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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有理都不一定能跟席宴清掰扯明白,这没理更说不清了。罗非涨红了一张脸:“可、可能是因为在家睡的时候四宝总抢我被, 我习惯性地往左找被子盖才……咳,什么时间了?”

    “卯时刚到吧,外头天亮了。”席宴清说着醒来把外衣换上, 很自然地下了炕,“你要是困就再睡一会儿,我先去把水烧上。”

    “哦, 那、那我一会儿出去帮你。”罗非心虚地应了,都没敢看席宴清。等席宴清出去,他立时像个小疯子一样抱着头边摇晃边无声呐喊:卧槽卧槽罗小非你要上天和太阳肩并肩啊你!居然敢去搂老虎背?你不是找日么!

    下次必须注意听到没?!

    听到了。

    这还差不多!

    罗非满意地点点头, 把演绎重度精神病患者的影帝人格切出去, 一本正经地换衣服——他昨天喜服都没脱,昨天倒是无所谓了, 可这玩意儿今天再穿着干活那就不合适了。

    趁席宴清没在屋, 罗非换了一套平常穿的粗布衣服,随后把被子叠起来,磨磨蹭蹭走了出去。

    席宴清已经把劈好的柴抱进了屋里。

    “锅里的水还是温的,你先洗洗脸吧。”席宴清指着比较大的一个木盆说, “盆用那个就行,平时洗漱都用它,洗菜做饭就用这个……”席宴清又指了个小的,“我出去再提两桶水进来,你有事就叫我。”

    “好,那我们早上吃什么?”罗非想到自己夜里吃的那条鱼,他不确定席宴清会不会吃他吃剩下的东西。

    “昨天的鱼不是还有剩么?”席宴清满不在乎地说,“还有点馒头,一会儿弄点粥,早上就着吃一口吧。”

    “知道了。”罗非看着席宴清出去,把锅盖打开。

    席家有一共有两个锅台,一个双锅的锅台,一口大锅可以烧开水还有热菜,一口小锅可以炒菜或者做粥煮饭。还有一口中型锅在连着小屋那一侧,平时不太用,只是隔两天烧些水,主要还是不烧的话小屋就太冷了。小屋虽然没什么人住着,但是会放些东西,而且它冷了会影响屋里整体温度,所以是三天两头烧着。

    罗非看到厨房里的水缸还有些水,就把小锅里的余水清了,又找了一把米洗洗,加新水放到小锅里,开始熬粥。

    上一世他还真不会这些东西,还得感谢原身有这些记忆。

    席宴清新打了两桶水进来,一桶倒在缸里,还有一桶直接倒进大锅。做好这些之后他把柴点着了,时不时地往灶坑里添些新的。这样一白天都可以有热水用了。

    “今天做什么?”罗非问。刚来那会儿他仗着身体不好也没怎么动过,后来答应了成亲之后就变成天天做针线活。所以到这之后他还真没正经干过地里的活。但听席宴清昨天的意思,分明是要下地干活呢。

    “今天先把后菜园修了吧,栅栏上有好几个大洞,隔壁周大娘家那几只老母鸡没事就过来溜哒,这要是等咱们种的菜发芽了,估计吃不到咱俩嘴里都得下它们肚去。”

    “怎么修啊?我能帮什么忙?”罗非没忘昨天已经被眼前这人雇用了。

    “先前去山上砍树的时候我就把能替换的新木料弄来了,不过还没来得及削尖。回头我削完你把它们搬过去排好,等我削完了就去按你排的重新钉到土里就行。”席宴清问,“能明白吗?”

    “废话!你是不是怀疑我智商?!”罗非不乐意了,“不就是查漏补缺吗?!”这么简单的事他怎么可能不懂!

    “行行行,算我说错话了行吧?”席宴清笑笑,“小毛驴子,把你倔的。”

    罗非攥拳,对席宴清做个鬼脸。粥好之前他去洗了把脸,把头发重新扎起来。等回来时见粥差不多煮好了,他把粥全部盛出来放一边,再将鱼倒进小锅里热。

    席宴清发现他做得还挺熟练的,在一旁看着说:“以后饭都由你来煮吧?我看你做得比我好多了。”

    罗非想想:“行。不如我俩分工?”

    虽然他是被雇的小工,那也不能啥活都干,这又不给加班费。

    席宴清也不舍得让罗非干太重的活,但他倒是挺想知道罗非打算怎么分工,笑问:“你想怎么分?”

    “饭我煮,屋子我收拾,反正只要家里有需要帮忙的我都可以帮你干,但是我不下田,任何田里的活我都不干。哎你知道么?这边的田里有水蛭,粘上就不下来,还吸人血,可吓人了!”罗非被记忆中的场景弄到头皮发麻,“反正我顶多负责给你送午饭!”

