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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陆嵘一下眉飞色舞:“你等着,我一定打头鹿回来!”也顾不得招呼韩如遇了,打马就走。

    苏锦嘴角一翘。

    今儿可是有要紧事儿,非得把陆嵘这碍事的遣开了,她眼睛一转,留意到韩如遇跟陆策在说话,便是回去拉住苏沅的手:“我们既然来了,也不要就这么坐着,不然跟在家里有什么区别?三妹,我们去学骑马罢?我上次学了一点儿,不如教教你?”

    就她那本事?不是苏沅怀疑,实在骑马也不是一蹴而就的,苏锦才学过一次,怎么教她?

    陆静姝看她们关系好像变好了,抿嘴笑道:“你们去吧,由我在这里坐镇,等到猎物打回来,总是叫你们吃得饱饱的。如果要学骑马,可以跟二哥学,他的骑术可好呢,还有我表哥,也不错。”

    苏沅还在犹豫,苏锦却硬拉着她过去了。

    “二表哥,韩公子,”苏锦记着陆静姝的话,扬声道,“刚才二表妹说,你们的骑术很好,说可以教我们呢。”

    陆策跟韩如遇同时回头。

    两个小姑娘并排站着,豆蔻年华,正如初花开放,在冬日里尤为显眼,好似能看到春的清新。

    这一刻,苏沅突然明白过来,苏锦这是要试探她的心思,看她到底是不是喜欢韩如遇,可她有没有想过,不管她喜不喜欢,韩如遇又是怎么想的呢?

    不过,她原本就想避开这个人,倒是一笑:“二表哥,你教我骑马罢!”走到陆策身边抬起头,“你给我选一匹马!”

    这笑容太过灿然了,突然让陆策有点儿“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感觉。

    第42章

    没料到苏沅那么干脆,想都不想就走去了陆策那里,苏锦心想,看来自己当初猜的没有错,苏沅就是跟陆策很好的。

    照理说,她该去请教韩如遇了,可苏锦想到前几次韩如遇对自己的态度,这时要是还跟以前一样,只怕韩如遇也不会放在眼里,这个人太过高傲了。心思一转,苏锦微微一笑:“我上次跟大表姐学了点儿,我自己先试试看。”

    她走到几个牵马的小厮那里,选了一匹浅棕色的小母马,一翻身就坐了上去。

    倒也身姿矫健,引得韩如遇看过来。这苏锦在他眼里,一直都是庸脂俗粉,同外面的许多小姑娘一样,见着自己就好像入迷了般紧追不舍,但今日苏锦却没有来借机请教。

    韩如遇有点奇怪。

    陆策带苏沅去选马。

    苏沅瞧来瞧去,也不知选哪一匹。

    “就没有看得上的?”陆策问。

    “我瞧着都很可爱,挑得眼花了。”苏沅歪头道,“还是你帮我选吧,我要走得慢一点的,不会把我摔下马背的。”

    陆策道:“你这是要学骑马的样子吗?走得慢,你还不如自己走。”

    苏沅低声道:“我这不是没办法么,我原本也不想来,这样冷的天,在家里多好,我宁愿陪陪娘呢!我对野味也不是那么有兴趣。”她拉一拉陆策的袖子,“你不也一样吗,咱们就做做样子,混到回去就好了。”

    陆策失笑。

    两个人低声耳语,看起来十分的亲密,韩如遇心想,难怪苏沅从来都不看他,原来是心有所属了,他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可是感情,都有先来后到,既然他们两个情投意合,他也不该有什么别的心思,不过,原本也没什么,他只是觉得苏沅有点特别罢了。

    韩如遇转过身,走去了远处。

    青色的衣袍好像天上卷云,银丝若隐若现,苏沅看在眼里,不知为何突然想到那日做得梦,其实那也不是梦,在前世,在那个秋日她是要去寻死的,后来被韩如遇发现,愣是将她救了上来,自此后,好像是吧,她侧头想了想,记忆模糊了。

