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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节

      出正月后,给大阳过完生辰,章颜回到南夷, 秦凤仪就决定起程, 早去早回。

    这一次的献俘与去岁没什么差别,不同的便是,去岁时大阳还不过三岁, 如今虽则才四岁, 但好像就比去岁又淘气了许多, 最让秦凤仪心烦的就是, 大阳竟还没忘了景安帝,非但如此,因大阳年小天真,简直是给景安帝糊弄的不成,知道要去京城,念叨祖父就念叨了好多回。每一次秦凤仪听到就很想直接叫大阳闭嘴,皆因他十分宝贝儿子,不舍的对儿子说重话, 只当自己聋罢了。

    尤其肥儿子十分孝顺,大阳的生辰是在南夷过的,十分排场热闹。秦凤仪的生辰就是在船上过的,大阳心里都记着他爹的生辰呢,还提前给他爹准备了生辰礼。大美年纪小,还不会准备礼物,所以,大礼那份儿,都是大阳帮着妹妹准备的。还有寿哥儿和大胜那里,大阳都跟他们说了,“阿寿哥,大胜,我爹过生辰,你们可都得送礼啊。”

    寿哥儿道,“你准备的啥?”

    大阳还神秘兮兮地,“现在不能说。”

    待秦凤仪生辰时,大阳才把礼物拿出来,大阳甭看年纪小,很有巧思,他写了一幅字送给他爹。确切的说,是两幅,大美那幅,也是大阳代为写的。大阳还不会用毛笔,他用小手指醮着墨汁写的,一幅是,祝爹长命千岁。另一幅是,祝爹吉祥如意。把秦凤仪感动的,险没飙出小泪花来,一个劲儿的赞儿子,“我儿真有才。”还对大舅兄道,“看我家大阳,没人教,就自己认得字啦~以前都听人说,无师自通,原以为是假的,如今看来,竟是真的。”

    李钊听的直翻白眼,心说,还不都是我教的!

    但,今日看秦凤仪那喜悦劲儿,怕是智商回不来了!

    寿哥儿送了秦凤仪一幅画,把秦凤仪吓一跳,直道,“寿哥儿这么小就会画画了?”

    寿哥儿道,“姑丈,我还不会拿笔了,这是用我娘画眉毛的螺子黛画出样子来,再填的颜色。”

    秦凤仪看这画一人十分威武,三头六臂会喷火,秦凤仪心下一动,以为寿哥儿画的哪吒呢,还夸寿哥儿,“嗯,这哪吒画的不错。”

    寿哥儿连忙纠正,“这不是哪吒,是姑丈啊。”带指给秦凤仪看,“这帽子上我还写了姑丈的名儿呢。”

    秦凤仪细瞅,果然歪歪扭扭俩字,姑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帽子上的花纹呢,秦凤仪笑着摸摸寿哥儿的头,“不错,寿哥儿画的好。”

    寿哥儿不愧是跟大阳一道长大的,他也画了两幅,另一幅也是个三头六臂的小人儿,只是穿的衣裳不大一样,另一幅算是他弟大胜的。秦凤仪很是赞美了寿哥儿的画作,夸寿哥儿道,“古有吴道子爱画神仙,我看,以后寿哥儿也得是一代大家啊。”

    寿哥儿一幅大人样的摆摆小手道,“画画不过小技,姑丈,我以后是要像姑丈这样,三头六臂喷大火,这才威风!”

