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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节

      “无妨。”紫染摆了摆手:“有人上赶着送死,自然该成全。”

    唐韵心中一颤,莫名的便觉得紫染盯着自己的,满是嫌弃的目光突然变了。分明在盯着一个……死人。

    她在她眼中就是个死人?

    木魂又说了什么她没有听到,只看到紫染红唇开开合合在她耳边徐徐说道:“有些事情,也到了改叫她知道的时候。”

    什么是她该知道的事情?

    唐韵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紫染给下了毒,只觉得整个人都昏昏沉沉,脑子里回荡着的只有她那一句到了该叫她知道的时候。

    等她觉出自己站住了的时候,眼前已经是一片模糊的昏暗。

    “这是……哪?”

    正文 246 恶心么?这都是你害的!

    “这是……哪?”

    紫染冷笑:“你不是要见他么?他就在里头,你可敢自己推门进去看看?”

    眼前是一道青铜浇铸的门,看起来很是厚实,似乎年头也不算短。上面满布着比比皆是的铜绿,两个巨大的铜环从青铜门正中的狰狞兽口中吐了出来。

    这里的光线很是昏暗,只有墙壁上镶着几颗的明珠能散发出微弱的光来。但这萤火之光对于如唐韵这般修为的人来说,已经足够了。她已经将这里的情形看的清清楚楚。

    青铜门外,她所站的这个位置是一个占地极广的厅堂。厅堂的四周贴着墙根却并没有铺着青石板,露出了里面深褐色湿润的泥土出来。而在那些泥土中却争奇斗艳的开满了密密麻麻一片鲜红色的美丽花朵。

    妖冶鲜艳的花朵如美人一般舒展着腰肢,似乎正在迎风起舞。然而,这里却是密闭的,哪里来的风?眼前的情景只叫人觉得诡异。

    唐韵吸了口冷气:“相思?”

    她终于想起这种奇特的花朵她在哪里见到过,那是相思,刑堂相思!

    占家乱葬岗深处,魂部刑堂那以人血为食的妖花。在这里,乐正容休闭关地的外头居然种着这么多?几乎比刑堂中的多出了一倍不止,甚至比那里开的还要艳丽夺目。

    “呵呵,好见识。”紫染淡笑着回头看她一眼,见她并没有被这诡异的花朵吓到或是迷惑。冷傲的眸子中便浮起淡淡一丝疑惑。

    “这些个玩意。”她抬手朝着青铜门指了指:“都是靠着里头的东西来喂养的,现在,你可还敢进去?”

    “敢!”唐韵眸色猛的一寒。

    青铜门里头不就是乐正容休的闭关之地?靠着里头的东西喂养?是他的血肉么?她的心没来由的一痛,越发的想要进去了。

    紫染眸色一闪,突然收起了眼中的讥讽:“那……你便进去吧。”

    等她将手指按在青铜门上的时候,耳边似乎听见紫染一声低语:“也许,你跟那些女人真的不一样。”

    “什么?”唐韵回过了头去。

    紫染却已经恢复了惯有是冷傲:“没什么,你这么磨磨蹭蹭的是不敢进去了么?不敢进就滚!”

    唐韵立刻侧过了头,她方才一定是昏了头了,怎么就会以为紫染刚才是在夸奖她?

    咣当,沉重的声响幽幽响了起来。在这万籁俱寂的地方,显得越发的幽深而沉闷。

    眼前骤然一片大亮刺的眼眸生疼,唐韵立刻闭了眼,好半晌才适应了新的光线。

    门内仍旧是一个房间,却如同青铜门外一般并没有明火,照亮凭借的都是夜明珠。而这里夜明珠的数量却极多颗粒也大极了,一颗颗的明珠直接拼接镶嵌成了硕大的一盏琉璃灯,照的门内的情形纤毫毕现。

    然后,唐韵就看到了一个人,一个比她还要震惊的人——老国师!

    “怎么是你?”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开了口,之后便齐齐扭头看向了紫染。

    紫染却只斜倚在门框之上,很是无辜的耸了耸肩膀:“看我做什么?她本来就是最该来的那个。”

    “你这死老太婆,这种时候将她给弄了来万一出了点子什么事情,阿休怎么办?”

    “你才死老太婆。”紫染突然瞪了眼,恶狠狠瞧向老国师:“你全家都是死老太婆。”

    唐韵:“……。”

    果然再美的女人骂起街来,优雅什么的都能分分钟成了渣。话说……死老太婆是什么鬼?

    “我师父呢?”唐韵挑眉,她并没有兴趣听人斗嘴。紫染不是说了青铜门后的是乐正容休么?为毛看到的却是老国师?

    这么一问,四下里陡然间便静了下去,唐韵分明看到老国师和紫染脸上都出现了难得一见的凝重。那个凝重叫她的心里咯噔了一声,大大的不祥。

    “他……。”

    “丫头。”老国师抬头:“你真想见见他?”

    唐韵恩了一声,为什么每个人都要问她这样的问题。她以为自己已经站在这里了,意思表达的还不够清楚?

    “那你就去吧。”老国师垂下了眼眸。

    唐韵一愣,去哪?

    却见老国师和紫染目光交错一碰,二人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同时抬起手来,两道强劲的掌风便在内室之中荡了出去。

    叮,噗。

    细微的声响,便如有什么东西不小心跌入了水中。四下里的空气便真如水波一般起了阵阵的涟漪,之后……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唐韵瞪大了眼,嘴巴里面几乎能塞得下半个鸡蛋,哪里还能顾得上什么形象?

    眼前的一切太过匪夷所思,终其一生的见闻她觉得都没有此刻所见到的画面惊悚和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