    母亲死了,父亲也死了,她对这一年年,一日日的感觉也模糊了,常常想,活着,死了好像也没有多少区别,或许韩如遇是被这样的她激怒了罢。

    他是想好好的生活的,但是她不想。

    苏沅心里突然涌上来一股悲哀,她上辈子活成那样,谁也怪不了,只能怪她自己。

    她的眼睛蓦地红了。

    陆策怔了怔。

    “你……”他不知道说什么。

    苏沅连忙擦一擦眼睛,支吾道:“风里有沙子。”

    这片地方有鬼的沙子,再说,就是有,可他就站在面前,把什么风都挡住了,陆策眉头挑了挑:“我倒是没想到你是个哭包。”上次苏承芳成亲,她哭得昏天暗地,这回又是怎么了,那么伤心。

    苏沅还是第一次被人说哭包,莫名的脸红,恼道:“就是有沙子!”

    这是在跟他发火吗?陆策失笑,但看着她发红的眼睛,并不跟她计较:“好好好,有沙子。”

    少年的语气竟然像在哄她。

    苏沅脸更红了,暗想她活了两辈子的人,竟然跟十七岁的陆策闹脾气,她轻咳一声:“二表哥,你马挑好了没有?”

    “就这匹吧。”陆策指指一匹漆黑的小母马。

    “好像炭呢!”苏沅道。

    “我就喜欢黑色的,脏了也看不出,不像我以前有匹小白马,总喜欢淌水玩,弄脏了洗都洗不干净。”陆策一点不像说玩笑话。

    苏沅无言以对。

    陆策扶她坐上去:“坐稳了,我溜你走一圈罢。”

    “走?”苏沅拧眉,“你不是要教我学骑马吗?”

    “你不是说要走得慢的,走得慢怎么算是骑。”

    苏沅又被噎住。

    等到陆静英他们回来,陆策还在牵着她走马。

    陆静姝大笑:“我说三表姐,你就是这样学骑马的啊?”

    苏沅都不知道怎么说,中途她是又抗议了一回,可陆策根本不理她,说她没有诚心,不想教她骑马了,说要骑马就得摆正好态度。

    好么,她只得走马了。

    陆嵘是最后过来的,得意洋洋的道:“我射中了两头鹿,一头鹿我们现在就吃吧,另外一头拿回去,给祖母还有姨祖母尝尝。”说着,看向陆策,“二弟,你怎么没去打猎呢,我还想看看你的射箭功夫呢!以前爹爹不是总夸你吗?”

    那是以前,后来这对父子俩可说是仇敌,苏沅心想,陆嵘这分明是在讽刺陆策了。

    陆策面色淡淡:“我许久不打猎,早就生疏了,哪里比得过你。”

    陆嵘更得意了。

    这蠢哥哥,陆静英柳眉倒竖,难道听不出来陆策这是在敷衍他么,还真以为自己本事了,这两头鹿其中一头还是她给他打中的呢,就是想给他威风威风,反倒她自己,只弄到两只兔子,还比不上陆静妍了!陆静英叫小厮杀鹿,瞄了一眼苏锦:“你一直在这里吗?”

    “我骑了一会儿马,后来便陪着二表姐说话了。”苏锦不喜不怒。

    陆静英见她真是不想迁就自己了,非常的恼火,把鞭子往地上一摔。

    陆静姝打圆场:“你们去打猎口渴了罢,我正好煮了茶,你们都来喝几口,等会儿吃烤肉也不至于咽不下去。”又看一眼韩如遇,“表哥,你刚才去哪里了?”

    “四处走走。”韩如遇语气淡淡。

    苏锦心里痒,可她得忍住对韩如遇的急切。

    印象里,苏沅便是一眼都不看韩如遇,才惹得韩如遇注意罢?她倒是歪打正着,苏锦觉得自己抓住了关键,有些得意。

    小厮们杀了鹿,切成一块块的放在火上烤。

    上面撒了盐,麻椒,很快就飘来香味,惹得众人的目光都落了上去。

    苏沅肚子也饿了,眼睛盯着烤肉看。

    而今她什么都想通了,不再有什么心思,眼眉弯弯舒展开来,好像一只馋嘴的小猫儿,陆策看在眼里,挑唇一笑,拿了串烤肉递给她。

    “吃吧。”他道。

    苏沅也不客气,脆声道:“谢谢二表哥!”吹一吹上面的热气,张口就吃了起来,称赞不已,“真好吃,一点没有腥气!”

