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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我心疼嘛……”奚星伶嘟着嘴说道,然后撸起袖子开始干活。

    他好歹也是个男的,有两把子力气,很快就把李冬扶上了韩天临的背。

    “……”李冬给他们折腾醒了,正难受地张嘴嗬儿着气,因为鼻子根本不透气。

    “二少?”奚星伶惊喜地叫道,见他醒了就笑了,赶紧地凑上去亲一口:“人家想死你了。”

    “……”我操。

    上了车,李冬坐在后排,奚星伶陪他一起,韩天临在前面开车。

    “二少,你要喝点水吗?”奚星伶开了一瓶矿泉水,不过马上就被韩天临吼了。

    “他感冒,这个天你给他喝凉水?”妈的!哪来的神经病?

    “我又没说直接给他喝……”奚星伶委委屈屈地说,他含了一口凉水进自己嘴里,过了一会儿才嘴对嘴地喂到李冬嘴里去。

    韩天临:“……”

    别说他了,就连李冬也没想到,还有这种骚操作。

    不过说句实话他真的挺渴的,奚星伶的这口水来得及时……

    “你不怕我把感冒传染给你?”李冬拉嘎着嗓子说话,超级难听。

    “瞧你说的……”奚星伶委屈巴巴地说道:“别说感冒了,你就算是传染给我艾滋,我也心甘情愿。”

    “咳咳咳咳……”李冬一下子就呛着了,妈的。

    他怎么感觉这是一出非主流告白?

    “滚你的艾滋。”韩天临可不这么想的,他怒道:“你不传染给聿白就不错了,就你这么个骚货……”他真不明白,弟弟为什么把这个骚鸡当回事。

    “什么啊,我只跟二少上过床。”奚星伶无辜地辩驳道,他急得眼睛像只兔子。

    “咳咳,别废话了……再喂点水来……”李冬虚弱地道。

    奚星伶马上露出心疼的表情,他赶紧地用刚才的方式,嘴对嘴给李冬喂水。

    “唔~~”喂到最后,李冬摁着他亲了几下,他举起小拳头柔柔地砸过去:“不要,这样我真的要感冒了……”

    李冬靠着奚星伶闭目养神,他塞住的鼻子什么都闻不到,可是却总是有一种闻到了馨香的错觉。

    颠簸了一路,终于到了医院。

    韩天临和奚星伶全程陪同李冬打针吃药,在一间单人病房安顿下来。

    “爸,是的,聿白发烧了,我陪他在医院。”韩天临跟父亲韩震在窗边通话,他当时是从会议上离开的,在场的就有父亲韩震。

    现在会议结束了,老头子也打电话来关心小儿子的情况:“很严重吗?”

    “发高烧,还需要观察。”

    “通知你妈了吗?”

    “……妈今天去了外地,我觉得不通知她比较好。”韩天临:“你要不要过来看看聿白?”

    “恐怕赶不上,我现在要马上去机场。”

    “那就算了。”韩天临说。

    因为老头子一直对韩聿白不怎么样,所以韩天临才更疼爱韩聿白,从小到大几乎把他当成儿子养。

    “二少,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这个冰袋会不会太冰呀?”奚星伶坐在李冬的床头,他不停地对李冬嘘寒问暖,一会儿问渴不渴,一会儿问饿不饿:“对了,你喝了那么多水,会不会想尿尿呀?”

    奚星伶的眼睛盯着李冬的下三路,他很快就从疑问变得害羞起来:“哎呀,我看见床底下有个奇奇怪怪的东西,那个怎么用啊?”

    “……”这是属于韩氏兄弟俩的共同反应。

    “聿白,你希望他在这里陪你,还是让我陪你?”韩天临无所谓,如果弟弟需要自己,他也可以抽出时间来。

    “有他在就好了,你去忙你的。”李冬沙哑着声音说道,他现在躺在床上打点滴。

    “那好,你有什么事就让他打电话给我。”韩天临说罢,他侧头盯着奚星伶,目光略凶:“骚鸡,好好照顾我弟弟。”

    “嗯,知道了。”奚星伶说道,他弱弱地缩在李冬的病床边,不敢直视韩天临。

    等韩天临走远了,他却立刻直起腰来,很不爽地道:“什么嘛,我才不是骚鸡,我是二少一个人的骚鸡。”

    “呵呵咳咳咳咳……”李冬一不小心笑岔了气,妈的,这是哪来的搞笑鸡,他也太搞笑了点。

    第17章 奚星伶17

    “干嘛取笑我?我说的是事实。”奚星伶说道,他显然不在意韩氏兄弟管自己叫骚鸡,这个词儿在他们圈内出现频率之高。

    只要你是个受,哪怕你真的一点都不骚,周围的人也会管你叫骚鸡。

    一般这样的,自己本身就是个大骚鸡。

    他不是指韩氏兄弟,他们又不是圈里那群嘴碎八卦骚气冲天的小骚受。

    李冬现在难受着,也没有心情跟奚星伶聊天打屁,他说:“好了,我困得很,你让我睡一会儿。”他轻咳了两下,就闭上眼睛睡觉。

    药物在身体内好像起了作用,让他睡得比之前舒服了不少。

    奚星伶:“……”乖乖地闭着嘴巴,安静地在坐在李冬的病床边。他一会儿看看手机,一会儿抬头看看吊瓶,感叹时间过得真快,毕竟能够这样守着二少的机会可不多。

    “唔,那我偷偷地亲一下……”

