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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郑齐看着他家小姐,费解啊。

    若翾但笑不语。

    郑齐只能无奈退下,把京郊的几个村子扒拉了一遍,寻思着该把哪片山买下,又得花多少银子,这银子该从哪里得来。

    郑齐走后,若翾招呼在院子收拾破烂的九万。

    九万小跑过来,按着小姐的吩咐,把摇椅搬到了院子,找个了背靠阳的地方摆好,桌子端出来,抹了遍灰,茶杯上好。

    若翾点点头,挺灵活的一个小伙砸,挥挥手,让小伙砸忙自己的去了。

    九万乐呵呵又跑去收拾破烂。

    若翾坐在摇椅上,泡茶晒太阳。

    喝着喝着,眉头就皱了起来,这几天阿狸留在太子身边当人质,少了那个小家伙,还是有点不习惯啊。

    她想着下次去扎太子,还是把阿狸抱回来吧。今天去扎太子,隔着老远,她能都感觉到阿狸看她的目光,幽幽怨怨,老可怜了都。

    若府后门的墙角,昨晚上秦世子爬墙的地方。

    两个影子鬼鬼祟祟的蹲在那,嘀嘀咕咕的时不时往脚边丢出一小堆的泥土。

    秦寿看着只挖了一个盘子那么大的洞,很着急,催促:“长生,你快点,早上没吃饭吗?都两个时辰了,才挖这么一点大。这么没用,本少爷养你何用啊!”要不是能干的长平被爹抓去当壮丁,他也用不着带长生出门。秦世子咬牙。

    长生哭丧着脸,左右偷瞄,生怕被人抓贼:“少爷,您小声点,被人发现了怎么办?”抬手,抹了一脸泥。

    大白天被少爷拉出来去挖若侯爷家的后墙,让老爷夫人知道了,他一定会被卖到长安门当乞丐的,一定会!

    秦寿沮丧的看着这个洞,连狗都钻不进去了,更别说世子。

    又抬头看那么高那么高的墙,秦寿暗恨,若侯爷没事把墙杵这么高作甚,他都爬不上去,身子又残,没他二哥的雁过无痕轻功。

    一日不见女大夫,又如隔三秋。比被傻猫挠还难受!

    眼看要吃午饭了,在不回去,他会被爹抓起来挨棍揍的。

    秦寿一咬牙:“长生,别挖了。”快起来,驮着你家少爷上墙。

    长生傻了吧唧的看他家少爷:“少爷?”您不是说,偷溜出府要挖洞进去找女大夫玩儿的吗?

    “你靠着墙,蹲下,我踩着你的肩膀上去,快。”不能找女大夫玩儿,看一眼女大夫也是满足的。

    手中的小刀楸啪叽掉地上,长生惊呆了。

    晋阳候二公子进宫陪完太子,在街上想到他弟爱吃芙蓉糕,转到去临街芙蓉店买了两斤,然后一不小心就瞄到了某个熟悉的身影。

    叠!罗!汉!呢!

    晋阳候二公子目光黑沉沉,眼珠子黝黑黝黑,足足有十瞬息的时间后,手中的芙蓉糕刺了过去。

    哎呦两声,罗汉轰然倒塌。

    晋阳候二公子几大步上前,抓起捂着屁股喊痛的人,转身就走。

    秦世子捂着屁股杀气腾腾,一转头看到威风凛凛的二哥,什么气焰都没有了,委委屈屈的缩着让哥抓着,嘀嘀咕咕的指控:“哥!好疼!屁股!”

    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屁股先着地,可疼死他了。

    长生个没用的,驮着本世子,站都站不住,回去后没饭吃。肯定!

    长生满脸泥巴,生无可恋的跟在两位少爷身后。

    晋阳候二公子冷酷的吐出一个字:“该!”

    秦世子嗷呜一声,往他哥身上扑,抱着哥的脖子耍无赖:“哥!哥!哥哥!亲哥!别告诉爹你弟去挖墙哈,爹会打死你弟的!打死我你就没有弟弟了!哥!”你是亲哥,快看弟弟真诚无邪的眼珠子,快看!

    晋阳候二公子黑着脸咬牙:“娘还能生。”在生一个生龙活虎的弟弟,不要你。偷溜出府就罢了,还敢跑去平安候家挖狗洞,个嫌命长的!

    秦世子瞬间飙泪,抱着他哥死都不敢撒手,被无情的拖走了。

    泡茶的人顿了顿,朝某个角落可疑的动了动耳朵,刚刚好像听到两声不得了的声音。

    若翾蹙眉!

    没了?

    ☆、【032】点子也忒简单粗暴了

    午饭,若翾还是在自己院子吃的。

    原因?

    嫡母见不得她呗!