    “可以,说白了就是你主内我主外,这没问题。”席宴清痛快答应,“但是分好了之后可就不能再更改了,你确定你要这么分?家里只要是我需要帮忙的你都帮我干?”

    “对,我说到做到!”罗非拍胸脯保证。

    于是吃完早饭以后,席宴清去收给合适的木料去枝桠,罗非就在屋里刷碗撤桌。等席宴清削完枝桠开始削尖头,罗非就在院子里给席宴清洗裤衩——据说是昨儿个夜里新换下来的,罗非提在手里的时候,别提了,特别想在上面戳几个大洞!

    做梦都没想过有一天他会给席宴清洗裤衩!麻痹的真是抓狂!

    至于为什么是在外面洗?!那还用问嘛,屋里看不清啊!洗不干净!

    罗非洗东西用的是热水,而且也没多少。除了席宴清给他的那一条裤衩,还有他自己的一条,再加上他们两人的各一双袜子,一共才四件。因为衣物本来就不多,加上现在天凉着,洗了也不爱干,就不能堆着不洗了,不然很有可能会出现没得换的情况。

    席宴清削木头的时候瞅着罗非洗他裤衩洗得跟打仗一样,怕再不出声这小驴子真得把他裤衩给洗破了,笑说:“先前你说想养鸡,那我回头给你弄个鸡窝吧。你想养多少只?告诉我我看看我弄个多大的合适。”

    “二十只吧,行吗?”农户家的里的鸡虽是散养,平时放出来吃点沙子,喂点青菜什么的就行,但太多了也养不起,毕竟偶尔还是要吃些谷子啥的。

    “行。那你还想不想养点别的?”席宴清说,“看今儿能不能把菜园子补完,能的话我整理整理家里的旧板子,看够不够多圈几个窝出来。”

    “鸭子养点好像也行。另外你能不能把厨房那个碗柜换了啊?”那碗柜真是年代久远都不是一般久远了,上头还经常放吃的东西呢,弄个那么旧的,而且门还坏了,就算收拾得再规矩看着也影响心情。

    “可以,你一会儿洗完衣服干脆好好转转,看看家里都缺什么,确定好之后回头告诉我。能补的咱们就补,不能补的就慢慢想办法。”席宴清削出来差不多六七根成年人手腕那么粗的木头,但他也没叫罗非抬。他就一直坐那削,直到罗非这边把衣服洗完晾上,他才把罗非叫过来一块儿干。

    席宴清把削尖的木头搬到后菜园,随后就把那些烂了边的木条给拔了出来。席宴清很有劲儿,他拔那些烂木条的时候几下就成,再难拔的也不过用锹把周围的土挖一挖也就搞定了。罗非看看他,再看看自个儿的小细胳膊小细腿儿,啧啧,就这还三十个铜板包吃住呢,这要他是老板,一个子儿都不给对方!

    罗非暗暗吐槽自己的力量,小尾巴似的跟在席宴清后边把那些拔出烂木条的空缺都用新的补上,而席宴清一看弄得还不差,去提了榔头过来,把它们一个个全头敲进地里去了。大概每个都敲进四五十公分,一看就特别结实,不会随意倒下的模样。

    隔壁的周大娘家今儿个也在后菜园干活。她家的菜园和席家的间隔不过一米,离得近,啥都看得真真儿的。她一看小两口配合得不错,笑说:“哟,席小子,你们这小两口可勤勤,人家刚成亲都得歇两天,你们这就准备种菜啦?”

    “是啊周大娘。”席宴清说,“再不种上怕赶不上吃了。”他刚开始来那会儿除干掉的杂草,收拾院子,还有用不了的东西都整理整理,每天都得不少干活,可也不过只把粘玉米的种子点上了,其它的还动都没动呢,因为后期就开始准备婚礼也没时间。如今天是一天比一天暖和,再不抓紧点儿时间肯定是不成了。

    “勤勤是好,小两口过日子只要勤勤,那天老爷都得多照应照应。可你们还是要当心着些,特别是二宝你,可别干太重的活计。”周大娘就喜欢勤快孩子,再加上席宴清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又是邻居,就免不了多关心一些,“二宝你年纪还不大,容易怀上,所以搬搬抬抬的活就少干点儿。”

    “呃,呵呵呵呵呵……”罗非尬笑出声,“谢谢周大娘,我、我会注意的。”

    “那你就去歇会儿吧,剩下的我来干就行了。”席宴清憋住笑,轻轻戳戳罗非小肚子,“万一要有了怎么办?”

    “有个球啊!”罗非背对着周大娘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都说了我们是纯洁的雇主与雇工关系!不许开这种玩笑!”

