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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7节

      “你知道的,因为你的缘故,进了鸿胪寺的谢仁晖。”

    第457章:雷霆手段

    “你知道的,是因为你的缘故,进了鸿胪寺的谢仁晖。”

    靖婉无不诧异,随后想想,似乎又觉得是理所当然。

    鸿胪寺主外宾之事,通常情况下,基本上难有太高的建树,但是,一旦有他国来使,以及出使他国,鸿胪寺就将占据着非常重要的地位,而那精通各国以及诸多番邦语言的人就尤为的不可或缺,今岁万寿,从一开始的国书,到后面接待各国来使,甚至后面的“友好邦交”,谢仁晖不止一次的挑出了某些人心怀叵测设下的语言陷阱,使得启元在这方面始终立于不败之地,如此这般,功劳自是不小,到送走各国的时辰之后,乐成帝龙颜大悦,然后,不是三连跳,而是直接五连跳,还有其他的各种赏赐。

    对于整个官场来说,谢仁晖如今依旧不显,但是,在他同时期入官场的人,就没有一个及得上他的成就,包括他那位身为状元郎的族兄。

    谢仁晖是庶出,还以为身上有异族血统,就算嫡母没有刻薄过他,在谢氏族群中,他依旧是个小透明,而现在,虽然还远没到整个族群都重视的地步,但是他们这一支,肯定不会再忽视他。就是不知道怎么想起来要给骆家联姻了。

    靖婉将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

    “具体的没说,而且是谢仁晖的嫡母找上你娘的,你娘什么人,你还能不知道,别人就算有什么深意,她这榆木脑袋也听不出来。”骆老夫人着实不客气的说道。

    张氏满面羞愧,虽然早就不是第一次被婆母这么说,但是,当着女儿的面,还是满面通红,偷偷的觑着靖婉,发现靖婉低垂着头饮茶,跟没听见似的,这才掩耳盗铃的舒了一口气,然后扯着帕子装木头。

    “如果这门婚事能成,倒也不错,也不会有什么不好的牵扯,祖母跟娘看着办就好。”靖婉略作思量,就不再过问这件事。

    随后,靖婉就与骆老夫人与张氏辞行。

    亲王与亲王妃离开,阖府上下的自然都要到府外恭送。

    马车上,靖婉与李鸿渊说了这件事。

    李鸿渊眼眸微眯的看着靖婉,端是神色莫测,面对靖婉疑惑的眼神,冷笑一声。

    靖婉被他这蛇精病模样弄得莫名其妙。

    “呵,还能是因为什么,谢仁晖因为你这伯乐才有今日的境遇,正所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更何况这等同于再造之恩,一辈子赔进去那都是报答不清。咱们成婚的时候,他带着人给你撑腰,现在想跟骆家联姻,娶你庶妹,有什么奇怪的?别忘了,之前因为你的原因,你的庶妹名声可是受到了不小的影响,婚事上首当其冲,不然你娘他们也不至于挑不出合适的人选,他会做出这种事,有什么奇怪的?”

    靖婉自然能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不对劲的地方,那什么,这醋是不是吃得太没道理了一点,不过,明知道他不可理喻,靖婉自然也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不然,他这醋坛子能秒秒钟变成醋缸,再多点,能淹死她。

    靖婉懒懒的靠在他的身上,“他怎么想的,跟我一个铜子的关系都没有,只要不会对你对骆家造成什么不利的影响,这种事情,我自然是不管。”

    李鸿渊的表情这才缓和了一点。

    回到王府,继续悠哉悠哉的过日子。

    然,次日,定国公府却传来令人震惊的消息,便是李鸿渊,都久久无言。

    只因为,深入简出的孙老夫人,突然走出自己的院子,不容置喙的,将孙宜霖过继出去,而过继的对象,是前任定国公的幼弟——一个未能及冠就半途夭折的人,要知道,曾经未曾想过要给他过继儿子,现在却给他过继一个孙子,更不可思议的事情是,孙宜嘉也随着孙宜霖过继出去,也就是说,亲爹变成了堂叔,身为堂叔,与孙宜霖跟孙宜嘉之间的关系自然就淡了很多很多,如果定国公再要求孙宜嘉做什么,完全就站不住脚。

    孙老夫人这一招,可谓是釜底抽薪,用另一种方式,不伤及到孙宜嘉以及她孩子的方式,断了她与定国公府的关系。

    让人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绝了。

    靖婉一度有些目瞪口呆,果然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雷霆万钧。

    与此同时,孙老夫人还麻利的将定国公府分家,定国公的那些兄弟,该给他们的一文不少的给了,然后责令他们立刻搬出去,限时三日,晚一日,分的东西少一成。

    第458章:厉害了

    孙老夫人绝对是一个合格的嫡母,不然的话,前任定国公何以能留下这么多的庶出子女,这还不算,还让他们在前任定国公逝世之后依旧没将他们分出,让他们继续留在公府,锦衣玉食,享受定国公府带来的尊荣。

