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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目光淡淡瞥过身后满脸阴翳的女人,她不是没有感受到那怨毒的目光,只是懒得去想为什么,更不在意,无关的人,只要对她没有实质上的威胁,她向来懒得理会。

    “荣极,听说锦绣赌坊的东家又整出个新玩法,叫什么赌马,现在时候也还早,不如一起去见识一番如何?”见她目光扫过来,好像能看穿她的心事,杨昕心头一跳,忙不迭露出谄媚的笑。

    赌马?晏祁挑眉,她还真有些兴趣,前世她就酷爱骑马,精通马术,既然有此机会,也是要去看看的。

    “嗯。”

    见她答应了,杨昕高兴的笑了,又道:“那好那好我们现在就去,只是这马场建在城外,我们得找匹马代步。”一边解释一边吩咐着随从:“你去找两匹马来,我和世女要出城。”

    “是。”说着随从就找马去了,她随意的又逛了一圈,大约一刻钟,便见着那随从领着一人,各牵了匹黑马来,晏祁看了看,都是些普通日常使用的马,称不上什么好马。

    也不多话,握着缰绳,踩着马镫朝内猛力一蹬,她利落的上了马,这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让她清冷的眼里蓦地闪过一抹兴奋:“城门在哪边?”

    杨昕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有点懵,呆呆一指:“向这边径直走就是了。”

    话未说完,便见身旁的马已如离弦之箭窜出去老远,几乎是一瞬间便只剩下小小一点。

    “诶,驾,驾,荣极,荣极,你等等我…”杨昕反应过来,忙驱马去追,也渐渐远了,只留下一脸懵逼的随从,看着已经没影的两人,相顾无言…

    杨昕到城门口的时候,她已等的有些不耐烦了,杨昕大口大口的喘气,脸因快速骑行而变得通红:“荣极,你的…马…马术…还是这么好。”

    晏祁不置可否,脸色还是淡淡的,又是一番休息,杨昕才领着她一前一后走上栈道向一路东行。

    郊外冷清无人,秋风萧萧,凄神寒骨,杨昕苦着脸看着面无表情的晏祁,心里后悔不已,自己干嘛要提议来赌马啊,真是找罪受。

    又走了小半个时辰,人渐渐多了起来,远远的便见着一山庄,两人来了精神,策马走近,山庄样貌清晰起来。

    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皆隐于山坳树杪之间,清雅大气,繁华而不落俗气,门前华匾上书“踏云别苑”,龙飞凤舞,气势非凡。

    两人下马直行,门前早有小厮热情的迎上来:“几位官人万福,小人是这儿的下人,专门负责迎客,几位官人可是来赌马的?”

    “对对对,废话少说,给我们准备个好席位,再备些吃食,你们这儿离主城也太远了,累死爷了。”杨昕也不等她说完就叫唤起来,满脸的不耐烦。

    那小厮也是个会说话的,笑的更热情了:“是是是,这不是需要场地嘛,劳两位官人大驾,荣幸之至,荣幸之至,请二位随奴才来。”

    杨昕这才满意,随手递过几张银票,高傲的道:“算你会说话,给爷俩伺候好了,赏赐上不了你的。”

    说着两人跟着她走,穿过几道朱漆长廊,清雅小院,远远的便听一阵欢呼呐喊传来,气氛极其热烈。

    “前边就是我们的马场了,这个时候正比着呐,那可都是异域来的好马,那场面,可是热闹。”

    这边杨昕已经迫不及待了,脚步又快了几分,见她悠哉样子,忍不住催促:“荣极,你快点…”

    晏祁听到这称呼眉头就是一皱,身旁的小厮听到称呼后眼里闪过的一抹惊讶没有逃过她的眼睛,但她也没有说什么,深深的瞥了那小厮一眼,也加快了脚步。

    锣鼓喧天,气氛热烈,小厮恭敬的领着二人来到看台的前排座位上,晏祁打量着这周围的环境,这草场大概有三个足球场大,草场四周都设有几丈高的看台,明处暗处都设有人把守,每个看台上都一个极大的赌桌,赌桌被分为了几块,分别标有15的数字,大概是用来下注的,此时上边尽是银钱一类细软,赌桌最前方还有一个类似于解说员的人,正声情并茂的解说着。

