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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这是《十八子绕口令》后半截,解答前面的问题,这年头张果老、柴王爷都还没成名天下知,还是石子砾给他讲了个故事。

    话说鲁班修了赵州桥,放言这桥绝不会倒塌,惹来了张果老和柴王爷与他打赌,柴王爷将三山五岳放入小车中推着走,张果老骑着小毛驴,以太阳为驴头,以月亮为驴尾,两人在赵州桥上溜了一遭,只留下了车辙印和驴蹄印,赵州桥巍然不倒。他俩愿赌服输,柴王爷给了鲁班许多财宝,张果老从此倒骑毛驴。

    蓝采和就站在摊子前唱了一出,兴致起来连翻几个跟头,惹得百姓纷纷聚拢叫好。他一折接着一折念,说得口渴了便取了李子来吃,惹得众人也心痒,叫好也费口水啊,便也有人掏钱买李子,一尝之下,爱吃甜的人尝着蜜一样甜,爱吃酸的人酸得满脸褶子,纷纷夸赞,这一筐李子,不出一个时辰便卖干净了。

    “老人家,您回家歇着去吧。”蓝采和扶老翁起来,怕他听不见,扯开了嗓子喊,“您家在哪儿啊,不是本地人吧?”顺手帮他把空果筐提了起来。

    老翁道:“等等,我还有个巾箱忘了拿。”

    蓝采和从他刚刚坐着的地方,果真看到个放头巾用的小箧,取来递给老翁。这老翁好似年纪太大了,说话颠三倒四的,问是哪里人说不清,问来增城县干什么也说不清,家里有几口人也都忘了。

    蓝采和无法,只好先领着他一并去了何记豆腐坊,何秀姑在熬豆浆,告诉他石小二在城外某小溪边玩耍,看他满头大汗的,叹了口气,给他和老翁一人盛了一碗温豆浆。

    蓝采和见了女神便迈不动腿,舍不得就此离开,掏李子请她吃。何秀姑是知道石子砾近来在谋划件大事,生怕耽搁了时辰,提点道:“石哥哥早等着呢,你见了他回来,咱们再说话。”

    “正是生意忙的时候,他往外跑个什么劲儿?”蓝采和还想赖着多磨蹭会儿,随口道,“这一来一回没半个时辰跑不到,我太累了,歇歇再去行不?”捧着碗埋头喝豆浆。

    话音刚落,便有人戳记他。蓝采和把这人的手拨开:“哎呀干嘛!”连拨两次,还戳,他半烦得一扭头,见是老翁,平了平气,温声问,“老爷爷,怎么啦?您想起什么来了啊?”

    “用不着半个时辰,你跑累了,我载你去。”老翁笑眯眯的,从巾箱里掏出个黑色纸片状物体,吹了口气,往地上一掷,化作一头毛驴。

    他说话慢吞吞的:“石小二便是教你歌谣的那位?有趣,有趣。”

    蓝采和刚喝下去的豆浆差点吓吐出来,下嘴唇哆嗦个不住:“你、你、老人家,你这……你是谁?”

    “你不是知道的吗,”老翁引了一句歌词,“什么人骑驴桥上走?”

    娘呐,是张果老!蓝采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何秀姑神色微变,她根本没觉出这邋遢老头有何不寻常之处,想不到竟是石子砾请君入瓮的正主。她半挡住蓝采和,方道:“张仙翁,那人已在溪边等候多时,蓝哥哥并不知情,望您勿怪。”

    她和石子砾都没想到蓝采和能这么寸,亲自把张果老领到店里来。何秀姑只知自己日后是要跟张果老当同僚的,倒不如何惧怕,却不知蓝采和也有缘位列八仙,生怕张果老迁怒于他,急忙为他求情。

    张果老成仙前是个卖水果的穷老头,也看尽众生百态,观蓝采和行事,非但不生气,倒有几分欣赏。想到八仙尚缺两个名额,这蓝小子人品不俗,倒可考量考量,不失为上佳人选,待此间事了,他便要将此人举荐给铁拐李和汉钟离。

    那头,石子砾接到一条系统提示:“恭喜玩家获得【少·纵情踏歌蓝采和】牌,【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套牌收集进度:3/8。”

    他微微一笑,八仙说白了是道教给人民群众立的奋斗榜样,是凡人也能成神仙的典型,越世俗越接近普罗大众、世俗常人,便越能激起凡人效仿追随之心。

    蓝采和出身市井,够接地气,完全能为底层民众代言了。

    作者有话要说:  ps:关于八仙的传说很多,各种设定都有,我根据剧情需要取了部分设定,博君一乐,不必太认真,像啥蓝采和暗恋何仙姑其实是比较扯的一种传闻,但不这么写实在不知道蓝小哥怎么出场【捂脸】三华李是明朝嘉靖年间的,暂且拿来一用