    要知道,就算是兄弟,在定国公府里,与外面,那绝对是两个概念。

    突然来这么一出,自然是有人不服气,然后,就被孙老夫人收拾得掉了不止一层皮,这些人大概是因为孙老夫人长时间的吃斋念佛,存在感不高,都忘了,他的秉性跟为人。事实上,孙老夫人没有苛待那些庶子庶女,不是为了名声,也不是真的贤惠大度,只是不在意,因为不在意,所以,任由他们存在。

    所以,这个时候,她也不会在意什么名声,而且,在当家人死后,将庶子分出去,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没人能在这上面指摘她什么。

    定国公想说什么,结果,话还没出口,就被孙老夫人一杖打过来,子子孙孙多少人都在边上看着,威严扫地,可是,面对孙老夫人仿若含了冰眼神,定国公也只能一哆嗦,老老实实的跪着,反对的话到了嘴边,也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看着他这废物样,孙老夫人的脸色更冷三分,有时候她怀疑,这个儿子跟宫里的那个女儿是不是换了性别?这蠢物要有他妹妹一半,定国公府也不止如此;而那个女儿,只剩下一半,没有权欲熏心,定国公府也不会这样。

    要说将孙宜霖过继出去,最开心的莫过于他的长兄孙宜彬了,那眼底的喜色,简直压都压不住,孙老夫人比人还高的手杖再一次的挥了过去,瞧那力道,若不死上了年岁,怕是能直接将孙宜彬的腿打折了。“畜生不如的东西。”

    凉飕飕的几个字,仿似带着最深的恶意。

    孙宜彬眼中得色消失得干干净净,脸色惨白,嘴唇直哆嗦,腿一软,也跪到地上,“祖母,孙儿……”

    “闭嘴,老身不想听你们唧唧歪歪,烦透了。”

    孙宜彬的脸色,可不是一般的难看,亲祖母的这句话传出去,能让他在极短的时间里,臭名染身,如何都洗不干净,更关键的,定国公府世子的位置,他想都不要想了,别说他爹现在也对他诸多不满,就算他爹还是跟以前一样力挺自己,有祖母压着,他都很难得偿所愿,更何况,圣上跟祖母的关系似乎非同一般,他相信,祖母在圣上面前一句话,就能让他一无所有。

    孙宜彬内心恨得不行,管不得其他,一心只想着如何改变现在的处境。

    孙老夫人人老成精,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里更是明镜似的,止不住的冷笑,暗骂,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从来就不知道好好的反省自己。

    孙老夫人眼不见心不烦,直接转身回自己的院子,院门一关,墙里墙外,就形成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而那一堵不山高的墙,就像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

    而外面的人,没有孙老夫人发话,跪着的不敢起来,而站着的,因为当家人都不能走,他们如何敢就这么离开,已经被赶出去的叔伯,就是最好的例子,他们可不想脱离定国公府的庇护,所以,前些日子还各种勾心斗角,这会儿一个比一个乖。

    不过,将孙宜霖孙宜嘉两兄妹过继出去这么一件大事,整个定国公府,独独没有谁告诉定国公夫人,不知道是纯粹的将她给忘了,还是什么原因。

    事实上,闹到最后这个地步,不是没人想过去将定国公夫人“请出来”,好好的给孙老夫人添堵,定国公夫人对孙宜霖的在意,那是周所周知的,如果知道这个儿子“没了”,她真的能闹翻天。然,定国公夫人再怎么翻天,也能被站在至高点的孙老夫人翻手镇压,到时候,谁将定国公夫人“请出来”的,势必会被孙老夫人收拾,见识了她的雷霆手段,这一群人,自然不敢去捋虎须。

    得到后续的事情,靖婉忍不住唏嘘,“阿渊,你说,如果孙老夫人从一开始就把空着定国公府的大局方向,定国公府现在的局面是不是就完全的不一样?”

    “的确会不一样,只是比现在更糟而已。孙老夫人毕竟年纪大了,年轻的时候劳心劳神,身子骨想也知道不会多好,这般情况,还为定国公府,孙氏一族,乃至皇后跟李鸿熠操劳,现在坟头上的草都不知道有多深了,因为有她在,偶尔还能压制一下定国公,她不在了,定国公可就是完全没了枷锁,再有,定国公他一个都当祖父的人了,还被亲娘压制,心里如何会痛快,想也知道,孙老夫人留下来的东西,培养出的人手,会被他以各种理由废除,定国公府在他手里,能更好?”

    好吧,自家夫君很有道理。

    所以说,孙老夫人到底是因为看清了这些局面,所以才放任定国公府自生自灭?还是她当真对定国公府没好感,不在意,完全不想插手?

    这问题,大概也只有孙老夫人自己能够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