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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7节

      “韵儿从不曾去过水师衙门,更不可能知晓水师真正的藏身之处。所以,只能劳烦大哥哥辛苦一趟,带着韵儿一同前往。”

    萧景堂:“我在水师不过是个小小的都尉,我说的话未必有人肯听。”

    听话听音,唐韵怎么可能只是单纯的叫萧景堂领路那么简单?

    她分明是想要让他帮着她收服萧家水师,但……他哪里有那个本事呢?

    萧景堂摇了摇头,唇畔笑容便勾起一丝嘲讽。他若有那个本事,又何至于到了今日活的成了另一个人?

    “大哥哥到底是萧王府的世子呢。”唐韵微笑着说道:“没有之一。”

    萧景堂:“……。”

    “即便水师那些个人再羁傲不逊,总要给萧王府唯一的继承人几分面子。大哥哥说话还是很管用的。”

    若不然,萧景堂一个小小的水师都尉怎么就能将水师的兵卒给带出了楚京去?

    萧景堂眉目沉静了下来:“我要做什么?”

    “很简单。”唐韵眼底有潋滟流光一闪:“我只需要大哥哥在所有人面前,奉我为督总。”

    清美的眼眸看向萧景堂:“韵儿要的是真心实意,大哥哥可能做得?”

    “好。”萧景堂缓缓点着头,没有半丝犹豫。

    唐韵似乎松了口气:“谢谢。”

    这话绝对是走心的,萧景堂这一声好放弃了多少东西,也只有她能够体会。到了这种时候若还说萧景堂的所作所为是别有居心,她便真成了不长心的玩意了。

    “未免夜长梦多。”萧景堂吸了口气说道:“我们今夜就去。”

    ……

    七月流火,天色渐暗时候,似乎有巨大的火球从天空坠落了下去。下一刻,整个天地之间便陷入到了彻底的黑暗之中。

    白日里的暑气似乎也随着那火红的大球一起消失,天上地下渐渐起了一层冷意。

    楚京城外的树林中,几条身影被夜色中的薄薄雾气半遮了,瞧上去模糊不清。有娇俏的女子仰着头,盯着火球西坠,夜幕初升。神色间似乎已经瞧的痴了。

    “走吧,时辰差不多了。”戴着斗笠的男子策马走在她身边,声音压的极低,却很是清晰。

    唐韵唇角只一勾:“我在瞧天上那个火球呢。你说它你那么坠下去了,能去了哪里呢?”

    萧景堂皱了皱眉,这个妹妹他了解的不多却绝对不是个伤春悲秋的人。怎的如今竟问起这么一个小女儿情怀的愚蠢问题出来?

    “有什么可担心,明日照样还会出来。”

    唐韵却缓缓摇了摇头:“明日再出来的时候,火球也许还是那个火球。却早已经是全然不同的天地。”

    萧景堂觉得她这话说的分明大有深意,却也并不打算探究。

    “你一定要这会子才出发,万一在子时之前无法赶到莲雾山便只能等到明日了。”

    萧景堂毫不掩饰自己的担忧,十五里的路程可不是一时半刻能够赶到的。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一早就出了城,却一定要等到入夜之后才想起来赶路。

    “楚京城里的眼睛多着呢,不叫他们看得够了,怎么能安安心心的走?”

    无论是楚家的聚贤庄还是唐韵自己,只怕身后跟着的尾巴都不不会少。所以她早早出了城却并没有急着走。反倒带着人在城郊里里外外转悠了那么久,最后还将人给分成了两拨。其中一拨回了楚京,他们则在树林里一直等着到了天黑。

    就是为了彻底的甩掉的那些讨人厌的尾巴。

    “你也不用担心我们来不及。”唐韵勾唇一笑:“你怎么不好好看看,我给你准备的都是什么?”

    女子素白手指朝着树林中点了点,耳边传出哒哒的声响,整齐划一。眼看着白羽端坐于乌溜溜一匹骏马之上,身后跟着同毛色的四匹马。

    “那是……。”纵然萧景堂早已看淡了生死,却也难掩眼底一抹惊骇:“狮子骢?!”

    古书有云:大宛有千里马,其鬃曳地,号曰狮子骢。朝发西京,暮至东洛。

    此刻的萧景堂几乎可以断定,他所看到的那个一定就是狮子骢。这种名驹只在古书中见过,世人却从不曾见过它的样貌。只当那东西并不存在。

    哪里想到,如今竟在他面前出现了狮子骢。还是这么多匹的狮子骢,他怎么能够不震惊?

    “大哥哥果真好眼力。”唐韵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骄傲。

    她就是骄傲,她有这个资本。寻常人哪里能弄来这么多的狮子骢?

    “我们即刻换马,大哥哥觉得凭着它们我们可能赶得及?”女子清冷眼眸中有流光一闪。

    “自然能赶得及。”萧景堂缓缓敛了眉目。

    难怪她一直那般笃定,看不出半丝慌乱。原来是早已经成竹在胸,这个世间可还有什么是这女子没有算计到的么?

    “那就走吧。”

    唐韵招手,白羽将紧紧牵着的狮子骢递到了她手中。唐韵翻身上马,清冷的眼眸朝着四下里扫过。

    “都上马吧,即刻出发。”

    秋彩和土魂没有说话各自上马,萧景堂便也自己选了一匹上去。

    “都跟着我,不要走岔了。”

    萧景堂一马当先直奔着西南下去了,他的身后数骑绝尘。苍茫的夜色中只看到漫天烟尘卷起,却因马蹄上包了厚厚的布巾并没有半丝声响。

    功夫不大,夜行所荡起的烟尘便与夜色中的薄雾混杂在了一起。顷刻间消失无痕了。

    “走这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