    小厮就着赌桌解释了赌马流程:赛马前会有下人领马绕场一周以作为展示,然后就是各位贵人押注,一般是五匹马一同比赛,按编号赌哪匹就吩咐人下注便是。

    同样,这儿也可进行马术赛,这就是私人切磋了,多为友人之间的切磋,也是解决矛盾一决雌雄的一种方式,同样是五人一组,由一人发起,现场人找出四人应战,参赛者需付一定银钱,在这马场自主选马进行比赛,这一设置也是为了让众人参与,体验其乐趣。

    看着这简单的布置和流程,晏祁若有所思,那小厮说完,恭恭敬敬的行过礼便下去了。

    正琢磨着,一些看台却突然一阵欢呼,原来是上场比赛结束了,赢的人发出的。

    “下面这场,是激动人心的马术比赛,由我们少东家发起,可有人要上来挑战?”

    第9章 比赛

    话音刚落,便见一人骑着一匹红鬃马悠悠然从起点处晃荡到起跑处,来人一副女子装扮,穿着一袭的烈红的直裾骑装,眼神趾高气昂的扫视着旁边看台上的众人,神色透着一股傲慢之气。

    她的容貌说不上了绝色,只能算是清秀硬朗,比容貌更突出的无疑是那一身气质,让人移不开视线,晏祁眯了眯眼,一眼就看出那分明是个男人,但她并没有什么反正。

    “哟,可赶上好时候了,宋少东家的马术,那可是出神入化,想我初见时简直是大开眼界啊…”

    “是啊是啊,她距今为止发起的所有比赛,就没见她输过。”

    “如今都知道她的声名,也是少有人来挑战了。”

    耳畔的夸赞让他弯了嘴角,一身桀骜气势又胜了几分:“宋某今日以异域求得的宝马狮子骢为注,可有人要上来比试?”

    狮子骢?遥遥见着六个高大壮实的女人抬着一个硕大铁笼绕场走着,渐渐近了,笼子里马匹的样子渐渐清晰。

    好马,饶是晏祁前世这般见多识广的人也不免心生感叹,只见那马通体乌黑,鬃毛竖立顺滑发亮,高大威猛,神骏异常,看那眼神也是野性十足,让人升起征服的*。

    “嘶…”一旁的杨昕倒吸了口凉气,呆呆的看着那神骏的狮子骢,满眼渴望,她长这么大,还未见过如此好马!

    “喂,那个少东家,这马我要了,一千两!”

    杨昕比出一个手指,居高临下的朝着那少东家喊道,声音极大,引得四面八方的人侧目,她却丝毫不觉,神色愈发得意起来。

    “噗嗤”不知道是谁第一个笑出来声,顿时引起了众人哄笑:“嘿,奶娃娃,你家里人没教过你规矩吗,宋少主哪儿缺你这点银钱,东西嘛,得靠本事去争取,就你这小身板,你上的了这马吗?”

    又有人高声嘲讽着引得一阵哄笑,杨昕不知是羞得还是气的,满脸通红,想寻出是谁出言嘲笑,但人群众多,完全不知道是谁,只得在原地骂骂咧咧。

    晏祁瞥了一眼气急败坏的杨昕,根本懒得理会,漫不经心的理了理袍子,起身直对那高傲的男人,声音略有提高,淡淡的道:“在下来试试。”

    宋岑寂淡淡的打量着这突然出声的女人,清风朗月,龙章凤姿,不可直视,怔楞半晌,拉着缰绳抬了抬下巴:“还望指教。”话这么说,但任何人都看得出他没有半分的诚意。

    宋岑寂可不认为,她长得好看就有真本事。

    说着一小厮便跑上来要引着她去换装。

    “别暴露我的身份。”侧头冷冷的对着还未反应过来的杨昕说了一句,晏祁便众目睽睽下淡然随着那小厮走下了看台,留下一众人窃窃私语,都互相打听着这神仙般的人到底是谁?有一就有二,狮子骢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她走了不久,又是两个人犹疑着也加入了。

    锣鼓震天,气势磅礴,她迎着瑟瑟秋风,直立于马背上,不似随后加入的另外两人般神色紧张,她的神色还是一贯的淡然,倒是让宋岑寂侧目:“你倒是挺自信,是觉得自己会赢?”

    “是。”漫不经心的答道,语气也没什么起伏,但言语间透露出的狂傲之气十足。

    “呵,我可拭目以待了。”

    这边令旗一指,一切都准备就绪。

    “比赛途中,可用一切方法来赢,我们只看结果。”挥旗的小厮说了一遍规则,眼神却看向宋岑寂,话落又连挥三次旗:“准备,开始!”