    秦凤仪大乐,夸寿哥儿这志向好。

    总之,秦凤仪这生辰,虽则只是自家人,但也过得温馨。于是,秦凤仪诗兴大发,一连做了两首小酸诗。秦凤仪还邀大舅兄一起做诗,李钊道,“我诗才不如你,听你做就好了。”

    “无人唱和,多没意思。”

    于是,就变成了郎舅二人一起做小酸诗了。

    秦凤仪还令人收起来,以后收到他的诗集里去。秦凤仪同大舅兄道,“过年的时候,我还特意把我的诗集给岳父送了一本,如今这过完年了,不晓得岳父看完没有。”

    说到出诗集之事,李钊真是服了秦凤仪的脸皮,就那种诗,还好意思出版。好在,秦凤仪财大气粗,他非要出,内府就操持着给他出了,秦凤仪印的不多,就印了两百本,近臣一人一本,还没的多咧。诸多如西边儿的山蛮、南夷城的土人,这些没文化的见着亲王殿下的诗集,那叫一个敬仰哟。纷纷觉着亲王殿下简直是文武皆修,很不得了。

    秦凤仪只往京里送了四本,一本是给岳父大人的,一本是给方阁老的,另外两本,一本程尚书,一本骆掌院。

    如今听秦凤仪感慨自己的诗集,李钊道,“你那诗集够厚的,我估计父亲得慢慢欣赏。”

    “也是哦。”秦凤仪端望着棋盘,笑眯眯的落下一子,“叫吃。”

    李钊陡然从吐槽秦凤仪小酸诗的情绪中回神,一看竟着了秦凤仪的道,那叫一个郁闷,道,“以后,下棋不说话,说话不下棋。”

    秦凤仪哈哈大笑。

    去岁征桂结束,郎舅二人难得有些清闲,听到舱外孩子们叽叽喳喳的话,细听来是大阳在跟大家说他去年回京的事,一路上的风景啊啥的,还有都吃过什么好吃的,孩子们童声稚语,十分可爱。间或有李镜崔氏为孩子们请述沿岸都经哪些州县的事,李钊对秦凤仪提了一句,“大阳纵是没到启蒙的年纪,你也该得空教他识些字,认两句诗了。”

    秦凤仪道,“大舅兄,你教大阳时顺便教大阳两句,我教孩子们玩儿就行了。”

    李钊道,“我有空自然会教的,你有空也别闲着。大阳以后是要承继你基业的,可得用心教导。”

    “知道知道。”秦凤仪再落一子,道,“我想着,在凤凰城办一所官学,咱们南夷的官宦子弟家的孩子,七品以上的,都能一道念书。介时,也叫大阳寿哥儿他们一道念去。”

    李钊有些犹豫,“大阳毕竟是世子,这样好吗?”

    “先试一试吧,若是不成,也只有在王府找伴读一起念了。”秦凤仪道,“我就担心以后孩子们大了,有了尊卑之心,个顶个的去奉承他,还不叫人奉承傻了啊。”京里不现成就有一个这样的嘛。秦凤仪现下就大阳一个儿子,自然要为儿子多思量。

    李钊一笑,“大阳跟个小人精似的,我看天下人都傻了,他也傻不了。”

    秦凤仪笑,“我都说他像个活宝。”

    李钊险没把指间棋子抖落,笑道,“你别招我笑。”

    李钊与秦凤仪道,“皇家的威严,一则是无上权威,二则便是这种高高在上。你是想叫大阳多接地气,免得他太单纯被人哄骗,但也要注意分寸,倘太过亲民,未免有失世子威仪。”

    秦凤仪点点头。

    上一次,秦凤仪献俘信王,是礼部卢尚书到码头相迎。

    这一回,献俘桂王的意义更有不同。太|祖当年因南夷乃蛮夷之地,不想多动干戈,故而,这几十年,南夷只是名义归顺。而今,秦凤仪就藩南夷,两大功绩,第一件是招土人下山为顺民。第二件便是平叛山蛮,将南夷版底的归入景氏王朝的版图之内。

    先时朝中一直有微辞,那就是,镇南王殿下虽则收复南夷有功,但,南夷这地方太穷了,而且,这几年的战事,虽则是打下了信州、桂州,可朝廷的花销一向不少。虽则南夷打仗是花钱最少的了,朝中仍有人为此诟病,认为只要南夷太太平平的,连这些花销也不必有啊。

    当然,这些个没见识的,早叫景安帝叉出了朝堂。

    但,真正令朝中上下一句屁话没有的,却是去岁押解至京的南夷的商税,那还只是半年的商税,虽则这些银子估计转手就大半变化了南夷军功赏下去,但,再挑剔的御史也叫银子堵了嘴,毕竟,战事只是一时的。只要南夷太太平平的,这还只是半年商税,想一想一年能给朝廷贡多少银子吧!

