”

    苏老夫人敛了笑意,温声问湘玉道:“嘉哥儿在暖阁睡下了,等晚间我让人送他回去吧。”

    湘玉颔首道:“既然睡下那就不便再挪动了,辛苦祖母照拂。”

    老夫人坐的端正,穿着藏青色交领马面裙,暗色丝线绣着蝙蝠,外面搭一件褐色单罗纱褙子 ,领边、袖角处的云气纹是拿金丝线勾勒的,金光闪闪。手腕处戴着一串紫檀佛珠,她嘴角微微上扬:“我也该午歇了,你们全退下罢。”

    湘玉和湘雪起身告辞,祖母每日午后总要睡上一会儿,年纪大了浅眠,出了门,见到两个穿着翠绿色襦裙的小丫鬟,梳着双挂髻,手里拿着竹竿黏蝉,此刻正是一天里最热的时刻,太阳明晃晃的照下来,两个丫鬟后背湿了一片,想必在此黏了好大一会儿。

    湘雪吩咐人道:“煮一锅绿豆汤放凉,这个时节容易中暑,大家喝上一碗。”

    湘玉微微摇摇头,没多言语。

    湘玉和湘雪一个往南一个向北,湘玉沿着檐瓦灰白砖院墙走,湘雪终究是太过于心急。

    苏老夫人在苏家向来是说一不二,湘玉回来时日不长,也看的清楚,甚少有忤逆她的人。这个月中旬天气渐渐热起来,蝉鸣越来越盛,祖母睡不好,便让丫鬟每日午后黏蝉,小半月都是这么做的,湘雪自认为自己宽厚体贴下人,让人熬绿豆汤送来,可不就是打祖母的脸,别人还得以为是祖母苛待丫鬟呢。

    湘玉此行的任务没完成,不免有些沮丧,算起来有十多天,早起请安后祖母便把重嘉留下来,说她一个老婆子常日无聊,重嘉是苏家最小的孙儿,陪陪她纾解心情。

    冯氏一个儿媳,自然不能说不行,还得欢天喜地的留下儿子。若在平时,午饭后祖母就派人把重嘉送回冯氏那,今日一直没送,正好湘玉去冯氏那里,便让她过来瞧瞧,祖母一句午休就把她打发了。可湘玉看的真真的,隔着窗户,她看见重嘉正在屋里玩呢……

    ☆、第102章 飒飒飒

    湘玉回去跟冯氏说,重嘉在午睡,抱过来怕吹到风,祖母说等醒了给她送来。冯氏正在喝一碗银耳红枣汤,听到此话沉默一阵子,吐口浊气道:“罢了,也难为你跑这一趟,我记得下午你还得和小姐们赏花,快去收拾收拾吧。”

    湘玉刚回京城,对一切还不熟悉,好在有湘雯,打点的妥当,要说湘雯确实有长姐的风范,平时温和有礼,笑如春风,友爱姐妹。

    湘雯几日前约了相好的姐妹们来苏府赏花,邀请的全是和她关系亲近的,大概七八个人,家世也想当,住的都不远,坐轿子一会儿便到。

    湘雯自然不会漏掉自己家姐妹,几个妹妹刚从湖南来,京城的小姐太太还很陌生,吕氏嘱咐过她,要把几个妹妹带进小姐妹的圈子。

    湘雯怕妹妹们忘记,特地差几个丫鬟挨个提醒,湘雯的贴身丫鬟绿拂过来时,湘玉正在发愁穿哪件衣裳,客气的请绿拂吃了茶,又塞了些碎银子,客客气气送走了。

    采茶捧着妆匣过来,叹道:“大小姐真是一个周全的人儿。”

    湘玉一手拎着一个衣角,把几个丫鬟叫进屋:“我穿哪一件合适呢?都快挑花眼了。”

    采茶和蔓草一个说杏黄色好看,另一个说石榴红的俏丽,争持不下,湘玉摆摆手:“算了,我还是自己选吧。”

    最后湘玉选中一条海棠红的金石如意云缎裙,这身是来京城后找绣娘新做的,听说是京城最流行的款式布料。

    妆匣里各色首饰都有,冯氏和苏鸿良毫不吝啬,几乎每个月都会送她首饰,以前湘玉年纪小,太奢繁的首饰戴起来压不住,遂大多压了箱底,今日各府小姐都来,她也不能穿的太朴素。

