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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节

      唐韵便眯了眯眼,这是什么人还如她一般惦记着祖父呢?

    “你身上可带着火种?”

    “带着呢。”秋彩立刻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来火折子来。

    “屋子里头东墙根下有一张核桃木剑腿平头案,下面第二个抽屉里头有蜡烛。去将它点着吧。”

    秋彩应了一声,三两步进了屋。功夫不大黑暗的屋子里头便亮起了如豆一点的灯光,瞧上去很是温暖。

    唐韵这才迈步进了屋。

    “小姐对这屋子可真是了如指掌呢。”

    唐韵抿了抿唇,祖父这里是她来的最多的地方。她能不了解么?

    秋彩将烛火放在了桌子上,唐韵便慢悠悠打量起了这间屋子来。

    这里是老萧王的卧房,也是她以前日日要来的所在。

    老萧王的房间与所有人的都不相同,他在屋子正中打了个隔扇将卧房给分成了内外两个套间。里头用来休息睡觉,外头则摆着桌案和书架,俨然的便是一个小小的书房。

    唐韵走过去,伸手在书桌上慢慢拂过:“我小的时候府里头没有人愿意理会我,祖父便给我请了私塾。可是我调皮总想着法子躲避课业,祖父便将自己的卧房隔出来一个书房,亲自教导我的课业。我在这里可没少被他打手心呢。”

    唐韵嘴角微微勾了勾,眼底却有一丝苦涩。童年的时光已经一去不复返,等她终于不再胡闹了的时候祖父却已经不在了。

    秋彩眼中闪过一丝艳羡:“老王爷对小姐可真好。”

    唐韵声音顿了顿:“这里是对祖父来说最重要的地方,若是他有什么东西要藏,也只能藏在这里。”

    水师虎符绝对不可能凭空的消失了,祖父也不可能把那么重要的物件给了旁的什么人。所以,它一定还在这个屋子里头。

    “秋彩,你去门口守着。”

    秋彩自然知道小姐这会子来了这个地方,要找的东西一定是极其重要的。所以,一句话都没有说便退到了屋子门口。

    唐韵这才再度打量起了老萧王的卧房。

    屋子里的东西并没有人动过,与祖父生前一般无二,甚至连位置都没有半丝的变化。书架上头的书籍都是她小时候用过的,桌案上的笔墨纸砚仍旧好端端摆着。

    墙壁上挂着一幅寒鸦戏水的泼墨画,画风很是拙劣,用色也有很大的问题。但却被仔仔细细的装裱好了挂在了屋里头最醒目的位子,只怕连那裱画用的纸张都比那画本身要名贵的多。

    那一副画是唐韵开蒙之后画出来的第一幅画,这么些年便被老萧王当宝贝一样收藏着。

    屏风之后只有一张八仙桌再有便是一张七屏围板罗汉床。旁的便再也没有什么东西了。

    唐韵只消一眼便能将屋子里头的东西瞧的清清楚楚,这屋里怎么都不像是藏了什么东西的样子。

    于是,她小心翼翼上前几步将屋里头大小物件都仔仔细细摸了一遍。一无所获。

    “大妹妹能想到的事情,我与父王早就已经想到了。”

    “谁?!”秋彩眸光一凝,身子便如旋风一般卷了进来。

    唐韵眯着眼却半分没有动弹,屋子里昏暗的灯火之下便显出一抹修长的男子身躯来。

    “嗖。”寒光一闪秋彩便将袖底剑扣在了手中,一纵身便挡在了唐韵身前。

    等着男子的身躯完全从拔步床的后面转了出来,秋彩眸中便有冷光一闪。娇小的身躯便如乳燕一般挟裹着力破千军的杀气,直直朝着男人扑了过去。

    “秋彩,退下。”

    唐韵却突然开了口,秋彩跃起来的小身子半空里一翻,便再度落在了她的身边。满目都是警惕。

    “真是没有想到。”男人眸光闪烁,声音中分明很有些不甘:“才数月未见,连大妹妹身边的人都已经厉害的叫人吃惊。”

    唐韵淡淡一笑,似是完全听不出他话中的讽刺:“这么深更半夜的,世子不在自己屋子里休息,居然跑到人家屋子里头来做贼。也同样很是叫韵儿吃惊呢。”

    面前从床后头转出来的男子正是萧景堂,他能从那里出来便是说明他实际上早就已经在屋里头了。只是唐韵一心想着虎符的事情这才一直都没有发现他。

    “大妹妹这么晚不睡跑到祖父的屋子里头,不也是来做贼的么?”

    正文 153 名声是什么鬼

    “世子这话可说错了。”唐韵微笑着说道:“韵儿是因为想念祖父,所以才来凭吊一番。”

    “呵呵。”萧景堂也勾了勾唇角:“那么为兄便是来替祖父打扫屋子的,没想到竟然能碰到大妹妹。真是巧了呢。”

    唐韵眸光微微一闪:“那还真是巧了。”

    屋子里一男一女皆是眉目温柔,巧笑嫣然,看上去气氛极其的融洽。若是,你可以忽略了一身杀气的小丫鬟的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到底是萧景堂先蹦不住了,脸上的笑容一分分冷了下来。眼眸朝着秋彩瞟了一瞟。

    “为兄有些话想跟大妹妹说,可否叫不相干的人先出去?”

    “不用。”唐韵慢悠悠说道:“韵儿一向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叫人知道的。”

    萧景堂声音顿了顿,微微皱了皱眉:“你真的……拜了国师大人为师?”

    唐韵挑眉:“恩。”

    “你怎么可以这样?”萧景堂语气中很有些激动,一把攥住了唐韵的手腕:“你不知道他什么名声么?这么公然与他搅和在一起,是想毁了自己?”

    唐韵眸光抖的一冷,清眸便眨也不眨看向了萧景堂握着自己的那一只手。

    萧景堂立刻便觉的一股冷意袭来,女子软软的眸光便似锐利的刀锋,他咬了咬牙手指却加重了几分力道。固执的不肯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