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灵回到宿舍的时候是一点左右，宿舍还有人在，门并没有锁。她四处看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三天的假期，她们的桌子上全都是成堆成堆的外卖盒和泡面盒，唯有熊灵的那张桌子干干净净的。她往前走了几步，看到綦悦正坐在阳台上，举着手机，翘着腿，大约是在和男朋友在打电话。没有故意打扰，熊灵把慕言明拿给她的试卷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去了一趟洗手间。

    唔，竟然来大姨妈了。

    还好今天是元旦的最后一天，不然——不对，她什么时候开始替慕言明考虑这种福利问题了！

    宿舍内有独立卫生间，所以綦悦在看到熊灵在洗手间进进出出的时候挂了电话，走到她的桌子上看了一下。

    她刚刚拿回来的是他们这两天的数学作业，没有写名字，但綦悦知道，这根本不是熊灵的笔迹，应该是某个男生的，某个男生——是慕言明的试卷？对了，熊灵穿的衣服，好像也不是她那天在岑寂家里穿的衣服。

    “小熊，你跟我老实交代，你这两天去哪儿了？”看到熊灵坐在位置上，綦悦托着自己的凳子坐在了她的旁边。

    綦悦审视的目光是熊灵预料到了的，她眨眨眼睛，迅速求饶：“我，嗯……一直都在慕言明家里……”

    “我靠，他爸妈不管的吗？！”

    “只有我们两个人在啊，等等，我先写完作业，待会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如实交代！”

    熊灵的刷题速度是出了名的慢，但毕竟她的学习成绩摆在那儿，綦悦没办法让自己先八卦耽误到她的时间，“还有多少作业啊？”

    “唔，快了，放假前在自习课就做了不少，现在剩下数学和物理作业了。”熊灵翻了翻手上的空卷，“吃完饭之前应该能做好。”

    綦悦：“……”

    熊灵的刷题速度果然不负綦悦厚望，她一直写到了下午6点多。两个人用方便面解决了晚饭后，她想了想，还是从慕言明对她态度的转变开始说起，他替自己解围，为了她打架，带她逃课去网吧……他的形象渐渐地树立了起来。在熊灵的眼里，慕言明是一个很温柔体贴的男生，与他们所想象的大相径庭。这些，熊灵是能说得出口的。

    但是到了在一起之后，熊灵变得语无伦次，她不知道应该怎么继续讲下去了。从跨年那晚开始，慕言明的手探入她的内衣里，抚摸她的嫩乳，第二天晚上他们同睡一张床，而后她的私处被他小心抚摸，她的蜜液入他的喉，再是今天，她的乳头被慕言明啃咬，最后是她竟然用手帮他撸出精液……当初，他的小心试探，她的稍微让步，到了现在，完全超乎了熊灵对男女之情的想象。他们仅仅花了三天的时间，就对彼此这么了解，真不知道是对是错。

    熊灵想了想，磨磨唧唧地憋出了一句话：“悦悦，你觉得两个人做爱，代表什么呢？”

    “……你们做了？”

    “当然没有！”熊灵的脸倏地红了起来，手舞足蹈地摆起了手，“就是……呃，我们，我们应该快了吧……”

    “总之，对于做爱这件事一定要慎重，因为最后受伤的一定会是咱们女生。”綦悦想了想，正经地回答：“真的，小熊，你一定要想清楚了，真的要给他？不是我说，你们这几天的进展也太快了吧？我以为慕言明除了学习什么都不在乎呢。”

    “唔……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考虑的。”熊灵撑着下巴看着綦悦：“其实我以前也跟你们一样，觉得慕言明好冷漠，可是并不是这样，他比我预想的真的差很多，不过我没有怕，我觉得……我更喜欢这样的他。”

    不管是面无表情的，还是唇角微扬的，亦或是把她压在身下，各种舔弄自己的他，都喜欢。

    “啧啧啧，被秀了一脸。”綦悦忍俊不禁，“不过我也告诉你，我听到过一句话，原话是怎么说的来着，男人在跟你做爱的时候，说的话都是不能信的。因为啊，他们只会想着解决下半身的痛苦，说的话当然都是好听的。”

    “不会的！我相信他！”熊灵自信满满地说，“慕言明才不是那样的人呢！”

    晚上，熊灵一直在复习功课，她觉得最近的课程有点吃紧，她好像复习不过来了。她算了一下，这段时间不能再去兼职了，一方面是课程吃紧，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距离期末考试只剩下两个周，这段时间肯定会有各种各样的小测验，她得跟上大家的步伐，不能再用兼职的借口而耽误自己的学习。而且，原本班主任同意她不参加晚自习的条件就是她不能比现在的成绩还要低。

    她钻进被窝，刚想跟慕言明说一下这件事，对方直接拨过来了电话。

    “慕言明，晚上好呀。”熊灵抱着被子，缩在被子里。她天生体寒，现在被窝里一点温度都没有，全身像一根冰棍似的杵着，刚打开的暖宝宝也没有为她提供一丁点儿的温度。熊灵觉得，这个时候还是呆在慕言明的怀里最暖和。

    “在床上了吗？”慕言明的声音通过电子设备传了过来，轻柔，温暖。

    “嗯，好冷。”熊灵挣扎着从枕头底下摸出了耳机带上，把手里的暖宝宝紧紧地攥在手里，“慕言明，我刚刚还想给你发消息呢，你就打过来啦！有什么事想跟我说吗？”

    慕言明顿了顿，没有说话。

    “你怎么不说话。”熊灵看了一下宿舍里其他的三个人，也许是因为这两天经常熬夜，现在一点睡觉的迹象都没有，打游戏嗑瓜子唠嗑。听到她打电话那人是慕言明，下意识地放低了声音。

    “慕言明？”熊灵疑问地叫了一声。“是信号不好吗？”

    熊灵听到他那边有轻微咳嗽的声音，然后，慕言明说：“小灵，我想你。”

    “诶？”熊灵眨眨眼睛，没反应过来。

    这是慕言明第二次说想她，他说想她，想见到她，应该也是觉得身边少了她，就像她刚刚想和慕言明在一起一样。但很可惜的是，这个时间，他们没办法见面。

    “慕言明……我也想你了，宿舍里好冷，一点温度都没有！”熊灵的声音里带着些小女生的不开心，听得慕言明嘴角上扬，她还在说话，但是，刚刚心里的那股孤独感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