    所以,这一次,便不只是卢尚书过来迎接秦凤仪了,是郑老尚书带着百官亲迎,而且,郊迎地点改为了永宁门外。

    当然,诸皇子也到了。

    秦凤仪下船后便带着妻女换了王驾,后面的一应事宜自有心腹之人接手操持。待到永宁门外,秦凤仪下车后,郑老尚书便带着百官行礼,恭迎亲王殿下回京献俘。

    秦凤仪又不傻,他虽功高,却不好受这样的大礼,一推车门就跳了过去,连忙扶起郑老尚书,道,“可千万莫如此,这如何敢当呢。”

    郑老尚书笑,“殿下平定南夷,功在社稷,臣等理当亲迎殿下。”给秦凤仪使个眼色,秦凤仪知晓郑老尚书的意思,便笑嘻嘻的对大皇子等几位皇子道,“实在是折煞我了。”

    大皇子看秦凤仪那一脸贱笑,别提多扎心了,只是,这几年,因着秦凤仪在南夷折腾出的无数阵仗,大皇子的面儿上功夫倒是深了不少,大皇子笑道,“你难得回来,又是献俘大事,我们都盼着你哪。”

    二皇子一向话少,但看向秦凤仪的眼睛里也都是喜悦,三皇子道,“年前就盼着王兄,可算是回来了。”

    一向没啥存在感的四皇子五皇子对秦凤仪竟也十分热情,王兄长王兄短的,很说了几句亲热话。六皇子笑眯眯地,“父皇在宫等着王兄哪。”

    如今二月底,天气也不怎么暖和,大家寒暄几句,便上车的上车,上马的上马了。见诸皇子都是骑马来的,秦凤仪也便骑着小玉,与诸皇子同行。然后,看了一路大皇子的僵硬微笑,甭提多舒坦了。

    车中,李镜却不禁皱眉思量,此次郊迎大礼,委实是太过隆重了些。

    第371章 皇族政治

    秦凤仪一向在京城百姓之中广有声名, 尤其他那名头,女人们上至八十老妪下至八岁小闺女,谁不知神仙公子之俊美呢, 至于男人们, 谁不知秦探花曲折离奇之身世呢。想就知道, 去岁秦凤仪那是三年没回京城, 那一回来,还热闹的不得了,何况今日, 对他的郊迎大典颇是盛大, 便是城中永宁大街上亦是二十丈一座花棚扎了起来,城中百姓更是早早的来的永宁大街看热闹。

    秦凤仪对于这种场合简直是司空见惯,他在南夷威望更隆。大阳亦是觉着, 京城百姓们好热情啊, 热情的, 他在车里都不能尽兴。大阳道, “娘,我要出去跟爹一起骑马。”

    李镜如何不晓得儿子那爱显摆的性情,原本因丈夫不在京城,李镜就担心丈夫在京城的名声有所下降。如今见情形倒比自己想像中要好许多,但儿子也肩负着李镜期冀的与景安帝、裴太后搞好关系的大任。何况,大阳是长子,长些见识没什么不好。李镜便道,“好, 那就跟你爹一起去骑马吧。”

    李镜令马车暂停,把儿子交给随车的心腹侍卫,吩咐侍卫把世子交给殿下带着。

    侍卫便带着大阳去了前头,秦凤仪见儿子要跟自己一道骑马,分外开心,伸手接了儿子坐在身前,问儿子,“是不是在车里觉着气闷?”

