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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7节

      靖婉原本想着,离开了白龙寺就行,后面的事情,因为她留了信,只要等龚嬷嬷醒了,她自然会处理好,却没想到被黑妹逮个正着,也不知道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的。“黑妹,此行很危险,你们跟着我,不会有什么作用,反而可能将命搭进去。”

    “没有作用,想来也不会成为王妃的累赘,王妃你现在身怀有孕,多一个人照料应该会更好一些,至于身家性命?在到王妃身边伺候的那一刻开始,奴婢的一切就是属于王妃的,没什么好在意的。”黑妹说得相当平静。

    “你是一定要跟着?”

    “王妃去哪儿,奴婢去哪儿。”黑妹十分坚定。

    “命令你留下也不行?”

    “王妃赎罪,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如果还能活着回来,奴婢甘愿受罚。”

    靖婉无奈,只得答应下来,因为拖得久了,等龚嬷嬷醒过来,就走不了了,别人或许还拗不过她,也留不下她,但是龚嬷嬷却可以,而且一定能做到,拂容身上已经没有药了,所以,这是唯一的机会。“黑妹,如果可能的话,尽可能的保全自己。”

    黑妹沉默不语,显然,根本就没将这话听进去。

    靖婉也不再多说什么,继续走,而黑妹在看了一眼始终安静的拂容,走到靖婉的另一侧,做一个合格的守护者,靖婉没有说话,她们也保持着绝对的安静。

    既然想将靖婉带出去,这下山的马车,自然是早就准备好,马只是寻的马,马车外表看上去,也相当的普通,但是在上马车之后,靖婉微微的眯了眯眼睛,这马车里的舒适度,都快赶上自家夫君专门给她准备的马车了。

    讲真,就算是她的价值很大,对于对方而言,也不过是筹码,是人质,只要还活着就有足够的价值,这样的好待遇,完全没有必要,看上去显得很是诡异。

    不管心中如何想,靖婉面上不显,不管怎么样,她现在的情况,能够有一个舒适的环境还是不错的,不过,就是不知道会不会严重晕马车,尽管,在正常情况下,晕马车的情况已经微乎其微。

    当然,这马车的舒适度够了,还是有不好的地方,就好比吧,整体就好像一个小囚车,车窗是窗格子,帘子在外面,根本无法打开,上面倒是开了一个天窗,上面似乎还有挡板,不用担心风雨。这样的设计,想要知道是要蒙蔽她的视线,通常情况,应该是直接蒙眼睛的,由此可见,对方的良苦用心。

    靖婉的心里边,隐隐的已经有了猜测,现在要做的,便是静默以待。

    不想让她窥探,靖婉也懒得去注意什么,闭目养神,反正,她没有凭借耳朵获取的细微声音,就能分辨外面事物及方向的本事。

    时间悄无声息的一点一点的走过,感受着每一次胎动,或许是孩子心疼她这个当娘的,动的时候不算剧烈,而且,靖婉竟然半点没出现头晕胸闷的现象,再好不过了。

    而在接下来的行程中,靖婉也发现,行程并不快,似乎是完全根据她的承受能力来的,这与她之前预想的又是南辕北辙,毕竟,自家夫君已经走了相当一段时间,常理应该是快马加鞭的赶上去,现在却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放她下来透透气,活动活动,而在吃食上,也是无微不至。

    三天后,靖婉想见的人终于出现了。

    虽然已经预料到了,但是,真正见到的时候,还是万分的诧异。

    这份诧异并未保持很久,几乎一闪而逝,“孙公子。”靖婉开口。

    第566章:交心还是交恶?

    这份诧异并未保持很久,几乎一闪而逝,“孙公子。”靖婉开口。

    “骆王妃。”孙宜霖顿了顿,某些词好像在他舌尖绕了绕,才给出了这么一个称呼,按理说,这个称呼并没有问题,但是,从孙宜霖口中说出来,似乎就完全变了味道,有点淡漠,又好像有点不甘。

    靖婉的目光依旧在他脸上,分外的坦荡,心里边没有什么情绪起伏,不过多少有点好奇,她知道他的脸因为火灾,烧伤毁容,但是,当初定国公夫人逝世的时候遇见,脸上还包着白布,看上去却远没有现在严重,瞧着这情况,是没处理好严重恶化了?

    顶着这样一张脸,孙宜霖也不是第一次见人,对于别人的目光可以完全的无视,然而这个人换成靖婉,他还是觉得难堪,有一种想要躲避,想要遮掩的冲动,尽管他在竭力的掩饰,可是有些东西不是自己想要掩饰就能掩饰住的,尤其是在在意的人面前,身上总是透着一股子不自在,那么一点别扭,不管是跟曾经那个光风霁月的宜霖公子,还是后来心性大变而诡谲莫测的孙宜霖,都半点比不搭边。没有在第一时间见靖婉,未尝没有这方面的因素在里面。

    不过这见到了,鼓起了勇气面对的时候,相对靖婉,孙宜霖的视线就显得有点肆无忌惮,一寸一寸的在靖婉身上移动,似乎曾经的守礼,对女性颇为尊重的贵公子,都只是他掩人耳目的假象,现在的他才是本真。

    不过,这些东西,靖婉倒是没怎么在意,只是视线又不是利刃,又不会少一块肉,半点不曾退缩,不过孙宜霖的心思于她而言,孙宜霖其实只是她生命中的过客,真的占不了多少分量,如果不是因为他是孙宜嘉最亲近的兄长,如果不是自家夫君那个超级醋坛子时时刻刻的惦记着,靖婉怕是都已经将这个人给忘记了。

