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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

      这是在明目张胆地炫耀赵侑对她有多忠心,气得杨氏仰倒,偏偏顾着自己宽厚的名声,还不能对萧宓怎样,不管是柳太后,还是赵霍都维护萧宓得很呢。

    她往秦王后院里送了人去,柳太后得知还专门说了她,小夫妻新婚燕尔,萧宓身体底子也好,又不是不能生,做长辈的该放手就要放手。

    萧宓一回去就跟赵侑告了状。她原先不知道送人到底是谁的意思,确定了人选,她当然不想轻轻放过。

    将杨氏的话原原本本跟赵侑说了,萧宓道:“夫君你说,母亲是不是因为我以前拒绝了给三哥做妾,所以才见不得我们感情好,专门给我们添堵?”

    真是好一手挑拨离间。她明知道赵侑有多介意赵佶。

    虽然当时杨氏去提亲的事本就是赵侑一手促成的,听了萧宓这话,也免不得心中有些火气,而且他也领会到了萧宓的潜台词。

    “宓儿受委屈了,夫君想法子给你出气去。”这位嫡母就是日子过得太舒坦了,才有功夫为难他的宓儿。

    没过几日,萧宓便听说,宫里有位才人,怀孕三个多月,因为被杨氏训斥了几句,惊惧之下流产了。

    事情就发生在杨氏的昭庆殿,也确实是在她训斥那才人之后,杨氏百口莫辩,赵霍直接下令让赵俣的生母万氏以后和她一起协理宫务,相当于分走了一半的掌宫权。

    赵侑给萧宓说起这事表功,还特意解释了,那位才人的胎本就是保不住的,顺便拿此事做筏子而已。

    不过这也只是暂时出口气而已,赵侑想着,要从根本解决这个问题,不让萧宓再与人伏低做小,只有他做了皇帝才行,自此以后对功业上更加尽心努力。

    接近年关,他就更忙碌了,甚至有时候要出城办事都不能在府上过夜。

    恰逢有一天赵信带着亲兵狩猎,发现了一窝小白狐,看那些小东西可爱得紧,想必萧宓会喜欢,回府换了身衣服,便兴冲冲地带着这窝小白狐到秦|王府来了。

    赵侑与萧宓话说开后,萧宓经常甜言蜜语地哄着他,赵侑对于这些萧宓的爱慕者们就大方了许多,不再耿耿于怀萧宓的几句客套话,因此,对于还有着点小心思的赵信也并未拒之门外,两兄弟还是如常来往着。

    这一日赵信穿着赤色绣八爪龙袍服,黑色貂皮大氅,宫里发下来的制式玉冠束发,恰好往日惯常带的随从病了在休养,便换了个一般不带出门的人。

    骑马走到秦|王府大门口,就见门房恭敬地迎上来向他行礼:

    “大王万福安康!”

    赵信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味,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便听得那门房对另一个门房道:

    “快去给王妃报信,大王回来了!”

    第87章 就错

    原来这门房竟然将他错认成阿兄了。

    赵信恍然大悟,难怪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一开始门房行礼时就叫的大王,而不是惯常所称的郑王殿下。

    郑王府跟来的那位随从正要上前解释赵信的身份,却被赵信用眼神制止了。他朝那随从招了招手,随从过来,他耳语了几句,随从就将手中装狐狸的笼子递给了他,自己骑马走了。

    门房已经跑去给萧宓报信了,鬼使神差地,赵信并没叫住他,甚至将会导致身份露馅的随从都遣回了郑王府。

    骑马到二门,仆从恭敬地迎过来牵马,赵信一路朝后院走去,遇到的仆从都没有识破他的身份。

    他哪里知道,赵侑成亲后因为和萧宓感情越来越好,整个人明朗了许多,因此看起来比以前也亲和了许多,而他因为要见萧宓,下意识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沉稳,这使得两人的气质越发趋同。更巧的是,两人今日穿了同样的大氅和外袍,甚至戴了一模一样的玉冠。所以他一近大门,门房才会把他错认成赵侑。

    赵侑成亲那天赵信去过主院,凭着印象顺利地到达了萧宓所居的院子。

    跨过院门,便见萧宓站在正厅门口迎他。

    她穿着一身奶白色绣梅花袄裙,外罩浅蓝色边缘滚着一圈纯白色兔毛的兜帽披风,毛边随着微风轻轻摇曳,在冬日里显得格外的清新秀雅。如缎子一般的长发披散着,垂到了腰下,随意却别有一番风情。

    赵信大步穿过庭院,走上台阶,在萧宓面前停下,心跳如擂鼓。

    自从阿兄的体格成长起来后,一直不乏人把他们认错,他不知为何今天秦|王府大门口的门房会将他错认成阿兄,一路上的仆从也没人发现他的身份。可萧表妹和阿兄朝夕相处,她能分辨得出来吗?