    苏锦拿帕子给她擦脸:“看你,油都弄到脸上了。”

    声音柔柔的如春风。

    虽然她们是和好了,可还没有这样好的,苏锦这明显是做给别人看,苏沅差点起鸡皮疙瘩,不过为了家里的和睦忍了。苏锦这个人其实算不上多坏,而今既然认清了甄筠的真面目,想必以后也不会走歪,那么嫁给韩如遇兴许会有个好结果,就不知道韩如遇会不会愿意?不过帮苏锦做做好姐姐的形象,她还是肯的,配合的道:“谢谢二姐。”

    众人在这里吃饱了,命小厮挑着猎物回去。

    苏家分到半只鹿,一只兔子,老夫人很高兴,笑道:“也是许久不吃了,快些叫厨房烧了,对了,不是有份鹿肝么,做了给珍儿吃,这东西对妇人好,还有鹿血……不过鹿血我不清楚,得叫人去问问大夫,”吩咐李嬷嬷,“你去找人问问,兔子我们就分了吃了!”

    见她关心母亲,苏沅眉开眼笑。

    她回房换了骑射服就去了阮珍那里。

    “李嬷嬷说,鹿血太热,问过大夫不能吃,不过您能吃鹿肝。”苏沅趴在阮珍手边,把头贴在肚子上听动静,“娘,今天他们踢你了吗?我每回来都不踢。”

    “有时候会踢,动得不太厉害,不像你。”阮珍摸摸她的头发,“你小时候啊动得可欢了,老爷都摸到过好几回,还以为你是个儿子呢,说姑娘家居然那么活泼。”

    苏沅道:“他们两个许是太挤了,才不好动。”

    这话有点道理,阮珍认真想了想:“还真有可能呢!”

    母亲这样子叫苏沅忍不住笑,越发希望时间走得快一些,三月快来吧,她太想看到两个小孩儿了,不管是男是女,她都会喜欢的不得了!

    第43章

    马上就要过春节了,京城处处都透着喜庆。

    苏府下人也是忙得脚不沾地,因阮珍怀着身孕,内务多是老夫人在管,这些个节礼,平日来往的一家都不能拉掉,老夫人跟管事说得口干舌燥。

    李嬷嬷站在背后给老夫人捏肩,笑道:“等到明年夫人生下孩子就好了。“

    提起这事儿,老夫人便是叫李嬷嬷给新请来的送子观音点一炷香,希望能保佑阮珍生个儿子下来,这样她就真的没有什么牵挂了。

    不然就算活到一百岁,苏承芳没有儿子,她这一生都满是遗憾!

    李嬷嬷去点香,这时候照雪前来禀告:“阮太太和阮公子亲自来送节礼了,还说要来拜见您。”

    老夫人眉头一拧。

    这阮直啊,她是一点不想看到,奈何苏承芳非要娶阮珍,她不得不接受这个亲家,可今日不止是阮直,阮太太也来了,倒是不好不给面子,万一传到儿子耳朵里,那是她这做母亲的不对,毕竟都是基本的礼仪。老夫人拉一拉大袄,坐正了道:“请他们进来吧。”

    阮太太还在门口磨磨蹭蹭的,跟阮直道:“你自己来就好了,非得拉着我来,人家过年正忙呢,你说来做什么?”

    那苏府是名门世家,虽然结亲了,她心里仍会发憷,觉得阮家配不上。

    “都是亲家了,您难道一直躲着?您这样小里小气的,以后珍儿怎么做夫人?”阮直正色道,“我以后也要做官的,不管官大官小,我们阮家都是官宦之家,莫非您以后也不想见人?假如真是这样,我也不管您了,随便您怎么做。”

    老太太这话倒是听进去了,便不说阮珍,就是为阮直,她也不可能不去应酬,她还得给阮直娶妻呢!

    “是了,上次有个袁夫人请我去做客,我还没有答应。”老太太拉着儿子的袖子,“听说这袁家的二姑娘如花似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