    “是!”大阳大声说,又跟身边的叔伯们打过招呼,他天生嗓门大,倒不至于叫叔伯们听不清楚,还都赞了大阳几句,夸大阳有礼貌。然后,大阳便一心一意摇着小手跟街两畔的百姓们打起招呼来。三皇子笑道,“原来大阳是为了出来跟百姓们打招呼啊~”

    大阳点头,认真道,“可不是么,三叔,我在南夷的车四周都是垂纱的,把纱帘系起来,就能看到百姓们了。这个车只能通过车窗看,我就出来跟我爹骑马了!”

    大皇子心说,小屁孩儿就是屁事多!对于大阳这臭显摆,简直是一万只眼的看不上。

    六皇子却很喜欢大阳,笑道,“大阳真有意思。”

    秦凤仪最喜欢听人夸他儿子,顿时得意起来,“我出去打仗,都是大阳镇守凤凰城。”

    大阳不愧他爹的亲儿子,得意的腆一腆小胸脯,奶声奶气的大人话,“爹,这都是我该做哒~”逗得人一乐。

    因为大阳的卖力表现,简直连他爹的风头都抢一半,而且,他爹的俊美,喜欢他爹的多是些大姑娘小媳妇,但大阳不一样啊,这样胖嘟嘟的奶娃娃,简直是中老年妇女的心头肉啊。许多街上来看热闹的中老年妇女,对大阳的印象好的不得了,直夸小殿下一脸福相,活泼大方招人疼。

    这评价还是很准确的,其间就体现在李镜带着儿女去慈恩宫请安时,裴太后一见大阳就稀罕的了不得,夸大阳,“这孩子,长得更好了。”

    大阳仔细的盯着裴太后看半日,奇怪道,“我都长这么高了,曾祖母你怎么还跟去年时一样啊?一点儿不带变的。”因为大阳有个接地气的爹,大阳说话别提多接地气了。

    裴太后大笑,“曾祖母怎么没变,曾祖母都老了。”

    “不老,老太太的头发都是白的,你哪里有白头发啊。”大阳还颇有自己的一套判断标准。

    相对于大美的安静,大阳简直就是能言善道的代表啊。他先把裴太后逗乐了,就跟宫里的小皇孙们一道玩儿去了,因为去岁来过,大阳还记得永哥儿,记得三皇子家的小大郎安哥儿,大阳还给这些堂兄弟们带了礼物,大阳是个急脾气问他娘,“娘,我给曾祖母的礼物,给兄弟们的礼物,下船了没?下船了快点儿给我送过来吧。”

    李镜笑道,“真个急性子,明天咱们还进宫呢,你亲自带给曾祖母,带给兄弟们就是。”

    大阳便对几个堂兄弟道,“那我明儿再带给你们。”

    永哥儿到底大些,也很知道关心人,道,“这个不急,这一路过来,你累不累?要不吃点东西?”

    大阳道,“不累,不是坐船就是坐车,有什么累的。我们进城时可热闹了,好多百姓围观。”这话其实只是孩子间臭显摆的话,但叫平皇后小郡主婆媳姑侄二人听来,甭提多拉仇恨了。

    安哥儿还好奇的问,“街上肯定很热闹吧?”

    “热闹极了,人山人海的。”大阳还会用成语了。

    孩子们说会儿话,大阳就招呼着大家去外头蹴鞠去,问裴太后,“曾祖母,你这里有蹴鞠吗?我们去院子里蹴鞠。”

    裴太后笑,“有,如何没有。”就是没有,这一问也就有了。又吩咐老成的嬷嬷侍女们一道跟出去服侍,裴太后叮嘱一句,“去花园子里蹴鞠,那里宣软,别在青石地上踢,太硬了。”

    孩子们拉着小长音应了。

    李镜道,“男孩子就是一刻都闲不住。”

    裴太后抱着大美道,“小子就是个小子样,你看大美,多文静乖巧啊。”

    平皇后笑道,“大阳这性子更像镇南王。”

    “想来镇南王小时候就是这般活泼,可真招人喜欢。”裴贵妃笑,“孩子家就是长得快,去岁这时候还没这么高呢。”

    李镜笑,“是,衣裳总是穿穿就小了。”