    令旗一指,四匹马就已如离弦之箭窜出老远,扬起漫天灰尘。

    晏祁低低的伏在马背上,挥鞭疾驰,一双清冷的眼染上了热切的光芒,亮的惊人。

    “驾”又是一挥鞭,纵马疾驰,眼前就要到了拐弯处,此时高下已经分出了一些,那后两个加入的女子已经被甩下几个马身,并在不断被拉开距离,唯有宋岑寂抢了内道与之并肩齐驶,互相牵制。

    看着近在咫尺的弯道,又侧目看了一眼身旁一道疾驰的男人,晏祁蓦地勾起一抹淡笑,马在疾行时走的是直线,因此是极难转弯的,宋岑寂几乎是算好了距离便略略减缓了些速度好控制马头转弯,抬头却发现那女子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只是瞬间他便落下一个马身的距离,她要干什么?

    顷刻间就到了弯道,只见她猛力一拉马缰,马一声长鸣便掉转了方向横在弯道出挡了他的路,晏祁一个跃起,单手撑在马背上,身体与马背平行,这时宋岑寂的马已到了跟前,晏祁悬空着身子双腿轮番发力,正好踢到过来转弯的宋岑寂,时间竟是算好的一般一分不差,瞬间就逼的他不得不拉紧缰绳抵挡她的攻势。

    只是这一手马上功夫,就让众人看呆了,静了片刻,赢得了满堂喝彩。只是一个侧踢逼停了宋岑寂再不停留,重新跃回马上,策马狂奔,只这一下,宋岑寂便被她甩了十几米远,场面瞬间火爆起来。

    “这女人的马上功夫好生厉害,阿寂这次恐怕是遇到对手了,哈哈哈。”坐在专供自家人观看比赛的独座的宋岑禹看着自家弟弟要输了,啜着杯中茶水神色极为幸灾乐祸,这小家伙,从来自恃马术高明,可没少虐她这个姐姐,哈哈,这回终于碰到对手了吧。

    被她这一逼,宋岑寂一下子被后头两人反超了,他脸色一下子就黑成了一片,驱马直追,从腰间又抽出一条长鞭,挥舞的虎虎生威,凭借着出色的马技轻松赶超后来超过他的人,用鞭子将其一把挥下马,毫不理会身后的惨叫,又朝着前方的晏祁毫不留情的挥过去。

    晏祁瞥过破空而来的长鞭,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一手紧抓马鞍,单脚扣住马镫又是一个翻身,借力**站在马镫上躲过来势汹汹的鞭子,又是一挥马鞭,驱马冲过了终点线,第一圈结束。

    接下来的第二圈,晏祁更是一马当先,将几人远远甩在身后,任宋岑寂使尽一身本事都被她轻易化解。

    全场鸦雀无声,呆呆的看着最终冲过终点线的绝色身影,蓦地爆发了一阵热烈的欢呼,太厉害了,太精彩了,简直是让人叹为观止,都发自内心的为那个清冷淡然的女子鼓掌,经久不息。

    宋岑寂咬紧牙,面色千变万化,最终慢慢的归于平静:“你很强,我输了。”

    晏祁看着他,微微点了点头,:“马是人的伙伴,要想与它合作的好,必须把它当做你身体的一部分,去适应它的节奏,而不是一味控制。”看着他眼里的黯然晏祁淡淡的说道。

    他本就极为聪明,听着她的话,犹如醍醐灌顶一瞬间就恍然大悟,眼里闪过一抹感激:“多谢这位小姐指点。”

    “哈哈哈,阿寂,这回你遇到高手了吧!”宋岑禹存心就是来看自己弟弟的笑话的,又朝着立在一旁没有说话的晏祁作揖爽朗的笑道:“这位小姐真是身手不凡呐,这一手马上功夫,真是让宋某大开眼界,在下是这儿的少东家宋岑禹,这儿说话不方便,不如随在下移步内堂一叙?”