    湘玉从妆匣里捡出一只白银缠丝双扣镯、一对白玉耳坠,还有外祖母给的碧玺珠翠手串。

    湘玉把双扣镯递给采薇,让她给湘莲送去,湘莲首饰原本也不少,她自己私下里变卖了大半,换成了银子,为甚这么办?还不是为了她那个糊涂姨娘。

    这还是去年的事儿,韩姨娘娘家的哥哥,平日里从来不走动,好几年也不登门一次,韩姨娘侄子说是打点需要银子,她哥哥没什么积蓄,便把手伸到韩姨娘这里。

    韩姨娘接到传话愁的不行,她虽然每个月有月例银子,但也仅仅足够花销而已,一院子全是嘴,要让下人们忠心听话,银子得给上去,还有外院的丫鬟婆子需要打点,这么一花,每个月剩不下多少碎银子。

    到底是自己的亲哥哥亲儿子,若是侄子以后有了大出息,她面上也有光,还能帮衬帮衬重宇和湘莲,韩姨娘也是有自己的小九九,她银钱不够,就求着湘莲,从她手里抠。

    还记得当年万姨娘贴补娘家时,湘莲还摇头说糊涂呢,现如今栽到自己的头上,确实半分拒绝不得,自己的秦姨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湘莲狠不下心,托外面的小厮把首饰全卖了,韩姨娘侄子凭着这点银子做了甚到底没跟韩姨娘再提,气的韩姨娘三天没吃下饭。

    这件事冯氏知道,她管着整个后宅,什么风吹草动她不清楚?也只是装傻当不知情罢了,好在不是大事。

    湘玉出门带着采薇采茶去找湘莲,赶巧她也刚出门,手上戴着湘莲刚送的双扣镯,抚上湘玉的手道:“多谢妹妹的好意。”

    湘玉送了一口气:“我还怕你多想呢。”

    湘莲瞪了她一眼:“好歹我还分不出吗?难不成我会以为,你是故意来寒碜我不成?”

    两个人有说有笑,去了后花园,离约定的时辰还早,可湘雯已经开始吩咐丫鬟们布置了,见两个妹妹过来,湘雯招招手:“快来,这里有刚酿的玫瑰露,冰镇着正爽口,你们每人来喝一碗。”

    京城的小姐们爱喝玫瑰露,据说美容养颜,对皮肤好,湘雯更喜欢自己做,自家后花园的玫瑰花晾干,用砂锅煮到花色变白,汤呈淡红色,加些蜂蜜、糖料,味道甘甜。

    后花园里有好些石桌石凳,都是固定不能移动的,她们人多,湘雯吩咐婆子搬来一张大桌子,上面摆上了糕点干果。

    花园里蚊虫较多,燃了一把艾蒿驱驱蚊,再看一把椅子上摆放着十多个香囊,湘雯说是驱蚊用的,每个人腰间挂上一袋,想的真是周全。

    湘雯打点好一切,见时间差不多,起身去前面迎客,她拉着湘玉湘莲一起:“正好你们都没见过,我帮着引荐引荐。”

    湘莲摇摇头:“你们两个去罢,还有其他的姐妹没来,若是到了后花园不见人怕也不知所以,我留在这里等人。”

    如此也好,湘雯也没再劝,拉着湘玉去了前院。

    湘雯和湘玉在假山后面站着,绕过假山迎面便是大门,湘雯吩咐两个丫鬟去迎客,等人到了,她们在出来,姑娘家在大门口抛头露面委实不太合适。

    前面一片嘈杂,不用说就知道人到了,湘雯说道:“人多一时半会你也记不住,我就不和你多说了,等咱们相处的时日长了,自然全都认识。”

    那感情好,湘玉最怕记人,来京城后其他的还算适应,就是苏府往来的人太多,每个都得记住来历实在是费精力。

    一行人穿过假山,湘雯上前道:“你们可算来了,我可是盼了一天了。”

    接话的是工部章郎中的二小姐,唤作云乔,云乔和湘雯是手帕交,两家常走动,云乔说道:“苏大小姐请了我们,谁不得巴巴的过来呢,倒不是为了你,主要是想尝尝你酿的玫瑰露。”说罢望向湘玉:“早听我家太太说,苏家二房回来了,莫非这就是你的妹妹?”

    湘雯把湘玉往前推推:“这是我七妹妹,湘玉,你们可不许欺负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