    “好好好,不跟你说笑,你快去休息休息,你要不想休息就去给我拿碗水喝也行。”席宴清抹抹汗。早起的时候还好,这会儿太阳往头顶一照,再加上干了许久的活,身上都出汗了,真是又渴又热。

    “等着吧!”罗非瞪了一眼,大步往前院去了。他自己先喝了一碗,又给席宴清倒了一碗。可等他要把这碗水拿出去的时候,家里却来了人。

    韩旭跟罗非走得最近,罗非成了亲,他自然想过来看看新婚第一天什么样。再说他也有事想跟罗非说,所以就带着他的针线包过来了。他原先没弄盖头,觉得反正可盖可不盖的,不想多费那活。但看罗非盖着出嫁好像也不错,就又兴起想弄一个。可半天都没琢磨出上头绣什么好。

    罗非见状拿着水碗说:“你坐屋里等会儿吧,我去给领,咳,给席宴清送碗水喝。”

    韩旭挥挥手:“去吧去吧。”

    等罗非回来了,韩旭问:“你咋还连名带姓地叫你男人呢?”

    罗非一脸懵逼:“那你说叫啥?”

    韩旭想了片刻:“夫君?席郎?席哥哥?哈哈哈哈,反正不都比连名带姓叫好啊?你们可是两口子呢,叫得那么生分做啥?”韩旭渐渐收敛笑容,一脸正色:“二宝,这虽然不是啥起眼的大事儿,但你当着外人叫这么生分,有些心肠坏的在背后再乱叨叨,那多不好?依我说你还是改改的好。”

    罗非一寻思也是,只是韩旭说的那些,叫起来也太肉麻了吧?!

    他得好好想一想!

    韩旭跟罗非说了几个初想的图样,想听听罗非的意见。罗非跟他说就绣合欢花丛飞凤凰,寓意好还漂亮。罗非以前在现代的时候在他姥姥那儿看过好多各种各样的绣图,三两下就给韩旭说了个比较经典的。韩旭一听果然十分钟意,说:“那也成,就绣你说的那样儿的。不过到时候我不会了你且得教教我。”

    “放心放心,咱俩谁跟谁?你不会就随时拿盖头过来。”罗非说完摸摸耳朵,“唉,你说我叫他‘大老虎’行不行?”

    “啊?啥大老虎?”韩旭没一下从绣花的事上扭转过来。

    “就席宴清呗,我叫他‘大老虎’行不行?”

    “噗,为啥要叫大老虎?”

    “你看他长得又高又大,而且他可有劲儿了你知道么?那么重的榔头他说抡就给抡起来了,这要是我,抬都费劲。”

    “黄牛的力气还大呢,你咋不叫他大黄牛?!哈,你这脑子里都装的啥啊?”韩旭直乐,“不过听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挺好玩儿的,偶尔叫叫可也好。我家华樟哥我平时就叫他木匠兄,旁人可没这么叫他的,他也就乐意听我一个人这么叫他。”

    “哟哟哟,这把你美的。”

    “那是,他木匠活可好了,他给新房里打了一套新家具,回头我带你去看看,特别漂亮。”韩旭想想就高兴,“对了对了,还有个重要的事儿差点忘跟你说。头五年我家木匠兄备了好些个木料,这回做完家具还剩下一些,他让我问问你和席大哥有没有啥缺的,有的话他就抽空给你们做了。不要钱。不过太大的好像做不了,应该能做两件小的,桌椅啥的。”

    “还倒是真有些要做的,但这事我得问问席宴清,而且也不能真的让你家木匠兄白忙活啊。”他是跟韩旭关系好,但是一码归一码。家具可是大件,这古代又不像现代一样有那么多方便用的工具,什么电钻啊膨胀螺栓啥的,这里真真是纯靠手艺,做东西费事多了。

    “你这么说我可不乐意听,刚是谁说的?咱俩谁跟谁?”

    “成吧,那我先问问席宴清缺啥。”席宴清才是领导,这事得领导发话。

    韩旭又坐了一会儿,说等把图先画出来再找罗非就走了。而罗非,有了新消息自然要赶紧去找领导商量商量。

    席宴清已经把菜园栅栏修补完了,这会儿正右肩扛着锹,左手提着榔头往前院走。到底是当过兵打过仗的人,一走起来感觉脚下特别稳当。

    罗非站在欣赏男色的角度看了一会儿,觉得这人长得其实也挺……好的。

    “看什么呢?”席宴清走过来,随手把榔头和锹放下了,压低声问罗非,“是不是突然发现你老公长得挺帅?”