    晏祁对她倒是不反感,点了点头应下了,至于杨昕怎样,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反正不会丢了就是了。

    看台上的杨昕呆呆的看着她在众人的欢呼声中随着那两人走了,眼里闪过一抹嫉恨,狠狠咒骂道:“晏祁,你别得意!”神色阴翳万分。

    这边晏祁已经跟着宋岑禹姐弟进了内堂。

    “小姐请坐。”晏祁就着她在厅内右边的客座上坐下。

    “在下是这别院的主人宋岑禹,这是家妹宋岑寂,还未请教小姐尊姓大名。”拉过一旁的弟弟,宋岑禹笑意盈盈的一番介绍。

    “在下姓蒋,单名一个深字,不过是个无名之辈罢了。”她自然不能说晏祁这个名字,只报出前世用过的一个化名。

    宋岑禹洒脱一笑,也不去在意其真假:“蒋小姐这身功夫不知是师承何人呐,好生厉害。”她这样问也没错,懂马术的人家一般都是非富即贵请专人从小教导其子弟的。

    “自学成才,不足挂齿。”晏祁只是的回应了一句。

    宋岑禹自然不大相信,但见她不愿多提,也没有问下去,只是热情招呼着她喝茶吃点心,气氛倒也是和谐。

    “主子,马带来了。”

    晏祁起身走近铁笼:“打开。”话说出口,一旁的下人却面面相觑,半天没有动作,她皱了皱眉,一旁的宋岑寂却开口了:“这马虽是好马,但性子极其暴烈,我们试了许多次,都无法驯服,也因此曾伤了不少人。”

    第10章 驯马

    “无妨,打开吧。”打量着笼子里暴躁难耐的狮子骢,晏祁还是一副冷淡的样子,语气却不容置疑。

    一旁的宋岑禹闻言也是狠下了心咬牙道:“把笼子打开。”却领着弟弟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这马的厉害她可是深刻领教过的,但愿那个蒋深真有本事把它降服吧。

    几乎是笼子被打开的一刹那,那狮子骢一声嘶叫,就破笼而出,晏祁眼疾手快的拉开那已吓得呆住的小厮,三两步踩着铁笼的铁丝踩着他的肩纵身一跃,跃上了那匹烈马。

    “嘶…”烈马一声长鸣,扬起双蹄疯狂的运动着想把背上的女人甩下去,晏祁死死的抓住它长长的鬃毛,一手狠狠扣住那马的脖颈,双腿用尽全力的夹住马肚子,随着马疯狂的节奏调整自己的身子,任凭它嘶叫挣扎,自是岿然不动。

    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那马的动作却丝毫没有缓和的意思反而愈发剧烈,“嘶…”又是一声长鸣,它见迟迟甩不下背上人,“呼哧”着径直朝着一旁的一棵粗壮的树上撞去,那力道,要是真正撞上,可不是受点小伤那么简单了。

    “蒋小姐小心!”

    “不好!”宋岑寂见这场面脸色也就是一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鞭直驱晏祁就要先将她拉下马。

    见这马的行为,晏祁的眼里闪过浓浓的狠戾,呵,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吗?可是你这坐骑,我要定了!

    余光瞥到破空而来的鞭子,来的好,晏祁飞快的松开紧紧抱住马颈的一只手,另一手将马鬃抓的更紧,又是一个单手撑马背,跃起躲过长鞭后将其一手抓住就一把夺过,极快的在马颈上饶了两个圈,就是狠狠一勒。

    “嘶…”那鞭子不知是什么材质的,竟硬生生的勒进了那马的皮肉,渗出血来,它疼的一个扬蹄,就硬生生的顿在了原地,一个重心不稳就侧翻在地,无法起来了,她也未曾料到这一幕,却极快的在马倒下的那一刻松开了手中的鞭子纵身跃下马背。

    这一连串动作几乎就发生在几个呼吸间,形势却大转,简直是看呆了所有人。

    宋岑寂姐弟两个怔怔的看着那个将马成功驯服的女人,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一向骄傲的宋岑寂也不得不臣服于她的本领之下,眼里闪过浓浓的敬佩。这马性子暴烈难驯,马背上又无马鞍马缰扶拽,极难固定身子,更不必说它近乎癫狂的状态,动势极猛,即便是他,当初只坚持了半柱香不到,而这个女人,竟已硬生生呆了一盏茶时间了,方才那般凶险,几乎所有人都想到了最坏的结果,却不想她竟然将这马给驯服了,简直是不可思议。

    一番折腾,晏祁除了方才跳马时有些猝不及防的被地上的石子刮伤了些皮肉,几乎是毫发无损。

    拂去衣袍上的灰尘,晏祁走到那倒下的马边上,蹲下身子:“要不要跟我?”语气语调都很平常,像是讨论今天天气怎么样那样漫不经心,但在场的人都莫名感受到了那话里的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