    发现二少睡得想条死猪一样,不冲自己瞪眼,也不让自己滚,奚星伶俯身再亲一下,啾啾啾~

    他喜滋滋地在这里守了一下午,光看着李冬的睡颜就饱了一般,连中午饭都没吃。

    直到夜幕降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特别饿,竟然错过了午饭。

    “吃什么好呢?二少又还没醒……”奚星伶嘀嘀咕咕着说,他拿起手机打开外卖app,不知道自己吃什么好。

    这时候李冬幽幽睁开眼睛,他哑着嗓音说:“给我倒点水。”

    奚星伶正看着app,闻言吓一跳:“哎呀,二少,你醒了?”接着特别高兴,说着:“要喝水是吧?好好好,我倒给你喝……”房间里面有个饮水机,直接装就是了:“二少,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他凑上来嘘寒问暖,嘴巴只距离李冬的脸二厘米左右,不能再近了。

    李冬说:“好多了。”他自己从床上坐起来,靠着枕头喝水。喝完一整杯,这才神情恹恹地睨着奚星伶:“现在这么晚了,你要不要回去?”这家伙守了大半天吧?

    奚星伶:“回哪呀?二少在这,我还能回哪去?”他像个古代的小丫头一样,给李冬捶腿:“睡了一下午,身体酸不酸?腰疼不疼?”

    “……”李冬真有种娶了个小媳妇的即视感。

    “还不是很舒服吧?”奚星伶心疼地说道,他抬手摸摸李冬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倒是不烧了,头还疼吗?”

    李冬摇头说:“没事。”他现在感觉还行,感冒发烧的症状都褪去了:“你吃饭了吗?”

    “还没呢。”奚星伶烦恼地说:“我有选择障碍症……”

    “嗤!”李冬说:“什么这症那症的,你挑喜欢的点不就得了。”顿了顿:“我付钱。”

    “真的吗?二少太好了,啾~”奚星伶说着,往李冬脸上亲了一口,然后他飞快地点了自己想吃的外卖,是个死贵死贵的套餐:“二少你吃什么?”

    “清淡的。”

    晚上奚星伶也没有回去,他留在病房里照顾李冬。

    李冬睡觉的时候,韩天临的电话打了进来,在床边嗡嗡地响。奚星伶赶紧地拿起李冬的手机去了窗户边接电话。

    “大少,二少睡着了。”他压低声音说。

    “是你啊,骚鸡。”韩天临口吻恶劣道,毫不掩饰自己对奚星伶的厌恶:“我弟弟退烧了没?”

    “退了……”奚星伶闷闷不乐地回答。

    韩天临看了看时间:“我十一点钟过来,等我过来你就可以滚了。”

    奚星伶着急:“什么?我不滚啊,我要留下来陪二少。”

    “……”韩天临忍了忍,他警告这个骚鸡道:“你少对聿白献殷勤,我很恶心你这种行为你知道吗?”一边喜欢着自己,一边又对自己的弟弟一往情深的样子,他以为别人都是傻子?

    “我是真心照顾二少,不是献殷勤。”奚星伶冤枉地说着。

    韩天临说:“你觉得我会信你?”

    奚星伶深呼吸了一口气,他一直很怕韩天临的,隔着电话终于鼓起勇气说:“大少,我以后慢慢地就不会喜欢你了,我觉得二少才是我的良人。”

    “哈哈?”韩天临很好笑地道:“你是来搞笑的吗?你喜欢聿白?”他也不说什么了,就让这个骚鸡自己去撞南墙。

    奚星伶就这样被挂了电话,可他心里面想着韩天临最后的两个反问,总觉得闷闷不乐。

    单人病房里面有一张家属陪床,他躺在上面,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觉,因为距离李冬还有一臂的距离,他觉得太远了。

    于是奚星伶又爬了起来,他竟然把家属病床移到李冬床边,两张床合拼起来。

    悄咪咪地贴着李冬的胳膊,这下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夜深人静,十一点出头,韩天临风尘仆仆地赶到医院。

    他悄悄打开房间门一看,奚星伶那小子骚嗒嗒地贴着自己的弟弟,两个都睡着了。

    “哈欠……”第二天早上醒来,李冬发现自己肩膀上搁着一人,他就操了,这家伙什么时候把床移过来了,他勒个去:“奚星伶?”

    “唔?”素面朝天的小青年用橡皮筋扎着前面的小辫子,一抬头扫到了李冬的鼻子。

    李冬:“滚起来,我胳膊麻了。”

    奚星伶:“二少,你今天没事了吧?”

    “没事,你快滚起来……”李冬发现不止胳膊麻了,左半边身子,全都麻了。

    现在是早上八点,洗漱后,李冬自己一手一脚地去办理出院手续。

    奚星伶把自己收拾妥当,过来挽着李冬的手臂:“二少,大少昨天晚上说过来看你,也不知道来没来,你今天出院,要不叫他过来接你?”

    李冬略凶地道:“自己没手没脚吗?为什么要别人接?”

    “你是不是生气了?”奚星伶说,他小心翼翼地睇着李冬,心里有点忐忑:“我昨晚接了大少的电话,因为那时候你已经睡着了,我还跟他说,我会慢慢地忘记他……”

    “人家根本没把你当一回事。”李冬揪着奚星伶的后领子,和他四目相对:“你要做的不是去韩天临面前表决心,也不是对我表决心,你知道要做什么吗?”

    奚星伶愣愣地摇摇头,他眨巴眨巴眼:“做什么,你说我就做。”

    “……”骨气、自尊,顿时被李冬咽了下去。

    “二少,快十点了,我要打车去公司上班,今天不能再请假了。”奚星伶依依不舍地望着李冬,二少帅气的侧脸令他挪不开眼睛:“怎么办,想到一天不能见到你,我心好痛。”

    白皙修长的手指,早已扣着李冬的手,纠纠缠缠黏黏糊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