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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6节

      南越帝似乎骤然之间想到了什么,眼看着面色立刻就沉了下去,再瞧向乐正容休的时候,眼底的温情已经半丝不见。

    “你是容休?你不是在北齐么?怎么还……?”

    “只怕要叫您失望了呢。”乐正容休不在意的说道:“本尊不但活着,而且活的极好。”

    南越帝便闭了口,眸色再度幽暗了起来。

    “既然还活着,回来做什么?”四下里静了半晌,南越帝终于还是将要说的话说了出来。

    “都是过去的事了。”林皇后突然开了口:“难得大皇子回来,明月阁也许久不曾有人居住。仪臣妾看,不如就迎了大皇子入宫居住吧。我想明月妹妹若是还活着,也定然希望看到你们君臣父子和睦相处。”

    “明月……。”南越帝口中低喃着个名字,只不过一瞬眸色却再度冷冽了下去:“不行!”

    他重重朝着面前桌案拍了下去:“你不可以呆在南越。”

    下一刻,便看到他伸了只骨瘦如柴的手出来,朝着乐正容休颤巍巍指了过去:“走,离开皇宫,离开南越。立刻马上,快!”

    那人明明病入膏肓,难为的这句话居然说的非常有气势。

    然而,这一句话也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说完之后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林皇后朝着身边的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太监立刻捧了手帕递给了南越帝。

    南越帝一把抓过便紧紧捂在了自己嘴巴上,好半晌才将咳嗽给压了下去。

    “既然皇上这么不欢迎本尊。”乐正容休周身的冷意似乎更甚了几分:“本尊这就走。”

    说着话,一扯身边女子真的就站起了身来。

    “父皇。”

    谁也不曾想到,第一个起身的居然是容时:“这一次是您亲自下旨请大黄……国师大人入的宫,您可是忘记了?”

    正文 371 天子之怒算个屁

    谁也不曾想到,第一个起身的居然是容时:“这一次是您亲自下旨请大……国师大人入的宫,您可是忘记了?

    南越帝咳嗽的声音顿了一顿。

    容时继续说道:“北齐此番派了使者入宫,是为了与我们商谈边关互市的事情。”

    南越帝便皱了眉:“你便是北齐特使?”

    乐正容休只淡淡瞧了他一眼,半个字也没有说。

    “胡闹!”南越帝这一次分明动了怒,一把将手里的帕子扔在了地上:“你堂堂一个南越皇子,居然认贼作父去作了敌国的走狗!”

    “皇上只怕是弄错了。”乐正容休冷哼了一声:“本尊是质子。”

    “一个质子。”他微微抬了头:“早已经算不得南越之人,与您便更没有半丝关系了。”

    “你……你……。”南越帝显然叫他这一句话给气的不轻:“你居然说跟朕没有关系,你个逆子。你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你……。”

    哗啦一声,桌子上的杯盘碗碟叫南越帝一下子给推在了地上。飞溅的汤水沾在了离着南越帝最近的林皇后裙角上,那人却依然端坐着半丝没有动弹。似乎对眼前将将发生的一切根本就没有瞧见。

    院子里却次第响起扑通扑通的下跪声。

    “请皇上息怒。”

    到底是天子之怒,自古以来,天子之怒通常都要用鲜血才能够洗刷平复。即便是个病入膏肓的天子也还是天子,谁能不怕呢?

    “来人,将这个……这个……。”

    这个了半晌,终是没有下文。

    林皇后便半垂着眉眼平静地说道:“还请皇上息怒呐,您身子骨本就不好再这般动怒终归是不大好。”

    那一头容时也朝上行了个礼:“还请父皇以大局为重,此刻挑起两国争端实属不智。”

    一连两道劝谏,目的分量各不相同。却无一不是在告诉南越帝此刻并不是与乐正容休翻脸计较的时候。

    南越帝显然将这些话给听进去了,深深吸了口气:“来呀,摆架。”

    四个字,简单粗暴。人家挥一挥衣袖,头也不回地走了。

    唐韵瞧得唏嘘,这是皇帝么?说好了的喜怒不形于色呢?一个皇帝将各种情绪都给放在脸上,这么的个性真的没有问题?

    “起身吧。”

    皇帝走了以后,这里便也只剩下林皇后身份最高。她下令叫起来,四下里的宫人侍卫们便立刻起了身。

    “本宫瞧着天色也不大早了,皇上那里只怕还需要本宫。招待北齐特使的事情便交给九殿下全权负责吧。”

    “凭什么是我?”容庚立刻撇了嘴:“那种繁琐的事情一贯是容时负责的,人也是他招到宫里来的。与我何干?”

    “九哥哥。”林兰若缓缓抬起一双雾蒙蒙的水眸:“娘娘吩咐总是没有错的,您遵从了便是。”

    “兰若妹妹你不知道。”容庚正色着说道:“两国商谈最是无趣了,而且你方才也瞧见了这人对你是多么无礼?凡是对你无礼的人,我容庚第一个便不待见他。想要叫本殿下同他说话?哼!”

    林兰若默了,水眸中越发的莹润起来。

    唐韵低头掩住眸中一丝笑意,即便林皇后和林兰若再心急,一心想给容庚铺条路死死的挤兑容时。无奈,那人却是个付不起的阿斗。

    只怕这会子,那两个人心塞的要死吧。

    林皇后禁了声,妆容精致的面颊沉了下来,如同挂了霜。冷幽幽的眸子却并没有去瞧着容庚,反倒淡淡扫向了容时。

    容时缓缓放下了手里的茶盏:“南越与北齐的和谈是大事情,想来要处理的琐事定然不少。只怕我一个人会应付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