    第70章 神棍智救花都县

    石子砾身着道袍, 端坐祭坛之上,装神棍装得不亦乐乎。他面前排了少说三十口子村民在挨号等算卦。石道士每天算三卦,也不是看来排队的先后,而是论眼缘,看你顺眼便会直接点出姓名。

    他在这小镇上住了这么久,对每人家里情况知道得一清二楚,有人质疑他算卦本事, 他随便说上几条信息,哄得百姓各个信服,言辞间颇有大师风范。

    石子砾算卦是个半吊子, 他就没点亮这个技能,但这些百姓最多也就问问能不能发笔横财啊,老婆揣着大肚子什么时候能生啊,他只要说出口, 便能实现。

    他这不是测算,而是锦鲤, 啥事儿都往好处说,说了就能成真,还时不时劝人向善,夫妻和睦, 孝敬老人种种。石子砾都被自己感动了,还别说,这是积功德的好事儿,他都觉得自己修为蹭蹭上涨。

    今天排队的人里面, 有个生面孔,四十出头的年纪,憔悴不堪,风尘满面,石子砾精神一振,还当张果老总算让自己给勾出来了。

    封郁隐身伴在他身侧,他目光刚落到那人身上,封郁便道:“他乃花都县县令,姓单,单举彦,是肉身凡胎,并非张果老所化。”

    好好的县太爷不当,孤身一人跑到增城县来干甚?花都县离这里可不近。石子砾还真有几分好奇,念了句王维的边塞诗:“单车欲问边,属国过居延。贫道无缘至居延一观,殊料居延却来寻我。”

    居延和“举彦”同音不同字,这首诗的首字又是单字,跟单姓同字不同音。旁人不解其意,单举彦却一惊,急忙出列,扑倒在地:“小人自花都县连夜赶路前来,求仙人救救我县子民!”

    封郁为他注解:“他两日不眠不休,日夜兼程,每过一个时辰,便向着这方向三叩首,倒也虔诚。”

    走几步就磕头,这不是道家的做派,隆重到石子砾都感觉不自在了。不过这人确实心诚,也只说有事相求,并未将自己在路上磕头之事说出来加重砝码。

    他眯了一下眼:“你所求何事?”

    单举彦哀哀道:“花都县已数月滴水未下,井水干枯,农田干裂,值此盛夏酷暑之际,实在没有了活路。我听闻增城县有仙人现身,特此前来求雨。”说着连连叩头不止。

    石子砾颇觉棘手,唐朝跟现代又有不同,现代各路天神隐匿,群魔乱舞,人类比神仙还能耐,整个社会的底线都低,他要下场雨也就下了。可在唐朝,下雨这差事有专职神仙负责,《西游记》中开篇不是还说吗,几时下雨、雨量多少,都需天庭降下明旨,差一星半点,龙王爷是要被砍头的。

    增城县周边雨水量正常,偏偏花都县无雨,总有些缘由,他贸然插手,岂不招惹是非、沾染因果?凡间话本小说中经常写道士和尚作法求雨,实则那都是有微薄修为的半瓶醋,算出某地几时有雨,强行碰瓷,摆个法坛念几句咒语,就当雨是自己求来的了,真正的修道之人,根本不敢拿这个胡闹。

    不能下雨,不表示他无法解此围。石子砾取了个折中的法子,让单举彦去镇上买了最好的墨,为自己细细研磨,取出秀墨老笔,在乾坤书页上细细勾画,画了个仪态轩昂的中年人,其身着三国时的丞相服。

    中年人从画布中走出,百姓一片哗然。单举彦也不觉后退半步,惊骇欲死。

    石子砾道:“此乃蜀汉四相之一的蒋琬蒋公,后世人称赞‘宰相肚里能撑船’,最早的典故便是出自于他。”蒋琬不笑也不说话,木头人一般站在他身侧。

    石子砾又念:“惊风乱飐芙蓉水,密雨斜侵薜荔墙。”世上描写雨大的诗句太多了,怎么提高逼格?找个生僻字多一点的嘛。

    语毕,狂风阵阵,大雨倾盆,却一滴雨都未落到地上。蒋琬张开嘴,将雨水尽数吸入腹中。他肚子里好似无底洞般,暴雨足足直下了两个时辰,他肚皮仍扁平如初。

    两个时辰一到,石子砾收了神通,看向傻眼了的单举彦:“让蒋相随你走一遭花都县,他腹中雨水,够维持些时日了。此乃我法力所化,并非真人,吐出的雨水可照常饮用,受法力沾染,对人体还有好处,用以灌溉农田,也可促粮食丰产。”