    “去你的蛋!哎,跟你说正事啊。刚才韩旭说他家木匠兄打完成亲用的家具还剩下些木料,能做两件小的。桌椅什么的都可以,问我们要不要,免费给做。我说问问你。”

    “做倒也可以,陈华樟的手艺我见过,确实好。不过免费做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再说要做也不能就做俩小的,回头咱俩想想都缺啥,把他请来帮咱们参考参考吧。”

    “……钱够吗?”罗非犹豫一下问。

    “到时候先问问。实在不行就先做两件实用的。你早上不是说想换碗架吗?换个大点儿的,再把炕桌做了。对了,还得给你弄把小椅子,免得你洗衣服的时候蹲在那儿洗。”家里倒是有个小马扎,可是太高了,罗非只是坐着还行,可如果坐在上面干活就不舒服了。

    “那我回头跟韩旭说说去。”罗非说完没动地方,本来还想提那个“大老虎”的事,可后来想想专门弄个与别人不一样的称呼也挺暧昧,所以还是算了,免得席宴清再多想。

    翌日早上,家里还剩下成亲时做的最后一碗红烧肉卤蛋和六个馒头了,罗非把它们热热,就着白开水吃下。吃完之后就跟席宴清下地干活。席宴清说今儿得把土豆和白菜给种了。

    罗非不太会干这活,因为席宴清跟人家种的还不太一样。他看邻居家都是种完之后再浇水,席宴清却是先浇水,上面再铺一层细细的土之后再种,而且他种的深度也跟邻居家不一样。跟罗家也不一样。但罗非看了一会儿,觉着这活他能干,便接手过来了,让席宴清去忙别的。

    席宴清说要弄鸡窝,看罗非种得不错,就把旧板子抱过来了。他先前跟罗家借的刨子留下了一个,这会儿挑着些能用的板子重新刨一刨,尽量做好废物利用。

    家里的前院比后院小,前院大概能有个四五十平米,后院差不多三四百平。席宴清刨完板子跟罗非一合计,决定把鸡窝弄在菜园入口旁边,这样一来每天拔了草或者间苗时间出来的青菜都可以顺手就给小鸡吃,也不用带到前院了。再者谁一来首先进的就是前院,前院干净就会给人一种这家应该很整洁的感觉。

    席宴清做事很麻利,他叮叮当当敲了一通,就给办非弄出个鸡窝来。至于别的,旧板材已经没了,要做就得再找合适的木料了。

    罗非把土豆跟白菜按席宴清说的种完了,他见旁边还有块空地,特别留在中间的,便问席宴清:“这块地种什么?”

    席宴清神神秘秘地说:“那块地暂时什么都不种,回头再告诉你。”

    罗非撇嘴:“不告诉拉倒。”

    席宴清看他这小驴劲儿,笑笑没说什么。

    白天干了不少活,到了晚上,席宴清一身的汗味儿他自己都受不了了,幸而家里烧的水多,想洗澡还是挺方便的。他把罗非熬的粥跟一张罗非做的一吃硌得牙都要掉了的处男烧饼吃了,随后把浴盆搬到了厨房,他把热水给倒上,跟罗非说了一声之后脱了衣服,进去泡着。

    罗非坐屋里听着哗啦啦的动静也睡不着,再加上那烧饼硬得吃完胃都不太舒服,就对着豆灯拿着针线在那拼布头——他那个枕套还没做完呢。

    过了一会儿,大概水也差不多凉了,席宴清在厨房喊:“罗非,帮我拿套干净内衣行吗?”

    席宴清这次还真不是故意要忘,而是他习惯了一个人洗,洗完就裸着进屋擦身体。可这会儿罗非在了,他总不好真的当着罗非的面光着出去。

    可罗非这会儿正缝到关键的地方却还给缝错了——主要是灯光太暗,他拼错了一块。他是对了花色打算要拼出几何图案的,拼错了就不是他要的效果了。这一恼,回喊:“你干嘛不自己拿!不管!光着腚出来吧!”

    席宴清一听,呵,臭小子,你当我不敢?这可是你说的!

    席宴清站起来,并且是那种悄然站起来,让人有一种他还在浴盆里的错觉。然后他连鞋都没踩,光着脚,滴着水就进了屋内。

    “你……”罗非感觉本来就很暗的光线突然被什么一挡,变得更暗,他抬头一看,顿时傻眼,“席宴清!你你你!你这个流氓!”

    “我流氓?明明是你让我这么出来的。”席宴清内心里也是有一丢丢不自在,毕竟长这么大还头一次在谁面前光着身子呢。可是他尽量让自己面不改色。他把柜打开,把衣服拿出来,“身材不错吧?”

    “不错个屁啊!我我我、我出去!你慢慢穿吧!”罗非着实有点惊着了。他也管不上手里的东西要不要拆了,丢一边之后麻溜跑了出去。

    “啧,脸皮真薄。”席宴清漫条斯理地穿上衣服,穿完隐约想起刚才罗非跑出去的时候好像还穿得挺单薄,就给拿了件外套跟出去看看这小媳妇儿是不是真的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