    “不是说今天去长陵办事,晚上不回来么,怎么这么早又回来了?”萧宓笑着道。

    很明显,萧表妹也没发现他不是阿兄。他自觉和阿兄并没有一般人以为的那么像,原以为,萧表妹是能认得出来的。

    “站在门口发什么呆呀,你不冷么?”萧宓娇声道,然后抱住了他没提笼子的那只手臂,将他往屋里拉。

    手臂下饱满而绵软的触感让赵信浑身一震,明明她的那点力气对他来说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他却不由自主地顺着那点力道一路走进了内室。

    这是寝房外头的一间偏厅,萧宓平日接待亲近的客人或者日常消遣就爱待在这里,因此布置得十分舒适,地上都铺着软软的毛毡地毯,临窗的炕上垫着厚实的皮草,椅子上也是,这样毛绒绒软绵绵的风格赵信是头一次见到。

    他低着头,不敢乱看。

    萧宓招呼着丫鬟去给他取鞋子换,自己则好奇地去碰触赵信手上的笼子:“这是什么?”

    她从赵信手里拿过笼子,放在炕上的小桌上,然后揭开上头盖着挡风的棉布,看见里面一窝小狐狸,皮毛雪白,眼睛滴溜溜的,耳朵和鼻尖都带着幼嫩的粉红,三个小脑袋凑在一起拱来拱去,顿时又惊又喜:

    “哇,好可爱!”

    拿着桌上的毛笔头伸进笼子里逗弄了一阵,这才转头对赵信道:“你是专门给我送这个回来的么?”

    “嗯。”赵信轻声应道。这也不算骗人,他本来就是来给萧宓送这窝狐狸幼崽的。

    萧宓蹬蹬跑到他面前,娇软的双臂揽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蜻蜓点水般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甜甜笑道:“夫君真好,人家最爱你了!”

    赵信顿时傻在当场,脑袋当机了几乎有一分钟。

    “怎么啦,今天老是在发呆?”萧宓奇怪道。

    赵信回过神来,难以克制地整张脸爆红,而此时萧宓还在他身上挂着呢。

    这下,赵信就有些进退维谷了,他原本只是想跟萧宓开个玩笑,看她能不能认出自己,可眼下如果再挑破,双方都会很尴尬了。

    平日他见萧宓和赵侑相处,也就是话语间带着若有若无的亲昵和随意,动作上都很规矩,却没想到两人私下里会如此亲密。

    这本就是理所当然的,赵信暗嘲自己的大惊小怪,他们是夫妻,甚至会做更亲热的事情,怎么可能一直如在他面前表现的那样相敬如宾。

    想到此,他的心隐隐作痛。可如果是他娶了她,能做到谨守礼节岿然不动么?肯定也不可能。

    “六表哥,你今天很不对劲诶。”萧宓见他久不回答,一直愣愣出神,不由有些疑惑,然后温柔关切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能跟我说说吗?”

    “没事,宓……宓儿。”赵信觉得自己可能鬼迷心窍了,他几乎想也没想就学着兄长平日里的语气叫了她的名字,“我只是路上有些劳累,缓缓就好了。”

    萧宓闻言,也不再细究,拉着他去看那窝小狐狸。

    命人取来了山羊奶喂食,听着她在耳边为那小狐狸们的一个个小动作不时发出惊叹,赵信不由用余光偷偷打量着她娇美的面容,觉得她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可人。

    萧宓平日里对着外人,大多数时候都是温柔大方的,偶尔也露出些开朗的端倪,却没有私下里这般活泼外向。她这不同于人前的一面,也只有阿兄才能见到吧。

    他从未如此刻般嫉妒过他敬爱的兄长。

    两人逗弄了一会狐狸幼崽,很快就是晚膳时间了。

    因为“赵侑”今天给她带回来很招人喜欢的宠物,萧宓心情极好。

    对于赵侑,她秉承一个原则,如同训犬一样,他做了讨她欢心或者让她满意的事情,她就夸他感谢他,做他喜欢的事情,反之,则不理会他。这样长期下来,就逐渐强化了他那些正面行为。