    白板是个急性子,看到被送来的大鱼大肉,还是特肥的那种,气得鼓脸。

    二饼长得圆,胃口很大,看着默默流口水,又一想到小姐不能吃,跟着苦脸。

    九万看了眼郑管事的脸色,闷不吭声的出门去打算钻厨房。

    若翾叹了口气:“九万回来。”

    有鱼有肉,可这味道又酸又生,是几个意思?

    打击报复的点子也忒简单粗暴了些。

    九万僵硬着脸硬邦邦的说:“小姐,夫人太欺负人了。”大鱼大肉,又肥又腻,还没全熟的那种,谁吃得下?

    以前他家畜生就是吃这食材的!

    傻小砸耶!这话说了可是会被板子加身打死不论的,还说!

    若翾从兜里抓出一把银子给九万:“不居什么,买点回来填饱肚子就成。剩下的,买生菜,多买点,晚上自己开饭。”

    九万接了钱,红着眼从后门跑出了府。

    郑管事又羞愧又恼怒,他这才一上午不在,二小姐就被打发吃这种上不得桌的猪食了,太可恨了。

    若翾想到嫡母这做派,咬咬牙,可不是太可恨了吗。

    给了大鱼大肉,好歹煮熟了啊!

    “二管家,下午就垒小厨房,以后三餐,都自己做。”

    三个风愤愤不平的点头,以后她们吃独食,在不用去看夫人的脸色。

    郑齐蹙眉,心中多了份计较:“二小姐,各院做小灶,都是要经过老爷同意方可,您私下做小灶旁人知道了糊涂几句就过去了,可要传到了夫人耳中?”夫人还不得抓着您这个把柄,活撕了您不成?还有,做了小灶,您的分例没从大厨房里扣下来,便宜的不还是他们?

    若翾很无辜的指着大鱼大肉,言辞犀利:“那我就得天天吃猪食?”

    “呃——”郑管事没话说了,他也是怨对夫人的,之前讨好夫人的时候就办着不是人的事儿;现在跟了二小姐,他干的还不是人事!郑齐想抽自己。

    三个风更是看着大鱼大肉红了眼睛。

    最后,大鱼大肉被郑齐领着白板、二饼偷偷送回了大厨房,至于怎么加工出色香味来,若翾不在理会。这些鱼肉在怎么加工出来,在她眼里,还是猪食,反正她不吃。

    就着九万买回来的包子馒头,勉强吃到饱。

    这顿饭就二饼吃得香,其他人,没夹几筷子,就放下了,和她们家小姐吃馒头包子,吃到饱。

    吃过饭,郑齐拿了银子,把九万白板领走了,准备速度在院子盖上小厨房小灶,这种拿馒头包子给二小姐吃的日子,以后都不会再出现。郑管家磨刀霍霍的保证。

    而吃完饭躺着数钱的若翾,默默的忧伤了那么一会儿。

    来京城一次,车费自己出,住宿自己掏,吃饭还得自己贴。

    在数数箱子里的,若翾瞬间被震惊住了。

    马丹!

    阿爹回村的时候,好像她给塞了五千两银票到他兜里?

    有这事吧?

    所以……

    “我现在连盖小灶的钱都没有了吗?”若翾傻愣了好一会都没找到自己的声音。

    卖花的钱,花完了。

    卖药材的钱,光光了。

    扎父老乡亲老百姓的钱,本来就没几块好嘛!

    等等!

    若翾猛地从床上起来,朝外走。

    卧槽!

    小白脸欠的钱呢?哪去了?

    “小姐,您要出去?”南风洗完衣服在翻晒被子,看到她家小姐要出门的架势,忙问。

    若翾摆摆手:“你忙你的。”

    南风收回要跟着走的脚,看着小姐的背影儿,愁眉苦脸。

    二饼急匆匆的从外面跑进来,圆滚滚的身子差点和他家小姐撞成一团。

    若翾抽了抽嘴角,侧身稳稳的避开,免得当人的肉垫,同时手一伸,拧住二饼的后领,把人稳住了。

    “呼呼!呼呼!”二饼大喘气,吓得脸白。

    若翾硬邦邦的说:“下次慢慢走。”这么大块肉戳地上,可是会疼的。

    二饼看着他家小姐,要哭了。

    若翾死鱼眼:“行了,又没摔着,抽鼻子干什么。”一身都是肉,好意思哭。

    二饼抽抽嗒嗒的说:“小小姐,老老爷找您呐!”

    若翾愣了下,她那出差的渣亲爹,回来了?

    ……

    晋阳侯府,院子正中央。

    秦世子跨着马步,头顶水盆,可怜兮兮的暴晒太阳。

    他前面,长生顶着泥花的脸,脚抖手抖的在挖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