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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节

      庄妈妈立马把茶换成大碗香酒。

    燕麟喝了半碗,这才开口说话,“窦翰林得罪过何人?”

    窦三郎不明白,“燕副都督的话,下官不明白。”要得罪,他也应该是和燕麟党派不同,得罪他们才对。

    燕麟抬眼看他,“你若不是得罪了人,又怎么会有人对令妹下杀手!?”

    窦三郎顿时一惊,回头看看窦清幽,“燕副都督是说……那晚的追杀,是冲着我四妹来的?”

    窦清幽也怀疑过,沈良辰就算会点轻功,六个武功不凡的杀手也不可能追那么远追不上他。可要是冲着她来的……

    窦三郎想到梁大郎之前进献上去的两小坛子她们家的新酒,金酒和白兰地。她们在京城除了党争,就只有那两坛子酒的隐患。党争之事也应该是来找他,不该是冲着四妹的!

    窦清幽却怀疑的看着燕麟。他堂堂二品副都督,会顺便的出手救她,却还跑过来告诉她们,有人对她不利?

    第一百六十章:教训

    看她怀疑的眼神直接朝他瞟过来,燕麟面色微黑,“如果令妹被杀,窦翰林会如何?”

    窦三郎看着他,眼神变了几变,脸色也忍不住很是难看。如果四妹真的被杀,他定是怀疑阉党灭口沈良辰,然后被四妹撞见,连她也灭口。他定然会奋起针对阉党,极尽一切攻击阉党。他权力有限,会拉着老师一块上。老师是先帝太傅,皇上对他也多有尊崇,只要他完全站在反阉党,要铲除阉党,也只是时间问题。只是……

    他看着燕麟,却是不相信他说的话。这件事也可能是他做的,让人追杀沈良辰,再把四妹牵扯进去,然后他再出手相救,让他欠下恩情。这样他就算不加入阉党一派,也不会再站在反阉党一派针对他。他若是在老师跟前说话,还有可能影响到老师对反阉党的看法。

    窦清幽眼中闪过一阵阵冷光。这燕麟是挟恩以报,让三哥加入阉党为他所用?

    燕麟鹰眸沉沉的看着她。

    “不知副都督有何明示?”窦三郎沉声问。

    本来没有明示,但是现在有了,“让严不疾不要插手党争之事!”

    “老师一直都是中立的态度,否则七年前也不会辞官离了朝堂。”窦三郎做不到让严不疾站在阉党一派,他自己也做不到!

    燕麟喝完碗里的酒,扔下碗,“那就好好保持中立,不要插足党派之中!”说完起身大步离开。

    下属看了眼窦三郎和窦清幽,快步跟上去离开。

    听着外面的马蹄声逐渐远去,窦清幽看向窦三郎,“三哥?”

    窦三郎没想加入任何党派之中,这和他想象的官场相差太多,虽然这几个月做了充分的思想准备,可是置身其中,他只觉的无力。是不是老师也无法力挽狂澜,所以辞官归隐了?

    看他的样子,窦清幽也知道他现在纠结难受为难挣扎。现实中的官场不是理想化的,但也不是在里面挣扎不起来的。

    “三哥明天就去跟严老大人说辞官之事。”

    窦三郎愣了下,抬头看着她,“四妹……”他怎么能如此无用,家里供了他念书科考,他却无能无用,无法保护家人,却还要缩回去,寻求家人奉养保护!?什么都不做,他又有何脸面这样回去!?

    知道他心里不甘,窦清幽笑着叫他进屋,给他讲官场厚黑和帝王之道。官场厚黑,教他在官场激流中风稳步发展自己,如鱼得水。帝王之道教他帝王所想所为,酌情御术。

    窦三郎越听,目光越深。

    庄妈妈看兄妹俩还要说下去,和樱桃去准备了小菜吃食。

    窦三郎一夜没睡,听她讲了一夜。

    看看天色,窦清幽打个哈欠,“三哥先去假意辞官,严老大人必不会放你,也必定明白你的决心。”

    窦三郎两个黑眼圈,眼中布满血丝,精神却很好,“好!我既然身在其中,必然不会半途而废。我去找翰林院,你去吃点东西,赶紧去睡!”

    “三哥也等吃完早饭吧!”窦清幽叫住他。

    “叫着肚子去正好。”窦三郎回头,朝她笑了笑,洗漱了,换了官服,就顶着一张通宵未眠的脸,去了翰林院。

    严不疾听他要辞官回家酿酒去,坚决不同意,还把他训斥了一番,骂他无能没用,这点小小为难就退缩不干了,之前的雄心壮志全喂狗了。

    窦三郎在他跟前直挺挺的跪着,眼眶发红,紧绷着嘴。

    有人在外面听见,晃了下,直接出去报信儿了。

    窦三郎一上午都情绪低沉,几次还差点出错。

    旁边坐着的新科探花郎听见他肚子在咕噜噜叫,好心提醒他去吃两块点心垫垫,多喝点茶。

    窦三郎喝了茶,点心却是没有心情吃。

    下衙后,严不疾把窦三郎叫到了他家里,问明情由,听是燕麟救过窦清幽,对方挟恩以报,又把他训了一顿,“为了这点事你就自毁前程了!愚蠢!愚不可及!”

    “老师……飞禽怎可与走狗为伍!”窦三郎绷拉着脸。

    “什么破比喻!飞禽走兽是一窝!公是公,私是私!那阉贼再找你,让他来找我!”严不疾喊着话。

    “可是老师……”窦三郎又怎么愿意,他把火引到自己身上去。

    “反正我无牵无挂,一个老头子。”严不疾说完,喊人弄饭来,给他倒上酒。

    窦三郎在他这吃了饭,但还是说想要辞官,辞官的心思不灭。

    严不疾打发他回家去想,也滚回家睡觉。

    窦三郎回到家,听窦清幽还在睡,坐了会,也回了屋睡下。

    窦清幽一直睡到下晌过,起来活动了下,到厨房做了晚饭。

    一直等到亥时一刻,窦三郎这才睡醒起来。

    吃了饭,窦清幽接着跟他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