    “啊……”萧宓用筷子夹了个赵侑喜欢吃的糯香鸭掌递到了赵信嘴边。

    赵信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愣愣看着她。

    “啊,张嘴嘛。”萧宓眨着眼睛看着他。

    赵信其实和赵侑的口味很像,因此赵侑喜欢的他也多半是喜欢的,全程懵懵的吃下了萧宓喂过来的鸭掌,却几乎有些食不知味。

    萧宓老是在刷新他的感官,他却一直在为她从前所不知的风情目眩神迷。

    “我要吃鹌鹑蛋。”萧宓娇声道。她挺喜欢吃煮在辣汤里的鹌鹑蛋,却经常夹不稳,又不爱丫鬟给她布菜,所以经常使唤赵侑。

    赵信立刻回过神,福至心灵地夹起了一个鹌鹑蛋,还放在嘴边吹了吹才送到了萧宓嘴边,立刻得了萧宓一个赞赏的眼神。

    原来是这样。赵信有些会意了自己兄长与萧表妹的相处模式。

    私下里,她可真是爱撒娇又爱使唤人,可他觉得被她撒娇被她使唤的感觉如上瘾般的好。

    一顿晚膳,两人就在黏黏糊糊中吃完了。

    冬日寒冷,即使屋子里布置得暖和,也总是想快些钻进被窝里的。萧宓也不例外,和赵信一起看了约摸半个时辰的趣闻杂谈,便推着他去洗漱了。

    此时的赵信,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挣扎中。

    他已经知道兄长今晚不会回府,那么这一晚上他是不会被发现的。

    理智告诉他,他应该立刻借故离去,不然必定会酿成大错。兄长回来,很有可能会发现他曾冒充,若只是与萧表妹一起吃吃饭看看书,也算不得无法饶恕的过错,一旦同床共枕,那整件事的严重性就完全不一样了。

    可面对自己心爱的女子,她千娇百媚地邀请他沐浴,邀请他入帏,他喉咙发紧,根本无法说出拒绝的话来。

    也许这一生就只有这一次机会了。兄长回来若发现他冒充,以兄长的防备心和占有欲,即使他没做更严重的事,他此生应该也不会再有机会如此接近萧宓了,甚至不可能再踏入秦|王府半步。

    明明一开始只是个玩笑,到如今却变得不可挽回了。

    感受过她更多的美好,他心中原本已被掩埋的不甘再次破土而出,明明是他先遇见的心上人,却被兄长横刀夺爱。的确是他技不如人,可他依然无法说服自己心甘情愿地放弃。

    这半天的相处是他卑鄙地偷来的。

    可既然少也是偷,多也是偷,他为什么不偷得更多一些,偷得足够他一生回味。

    不管明天会有如何的风雨,他能不能就今晚,自私一次,什么也不想,只成全自己。

    萧宓很快就洗漱好回来了,冬日里天寒,并不需要每日都沐浴。发现赵信依旧站在床边,神色变换不定,便上前关心道:

    “怎么还不去沐浴更衣?莫非是有事没处理还挂念着?”

    “没有。”赵信摇摇头,正要让人带他去净房,却被萧宓拉住了腰带。

    “香囊呢?”她疑惑地看着“赵侑”空空如也的腰间。

    赵信心中一跳,稳住了心神,故作不解问道:“什么香囊?”

    “人家亲手给你做的香囊!早上出门还挂着的,何时丢的?”

    为了不使上次赵信来吃饭时认不出两人的尴尬局面重演,萧宓与赵侑和好后立刻重新做了个香囊给他挂上,以便区分他和赵信。

    不过,谁能平白无故想到会发生夫君的双胞胎弟弟冒充自己夫君这种荒唐事,因此尽管赵信今天表现得情绪上有些反常,她也从未怀疑过眼前人根本不是自己的夫君,而是以为香囊丢了。

    赵信闻言,立刻跟着一副茫然的样子道:“没注意,都不知在哪里丢的。”然后又跟萧宓道歉,“真是对不起宓儿的苦心。”

    “算了。”萧宓叹口气道。老天这是在惩罚她么,为什么她做的两个香囊都这么短命,难道还要做第三个?想想其中的麻烦,她决定还是不做了,明天另外找个东西给赵侑戴着,反正这东西主要作用就是区分他和赵信。

    “不管它了,快去沐浴吧。”她挥挥手将赵信打发走了。

    赵信回来时,萧宓已经在床上内里的一侧躺好了。

    他一在外侧躺下,萧宓便如一只腻人的小猫一样滚进了他怀里。

    温香软玉在怀,赵信脑袋里都是飘乎乎的,全身的热血瞬间就往一处去了。

    他双手发抖,慢慢放在了萧宓柔软的腰肢上,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