    单举彦连忙道:“多谢仙人,多谢仙人!”日子都过不下去,连尿都能喝,哪里会嫌弃水不干净呢?忍不住跪下又给石子砾磕头。

    蒋琬却道:“大人,我施展腹中乾坤,耗费极大,怕难以撑到花都县。”

    “这个无妨,累了就喝。”石子砾给了他两罐红牛,神秘兮兮道,“人生或是一次勇敢的探险,或是虚掷光阴。你的能量超乎你想象。”

    “……”蒋琬默默把红牛收进袖中,“我定当圆满完成任务。”

    单举彦千恩万谢,让石子砾一并打发走了。他早便感应到有客人前来,对围拢的百姓道:“贫道今日连耗法力,已无力算命,诸位请回吧。”

    他已经从神棍升级到了仙人,众人岂有二话,不多时便散干净了。有眼尖的便招呼道:“蓝小子,快走,别再打扰仙人啦!”胆敢赖着不走,惹毛了仙人,大家都得被牵连。

    蓝采和唯有苦笑,他带着张果老来此,恰好看到蒋琬从画中走出,若何秀姑所言不差,这道士便该是石小二了。路边碰上个卖水果的老头,是神仙,从小玩到大的石小二竟然也是神仙,总不能他梦中情人也是神仙吧?

    张果老微微一笑:“小友设计引我来此,不知有何用意?”他倒是相信这设局人没有恶意,怕另有缘由。今日一见,这人果真同他们八仙有极深的渊源。

    封郁自他身侧浮现,石子砾笑道:“我想同张老打个赌。”

    张果老平生三大爱好,爱唱歌,爱吃喝,爱打赌,他因跟鲁班打赌,未能压塌赵州桥,作为赌注,倒骑毛驴走天下。

    有人设这个局,竟是为了跟他打赌,有趣有趣。张果老哈哈大笑:“着啊,赌什么?”

    石子砾伸手一指,小溪上横贯一座浮桥:“就赌张老能不能将这座桥压塌,双方有何手段尽可施展。设若我侥幸赢了,烦请张老解了花都县大旱之围。”赌注是啥他一直没想好,他对张果老也无所求,正巧刚得了单举彦求告,便提了出来。

    张果老颔首道:“好,若我胜了,小子要为我寻来天下99种我未曾吃过的美食。”胡吹大气,真当这随手一指的浮桥能同鲁班的赵州桥媲美不成?

    他有意为难,石子砾却欣然应了,切,真当自己吃尽天下美食了不成,你知道啥叫可乐鸡翅吗,吃过披萨吗,喝过猫屎咖啡吗?

    两人三击掌立誓。

    张果老将巾箱中的毛驴折纸取出,吹口气化作一只毛驴,自己倒坐驴背。毛驴迈开四蹄,向前迈步。

    走第一步时,驴头化为太阳。

    第二步时,驴尾化作月亮。

    石子砾催逼法力,青龙星系化为金色游龙,这一招还是他对战青牛时领悟的。游龙破体而出,每一片龙鳞都为一颗星辰,驴尾所化月亮如被磁铁吸引的铁钉,没入金龙口中,化为它所衔夜明珠。

    同时,乾坤书页上已画好一个手持弓箭的壮汉,脊梁上写有“后羿”二字。后羿普一落地,弯弓搭箭,射向驴头。

    后羿的箭,若从乾坤小世界中查看属性,会发现它有一个独特的属性,举凡世间有超过一颗太阳,便威力无穷,强制性一箭可射去一日。石子砾撤去求雨神通后,头顶大日高悬,驴头所化太阳便是超标物品,被一箭射穿,红日消失,重新变作驴头。

    这一来一回,驴子已踏上浮桥,溪水中钻出一只身背长蛇的巨龟,正是被石子砾体内玄武星系笼罩的幼体旋龟,短期拥有了玄武的种族天赋,它后背龟甲由下向上顶住桥面。

    毛驴打个响鼻,迈出第三步,右前蹄化为东岳泰山,左前蹄化为西岳华山,两个后蹄分别为南岳衡山、北岳恒山,驴脖颈为中岳嵩山。

    旋龟终究是幼年体,硬撑着顶了五步,龟甲碎裂,同玄武星系分离,返回石子砾丹田中温养。驴蹄之下,出现道道裂痕。

    石子砾唱衰道:“五岳再重,也是有形之山,跟旧中国人民肩上所承受的苦难一比,根本不值一提。”他吸了口气,“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

    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欺压人民的三座大山拔地而起,重新抵住桥面,巍然不动。

    张果老简直莫名其妙,早在求雨一节,他已知道这位小修士说话极为灵验,可这三个主义是什么?又怎么会浮现三座大山?