    靖婉又想到,她跟孙宜霖的婚事,还是某人给搅和的,倒是没什么愧疚,因为她自觉,她跟孙宜霖之间,就算是没有人掺和,多半也要黄,因此,并不觉得有什么对不起对方的地方。只是除了那种长期万众瞩目的人,这样被人盯着,多多少少都会让人不愉快。

    之前还以为孙宜霖已经将她放下了,她自己从始至终无感,只是挺高兴自家夫君终于不会在再借题发挥了,现在瞧着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这绝对不是自恋,而是孙宜霖表现得太明显,装作不知道都不行。

    对于这样的情况,靖婉其实不怎么赞同,毕竟只是单相思而不是两情相悦,陷在里面不可自拔,这在靖婉看来其实很难理解,或许跟她的性格有关系,她不可能先爱上某个人。而他们之间的接触屈指可数,对方到底是如何就对她情根深种的?对于这一点,靖婉觉得万分的匪夷所思。

    而因为得不到变得不择手段,在靖婉看来,简直就是不可理喻,而因爱深恨,做出伤害别人的事情,更是让人很是不齿,毕竟,别人没欠你的。

    当然,在事情还没明白之前,靖婉也不会妄下结论,孙宜霖现在所做的事情未必就跟她有关系。靖婉自认为,她的情操还没到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的地步,而就算事情真的与她有关,她表示,这锅她也不背,如果仅仅是退婚,就能将他给搞黑化了,那么就不得不让人怀疑,孙宜霖的心性其实只有三岁,或者是那种严重的中二期,但凡不让他称心如意,他就搞得要毁灭世界似的。

    孙宜霖的目光最终落到靖婉的肚子上,带着点不明意味的晦暗。

    靖婉方才能岿然不动,这会儿却忍不住动了动身体,手放在小腹上,防备的姿态实在是太明显。

    孙宜霖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掩饰了自己的态度,对靖婉的动作也未加多言,至于心里是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还好吗?”或许是已经调节好了心态,孙宜霖温和了许多,负面情绪似乎都消散了,只是依旧刻意的忽略了称呼。

    “多谢孙公子挂怀,我挺好。”这可不是客套话,靖婉现在确实还好。

    孙宜霖在靖婉的侧面坐下来,“那就好,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只管吩咐一声。”

    “是嘛?我以为作为人质就该有人质的自觉。”待遇太好了,会让人产生自己是贵宾的错觉,如果之后境遇变差了,说不得会产生心理落差的,这样不好。

    孙宜霖沉默了片刻,“你现在是双身子,有任何要求,都不足为过。”顿了顿,“就算不是特殊情况,任何时候,你也值得最好的。”

    “孙公子,你是名门出身,礼节规矩,想必是比谁都清楚,你,逾越了。”

    孙宜霖静默,片刻扯了一下嘴角,诡异邪肆而阴郁,“规矩?我就是太守规矩了,才会被人算计夺了妻子。”

    靖婉心中微微一跳,孙宜霖这是什么都知道了?不太可能吧?“孙公子这是什么意思?”这个话题,最好是打住,不过,靖婉现在需要知道更多的信息,知道得越多,对之后或许更有利,所以最好是顺着他的意思,慢慢的套话。

    “什么意思?”孙宜霖一度以为,李鸿渊对靖婉并不好,那样一个男人,地位崇高,表面上没有权势,做起事来,却我行我素,无所顾忌,比那些有权势的,不知道随意多少,无权有宠,就是他最大的资本,没权皇帝就更为偏宠,没权就没了禁锢,那样一个人,必然是以自我为中心,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更何况还贪花慕色,谁成了他的王妃,都注定要被冷落,受委屈,可事情与他所以为的,存在着出入,曾经他不相信,不愿意相信,固执的以为,不是自己,就没人能给得了她幸福,可事实呢“也对,李鸿渊做了什么,又怎么可能告诉你,那不是将他卑鄙无耻肮脏的一面都给暴露出来了,就算是没脸没皮的人,有时候还是会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

    “孙公子背后如此非议我们王爷,非君子所为。”

    孙宜霖瞧着靖婉,目光始终不曾离开,要说靖婉如此的维护李鸿渊,他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不过,站在靖婉的立场,他也不是不能理解,只是一想到如果没有李鸿渊插一脚,靖婉现在维护的就该是自己,心头的阴郁又浓了几分。“我曾经倒是在行君子之事,得到的结果又是什么呢?现在很后悔呢,如果当初小人一回,相信结果就会完全的不一样,后悔终身的事情,一次就够了。”

    靖婉微微的皱眉,感觉现在的情况有点不太妙。

    孙宜霖伸手,似乎想要抚平她的眉头,靖婉下意识的躲开了,孙宜霖倒也没有恼怒,手顺势的放下,搭在靖婉的手背上,握住,在靖婉欲要抽离,他随之加重了力道,让靖婉没能得逞,这是他心悦的人,曾经因为恪守礼节,便是未婚夫妻的时候,都未有一丝一毫的肌肤相触,现在,似乎得偿所愿,有一种诡异的兴奋感。

    靖婉倒是没有跟他拉扯,只是彻底的冷下脸,“放手!”

    “靖婉,”这个称呼,让孙宜霖心下的不甘消失,不过,还是不够亲昵,得不到满足,“我不会伤害你,也不想伤害你,我现在想要也仅仅如此,所以,请你别拒绝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