    “小六那会儿就是这样,每回裁衣裳我都要叮嘱宫人,略放大些,不然,待衣裳做出来,他个子蹿得老高,又不能穿了。”裴贵妃笑。

    李镜笑,“六殿下也是一年一个样,记得我与相公刚成亲时,六殿下那会儿还小小的,休沐时过去找相公玩儿。今次一见,大小伙子了。就是太瘦了。”

    “叫人操碎了心,光顾着长个子,怎么滋补都是个竹竿样。”裴贵妃说着就是一乐。

    平皇后笑,“如今正是贪长的时候,过两年就好了。”

    因着四皇子去岁冬已大婚,新娶的四皇子妃,也已有了身孕,大家难免又多说了几句大公主的身孕。李镜笑道,“年前我们还商量着今春来京给祖母的事儿呢,结果,正月里就查出了身孕来。大公主说,待生了小闺女,一道带着孩子来给祖母请安。”

    裴太后笑道,“这不急,先叫她好生养着。”又不禁感慨道,“阿俐也算苦尽甘来了。”

    平皇后裴贵妃都附和了几句,便说起凤凰城的战事,平皇后道,“哎,我们在京城离得远,先时也不晓得,等知道的时候,你们那里仗都打完了。真是叫人担心,你一个女人竟去守城,当时得多艰难哪。”

    裴贵妃道,“是啊,没伤着吧?知道你们都无碍,可不问一句就是不能放心。”

    李镜笑道,“主要都是将士用命,其实没有说的那么危险,因要远征桂地,桂地离凤凰城路途远,而且,那里山蛮最多,自然要把精兵带走的。但留下的将士也都是劲卒,极是忠心。城中也有章巡抚等人,我就是带着大阳去城墙上看一看,不然,将士们难免没有主心骨。何况,我自幼习武,较寻常女眷总泼辣些。也是多亏了大公主,有事的那些日子,都是她帮着在王府内宅坐镇,再加上我们凤凰城是新建的,城墙结实,朝廷给的兵器也充足,守城并不难守。”

    “早我就说,镇南王是个有福的。那孩子,眼光好。”裴太后说着道,“他少时在民间长大,秦氏夫妇是极忠心的,虽则不能跟皇家比,我想着,他少时也未吃多少辛苦。待到成人,又有这样的眼光,相中了阿镜。民间有句话说,贤妻旺三代。这是镇南王的福分。”看向李镜的眼神很是柔和。

    “别人家的太婆婆都是偏心孙子的,独有皇祖母,最是偏疼我们这些孙媳妇。”李镜笑道,“我哪里有皇祖母说的这样好,就是真的好,也是自小跟着大公主在皇祖母这里长大,耳濡目染的沾了皇祖母的仙气罢了。”

    李镜一向会说话,何况她与裴太后的确是渊源不浅,她自小便是大公主的伴读,与大公主一道在慈恩宫长大的,其性情除了天生的因素,必然会受裴太后的影响。而且,她与裴太后,说不上什么仇怨,纵是先前选大皇子妃时李镜对于裴太后一些所为有些不悦,可依李镜的性情,她虽好强,委实真不一定看得中大皇子为人。而且,李镜自从相中秦凤仪美貌之后,对秦凤仪简直是没一处不满意。虽然秦凤仪身世有些曲折,但,不得不说,抛却长辈间的恩怨,皇子妃这样的位置更对李镜的才干。秦凤仪的臭脾气,是再不能与裴太后、景安帝修好的,李镜却很有手腕,抱着儿女过来刷好感。此际提起自幼在裴太后这里长大之事,便是依裴太后之冷心冷情,也不由看李镜多了几分顺眼。

    主要是,李镜非但自己有本事,嫁的秦凤仪虽然脾气臭的要命,但架不住秦凤仪有本事啊。要不,裴太后干嘛这样厚待李镜母子啊,实在是,随着秦凤仪平定桂州,现在只要长眼的都能看出来,秦凤仪简直是诸皇子中的第一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