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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0节

      而今沈醉又放过了于他而言已经全无利用价值的段清姿,苏若离没有嫉妒,只觉不公,何以当初他对自己,定要下那么重的手……

    “你打算怎么对付顾如是?”楚林琅最清楚苏若离睚眦必报的个性,此番顾如是害段清姿丧子,这个仇她不会善罢甘休。

    “她喜欢沈醉,这些年为沈醉守身如玉,我便破了她这个念想,让她彻底断了与沈醉比翼双飞的心思好了。”顾如是说的云淡风轻,却是彻底判决了顾如是的下半生……

    楚林琅心领神会,道出聂庄二字。

    “既是段清姿的事告一段落,我倒是打听到关浅跟韩姜的一些事,有没有心情听?”楚林琅又替苏若离斟了杯茶,征求道。

    第四百八十一章我能害你么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苏若离呷了口茶,等着楚林琅说下去。

    “当初你形容过龙浅跟韩姜一个爱的不要命,一个爱的不要脸,可你知道,真正不要脸的那一个,是龙浅。”

    许是惊讶,苏若离茶水未咽便抬眸,双目瞠大。

    “在龙浅与韩姜认识之前,她曾与一位叫娄俊的先锋恩爱有加,且私定了终身。”见苏若离没开口,楚林琅继续道,“多年前的一次战役,韩姜与娄俊同时被指派到敌军潜伏,在得到敌军准确进攻路线之后,他们结伴回营,没想到在中途误入沙漠。”

    苏若离默默聆听,心里多半猜到了结局。

    “在沙漠里坚持四天五夜的娄俊开始高烧,且左踝被沙漠独有的赤黄蜥蜴咬伤,命在旦夕……这个时候娄俊将自己身上的水跟干粮一并交给韩姜,命他务必走出沙漠报信。”

    “韩姜接受了?”苏若离皱眉。

    “作为下属,他要绝对服从娄俊的命令,作为军人,他自有肩负的重任,他没有拒绝的理由。”楚林琅客观评判。

    苏若离点头,“这件事龙浅知道了?”

    “没错,龙浅觉得韩姜可以贪生怕死的抛下战友,却不该把娄俊的水跟干粮也拿走,他连最后一丝希望都没给娄俊留下……”楚林琅浅声叹息,“而韩姜正是因为那份情报才有机会走到今日辅国将军的位置,这一切,原本都该是娄俊的。”

    “按道理,龙浅该恨韩姜,那又为什么嫁给他?而且皇城里对他们的传闻并非如此。”苏若离狐疑问道。

    “鉴浅与娄俊身份悬殊,他们之间的感情并没有让更多的人知道,如果不是娄俊与韩姜诀别时,让韩姜跟龙浅说句对不起,韩姜亦不会知道他们之间的那段情。”楚林琅抿了抿杯里的茶水,

    “说起龙浅,虽为才女但性格过于执拗,她定认韩姜是害死娄俊的凶手,便一心想着报复他,而龙浅报复的手段就是让韩姜与自己一样,永远不能跟心爱的女人在一起,而当时传闻与韩姜青梅竹马的柳青青,自然作了炮灰。”

    依着楚林琅的意思,那场战役之后,龙浅回到皇城便开始向韩姜发动功势,处处显露爱意,那份痴心不悔惹的肃老王爷也没了法子,不得不将自己的女儿嫁给韩姜。

    “韩姜不知道龙浅作戏?”苏若离挑眉,眼底尽是疑问。

    “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韩姜明知道龙浅的意图,却始终没在人前揭穿她的虚伪,更有甚者,还处处配合她。”楚林琅叹了叹气,

    “若离你知道么,龙浅之所以折了一根肋骨,不是韩姜推的,分明是她自己自残,还有当初的孩子,那只不过是她喝醉酒之后将韩姜语认成娄俊犯下的错,结果她却自导自演了一出戏,硬是把堕子之罪叩在韩姜头上。”

    “她这又是何必。”苏若离万没料到真相竟会如此不堪,这般反转倒与自己的遭遇十分想象,真是打死都想不到。

    “我是觉得,韩姜只怕是爱惨了龙浅,才会在龙浅面前卑微到几近尘埃。”楚林琅感慨情为何物,只叫人招架不住。

    “那韩姜为什么会突然要娶柳青青?”苏若离不解。

    楚林琅摇头,“不知道……”

    霁月光如练,盈庭覆满池。

    深夜的国师府,书房里灯火如豆。

    顾如是默声站在书房外面,任由冷风吹袭,寒透肺腑。

    然尔房间里的那抹身影却始终没有动一动,亦未传出任何声音。

    直至顾如是转身,那抹清绝如檐前滴水的声音方如涓涓流淌的泉水,慢慢溢出窗棂。

    “你明日离开皇城,没有召回,便不要再回来了……”

    不要再回来了?

    顾如是猛然回眸,泪水瞬时崩出眼眶,“师傅!”

    书房内灯火骤熄,却不见有人出来,死寂一样的气息,让人觉得呼吸都异常的吃力。

    漫长的等待,却只换来寒风凄凄……

    同样是国师府,后宅的一处厢房里,灯火还亮着。

    风起,聂庄来不及收回手里的字笺,便见一抹纤柔的身影赫然站在方桌对面的位置。

    一个镶嵌着金色纹路的瓷瓶落在聂庄眼前。

    “师傅那一掌至少用了五成力道,这里面的丹药虽然不能让三师兄的内伤立时恢复,但至少能恢复个七七八八。”

    苏若离有些慵懒的坐到对面,纤长的眸子在聂庄手里的信笺上停留数秒。

    聂庄见状,下意识收起信笺。

    “何必呢,上面的字不是已经自行消失了么。”苏若离收回视线,似笑非笑。

    聂庄闻言微愣,脸上将将掩饰的苦涩,便似流水般抑制不住的泻出,继而将信笺揉成团,塞进袖里。

    “你来做什么?”聂庄一脸肃然,警惕开口。

    苏若离笑的有些无奈,“送药啊。”

    聂庄这方注意到桌上的嵌金瓷瓶,不由的皱紧眉头。

    “三师兄怕我害你?我再害你还能比五师姐更损么。”见聂庄不动,苏若离索性拿起瓷瓶,自里面倒出一枚指甲大小的绿色药丸,“治内伤用的,不用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