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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节

      除了眼前的俊美男子,他唯一承认的指定继承人,联盟军队的统帅,联盟国唯一的元帅。

    “的确,一直以来我们都在为前往宇宙做准备。现在条件已经成熟,我们随时可以启程。”联盟国主席格曼说,语气平静,面色从容,从他的脸上和眼中看不出丝毫他内心的情绪。

    “人类困在地球上没有未来,只有前往宇宙,掌控宇宙,那才是人类真正迎来荣耀的开始。”

    他说,他的眼看着身前的联盟元帅,眼角虽已经有了皱纹,可他那亮得惊人的眼中的光却从不曾有丝毫褪色。

    “亚历山大。”

    他喊着弥额尔真正的名字,他给予的那个名字。

    “你是我所选中的人类的领导者,是要带着人类走上巅峰的那个人。”

    虽然听到了格曼的话,但是弥额尔神色冷漠,眉毛都没动一下,像是被说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一般。

    格曼倒也习惯,在这个地方,在他面前,想要看到亚历山大冷漠以外的表情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也就是说,你想做的事情,只要不出格到难以收拾的地步,我都会应许。”

    他说,走到办公桌前轻轻敲了敲现在已经极为罕见的纯原木质桌面,神色从容。

    “如果你认为人类已经可以前往宇宙,那么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我不会帮助你,但是同样我也不会阻碍你。”

    他在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格曼的眼同样也是细长的,但是不是弥额尔那种微微上挑的凤眼,只是细长,当这双眼无端瞥过来的时候,就会给人一种震慑感。他在停顿的时候,用眼瞥了窗外一眼,像是在看着地上密密麻麻往来着的人们。

    “但是,不需要我提醒,我想你也应该明白。伽比人类强大,从各方面而言,除了暂时性的数量少这个缺点之外,人类没有任何方面可以与之相比。如果不加以制约而放任他们成长起来,那么在未来,当伽同样也离开地球向着宇宙发展的时候,人类很可能会被他们击败而沦为阶下囚。”

    弥额尔抬眼看着这个在血脉上可以称之为父亲的男人,凤眼轻眯,眼角上挑成锐利的弧度,他看着这个男人的目光始终带着冷意,与看着陌生人没有区别。

    “败者为寇。”

    他说,语调冷漠,语气轻描淡写。

    “废物没有生存的权利。”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如果人类未来被伽击败,那就说明人类是没必要存在的弱者。

    即使人类真的就此灭亡,那也不过是宇宙存在的自然淘汰定律而已。

    这位被现任的人类领导者选定为下一任领导者的元帅说出了对人类极为冷酷的语言,但是格曼看起来却没有动怒的迹象,他只是看了弥额尔一眼,那和弥额尔极为相似的象征着薄情的薄唇扬了起来,像是在笑。

    然后,他点了点头。

    “如果这就是你的回答,我明白了。”他说,“我还是那句话,我不插手,你想做什么就自己去做。”

    他微微昂首示意。

    “你可以走了。”

    弥额尔一个转身,快步离开,甚至连一声招呼都懒得打。

    身后的大门自动关闭,他漆黑的长靴踩在金属地板上,特殊材质的地板几乎没有发出响声,走廊很宽也很长,尽头就是这个最高层的专用悬浮梯。

    他离悬浮梯还有一段距离,那悬浮梯门口灯亮了一下,打开了,银白色的金属板悬浮在半空之中,有人稳稳地站在上面,然后抬脚跨出。那是一个棕黑色短发的中年男子,身型看起来比弥额尔粗壮一些。

    他向这边走来,只有一条长廊,自然,两人面对面撞上。弥额尔目不斜视,仿佛没有看到他的存在,可是男人却特意拦在了弥额尔身前。

    “许久不见,我们的元帅大人。”

    男人的话语中带着明显调笑的口吻。

    “怎么?不稀罕和我这样的小角色说话?啊啊,毕竟是得主席阁下看中的元帅大人嘛。”

    他说,“我们这几个中,唯一被承认了身份的只有你啊。”

    弥额尔面无表情地站着,看起来并不想搭理这个男人,只是下一秒,他的眼微微一眯,抬起向男人看去。

    因为那个男人在他面前抬起了手,手腕上特殊手环在空中投影出一个立体影像,那里面是一个少年的身影。

    “听说我们的元帅大人最近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鬼迷得昏了头了?”

    他哈哈笑着说,他一边笑一边和弥额尔对视。

    “啧啧,眼神好可怕啊,看来传闻是真的,我一直以为你那方面不行啊,毕竟这么多年来都没见你用过,没想到竟然是好这口,啧。”

    “不过,亚历山大,你好哪一口我是管不着,但是你非要找一个伽的小鬼那就过了。”男人盯着弥额尔的眼中透出阴鸷的神色,“你身居高位,稍微出点事就会给人类造成无可挽回的损失。你怎么知道,这是不是伽那边针对你设下的陷阱?”

    “你被这么个小鬼迷昏了头,难道就没想过,事情怎么会那么巧?消失了那么久的人,偏生就在伽快要抵抗不住我们的时候出现了,偏生就在你前往地球的时候出现了,还恰好被你的下属抓到,最后更是恰好被你看到。”

    “而且,在那个伽的小鬼出现在你面前之后不到几个小时,你就遭到了伽的袭击——我就不信你真的蠢得相信这一切都是巧合!”

    弥额尔没有开口回答,他只是侧着头看着男子。

    凤眸中无端掠过一道寒光,慑人到了极点。

    那一眼看来,滔滔不绝的男人登时就是声音一顿,等他发觉自己竟是被对方的一个眼神就惊到的时候,心里恼怒之意更甚。

    “啊啊啊,反正现在的元帅大人是听不进别人的忠言了吧?”

