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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节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亦与方家那位大小姐不是很熟,她嫁与不嫁,又或者嫁给谁,与我没有关系,更遑论与她私奔,公子若是不买东西,请离开。”齐淙容颜微凛,眸色暗沉。

    苏若离在底下看的清楚,便是这么一个谦谦君子,也有动真气的时候。

    “喂,你这么说话本少庄主可就不爱听了,所以你的意思是,不愿意?”卫无缺显得有些哭笑不得,如果真是这样,方飞雪在那儿瞎折腾什么呢。

    “我不愿意。”齐淙很明确的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不对啊!你们不是情投意合吗?她现在马上就要嫁给别的男人了,你就不着急?”卫无缺不甘心,试探问道。

    “与我有何干系?”齐淙皱眉,“公子还是请走吧。”

    “与你有没有干系,你一会儿就知道了!”卫无缺也怒了,你们一个两个的,看我像猴儿咋地,耍我呢!

    卫无缺本意是想抓齐淙到方飞雪面前亲自说清楚,不想他指尖触及到齐淙衣领的刹那,一块松烟墨,横亘在了中间。

    于是,当苏若离出现在卫无缺面前时,某人彻底疯了。

    “苏若离?好啊!你居然在这儿!”看着卫无缺那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怪异表情,苏若离来了招先下手为强,利用自己轻功了得的优势,直接封了卫无缺的穴道,随即喂了他一粒软骨散。

    她可没忘,自己那位二师姐封解穴道的功夫还是拜卫无缺所赐,马虎不得呵。

    所以说能动手就尽量别吵吵,必须要承认的是,如果卫无缺有这样的觉悟,苏若离未必有机会朝他下手。

    “墨我改日再来买,告辞。”苏若离将松烟墨搁到柜台旁边,之后解开卫无缺的穴道,搀着他离开清风馆。

    看着那两抹离开的身影,又看了看柜台上面的松烟墨,齐淙眼底闪过一丝落寞,只是时至今日,他还在妄想什么呢?

    所以这世上的某些人,某些事,该遇到的总会遇到,该发生的也总会发生,就算你费尽心机的想要躲开,却依旧不会错过……

    洛阳城,一处僻静的长巷里,苏若离将卫无缺扶靠在墙上,“你都骂了一路,是不是该歇歇了?”

    自清风馆出来,卫无缺一路都在声讨,幸而中了软骨散,他便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声音小到细如蚊呐,所以那些难听的字眼几乎都随风飘走,多半没入到苏若离的耳朵里。

    后来想想,他该庆幸。

    “苏若离,你忘恩负义,你水性!”卫无缺拼了力气靠在墙上,才不致自己滑倒在地。

    苏若离抽了抽嘴角,走过去拖起卫无缺几欲摇晃的身体,“你倒是说说,你对我有什么恩?”

    被苏若离这么一问,卫无缺一时还真有点儿想不起来。

    “你不说我说,自打遇见你,老娘都第几次死里逃生了你自己算算!”苏若离挑眉,“还有当初落霞山庄一行,秦落衣不是老娘替你赶走的么?你说说你欠了我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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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四十三章谁给你的自信

    “所以你就拿我去换钱啊!三千万两而已,你要我给你,干嘛要把我交给方玉!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害死我的!”卫无缺是真受伤了。

    “你死了吗?”苏若离也是恨铁不成钢,更气卫无缺半分不相信自己,

    “如果不把你交给方玉,我有什么理由跟方玉谈条件,又如何能见到方老爷子的尸体,更遑论在方玉面前证明你是冤枉的,你以为你现在能活着走出方府是因为方飞雪保你?她怕她哥怕成那样,若方玉想杀你,她能拦得住!”

    苏若离一番话,如醍醐灌顶,令卫无缺清醒了不少,“你说你在方玉面前证明我是被冤枉的?”

    “证明了,而且方玉答应我,不出十日便可还你清白。”苏若离松开卫无缺,理了理略有些褶皱的衣服,抬起头,将自己之前的筹谋算计一并说给卫无缺听。

    原本在是否将卫无缺交给方玉的问题上,苏若离是犹豫的,不过在卫无缺将方飞雪说的那席话告诉她之后,她便选择铤而走险。

    事实证明,她这一步走的很对。

    轮到卫无缺开口时,他就只有一个问题,“你怎么敢保证方飞雪一定会在你跟方玉面前,把老爷子中毒的事情说出来?”

    “咳咳,天机不可泄露。”苏若离绝对不会告诉卫无缺,她只是碰碰运气。

    闻听此言,卫无缺额头瞬时竖起三条黑线。

    拿他的话说,就算苏若离说的句句都是实情,自己也的确摆脱了嫌疑,可为什么,他还是有种被算计的感觉呢?

    苏若离的回答很简单,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卫无缺翻起白眼,君子?是谁给你的自信……

    且说卫无缺对苏若离的怨念,就这么被某人三言两语的化解了。

    更有甚者,卫无缺在自我检讨跟反省之后,越发觉得苏若离对自己情深义重,这样的女人若不娶到家里养的白胖白胖,他对得起谁?

    夜,渐浓。

    客栈里,沈醉默然坐在桌边,深邃黑眸落在字笺上,闪过一道寒意。

    顾如是来信,她怀疑寒子念手里亦有一份周正的账本,因为眼下账本所记载的商户已被寒门收买大半,顾府失了先机。

    姑且不管顾如是来这封密件的心思,就局势看,他似乎暂时败给段翼了。

    “师傅!”沈醉想的入神,不想聂庄已经入了房间。

    修长玉白的手指微微收起,沈醉将字条攥在掌心,抬起清眸,“何事?”

    “回师傅,徒儿昨日看到方玉带着小师妹进了方府庙堂,差不多两个时辰才出来。”聂庄据实禀报,“奇怪的是,今晨方玉竟将卫无缺给放了。”

    “放了?”沈醉侧目,眼底掠过一抹惊异。

    聂庄点头,事实如此,但他不知道原因。

    “为师知道了,你且先回去,暂时不要有任何动作。”沈醉浅声吩咐,挥手退了聂庄。

    待其离开,那抹月牙白的身影缓慢靠在椅背上,璀璨如子夜流星的眸子溢出星点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