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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节

      谭教习在六人中年纪最轻,又是唯一的女子,而且还嫁了个好夫婿自己本身又有封号,脾气自然比所有人都硬气一些。但凡遇见个大事小情,她往往都会首当其冲第一个出头。

    这会子敢跟乐正容休叫板的,除了她还能有谁?

    瞧他们的样子围着别院应该也有不少时候了,里头不但没有请他们进去,甚至连个搭话的人都没有。连站在门口的两个侍卫眼皮子都没有朝着他们扫过一下。

    谭教习这一辈子哪里被这样无视过?于是那一张脸顷刻间便红了。

    “谭某知道那女子是大人昨日新收的弟子,但你也不可如此袒护与她。云山书院教化育人,若是真的出了如此败类,定当清除。我相信大人定然也不是个事非不分之人。”

    这话说完,别院里突然有了动静,却并不是有人出来了。而是从院子里头传出阵幽幽的琴声,琴声初时很是平和,却也极其的婉转悠扬。随便落在人的耳朵里面,便仿佛在眼前展开了一副美丽的画卷。

    所以人都愣了一愣,完全想不通如今剑拔弩张的。里头怎的就开始弹琴了?

    只有唐韵不过听了那么几句,便暗暗叹了口气。

    正文 130 本尊的人你们能动?!

    如今在门口义正言辞的人是谭教习,她最拿手的便是琴技。院子里头的人什么都不做,只弹琴。俨然是想要好好羞辱她一番。

    能这么做的除了乐正容休还有谁?

    那意思实在明显的紧,技不如人的还是闭嘴吧!

    谭教习出任教习也有好些个年头了,旁的人对她的技法不了解。身为她同僚的其他五位夫子又哪里会不知道?只要听的时候长了心,谁心里头还能分不出个高下来?

    就是不知他们几时才能明白他的良苦用心呢?

    下面那些个到底没有叫她失望,也不过便是半柱香的时候,谭教习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国师大人!”她声音一沉:“你这是什么意思?!”

    院子里只有琴声。

    谭教习脸上一片青白交加:“你这是摆明了要护短么?你若有理便也罢了,但今日我等分明已经有了确凿的证据。你这般的推脱,莫非掳走占夫人其实是你的主意?”

    唐韵忍不住便看了一眼谭教习,心说你可也太聪明了些,那人可不就是老变态掳走的么?这事想想也便是了,怎的就……说了出来?

    她还是低估了谭教习的胆量,她说完了那句话之后根本没有就此罢休,吸了口气,用更大的力气喊道。

    “我夫君虽然没有你位高权重,但却是忠君爱国的好官。我北齐朗朗乾坤岂容你在此横行霸道,明日我定要让我夫君好好参你一本,定要你……”

    唐韵惊了,所有人都惊了!

    只看到她精致的妆容上一张红唇开开合合,旁的话却半个字都听不进去。

    众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骂了国师大人,这下子要坏!

    这念头不过才在心里头冒了个尖,别院里头的琴风突然就变了。方才是一片舒缓悠扬的山河美景,突然之间便成了一阵急促的铁马冰河。

    而且,从起手便高了不止一个音阶,越来越急促高亢。琴声中夹杂着毫不掩饰的怒气。

    唐韵皱了皱眉,这么弹下去结果只有两个。

    一,便是琴弦绷不住断了,那么弹琴的人必然会受伤。二,便是……

    “啊,我的头,疼死了!”

    事实很快印证了唐韵的推测,别院前头围着的人突然间便毫无征兆的倒了下去。所有人都抱着头,伸出两只手紧紧捂着自己的耳朵。试图要将那那令人恐惧的源头截断。

    六夫子里头除了教习射御两数的两位教习,其余的都是读书人。就连围观的那些人也都是读书人居多,盖在耳朵旁边的两只人手是多么微薄的力量,哪里能够阻隔的住那无处不在的穿脑魔音?

    所有人的双眸都紧紧变的血红,似乎满眼看到的都是血腥遍地的地狱深渊。无论你逃到哪里,都有无数的恶鬼想着要将你牢牢的抓住一口吞下去。这其中尤以谭教习状况最严重,整张脸上已经被恐惧给狠狠的扭曲了。

    大约是觉得在泥地里翻滚已经不能够疏解她胸中的恐惧,于是便伸出了一只手使劲抓挠着自己的脖颈和前心。

    不过片刻之间,一件华美的衣衫便已经给抓的稀烂。她尖利的指甲上面一片刺目的鲜红,也不知是染上了自己抓烂的血肉还是原本涂着的蔻丹。

    情形稍微好一些的便是那些练武的人,一个个盘膝坐在地上,显然在拼死的运功抵抗着那穿脑的魔音。

    然而,乐正容休的功力企是那些人能够扛得住的?不过片刻之间,他们的脸上便已经涨得一片通红。俨然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紧紧绷着的那一根弦马上便要断了。

    然而,院子里头的琴声不但没有停止的趋势,反倒愈加的急促起来。

    “不要弹了。”

    “快停下来。”

    四下里一片哀嚎。

    “呵呵。”

    院子里一道柔糜悠扬比之琴声还要动听的笑声悠悠传了出来,明明极是扣人心弦,却也不知怎的。那声音一出来,竟似连铺天该地的魔音都给掩盖住了。方才还能勉强撑得住的御射两位教习骤然喷出了一口血,身体颓然的倒了下去。

    “你们叫本尊停下的时候,可有想过自己方才怎么不停下?”

    柔糜低缓的声音流水一般和着琴声慢悠悠说着,似是漫不经心,这种时候谁还能将那人的声音不当回事?

    “本尊的人,是你们想动便能动的么?”

    乐正容休的声音微微顿了一顿:“莫说她没有干过,即便真的干了也是本尊的意思。谁若是不满,若能活着回去,只管去向皇上弹劾好了。”

    这话说的可真是霸道嚣张的不留半丝情面,可是,这个天下又有那一个人敢质疑他说话的真伪?

    众人这才想起,从他凭着杀戮在官场上强势崛起的那一日开始,弹劾他的折子便跟雪片一样。

    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