    他再念口诀,又搬来附近的邙山、砀山,却仍奈何这三座山不得。一座座山往驴背上压,不见效果,哪怕再召唤来日月,也不起作用。

    你就把喜马拉雅山挪过来也没用,石子砾淡定脸就在一旁看,这一招只有社会主义可解,他就不信一个唐朝的神仙能把党章背出来。

    行至桥面中央,桥上还只有裂痕,毛驴先承受不住,摔倒在地,化为一张薄纸。张果老暗自叹息,收毛驴入巾箱:“自愧不如。”

    “哪里,我远不及您,”石子砾谦虚道,“我只是站在了人民的肩膀上。”

    张果老道:“愿赌服输,我这便请几位兄弟一道打听,看花都县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出面化解此事。”

    石子砾眼前弹出系统提示:“恭喜玩家获得【老·倒骑驴张果老】牌,【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套牌收集进度:4/8。”

    第71章 登徒子一场血案

    张果老是个信人, 他再确认了一遍赌注后,便告辞离开,小半个月的功夫,又返还增城县,将消息告知石子砾:“成了。花都县有个山野村夫,无意中得罪了位神明,神明降下惩罚, 本拟连续三个月不给花都县降雨,现在已解了。”

    他又道:“只是天上一日地下一年,解封令传到天庭, 天庭再颁法旨给龙王,总要耽搁些时日,石小友若有降雨法门,不妨施展出来, 花都县百姓都承你恩德。”少说得耽误四五天吧,张果老回来时路过花都县, 景况已经很艰难,若无外力相助,怕撑不过这四五天。

    石子砾连忙应了,指派洞庭龙女赶去, 笑道:“多谢张老。”

    张果老说得轻描淡写,绝口不提得罪的是哪位神明,他又费了多少周折才谋划成,石子砾也不小家子气, 并不多嘴打听细节,也只谢了一谢便罢了。

    虽则他赢了赌局,但这些日子仍是绞尽脑汁变化出此间未有的美食,既有后世国人发明的,又有英国黑暗料理、法式大餐、德国香肠等,剔除味道太奇特的,精选了比较符合中国人口味的,凑齐了99种。

    石子砾设宴招待张果老,另叫了蓝采和和何秀姑作陪。张果老嘴馋贪好美食,见此大乐,据案大嚼,吃得不亦乐乎。

    宴席摆了三天三夜,宾主尽欢。蓝采和是席上唯一的凡人,体力不济,吃饱了睡,睡醒了吃,不知自己究竟睡了几觉,迷迷糊糊中,有人拍打他的肩膀:“蓝小子,你甚对我眼缘,不若随我走吧。大千世界,万水千山,我们一老一少,也有个伴。”

    能随神仙出游,几辈子修不来的福分。蓝采和彻底清醒过来,高兴之余另有几分恋恋不舍,偷眼去看何秀姑。

    张果老恨铁不成钢,传音骂他:“呸,不思进取的东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一千年后何姑娘仍是这般模样,却不知你的尸骨何处去寻?”

    这年头格外讲究门当户对,蓝采和本便没什么家底,冷不丁知道何秀姑已位列仙班后,更觉恋情无望,闷闷不语。

    张果老道:“若你图上进,知荣辱,日后我举荐你入八仙位列,当个逍遥神仙,岂不快活?同何姑娘朝相的时日还多着哩!”不再理会,倒骑在毛驴上,径自走了。

    蓝采和深觉有理,同石子砾和何秀姑道别,还专程向石子砾道了谢,若非有他提携帮衬,这等机缘真不一定落到他头上,方才匆匆离开。

    何秀姑道:“只盼大家都越过越好。”她有一点为蓝采和高兴,但并无不舍眷恋之意。

    石子砾多少体会到了一点老男人嫁女的心情,看何秀姑不理会小男生的殷勤,有种莫名的畅快感,颔首道:“正是,待你成了仙,有机会见识更多优秀的男孩儿,说不得便有一个两个中意的。”读本科期间接触的男生,和读博期间肯定不同,倒不是说本科生一定不如博士生,但平台是不一样的,概率也有差别。

    何秀姑却笑道:“我生来不是为了嫁人的,修道成仙也不是为了嫁个更好的男人。天底下的男儿,我都瞧不上。”

    这也挺好啊,新时代独立女性。石子砾笑了笑,张口欲言,冷不丁感应到洞庭龙女返转他丹田内,以卡片形态静置不动,神色微变,哄她回豆腐坊,自己脚跟一旋,进入了乾坤小世界。

    本该布五天雨,却只三天就回来了。他一瞬间脑补了很多,别是那神仙是个小心眼,非得置花都县人民于死地,表面上应承了张果老揭过此节,实则将布雨的龙女打伤。

    然而入了小世界一看,龙女非但没有重伤,面色比往常还要红润——气得。她微怒道:“不知哪来的登徒子,非说他命中注定同龙王女儿有段孽缘,非要吹箫给我听!”