    男人恼怒地说。

    因为不忿那个人对弥额尔的看重,这种挑衅弥额尔的事情他做得不少,只是每一次挑衅的时候都被弥额尔轻描淡写地避开了。因为某个理由,他认为弥额尔就算对他感到不快也不会对他真的下手的,毕竟他和弥额尔可是……

    因此,第一次被弥额尔一个眼神吓到的男人此刻心底火气直冒,语言也越发不堪。

    “也是,那个小家伙伺候您伺候得很舒服吧?能勾到你这种不懂风情的男人,那个看起来只是小鬼的伽床上功夫不赖啊。呵,看起来脸到是很纯情的样子,在床上张开腿扭着腰吃着你那玩意儿的时候是不是让你神魂颠倒哪?怎么样?那种滋味是不是很销魂——”

    男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原本带着嘲讽神色的脸上的冷笑陡然僵住。

    漆黑的枪口抵在了他的眉心之间,让他的脸色瞬间铁青了起来。

    是的,只是铁青,并不苍白,男人并没有露出害怕的表情。

    “亚历山大!”

    在这种地方,他们的父亲就在隔着一堵墙的地方,他不相信这个人真的敢对他做什么。

    “你居然敢用枪吓唬你的兄长——”

    哧的一声。

    极其轻微到近乎无语的一声枪响,男人的瞳孔陡然放大到活人不可能有的地步,他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他的眉心被贯穿了一个洞口,鲜血从里面喷出来。男人就保持着这种不敢相信的表情一头栽倒在地上,在厚厚的黑色地毯上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弥额尔将枪插回腰间,转过身,他看到一位身穿黑色礼服的中年男人就站在不远处。中年男人的目光从地上的尸体掠过,神色平静,然后抬眼看他,对他微微鞠躬。

    “亚历山大少爷,接下来由我来收拾。”

    虽然他的主人在血缘关系上有不少孩子,但是被主人认可并给予姓氏、还指定为继承人的只有一个人,他也只需要称呼这一个人为少爷。

    至于其他人,都是不相干的外人。

    …………

    将外面那具尸体处理好,温尔.卡奈特走进房间里,他看到他的主人坐在柔软雪白的沙发上,随意将吸了一半的雪茄按了一下,抖掉一些灰。

    “那个蠢货终于还是死在他那张嘴上。”

    作为死去的中年男子血缘上的父亲的格曼说着,语气很是漫不经心。

    “我记得我不久前还让你提醒过他注意点。”

    “是的,大人。”温尔微微弯腰,恭敬地回答,“我提醒过。”

    “是吗,自己找死真是谁都拉不住啊。”

    格曼说着,那神色就像是在说一个陌生人。对他来说,就算有所谓的血缘关系,但是除了他认可的唯一继承人之外,其他的都只是下属罢了。

    温尔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口。

    “格曼大人。”

    “嗯?”

    “这样真的好吗?”

    “你指什么?”

    “亚历山大少爷是您寄予厚望的继承人,他应该选择一位名门贵女,然后诞下继承腓特烈家族姓氏的后裔,可是他现在却……”

    温尔说着自己担心的事情,可是作为当前腓特烈姓氏拥有者的格曼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温尔,你也跟那个小子一样,以为亚历山大是喜欢那个伽的孩子吗?”

    “……不是吗?”

    他从未见过亚历山大少爷如此在意一个人,甚至是不惜自身安危也要保护一个人。

    “是,也不是。”

    随意吐出一口烟圈,格曼对此毫不烦恼。

    “他是喜欢,但是不是你们以为的那种喜欢。”他想了一下,继续说,“温尔,你年轻的时候有喜欢的东西吗?”

    “您的意思是?”

    “我指的是,在你还是小孩的时候,有没有特别心爱或者是珍惜的东西?”

    “…………”

    温尔皱了下眉,没有回答,他不懂主人为什么要突然提起这种毫无关系的事情。

    “有些孩子会有的,明明是很普通的东西,大人根本无法理解,但是在年幼的你眼中就是无可取代的珍宝。小孩子的感情都很单纯,最心爱的,就是最心爱的,全世界只有一个,什么都比不上。”

    格曼平静地说。

    “如果在你心爱得不得了的时候突然失去了那个东西,对一个小孩子来说,那就像是失去了整个世界。”

    “而且正是因为失去了,就心心念念地记得,所以随着年纪的增长,年复一年,反而会记得更深,然后那个心爱之物就烙印在了心尖儿上,成了一块心头肉,就像是种子发了芽、扎了根,死死地盘踞在心尖上,碰一下就疼痛难忍,越发疼痛难忍就根就长得越深。”

    “所以,一旦有一天那个心爱之物突然再一次出现在你面前,失而复得,你一定会小心翼翼地捧着手心中,生怕再一次失去。”

    温尔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开口:“您是说,那个伽的少年对亚历山大少爷来说就是这样的存在?”

    无关爱情,无关其他,只是想要呵护那捧在手心中的心爱的珍宝。

    那个少年已成为他心底唯一的干净之所,唯一的圣域。

    “可是,这样也……那个伽的少年对亚历山大少爷的影响力太大的话……”

    “无需担心,温尔,我之所以选择亚历山大,是因为我知道,他是真正的没有心的人。”格曼说,“一个领导者不需要心,那只是一种妨碍、累赘。”

    无论在何时何地,作为一个领导者都不需要任何感情,他必须如同机械一般永远以最理智的态度做出判断和抉择。

    一个没有心的领导者,才是格曼心目中最理想的带领人类走向未来荣耀的领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